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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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遍京城的事,杜窈窈在府里聽說了。 楚洵那個人渣“不守男德,幾把骨折”,雖猜可能是沈階的手筆,杜窈窈依舊樂得心里爽歪歪。 有妻有子,后院蓄有各類姬妾,還色心不死到處勾搭,強(qiáng)取豪奪凌辱人妻。真惡人需有惡報,免得再出來禍害良家婦女。 紅萼灰溜溜返回南詔,超乎杜窈窈的意外。原書中紅萼回南詔,是和沈階好上后,一次沈階奉圣令去烏桓辦事,歸途路中與她一起返回家國。 因為自己的出現(xiàn),劇情發(fā)生改變。這顆朱砂痣算玩完了,楚洵用過的女人,沈階不會再要。 轉(zhuǎn)念,跟著沈階有什么好,弱水三千,他瓢瓢想取。紅萼在自己家鄉(xiāng)當(dāng)公主不是威風(fēng)得很,什么樣的男人得不到,何必步書中老路——為個渣男留在大楚伏小做低。 杜窈窈竟有幾分羨慕紅萼。 身不由己的沈夫人,她不想做。 不想做又能怎樣,依然要逢迎討好、夾縫生存。 今兒是臘月二十九,杜窈窈命下人打掃裝扮府中。 掛燈籠,貼門畫,到處懸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 沈階一大早去宮里,杜窈窈溫著罐甜湯在廚房。 天氣晴好,薄陽暖煦。下人們在花園樹上掛彩帶,杜窈窈閑逛瞧見,擼起袖子想去幫忙。 “夫人,使不得啊,這要叫大人看見,不得剝了我們的皮?!便y葉阻止。 “我沒那么嬌弱?!倍篷厚夯位卫w細(xì)的手腕,顯示自個很有力,“多動動對身體好呢,太醫(yī)說我身子底差,飲食上注意,日常也得多行動?!?/br> 身為現(xiàn)代的山村窮妹,杜窈窈為分擔(dān)奶奶的勞作壓力,自小上山砍柴、下地插秧,各種苦活累活不在話下,著實和嬌弱沾不上邊。 銀葉望著樹邊需爬高上低的梯子,擔(dān)憂道:“不行不行……”又瞄眼周遭下人,“這有損夫人您的形象!” “我有什么形象嗎?”杜窈窈自嘲笑道。原女主非常彪悍,府上下人見她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 “夫人……”銀葉想再說點啥,杜窈窈已提起裙裾登上梯子。 好在她有做活經(jīng)驗,一連身姿穩(wěn)當(dāng)?shù)亟o幾棵樹掛好彩帶。 沈階回府向管家問起杜窈窈蹤跡,聽聞她在花園散心,沒料遠(yuǎn)遠(yuǎn)看見一道纖弱人影,踩著高高的梯子,不知在樹上扒拉什么。 樹下僅有幾人幫忙扶梯,其他人各自忙活。 偌大天地,她衣裙飛揚(yáng),像一只搖搖欲墜的蝶。 沈階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疾步過去。 “夫人,夫人……” 銀葉老遠(yuǎn)看人走來,急喚主子。 “怎么……”了,后一字沒問出口,杜窈窈瞥見后方沈階深青的身影。 她鎮(zhèn)定心神,若無其事地,“你回來了?”抬腳準(zhǔn)備下梯。 沈階見她這副有恃無恐的模樣,腦門突突直跳,當(dāng)即脫口,“你在干什么?” 聲音冰冷,語氣嚴(yán)厲。杜窈窈從未聽過他用這樣的口吻跟她說話,雙腿一軟,右腳踩空,“唰”地一聲從梯頂?shù)聛怼?/br> 梯子三四米高,底下傳來幾聲驚叫,“夫人——” 杜窈窈嚇得閉上眼睛,一剎竟石火電光地想,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終究要死在他手上。 沒有預(yù)想中的疼痛,她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抱她的人雙臂箍得很緊,她感覺到疼。 除“死”的想法,杜窈窈剛剛心底還有一道聲音:沈階不會任她摔在地上,他會接她,他一定會接住她! 這么自戀的原因,杜窈窈歸咎于:他在床上疼她,疼得太認(rèn)真。 沈階不放,杜窈窈不敢睜眼,不敢說話。 銀葉察覺氣氛不對,忙帶眾人退至十步開外。 “不聽話,摔不死你!”沈階的第一句話,刻薄而嚴(yán)肅。 杜窈窈心里一下委屈了。 她沒談過戀愛,可也知道遇到這種情況,不應(yīng)該是男朋友親親抱抱舉高高,哄慰老婆驚嚇的心靈。 何況,她的驚嚇是他給的! 表面夫妻,需要心思這么歹毒?縱猜他有生氣成分口不擇言,杜窈窈仍被這話狠狠傷到,從他懷里猛地掙出,在地上趔趄幾步。 她站穩(wěn),抬起下巴還嘴道:“摔死我不正合你的意,方便給你的白月光表妹騰位置!” 杜窈窈被憤怒沖昏頭腦,只想用同樣尖銳的語言反擊沈階。另一方面,原主因林書琬而死,兇手指向沈階,始終是她心里一個忐忑的坎。 沈階啞然。他意識到自己態(tài)度不太好,杜窈窈不是御史臺任他教訓(xùn)的下屬,可她這爬高上低的驚險舉動,實在嚇人。 他軟了口氣,自個下臺階,“明天就過年了,說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庇纸忉?,“婚后,我和書琬沒有一點關(guān)系。” 婚前,他考中狀元,和林相公認(rèn)親后,作為外祖的林家曾允諾他與林書琬的婚事,后來杜窈窈捷足先登,此事便不了了之。 三年前的一件事情,沈階不懂她為什么又拿出來說。 他先低頭,杜窈窈不好再蠻橫無理,也不愿輕易揭過,揪著他的話柄刺道:“不是你先說的摔不死我?” “我錯了?!鄙螂A果斷道歉,走到杜窈窈近前,“我頭腦發(fā)熱口不對心,窈窈,別生氣了。”他的手拉她衣袖。 杜窈窈甩手,委屈哼哼,“你生氣就可以這樣罵我?” “那你再罵回來?”沈階小心翼翼地探問,哄道:“不然打回來也行,我保證罵不還口、打不還手,沈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種楞頭粗人計較?!?/br> 查案審判的人精,為哄女人,這會兒自稱“愣頭粗人”。 杜窈窈撇嘴。 沈階見她臉色好些,上前攬她肩膀撫慰,“御史臺清一色男子,我平常說話直來直去不甚講究,剛剛疏忽了,別往心里去,嗯?” 什么直來直去不講究,御史臺你老大,官大一級壓死人。杜窈窈不情愿地應(yīng)聲“嗯”。 沈階當(dāng)沒看見她的敷衍,手臂下移忽然抱她入懷,緊緊地,帶著后怕和珍惜。 “窈窈,你真把我嚇到了!我的家里,只有你一個人了……” 話像沒說完,杜窈窈聽懂他沒有挑明的意思。 ——他只有她一個家人了。 家人和親人是不一樣的。 家人是你無論走多遠(yuǎn),心里始終牽掛的人。親人,于你有恩是親,袖手冷眼不管不問,那便是陌路人了。 沈階自幼是個孤兒,杜窈窈差不離。 父母只管生不管養(yǎng),她和奶奶相依為命。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和沈階比常人更在意有家人陪伴的溫情。 但沈階與她不同的是,他吃百家飯長大,在官場運(yùn)籌帷幄,察言觀色、精通人心的本事勝她不知多少倍。 他是賣慘,或是真情流露,杜窈窈猜不準(zhǔn)。可他的話的確戳她心窩,這副身子在外人看來也真嬌弱。 她推推他,柔聲道:“好了,過去了。這件事我也有錯,以后會注意的?!?/br> 就此翻篇過去。 兩人回房,杜窈窈想起廚房溫著的甜湯,喚銀葉端來,順便跟沈階討乖賣好。 “宸王的事情是你處置的嗎?”先問清楚,不告訴他獎勵。 沈階挑挑眉,沒說話。 “你不會又找的‘病人’坑宸王吧?” 上次沈階自爆窘事經(jīng)驗,杜窈窈一下聯(lián)想到性病傳染。 “不是,”沈階笑,點她鼻尖,“楚洵哪有這么來者不拒?!?/br> “也是,做王爺不缺女人?!倍篷厚狐c頭,好奇,“那你怎么做到的?” 宮闈秘事沈階不想和杜窈窈講,含糊地道:買通一個和他相好已久的女人,就那樣……”握著她的腰左右顛動兩下。 有過情事經(jīng)驗,杜窈窈秒懂,捂嘴道:“被……坐壞了?” “嗯?!?/br> 估計斷了,沒有現(xiàn)代精湛的醫(yī)療手術(shù),恐怕楚洵這輩子是廢了。果真大佬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杜窈窈悄悄在心里給沈階點個贊。 “被你買通的那個女人呢?死了嗎?”楚洵那張狂恣意的個性,怕不會饒過始作俑者。 沈階搖頭,“不會死?!?/br> 杜窈窈驚疑地看他,“那女人既和楚洵相好已久,該不會是被你威逼利誘吧?” 沈階失笑,“我像那么壞的人嗎?”耐心解釋,“他們有仇,女人潛伏已久?!?/br> “噢?!倍篷厚貉b作恍然。 不怪她盤問這么久,書中楚洵的女人多,沒出過這個變故,只臨死糾扯出一樁私通庶母的丑聞,惹皇帝大怒。 等等,庶母,不會死?杜窈窈頓時驚覺,該不會是后宮哪個妃子吧!而且潛伏已久,楚洵的仇敵,這太像沈階和太子的棋子了! “怎么了?”沈階察覺杜窈窈走神。 “沒事?!倍篷厚狐c點他的胸膛,胡謅說,“我在想,男人還是安分守己好一點,沒有那么多的是非恩怨?!?/br> “我也覺得,”沈階贊同,笑著暗示,“我一直很安分。” 杜窈窈:“……” 照你在書中的表現(xiàn),你這話我沒法接! 甜湯送來,杜窈窈掀開瓷蓋,陶罐里雪白糯米摻著碧綠荷葉,清粘的湯水浮著紫薯圓丸,仔細(xì)嗅,清甜中帶一絲酒香。 這是杜窈窈仿造現(xiàn)代的酒釀甜品做的。她圖方便,用的新鮮糯米,加的米酒,再放一點風(fēng)干荷葉調(diào)色,搓點紫薯小丸子丟下去。 她盛一碗放案上,示意沈階,“嘗嘗?” 沈階并未急著動勺,杜窈窈怕他如上次那樣顧慮,自己先舀一勺吞下。 只是沈階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他起身吩咐門外的六兒。 “去把今日東宮給的點心拿過來?!?/br> 六兒驚訝地朝房里看一眼,默不作聲離去。 杜窈窈欣喜道:“太子還給你們送了點心。”作為上司,一年到頭,犒勞下屬正常。 沈階淡淡地,“太子妃親手做的。” “那有口福!”杜窈窈的認(rèn)知里,能讓太子拿得出手的東西,肯定是好東西。 六兒送來食盒,盒上飾有繁復(fù)雕花,極為精美。 “打開看看。”沈階道。 杜窈窈聽從,掀開盒蓋。 鋪著白絹的盒底,六個金黃帶白的梅花酥餅靜臥其中,一縷牛乳摻著杏仁的香氣撲鼻。 “太子妃娘娘的手真巧。”她贊嘆。 “嗯?!鄙螂A附和補(bǔ)充,“很有心,杏仁細(xì)細(xì)磨成粉,費了不少功夫?!?/br> 立在一旁的銀葉變了臉色,抬頭想說什么。 沈階一記冷厲眼風(fēng)掃來。 銀葉悻悻后退。 杜窈窈渾然無覺,低頭專心瞅著酥餅。 她舔了舔唇,伸手去拿,“我先吃一個?!?/br> “這是杏仁酥?!鄙螂A提醒。 “我聞到了,有杏仁味?!倍篷厚何亲印P尤士墒呛脰|西,她過去窮得買不起。 她拿一個正往嘴里放,沈階卻一把搶下,“你不適合吃這個?!?/br> “怎么了?”杜窈窈怔住,小心問,“是有什么忌諱嗎?”比如皇帝太子賜的東西只能供起來不能食。 沈階臉上透著兩分古怪,他微微一笑,“忌諱,窈窈,這個合該我問你。” 杜窈窈真迷糊了。他言行舉止云里霧里,她哪能猜得透。 眼睛烏溜溜地轉(zhuǎn)幾圈,杏仁酥,沈階不讓她吃,且不是皇家忌諱。難道是原身忌諱? 原主不吃杏仁酥,或者對杏仁酥過敏? 天啊,這等小事作者怎么會花筆墨在炮灰前妻身上?她又不能面面俱到,未卜先知,杜窈窈汗顏,思考補(bǔ)救措施。 沈階看穿杜窈窈的窘迫,笑了笑,指向銀葉,“你說。” 銀葉跪下訴道:“夫人,您對杏仁過敏,若誤吃身上會起紅疙瘩。一年前因為府上廚娘做了一盤杏仁奶酪,您……差點將人打殺。” 轟—— 事還不??! 打殺廚娘杜窈窈有印象,具體原因書中沒提,她以為是原主囂張跋扈,沒想到是為杏仁。 鬧得喊打喊殺,她此刻說忘了,理由難以令人信服。 杜窈窈揉揉眉心,“行,我想起來了,你下去吧!” 支走銀葉,她要獨自面對沈階這個瘟神。 沈階手持瓷勺,在案旁慢悠悠地喝甜湯,嘖了嘖舌頭,笑道:“味道不錯?!?/br> 淡定得仿佛什么事沒發(fā)生過。 杜窈窈心里就是知道,他在等她一個解釋。 整理下思緒,杜窈窈決定換個法子“坦白”。 她說:“你知不知道我上個月發(fā)燒很嚴(yán)重那一次,從那次醒來,我好多事情不記得了?!?/br> “嗯。”沈階應(yīng)。那回她勾引宋行楷不成,被姑母潑盆冷水,發(fā)燒一場整個人都變了。 他幫她補(bǔ),“你還性情大變,體質(zhì)大改,連頭腦也變得清醒聰明很多?!?/br> “你什么意思?”他話里有話,杜窈窈立時瞪眼。 “我不是在順著你的話說?”沈階放下瓷勺。 杜窈窈替自己找補(bǔ),“人受刺激,改變正常。有人將死回光返照,有人重病大徹大悟,我屬于后者。” 沈階極輕、極輕地嗤了一聲。 顯是不信。 沈階難搞,杜窈窈清楚,她不再試圖和他講道理,佯怒道:“或者你認(rèn)為我已被永寧侯府收買,是宸王派來的jian細(xì),假意跟你好,設(shè)計你謀害你?” 不是沒想過這點,但他身邊暗衛(wèi)眾多,本人足夠謹(jǐn)慎。沈階緩緩開口,“你沒有這個本事。” 杜窈窈自嘲,“我不會自不量力?!?/br> 原主那個沒腦子的,永寧侯府不會用她。而她,只想死中求生罷了。 沈階久久不語。 杜窈窈低頭,輕嘆聲氣,“你要不放心,那你休了我吧,放我回青州老家。” 沈階沉思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杜窈窈攥緊手心,硬著頭皮說完,“如果你怕我將來再嫁,丟你御史大人的臉,我可以絞了頭發(fā),去庵里做姑子,青燈古佛了此余生?!?/br> 沈階扯了扯嘴角,眼神卻更冷了。 “你覺得我問你,是想休了你?” 當(dāng)然不是。你想要我為自身種種變化,作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如果我說我來自二十一世紀(jì)——一個你從沒聽說過的國度,而你是我看的男主,我穿成你早死的炮灰前妻。 你會相信嗎,你不會把我當(dāng)成怪力亂神拖出去打死嗎? 杜窈窈不敢賭沈階的信任。他們的情誼,是床上玩與被玩的關(guān)系。 她換個說辭,問:“你相信未卜先知嗎?” 沈階定定注視她,示意她繼續(xù)。 杜窈窈道:“生病時我真的燒得很厲害,有些事情確實忘了。記得清醒的是,那會兒我做了一個夢?!?/br> “什么夢?” 杜窈窈深呼吸口氣,斟酌著言辭,“我夢見宸王兵敗,太子登位,你做了丞相?!?/br> 沈階神情一凝,厲色道:“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皇帝尚在,直言議論儲君登位,意含詛咒圣上駕薨或太子弒親謀反。 杜窈窈大著膽子講述,“夢里你殺了宸王,殺了永寧侯府一家……”頓一下,“也殺了我?!?/br> 前兩句沈階臉色未變,聽到最后一句他輕聲笑了下。帶著不信和不屑。 “你覺得我會殺你?” 杜窈窈不出聲,顯然默認(rèn)。 書中原主因林書琬而死,這里她有意誤導(dǎo)沈階,夢里她受永寧侯府牽連死去。 沈階認(rèn)真思考這個問題,得出結(jié)論,“除非你先背叛我?!鄙院?,他又推翻,“我不會殺自己的女人,這非丈夫所為?!?/br> 跟沈階接觸這些日子,杜窈窈能感受到他是個有責(zé)任心的男人??扇诵碾y測,某方面品行好,不代表他就不薄情。 現(xiàn)代多少三好男人,被爆出家暴殺妻的丑聞。男人理性,比女人更擅偽裝。 杜窈窈嘴唇翕動,終究一個字沒吭。 沈階無奈地看著她,揣測道:“你怕夢境將來變成現(xiàn)實,所以處處改變……”逢迎討好我,這一句他沒說出口。 杜窈窈內(nèi)外的改變,他看在眼里,記在心里。身子和性情忽然大變,她說做夢,勉強(qiáng)解釋得通。 那晚她噩夢醒來,他傾身過去,月光下,簾帳里,她陌生而膽怯的眼神,害怕縮進(jìn)被衾的舉動。沈階并沒有忘記。 “不止?!倍篷厚貉a(bǔ)道。她不能承認(rèn)只因怕死改變,那顯得她太勢利了。 惡人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小偷能金盆洗手改邪歸正,她個表面風(fēng)流的小妻子,一朝幡然醒悟、珍惜丈夫有什么不對?況且,沈階的樣貌是京城一等一的好。 包容心也不錯,任由妻子在外面“綠”他幾年,人不和離、不休妻一如既往。 多少婦人以他為模范相公,用來教育自家夫君。 只有杜窈窈知道,沈階一心忙于大業(yè),懶得理會無關(guān)小事。 不在乎妻子,便不在意她的言行舉止。 杜窈窈偏要從這點給他戴高帽子。 她低聲說:“我十五歲嫁你,今年十八,過去很不懂事,在外面胡作非為,幸得你包容。” 沈階好整以暇地坐著,聽她冠冕堂皇一溜的話。 杜窈窈咽咽口水,繼續(xù),“我想著,我們總不能這樣一輩子。我想試著和你處一處?!?/br> 她覷眼沈階的神色,噘起小嘴,嬌柔地道:“你說讓我生個孩子,我每次鬧著不舒服,可哪次沒依你,一天一夜的沒少含……”點到為止,故作苦惱,“不知道我這身子怎么了,一直懷不上!” 沈階的臉色變了一瞬,快得杜窈窈幾乎捕捉不到他的情緒。但直覺告訴她,沈階聽到“懷不上”,他心虛了。 “算了?!彼霊?,下頜抵她額頭,嘆聲氣,“我希望你跟我多坦誠?!?/br> 這代表他不追究過往了!杜窈窈乖巧地在他脖頸里蹭動。 “孩子的事,你別著急,我們多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身子,請?zhí)t(yī)定時診脈,該來的遲早會來?!鄙螂A溫和安撫。 “嗯,聽你的。” 杜窈窈回得好聽,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連翻白眼。 藥是你下的,你說能懷就能懷,你說不能懷,我還能時光回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