46飛羽碎玉空悲切 相逢猶恐是夢中(周x阮 H)
書迷正在閱讀:元和風(fēng)流錄、稱臣、深宮美人、新月、gb短篇集、(女攻)以蘇冠為姓、于鶴被救日記、每天都在努力拯救反派大佬、我的yin亂一生!、山谷
汝州城是塊硬骨頭,雖然守軍只有三萬,但也比周歡想象中的還要難啃。 眾所周知,兗州兵中戰(zhàn)斗力最強的就是清河兵。他們本是一群游兵散勇,以騎術(shù)見長,而且是出了名的作戰(zhàn)兇猛。阮棠還在的時候,就經(jīng)常率領(lǐng)清河兵四處奔襲,打靈活多變的游擊戰(zhàn)。 然而在高大堅固的城墻面前,再驍勇的騎兵也得啞火,哪怕是清河兵這樣的精銳。 整整三日,任齊王這六萬大軍如何死磕,也沒有把汝州城攻下來。不但三番兩次無功而返,還頻頻損兵折將,就連周歡本人也差點遭了暗算。 當(dāng)時周歡正在城下指揮攻城,忽然一道流矢迎面飛馳而來,他條件反射地舉手一擋,只聽錚地一聲,拇指上的那枚翡翠扳指應(yīng)聲碎成了兩半。 阮棠曾說過,他送給周歡這枚扳指,是希望能夠護佑周歡平安。沒想到這扳指竟真的不偏不倚地替周歡擋下了這致命的一箭,救了周歡的性命。 若是沒有這枚扳指,后果會是怎樣,周歡想都不敢想。 更不幸的是,翡翠扳指碎成兩半之后,其中一半落在了地上,被埋沒于塵土之間。由于當(dāng)時兵荒馬亂,周歡也沒來得及下馬尋找。等戰(zhàn)斗結(jié)束后,周歡獨自一人返回戰(zhàn)場,卻怎么找也找不到被遺落的那另一半了。 雖然就算找到,事到如今也很難再將翡翠扳指復(fù)原,但那畢竟是阮棠留給自己的唯一信物,對于周歡來說,意義非同尋常。 回營的路上,徘徊在枝頭的鴟鸮也發(fā)出報喪似的哀號,似乎在無情地嘲笑一無所獲的周歡,讓他失落的步伐更加沉重。 難道這是天意?周歡低頭打量著手中的那半枚扳指,心中涌起一陣說不清的酸楚。 破鏡尚且可以重圓,可是這半枚扳指,還能在茫茫塵世中找到它的另一半嗎? 周歡正兀自失魂落魄,忽聽得咕咕一聲,方才一直徘徊在頭頂?shù)镍|鸮突然一個俯沖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叼起他手中的半枚扳指,旋即展翅飛走。 “我的扳指?。 ?/br> 周歡大吃一驚,忙翻身上馬,緊追著那鴟鸮而去。那鴟鸮速度極快,仿佛鬼魅一般忽高忽低,忽隱忽現(xiàn)。周歡原本就因為失去了半邊扳指而沮喪,眼下又被一只鳥搶走了僅存的半枚扳指,哪能不氣急敗壞?他氣得抽箭搭弓,嗖嗖向那只鴟鸮射出幾箭,奈何天色太暗,而鴟鸮身形又太迅捷,射出去的箭頻頻落空。 周歡追著鴟鸮奔出好幾里地,直至滿頭大汗,才忽然察覺出不對勁。他連忙勒停了馬,警惕地四下張望,見前方不遠處有亮光,似乎是一處營寨。而那只鴟鸮撲騰著翅膀,停在了營寨前的一棵樹上。 “終于消停了?!敝軞g悄聲搭箭拉弓,將箭頭對準(zhǔn)了罪魁禍?zhǔn)祝翱次也话涯氵@畜生射下來?!?/br> “別傷他!” 忽然間,一個清亮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那一剎那,周歡渾身一震,雙手僵在空中,竟是動彈不得。 黑暗里無聲無息地緩步走出一個人影,他身著一襲墨染修身勁裝,悄然佇立在樹下。鴟鸮繞著那人盤旋數(shù)圈,直到那人伸出手去,才輕輕落在他的手背上。 “棠兒……?” 周歡怔了半晌,隨即翻身下馬,緩緩向那人走去。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錯,又或者是生出了幻覺。 斑駁的樹影映在那清秀的臉龐上,郁郁沉沉的眼眸里是濃得化不開的夜色。 “棠兒!是你!真的是你!”周歡眼眶一熱,如夢初醒般地一把摟住阮棠,緊緊抱在懷中,“為什么一聲不響地離開我?這些日子你上哪兒去了?你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好好吃飯?” 周歡歡喜得語無倫次,也不顧對方是否來得及回答,一股腦地將心里的話全拋了出來。 “混蛋!” 阮棠卻毫不客氣地飛起一腳,踹在周歡小腿上,痛得周歡立馬松開了手,抱著小腿倒吸冷氣。 “你想勒死我嗎???”阮棠又羞又惱地盯著他,從懷里掏出一樣物事,往周歡身上一丟,“我只是來還你這個?!?/br> 周歡接過一看,竟是另外半枚扳指! 這半枚扳指他方才在戰(zhàn)場上怎么找也找不到,沒想到居然是在阮棠手中。 “等等!”周歡握著那枚扳指心念電轉(zhuǎn),腦中閃過一道光,“這半枚扳指被你撿到,也就是說,當(dāng)時你也在戰(zhàn)場上???從一開始,你就在我身邊,對不對!?” 阮棠眸色一顫,似乎是被說中了心事一樣,飛快地扭過身去。 “如果你不愿說,我也不勉強?!敝軞g黯然垂下眼簾,“我不想逼你,你想去哪兒都是你的自由。” 阮棠緊抿著唇低頭不語。 周歡幽幽嘆氣,攤開雙手道:“你若討厭我,那也沒關(guān)系,你可以離我遠遠的。但是……”他頓了一頓,柔聲道,“至少在戰(zhàn)場上,我希望你能待在我看得到你的地方,就像……過去的我們那樣?!?/br> “過去?”阮棠低聲道,“回不去了。就像人死不能復(fù)生。斷成兩半的扳指不會復(fù)原。今日的我,已不再是昨日的我了?!?/br> 周歡盯著阮棠那張憂郁的側(cè)臉,胸中無限酸楚,那個如春日晨曦般溫暖的少年,真的再也回不來了嗎? “與其往后看,不如看看你的前方?!比钐奶痤^來,指著前方的光亮,“你知道那是什么嗎?” 周歡此刻仍沉浸在巨大的失落中,好不容易才緩緩回過神來,心不在焉地問:“嗯?你說什么?” 阮棠看著他這失魂落魄的樣,心頭莫名來氣,走上前在周歡背上狠狠一拍。 “那是糧倉!” 周歡嗷地一聲叫出來,捂著胸口咳嗽幾聲,只覺得阮棠這一掌把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快震碎了。但也拜其所賜,周歡的腦子頓時清醒了很多。 “糧倉?”周歡一怔,忽然反應(yīng)過來,“莫非是汝州的?” “正是?!比钐奶羝鹈忌?,“打蛇要打七寸,只有攻其要害,才能事半功倍?!?/br> 被阮棠這么一提點,周歡醍醐灌頂,眼神登時一片澄明。 “我懂了!我知道該怎么做了!師父就是師父,一語點醒我這個夢中人!” “我該說的都說完了。你快滾吧!”阮棠一扭頭,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周歡一愣,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你不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阮棠冷笑道,“我只怕我一個忍不住,殺了沈驚月,壞了你們的大事?!?/br> “你不跟我回去,還能去哪兒?以你的性子,你一定不會離我太遠。說不定,你根本就是混在咱們的兗州兵中,跟我們一起住在營里。還是說,你打算就住在這兒?”周歡環(huán)顧四周,“這里這么荒郊野嶺的,太危險了。你聽,還有狼叫呢,萬一待會兒突然從哪兒鉆出來一只狼,把你吃了怎么辦?” 阮棠本來臉皮就薄,沒想到周歡竟連這點薄面都不給他,還毫不猶豫地直接戳破,惱羞成怒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自以為是的樣子!我告訴你,我阮棠寧愿被狼給吃了,也決不跟你回去!” 話音未落,阮棠便“啊”地一聲驚呼,被周歡像是扛沙袋似的扛在肩上。 “混蛋!放我下來!”阮棠驚慌失措,一邊掙扎喊叫,一邊捶打周歡的背。 周歡索性耍起了無賴:“我不放,除非你不喊也不鬧,乖乖跟我回去。否則我一路扛著你回營?!?/br> 說著拉過馬兒韁繩,轉(zhuǎn)身往回走。 阮棠一張臉漲得通紅,見周歡不是鬧著玩,而是來真的,不禁氣急敗壞地紅了眼眶。 “你方才明明說不會逼我,還說讓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個騙子!大騙子!” “我改變主意了?!敝軞g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是你教我的,人不能總是盯著過去。方才那一刻的我,也不是現(xiàn)在的我了。” “你……!”阮棠氣到?jīng)]轍,沒想到周歡竟然還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起來了,于是只好妥協(xié),“好,我答應(yīng)你,你先放我下來?!?/br> “答應(yīng)我什么?” “答應(yīng)你,不逃,也不鬧?!?/br> “這就對了?!敝軞g這才終于放了阮棠下來,摟住他的腰,在他耳邊低聲道,“上馬吧?!?/br> 阮棠無路可逃,只好踩著馬鐙上了馬,周歡隨后也翻身上來,將他摟在胸前,握住韁繩。 周歡與阮棠久別重逢,好不容易終于說服阮棠跟他回營,此刻終于將他心心念念惦記了這么久的人抱在了懷中,哪里還舍得快馬加鞭?于是只輕點馬腹,慢慢地往回走。 馬背上顛簸搖晃,兩人這一路走得辛苦。說辛苦倒不是因為路有多難走,而是因為兩人前胸貼著后背,盡管中間有厚厚的衣物擋著,也難免會有些擦槍走火。周歡胯間之物硬了一路,一直硬邦邦地頂著阮棠。阮棠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即使是黑夜之中,也能看得出那耳朵尖兒紅到快要滴血。兩人雖然都不說話,但是心里早已憋了一團火,只要稍有一點點風(fēng)吹草動,都有可能化為燎原大火。 所幸一路上他們都沒有碰到什么人,回到軍營時已過亥時,所有人都已歇下。周歡下馬之后拉著阮棠回到帳中,剛一進帳就不由分說地抱住阮棠,低頭吻了下去。 阮棠起初還有抗拒推搡,被周歡噙住唇舌吮咂挑撥幾番后,身子便先軟了三四分,等到周歡把手伸到他胯間,隔著衣物大力揉搓起來之時,他更是腰身一顫,三魂七魄也給丟得差不多了,只剩扭頭用唇舌湊迎的份。 周歡怕阮棠從自己懷里逃了,一邊弄他去榻上,一邊猴急地去拽他褲子,伸手就去探那許久未碰的私處。 “混賬東西!”阮棠嘴巴好不容易得了閑,凌亂地喘著氣,眼里含著怨怒地罵他,“你帶我回營,就為了做這種事?。俊?/br> “是你說的,想被狼吃?!敝軞g嘴角一揚,已將手指探入,撥開那肥嫩的rou環(huán),“告訴你吧,我就是那只狼?!?/br> 周歡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讓阮棠又氣又恨:“你真就是個畜生!嗯……!” 還沒說完,阮棠衣襟就被暴力撕扯開來,袒露出一面誘人緊致的胸肌,兩粒粉嫩rutou暴露在周歡面前,被對方張嘴含住。 此時雖是深夜,但畢竟是軍營之中,阮棠害怕被人聽到,只能捂唇忍住,決計不發(fā)出一點聲音。這樣一來,安靜的營帳內(nèi)只剩下周歡啄吮rutou時的嘖嘖之聲,反而令他更加羞恥。 “別玩了。要做就快點?!比钐闹来朔翘硬怀鲋軞g手掌心了,既然橫豎都是要做,不如催著他趕緊完事。 周歡早已按捺不住,就等阮棠這一句話,忙將自己腰帶解開,然后迫不及待地擠進阮棠雙腿間,輕車熟路地頂了進去。 被周歡頂進來時,阮棠悶悶地哼出一聲,把臉扭過一邊去,不敢與周歡四目相對,片刻后就被壓在榻上cao弄起來。阮棠逃無可逃,只能認(rèn)命地聽?wèi){周歡聳身抽送,由著那孽根在自己那嫩xue中擠進擠出。 或許因為不是頭一次納入那孽物,阮棠只被周歡抵著褻弄片刻,下體便滑溜濕潤,依稀有了水聲。一時間,脈脈春情融化了寒冰,引得sao水漬漬不絕于耳,大帳之內(nèi),人影緊纏聳動不休。 周歡面對面地?fù)Пе钐母闪税賮砘?,其間各自都丟了一次。周歡還不盡興,又把阮棠翻過身子,從身后摟住了他躺下,挺身再次yin了進去。他抱定阮棠腰肢,便大力yin干起來。阮棠或扭或搖地拱起身子,一次又一次被他頂在那要害處。滑溜亮淌的玉莖被頂?shù)貌蛔★w濺出花水,想是也得了趣,聲音也漸漸按捺不住,回回都被cao出沒羞沒臊的嬌吟來。 這一夜,正如周歡自己所說的,他這頭餓狼終于再一次把阮棠吃到了嘴里,而且是里里外外地吃了個透。不過念在阮棠的薄面上,又鑒于明日還要繼續(xù)上戰(zhàn)場,他好歹存了些體力,速戰(zhàn)速決地將阮棠吃干抹凈之后,便摟著阮棠,心滿意足地睡去。 不得不說,周歡雖然有時是個臭不要臉的無賴,但是他的懷里卻是個溫暖踏實的港灣,枕在他胸前,阮棠睡得很沉,也很安心。 一夜無夢。阮棠一閉眼,再一睜眼,天光已然大亮。 此時的周歡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英姿颯爽的戎裝,年輕意氣的臉龐上紅光滿面,神采飛揚,一看就是昨晚好好地發(fā)xiele精力,一派神清氣爽,生龍活虎的模樣。 而相比之下,阮棠就神清氣爽不起來了,只是稍微想要坐直起身子,渾身骨骼便迫不及待地叫囂起來,腰痛得快要斷成兩截,至于下半身,更是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樣。 兩廂對比,高下立現(xiàn)。 所幸周歡這小子還算是有點良心,見阮棠起身了,不但忙前忙后地伺候著他更衣洗漱,還貼心地從外邊端一碗熱粥進來,親手喂阮棠吃下。阮棠受不了他這副膩歪勁兒,奪過了那碗粥,堅持要自己喝,不用他喂。于是周歡便乖巧地蹲在一邊看著他,時不時搓著手地在阮棠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只差沒有搖頭晃腦甩尾巴。 一夜之間,大灰狼竟搖身一變,成了大黃狗了。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還沒等周歡與阮棠好好溫存夠,軍營中便鼓聲大振,周歡只好依依不舍地道:“棠兒,我得走了。你今兒就好好在這兒歇著?!?/br> 阮棠瞥了他一眼,低頭不語。 周歡又道:“這次可再也不許一聲不響地跑掉了。否則,我沒法安心作戰(zhàn)?!?/br> “我又不是不懂事的三歲小孩?!比钐膽C怒道,“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我心里自有分寸,無需你來教我。” “也是??磥硎俏叶鄳]了?!敝軞g松了口氣,微微一笑,隨即湊過來在阮棠唇上輕輕一吻,眨了眨眼,“好棠兒,等我回來。” 周歡這一吻來得不經(jīng)意,卻又理所當(dāng)然,仿佛再尋常不過。 隨后也不給阮棠反應(yīng)的機會,周歡便轉(zhuǎn)身走出大帳。 “周歡!”周歡剛走出幾步,阮棠便掀開帳簾,站在門口望著他。 阮棠糾結(jié)了半晌的措辭,最后只小聲說出三個字:“不許死?!?/br> 這三個字雖然小聲,但還是被周歡聽得一清二楚。周歡先是一怔,隨即展顏一笑,陽光燦爛地咧著嘴,沖阮棠揮了揮手。 阮棠目送著周歡漸漸遠去的背影,輕輕撫摸著唇上殘留的一抹余溫,心頭情絲萬千,柔腸百轉(zhuǎn),他癡癡地佇立在原地,許久不曾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