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橘子還是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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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今序瞧上去十分被動,遲請青拿捏橘rou的力道不太友好,更像是以橘rou為媒介,扼住他的下巴。 唇珠被磨得發(fā)紅,橘rou也接近極限,似要撐破那層薄皮,甚至無需榨汁機,就將新鮮的汁液噴灑出來。 梁儲研小心翼翼的和遲請青對視一下,很快,他被那股陰鷙勁兒給唬住了,默默退開三步,又悄悄朝江今序前進一步。 “不急,我還有很多,可以慢慢剝給你吃?!?/br> 遲請青索性讓江今序就著自己的手把橘汁吮吸,他不復(fù)方才對外展示的兇狠,這會兒低垂著眼簾,睫毛一動一動,像極了溫順的兔子。 橘rou漸漸被咬去大半,江今序未判斷準(zhǔn)分寸,最后一口失誤,啃上遲請青的指腹。 梁儲研仿佛圍觀場美艷獵捕,看得那叫心驚膽戰(zhàn)。他愈發(fā)覺得遲請青沒有收手的意思,反而想借著指腹的開辟,將整根手指填進江今序嘴里。 途中,江今序去了趟廁所。 梁儲研本想和遲請青閑談幾句,奈何在目睹遲請青若無其事捏爆第二個橘子后,梁儲研便老老實實打消了這個念頭。 待江今序回來,四人繼續(xù)前進。 梁儲研主動降低存在感,除了翻看年輕人給他發(fā)來的照片合輯外,一言不發(fā)。 但余光和第六感告訴梁儲研,遲請青好像還是瞪了眼他。 “不喜歡這里嗎?”又過了會兒,江今序支開另外兩人,找來個相對偏僻的低崖,他背靠著護欄,風(fēng)將他的發(fā)絲吹得與眉毛平齊。 遲請青躲開江今序投來的目光,卻打量起地上他們的影子。 遲請青心機的挪了幾步。 他和江今序看似拉開了更遠(yuǎn)的距離,但兩人的影子反倒?jié)馇槊垡獾囊蕾似饋怼?/br> 遲請青活動下胳膊,見江今序沒朝這邊看,踮腳來了個浪漫的影子抱。 他不敢堂堂正正去撈近在眼前生活的人,只好借助虛影,偷來片刻時光,滿足下小小的愿望。 生銹的護欄發(fā)出沉悶的警報聲,駐扎在泥土里的根基半探出頭搖晃。遲請青大夢初醒,見江今序重心不穩(wěn)的向后仰去,趕忙撲過去把人攬進懷中。 當(dāng)危險降臨,他掙脫了某種禁錮,不再拘束于對影子的索取,真正的跨出那步,抱住了奢望的夢。 直到江今序與護欄劃分開來,遲請青仍不肯撒手,頭埋在江今序前胸,生怕可怖的低崖再度和他搶人。 頭頂上空傳來江今序的低笑。 他盡可能放緩動作,把遲請青的臉從懷里摳出來。 遲請青脫離江今序,人還有點呆。 但遲請青很快就喪失了發(fā)怔的權(quán)力。 因為江今序親了上來,這是他們第二次接吻。 如果說第一次接吻是瘋狂的、不理智的,那這第二吻則是溫柔的、輾轉(zhuǎn)綿長的。 他們比誰都清醒雙方在做什么,卻撇開不談,盡情放縱沉淪。 這偏僻角落唯有兩人緊緊相擁,他們吻過了彼此,也吻過了山水。 江今序的唇上還沾著甜膩的橘子香,若不是遲請青去咬,讓江今序吃痛,他大抵還會以為自己是在品嘗這瓣剝好的勞動成果。 遲請青很想接一個真槍實戰(zhàn)的橘子吻。 一番攪弄,這個吻結(jié)束了。 “我舉報你,偷吃了橘子,”江今序猶然未盡,“不過我可以幫你隱瞞,畢竟,不知者無罪?!?/br> “少來?!边t請青在兜里摸索一陣,終于找到了道具。 江今序尚未看清遲請青擱嘴里包了個什么東西,就瞧遲請青摟住他的脖子,又親了上來。 雙方的口腔熱情的朝對方敞開。 遲請青把嘴里那小瓣兒橘子喂到江今序那,他搶去先機,趁江今序剛接住,就用牙齒咬破了橘rou。 汁/水滋在兩人口中,混著唾/液交換,顯得格外色/氣。 親著親著,遲請青就皺起眉頭,覺得自己吃了虧——榨干的橘子皮對接吻而言實屬礙事,他現(xiàn)在感覺,自己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遲請青的吻沒什么技巧,一通蠻力,不知不覺把自己撞回了那吻的起源——護欄上。 他首先是大驚,推脫著江今序壓過來的身體,想換個安全地帶。 后來,遲請青察覺不對,這護欄十分穩(wěn)妥,他撞過去,連震都不帶震的。 遲請青豎起耳朵,去聽之前疑似護欄塌陷的吱呀聲。 他鎖定了目標(biāo),陰沉著臉,把手伸進江今序的褲兜,去揪江今序正在搖晃鑰匙串的手。 這江今序也是蔫兒壞的,壓根沒有什么護欄危機,全是他一手演出的好戲。 “騙子。”遲請青惱了,怒氣洶洶將人反按在地,不顧兩人齊刷刷倒在松軟的土上,會濺起多大灰塵。 “嗯,我認(rèn)錯?!苯裥蛴芍t請青居高臨下騎在自己身上,但他眉眼間卻無絲毫歉意,還惡劣的用膝蓋去頂了下遲請青。 “你往哪頂呢?”遲請青趕忙跳起來,第一反應(yīng)不是去拍打衣服,而是抬手鬼鬼祟祟遮掩襠/部。 江今序和遲請青回歸四人隊時,梁儲研注意到遲請青的心情似乎明媚許多,甚至途徑枝頭嘰嘰喳喳的小鳥,他還會情不自禁哼幾串歌詞。 “你跟你的朋友說了什么,他瞧上去像個開屏孔雀?!绷簝ρ蓄H為好奇,小聲詢問江今序。 奈何這話還是被遲請青聽去了。 “我沒開屏,也不高興。”遲請青干脆的否認(rèn),他轉(zhuǎn)頭瞥了眼江今序,當(dāng)著梁儲研的面,意味不明的舔了舔嘴唇。 梁儲研這才后知后覺遲請青從那偏僻角落出來,到底有哪不一樣了。 “孔雀都愛美,”梁儲研恍然大悟,“他是不是去補唇膏了?我就說嘛,這色澤明顯提升了好幾個度。” 江今序笑而不語,就當(dāng)是默認(rèn)遲請青去補妝了。 “我能去問問他用的唇膏牌子嗎?”梁儲研盯著遲請青的后腦勺,生怕這人又聽到他的密謀,殺個回馬槍。 江今序卻搖了搖頭:“不太行,唇膏是限量的,全球僅供他一支?!?/br> 梁儲研覺得可惜,仰天嘆了口氣。 遲請青聞言脊梁骨一僵,他愣愣抬手,以確認(rèn)唇角有沒有被撕開。 離下去還有段距離,無論參沒參與瀑布逆行,這長途跋涉總令人產(chǎn)生過度消耗體力的疲憊。 況且,江今序還消耗了兩輪,他跟瀑布競速,還與遲請青激吻。 年輕人與梁儲研坐在樹蔭下歇息,兩人正熱火朝天辯論拍的梁儲研有沒有雙下巴。 遲請青也累了,但鑒于地上時不時有螞蟻出沒,他便沒有隨那兩人坐著,就靠在樹身,半瞌著眼打哈欠。 江今序去小販那挑了點吃的,然后拎著東西,倚在遲請青旁。 剛由鍋里撈出來的玉米還冒著熱氣,江今序捧手里呼呼吹了好幾下,手指燙得發(fā)紅。 他費盡力氣抓牢玉米,邊吹邊對抗著,將玉米粒摳下來。差不多摳了半個掌心那么多,江今序喊了聲遲請青,把玉米粒遞到他嘴邊。 遲請青的嘴巴挑,換句話說,除了啃江今序的唇是種享受,對于其他的食物之類,他只喜歡剃下來吃。 這就非常麻煩,也是遲請青鮮少在外面吃小吃的原因。 但江今序卻能看出他的嘴饞,還給了他足夠面子。 見遲請青沒動靜,江今序只好翻出兩指夾住玉米粒,好聲好氣挪到他唇下:“來,幫我分擔(dān)點,我吃不完?!?/br> 遲請青探出舌頭,去卷那個玉米粒。 與此同時,江今序偷偷將玉米粒往下挪挪。 原本遲請青一吸溜就能吃到的距離在江今序算計后拓寬不少,遲請青最終的確吃到了,還額外嗦了口江今序的指甲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