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xue
“小百靈鳥?!?/br> 江今序似乎是愛上了這幾個字連在一起發(fā)音時,舌尖抵住上顎的感覺,故而它得到了公然關照,使江今序不由多念了遍,用以加深記憶。 不同于遲請青朋友們喝酒的豪氣狂野,江今序酒量雖深,但他向來都是用小口抿的。擱旁人這樣“文弱”,遲請青的朋友們指定拿此事當笑柄稱多大人了還放不開。 但小口抿酒的是江今序,酒量跟遲請青有著天壤之別的也是江今序,這非但不沖突,倒反而跟他來時穿的一身潔白十分般配。 如此,朋友們各出洋相的驚訝便說得通了。 “先生,這是您點的酒?!倍酥斜P的服務生禮貌的朝高個子問候,別在帽沿上的羽毛也隨主人的動作可愛的晃了晃。 “謝….”高個子抬手取酒的動作延遲了一拍,也就是這一拍,讓遲請青鉆了空子,搶在高個子之前握住了杯腳。 “謝啦,”遲請青替高個子完善余下的話,后大氣的揮手,頭也不回的走向江今序,“這杯記我賬上?!?/br> 每一步都像在回放遲請青的舞臺初秀,落腳既有如同捧著深水炸彈的不安,又揣著少年掩不住的、志在必得意氣。 小百靈鳥出發(fā)了,他展示著梳理好了的光澤羽毛,過去邀請江今序換酒。 那會兒的遲請青本意只是祈禱來一場宿醉。 可當江今序轉(zhuǎn)身,那條修長勻稱的腿隨意搭在遲請青膝蓋上,所有呼吸的節(jié)奏全都亂套了。 遲請青在起哄聲中失控,不管被拋在身后的朋友們有多炸鍋,他按住江今序的后腦勺,對那浸了酒的唇又親又啃。 酒好像沒前幾次嘗過的那么苦了,遲請青咂咂嘴,不過他也無心去吧臺追問這酒的品名了。 “快快快,喜糖安排上!”小胖不知從哪抓來把糖,他瞬間無師自通了天女散花的奧義,像個發(fā)糖機,對四面八方撒去。 “咚”。 有一顆硬糖頗為不湊巧的,砸準了遲請青的腦門兒。 …… “我是說過這話?!边t請青在回憶里挑挑揀揀,終于下了判決。 現(xiàn)在的小百靈鳥一反常態(tài),他不想再要什么一飛沖天的自由了,他要籠子,或者是巢xue,只要是個能支持他依偎江今序身邊的地方,就足夠了。 “恐怕你都忘了?!?/br> 月下,不知是誰先挑起的爭執(zhí),衣衫完整的江今序和衣不蔽/體的遲請青起了唇舌沖突,糾纏不休。 吻著吻著,遲請青就管不住手,想去扒江今序被衣領捂嚴了的后頸。 打重逢起,遲請青無疑過上了沒有晚安吻撫慰的日子,江今序?qū)λ目v許最多體現(xiàn)在,平時江今序心情好的情況下,會同意遲請青象征性的咬一咬后頸親熱。 顯然,今天的江今序并不打算讓遲請青過這個暢快的癮。 他毫不留情的打開了遲請青企圖調(diào)虎離山去掰扣子的手,轉(zhuǎn)而將人撂進了沙發(fā)里。 遲請青應是未料會遇此變故。 被突如其來的重量壓得哧溜滑行的沙發(fā)亦是處于懵了的狀態(tài),生生撞上旁邊的落地燈。 落地燈平白受創(chuàng),不太穩(wěn)固的燈罩此刻像極擺鐘,連抖了好幾下,嗡嗡作響。 遲請青茫然的仰頭。 燈罩搖到最后,還不忘給遲請青送了份大禮。 一條內(nèi)褲由燈頂天降,它先是在遲請青頭上耷了個角,待摸不著前因后果的遲請青胡亂撲騰,內(nèi)褲意識到了生存危機,便徹底覆蓋住遲請青的臉。 站著圍觀的江今序盡量笑得很小聲。 遲請青還是有不強勢的時候,就….比方說現(xiàn)在? 攤平的內(nèi)褲以一個稱得上是完美的黃金比例構圖貼于遲請青溫熱的臉上——左右低腰打著擰巴的松緊帶正好對齊了雙眼,而遲請青的鼻梁同樣奏效,讓平日里用于盛放前端的布料成功靠另一種方式挺拔充實起來。 五官比遲請青的大腦更先發(fā)出拒絕埋沒的抗議,從江今序的視角看去,遲請青真的有盡力在扇擺睫毛,并不斷拱著鼻子。 “拿走,”留給遲請青的緩沖時間差不多了,他就算再不濟也該認出了這是什么,“快拿走?!?/br> 江今序沒有如過去的任何一次,主動替人掃除障礙后,把遲請青撈懷里安撫。他抬手,與之相反的將內(nèi)褲于遲請青臉上按的更緊,偏要去惹遲請青生氣才好。 壓在喉嚨中低低的咕嚕聲直白的傳達著遲請青的不悅。 遲請青表露的起了反效果,倒增加了江今序的制服欲。 江今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全盤照搬,俯身銜住遲請青后頸的一塊兒嫩rou,且青出于藍,他做的更加過分,非將遲請青徹底扒/光了,撕開他最后的遮羞布,讓起初的衣不蔽/體變?yōu)橐唤z不掛,才肯在遲請青身上磨牙動嘴。 方才因去陽臺,乘了晚風涼意的表皮被虎牙叼起。 江今序像往嘴里含了塊兒冒著寒氣的冰。 尖銳的虎牙打著顫來回磕碰,發(fā)起攻勢的舌頭畏懼的縮成卷, 這塊“冰”的凍牙程度,使江今序無法把它嚼碎吞下。 積攢于口腔的涎水順著江今序的唇角流淌。 江今序想放棄遲請青這塊“冰”,卻又因遲請青是他唯一能解渴的不可替代品而糾結(jié)。江今序不忍前功盡棄,索性繞著彎兒打轉(zhuǎn),粉粉的舌尖每碰一次被銜住的后頸,都要休息個五秒平復。 江今序在反復的矛盾中瀕臨極限。 如同現(xiàn)在臥倒于春色的遲請青,他只能在旖旎里打滾,卻看不到身后的情況。 于是,聽覺便來好心幫助遲請青渡過視覺上的盲區(qū)。 遲請青的耳畔飄乎著各種聲音: 有不停歇去歌唱愛情與玫瑰的夜鶯、有女人聲稱壺里裝著世上最醇香的茶,并一杯杯沏給那些迷途知返的人們、還有…當年每逢早晨六點都準時將小提琴拉得跟鋸木頭一樣的孩子,現(xiàn)在進步斐然,能大大方方的舉起琴弓,把一首的旋律把握到令人震撼。 一切都是遙遠的—— 直到江今序松嘴時,抽出聲響亮的“?!?。 直到這場熱身點燃遲請青,一滴汗落在了他被江今序咬過的地方。 江今序下一步,不由分說的騎/在了遲請青身上。 江今序換氣時鼻音捎出的悶哼在遲請青耳邊放大數(shù)倍,就快越出邊際。 遲請青的緊張他看在眼里,帶著委屈的“唔唔”只是助興,絕對坦誠的,是遲請青那連褶皺都一縮一縮邀請進入的xue/口。 遲請青趁江今序松嘴的功夫,換了個跪/趴的姿勢。 但江今序卻沒再多分給遲請青身體一個余光,他紳士的抖開浴巾,包住遲請青暴露的私/處,附贈了個不太走心,甚至只堪堪親到了空氣,草率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