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大婚開始
寅時(凌晨三點),沈東和沈喬母女在外敲門喚著蘇錦二人起床,蘇錦聽到動靜,披上外衫打開門放幾人進來。 “女君,時間不早了,需喚將軍起床梳妝打扮了,女君先回自己院中換洗吧。”沈東打頭走進來,低著頭恭恭敬敬道。 蘇錦抬頭看著門外月亮高掛,又看向在院中安安靜靜、烏壓壓的女侍、小侍們:“現(xiàn)在幾時了?” “回女君,寅時了。”沈喬抱著蘇錦的衣服提著燈籠候在門口,“女君,我們先回院中吧,喜服已經(jīng)在院中候著了?!?/br> 一夜睡的不安穩(wěn)的沈恒聽到動靜猛地起身,伸手一摸身邊沒有人,慌亂喊道:“沈南!” “將軍,屬下在。”沈南聽到聲音,急急穿過蘇錦幾人來到床邊。 “乖乖,怎么了?”蘇錦緊跟在后面走上前去,看著床上驚魂未定的沈恒,順手接過沈東端過來的茶盞,輕輕拍著沈恒的背,哄得他喝下。 呼~喝了口水緩過勁來的沈恒愣愣的說著:“妻主,今天大婚了?!?/br> “嗯哼~可不是嘛,噗——乖乖莫不是現(xiàn)在才剛剛反應過來要結婚了?!碧K錦只覺得好笑,雖然她自己也感覺不可思議,但自家小乖乖反射弧有點忒長了點。 沈恒頓感窘迫,自欺欺人般慢慢躺下,被子蓋過頭頂,悶聲悶氣地說,“妻主快回去吧,這就快天亮了?!?/br> 小調(diào)皮。蘇錦心想,她伸手對著大鼓包雷聲大雨點小的拍了兩巴掌,“那,妻主,先回去梳洗,等著小乖乖娶我過門了。” 被窩里的沈恒只覺的渾身燥熱,初夏的天氣,確實有些熱了,連帶著臉頰像出火一般。 “嗯?!?/br> 聽到小鴕鳥的回答,蘇錦笑了笑,起身將外杉穿好,點頭示意沈南、沈東,喚著沈喬準備回院。 蘇錦走在院中,看著院中等候的人,眾人將頭深深的低下,目不斜視的端著用品有序地走進屋內(nèi),她輕輕點了點頭,揚起下巴示意沈喬盡快走。 雖說今天二人就要結婚,但還沒行禮,就住在一院總是有點不好看,好在一個個的都極為識趣,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不聽。 屋中,沈恒聽到眾人進入的動靜,快速起身,取過折扇輕扇給通紅的臉降降溫。 “將軍,喜郎過來了。”沈東輕聲通報。 “讓他們都進來吧?!鄙蚝愦┲鴥?nèi)衫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銅鏡中的鏡像伸手撫發(fā)。 “參見將軍。” “將軍安好。”眾人齊齊行禮。 “免了?!?/br> “那將軍,咱們現(xiàn)在開始吧?!鳖I頭的喜郎笑盈盈的詢問道。 沈恒抿唇,“有勞喜公公了。” “將軍客氣,能伺候將軍是小的福分,還請將軍更衣?!毕补焓謸]退侍女,安排小侍前來給沈恒洗臉、換喜服。 沈東退至門外,沈南上前給沈恒寬衣沐浴,待沈恒衣服褪盡,腰間紅艷似火的紋螺映入屋中眾人眼睛。 領頭喜公公看著那腰間象征著男兒貞潔的螺旋紋樣的守宮紋,滿意的點點頭了,帶著稱贊語氣說到,“將軍是個具有正君風范的規(guī)矩郎君?!闭f完,還掃視周圍眾人,點頭示意伺候沈恒入水。 喜公公看著蘇錦從沈將軍的房中出去,還以為這二人早已行了周公之禮,沒想到,這二人一個忍得住,一個守的住。 雖說,這二人一定會是妻夫,但在婚禮之前便行事總會讓人看不起,女郎還好點,畢竟,誰家女郎不偷腥,不睡個把個小郎不會松口結婚。 只是這郎君就不行了,這郎君們從十歲第一次遺精開始,這身子就無時無刻不想女人,世家大族管的再嚴,也還是總有那幾個不守夫道的小郎君控制不住先嘗了女人滋味。 像那樣婚前破了瓜的小郎君不論出生多好,一旦被發(fā)現(xiàn),那這正君、平夫之位就別想了,做個貴侍就是個不錯的結果了。 是以為正君、平夫的小郎是絕對不能有婚前的性行為,不被發(fā)現(xiàn)也還好,若被發(fā)現(xiàn)就會被認為行事放蕩不端莊、撐不起一家之君的位子,被發(fā)現(xiàn)的當場貶正君為侍都有可能。 喜公公看著沈恒的守宮紋這才在心中擺正態(tài)度,起先雖然恭敬有禮讓人挑不出錯來,現(xiàn)下才是真正尊敬起來,畢竟外界可對這沈將軍議論紛紛,都以為他在軍營中就破了瓜。他干了一輩子的喜公公,這守宮紋一眼就能看出來沈恒身上那個是真的,不是偽造的。 嘖嘖,看來大家都看走眼了。喜公公垂下眼睛不表,面上更是更加小心伺候。 屋內(nèi)眾人看著沈將軍的守宮紋暗地里交換了個眼神,沈南發(fā)現(xiàn)之后,狠狠的掃視四周眾人,眼中暗含警告,眾人心下一驚,收起心思,老老實實的干活。 沈南看著眾人都老實了之后,心中長出了一口氣,說實話,當他看到自家將軍顯示出來的守宮紋之后你,都下了一跳,他一直以為自家兩位主子洞房之禮都行過數(shù)回了,沒想到將軍守宮紋還在。 呼~還好,還好。這守宮紋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只在小郎成親當日顯現(xiàn),只有等行過房事之后才會消失,所以一般的小郎君都不知道守宮紋長什么樣,只知道是在腰部靠下部位是個很漂亮的花紋。 “將軍的守宮紋真漂亮。”沈南湊近沈恒的耳邊說道。 沈恒一愣,順手摸向腰間,“拿鏡子來?!边€未等說完,一旁的喜公公在已準備好了銅鏡遞給沈恒。 “將軍,可要將這守宮紋臨摹下來?”喜公公問的這話可是有講究的。 因著守宮紋只有在新婚當天才能看見,正經(jīng)家的小郎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有幸看著自己獨屬的紋路。 當然不正經(jīng)的小郎,就像那些結婚前就與女郎有了首尾的,即使是以后結婚了,這守宮紋也不會顯現(xiàn),沒有結婚就破了身的小郎一輩子也不會有自己的守宮紋。 所以,一般都會有喜公公將新嫁郎的守宮紋臨摹下來制成畫冊留給郎君自己保存,故喜公公才會有這么一問。 沈恒輕輕摸搓這紋路,心下驚奇,其實貞潔對于他來說在他進入軍營的那一刻起就屬于最最不重要的東西,所以一直以來面對女君的求歡,他從來沒拒絕過。但是怎么也沒想到,女君還能忍的住沒有真的要了他,讓他有辛在婚禮當天看到自己的守宮紋,這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那就有勞喜公公了?!鄙蚝泓c頭,示意沈南,沈南心領神會,從袖中掏出金裸子快速塞到喜公公手里。 “哎呦呦,將軍客氣,這都是小的分內(nèi)之事?!笨谥姓f著謙讓的話,手中一刻不停的將金豆子收起來。 沈恒這邊也從頭到位洗了個遍,正張這手正在穿衣,待穿好衣服,另一位喜公公拿著棉線等著為沈恒絞面。 另一邊,蘇錦到了院子,在沈喬的慈湖下快速的凈身沐浴,因著蘇錦不喜人伺候,喜婆子及眾小侍捧著衣冠候在門外,等著蘇錦洗完之后給她換喜服。 “一會兒,你打發(fā)人去膳房給咱家將軍準備點吃的墊墊,今個婚禮可夠長的?!碧K錦接過帕子將身體擦干,換上干凈的里衣。 “這。。?!鄙騿逃悬c為難,支支吾吾道:“女君,新嫁郎是一天都不能吃飯的,怕吃了飯去如廁,行為不雅?!?/br> 蘇錦的手一頓,一整天不讓吃飯,開玩笑的吧,按照這個婚禮進程,到能喘口氣的時候也得中午頭,在這期間三點到十二點,這是多少個小時,誰挺的住。 “你去安排就是,再說了,是你家女君嫁給將軍,又不是將出嫁,這條規(guī)矩在咱這不好使,”說到,她又想到什么,“準備點公子愛吃的點心,吩咐廚房做的小巧點,回頭我?guī)е??!?/br> 蘇錦穿好里衣,示意沈喬,“快去,正好將喜婆子、喜公公的都喚進來吧?!?/br> “是,女君?!鄙騿虘?,將人都喚進來,伸手召來一個伶俐小侍,將蘇錦剛才的吩咐 囑咐下去之后,趕緊回到蘇錦身邊。 小侍得了令,躬身退下。 蘭府: 蘭亦悔早早的起床等著宮里的喜公公過來,西公公見到蘭亦悔時滿心的唏噓,心中暗嘆,這蘭家正君膽子可真夠大的,現(xiàn)下誰人不知女皇下了口諭要他好好cao持蘭亦悔的婚事,結果呢,可真是千年的貓妖九條命不怕掉啊,這府外上下,啥裝飾都沒有,就掛了點稀稀疏疏的綢子,這綢子他娘的居然還是淡粉色,平夫出嫁從形制上同正君一致或略有遜色,這綢子自然都是掛通紅的正紅色的綢子才對,沒有正紅色,再不濟有個正藍色吧。 厲害了,不愧是個從商戶爬上來的男子。喜公公眼中毫不掩飾對蘭亦悔的同情之色,蘭亦悔也猜到府中的情形,怕不是一點喜慶之意都沒有。 待眾人進了門,蘭園拿出金裸子給領頭的幾個喜公公打賞,其余的小侍們都收到銀瓜子的打賞,小郎出嫁當日都有打賞喜公公眾人的習慣,但具體打賞多少,看主家的情況了。 蘭亦悔自己本身就不缺銀子,這馬上就嫁出去離開蘭府,自然不用遮遮掩掩,大喜之日可這勁打賞。 “小的多謝公子的賞賜,不知公子可要臨摹守宮紋?”喜公公收起錢之后,挺著腰板,似笑非笑的掐尖嗓子說到。 還不等蘭亦悔答話,蘭園聽著這喜公公陰陽怪氣的調(diào)調(diào)就來氣,立馬站出來說到:“當然,誰不知道這守宮紋就只有今天才有幸見到。” 呸!下賤胚子,白收我們錢了,這般不尊重人。 蘭亦悔悄悄拽了一下蘭園的衣袖,輕搖額頭示意,不必在意,大喜之日莫要動氣才好。 蘭園接到自家公子示意,心下忍了又忍,陪笑道:“有勞公公臨摹?!?/br> 喜公公當即翻了個白眼,“客氣、客氣?!闭f完,就等著蘭亦悔自己脫衣服出示守宮紋。侍女自動回避,小侍里藏著蘭正君派過來盯梢的小侍,一旦確定蘭亦悔沒有守宮紋,立馬將這消息散播出去,馬上馬讓他從平夫淪為小侍,這小侍出嫁可沒什么排場,掛幾條粉綢子就是給面子了。 蘭正君想當然的認為這蘭亦悔已經(jīng)被蘇錦睡了又睡,這蘇錦又不是傻子,這么一個貌美、清冷的人在她眼皮底下晃蕩那么長時間她能忍住不碰。呵,不碰的話才是那天出紅云——除了奇。 這樣的話,女皇那邊也可以解釋的清,府中為何沒有大cao大辦,也正好實現(xiàn)了將這野種弄去做小侍的夢想。 可是蘭正君這打算失算了,待蘭亦悔將衣物脫下露出守宮紋之后,那小侍看著喜公公滿意的點點頭,頓覺不好,快速的悄無生息的退下,向蘭正君匯報去了。 這邊蘭亦悔不緊不慢的更衣,梳妝,那邊得到消息的蘭正君心下一片驚懼,慌忙安排管家將全部的下人都叫起來,快速的裝飾府院,離蘇錦來結親還有兩三個時辰,應該還來得及重新布置。 片刻兒,整個府中一片喧囂,來來回回穿梭的下人,慌慌亂亂的干活。這府中大大小小的主子都被驚起來。 “姆父,這是干什么!不是說那小賤人做不了正夫了嗎,這院中還著急忙慌的布什么?!碧m月只覺得不忿,出什么事了,好好的計劃怎么又出差錯了。 蘭正君氣的快將手中的帕子絞爛了,“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布置就布置,多大點事。” “姆父,出什么事了。”蘭陽帶著睡意的聲音響起。 蘭正君看了眼心尖上的女兒,直嘆氣,“還不是那個野種的事。那個叫蘇錦的女人是個沒用的,誰能想到這么多天了,那野種居然還是處子,守宮紋居然還顯現(xiàn)了。” 話音一落,在做的兩人齊齊噤聲,蘭陽輕咳轉移話題:“母親去了哪里?這么大的動靜為何不見母親。” 說到這,蘭正君只覺得怒氣攻心,將桌子拍的震天響,“誰知道在哪個小賤蹄子床上,至今還未歸家?!?/br> “姆父沒處理那個賤蹄子?”蘭月急忙湊過去,暗暗拱火,蘭正君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好了,都安分點。姆父,不是我說你,女人在外有幾個暖床的是正常的,你坐著正君的位子也要表現(xiàn)出大度量才是。” 蘭正君讓說到臉上,臉帶郁色,不答話。 蘭陽適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重了,隨即起身行禮,“姆父先安排著,女兒先去休息了。”說完,也不等他同意,就走了。 蘭月看著姆父陰沉的臉,又看著meimei的背影,起身行禮,“姆父,兒子也告退了?!?/br> 蘭正君隨意擺了擺手,蘭月快速退下,追著蘭陽而去,外面蘭陽慢慢悠悠的走著,見蘭月出來,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二人相會。蘭月點點頭,二人分別向不同的路走去。 一個人的蘭正君心下覺得不痛快極了,但是沒有辦法,再有一兩個時辰那野種就出嫁了,女皇安排的喜公公也到了,在動手腳怕不是的偷雞不成蝕把米,只能按下心中的不甘,先將女皇訓斥躲過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