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降豪宅,視jian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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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事真的非常感謝,現(xiàn)在像您這樣仗義的人不多了!"男人鄭重道謝。 "呃呵,我也是正好看到。"被稱呼為"您",讓一向隨意慣了的艾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發(fā)。 秦皓:"您是剛旅行回來嗎?" 艾秋:"哈?" 秦皓:"我是看到您拉了個大箱子。" 艾秋:"啊,我是今天剛到北京。" "第一天來就碰到這樣的事兒,真是讓人不好意思。"男人一口標準普通話,以渾厚的嗓音說出來格外好聽。 "以前確實沒碰過,呵。"不尷不尬地聊了一會兒,艾秋也與對方逐漸熟絡起來。 “恕我冒昧,請問您是要去看房子么?”秦皓將望向窗外的目光收回,親切而不失分寸的問道。 “對,之前約好的?!卑锒⒅约捍钤谘澴由系囊恢患毝椎挠沂?,隨口一答。 秦皓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繼而彬彬有禮地建議道:"我正好有需要出租的房子就在附近,要不帶您去看看?" 艾秋暗地里盤算,眼前這家伙非富即貴,放租的房子肯定也便宜不了,沒底氣道:"可我預算不多…" "價錢很便宜,也適合一個人住。"男人有意套話,臉上卻云淡風輕:"那個,您是一個人吧?" "啊,那…好吧?。⑴c其說是盛情難卻,不如說是帥哥難卻! 見他終于答應,秦皓眼角的笑意更加一層,直接對駕駛員道:"小王,去萬國soho。" "那長福宮…"司機猶疑地問。 "一會再去。"秦皓言簡意賅,放松地向皮質(zhì)柔軟的深棕色后座椅背上一靠。 捷豹在富有皇城風情的街道上開不過十分鐘,接著轉(zhuǎn)到一條寬闊大道上開了一會,最后停在兩幢高大的現(xiàn)代建筑前。 "就是這兒了。"男人率先下車,紳士地為艾秋把門。 一下車艾秋便暗道不好:這兒的房子他之前查過,東三環(huán)內(nèi),全封閉酒店式公寓,房租都是五位數(shù)往上走!可看這人這么熱情,哎,主要還是帥!自詡臉皮薄的金毛小子無法拒絕,只好硬著頭皮跟著對方走。 "房子在18樓,樓層不錯吧?"進大堂用門禁,上電梯也有門禁,秦皓從前臺取了房卡一路刷,終于來到18層最靠邊的房門前。 "邊套,采光特別好。"高大的男人化身職業(yè)地產(chǎn)經(jīng)濟人,熱情地介紹,"走廊也不錯吧?按五星級酒店標準布置的都是。" 艾秋用力點頭表示贊同,心中卻翻著好大的白眼,好上天了也不關我事??! "房門是指紋識別,也可以調(diào)成刷房卡的模式,到時候看您的方便。"男人伸出拇指在門上的磁性板上一按,綠燈亮起,門鎖順利開了。 房間里挑高空間,面積不大經(jīng)典的Loft戶型。整面墻的大落地玻璃窗視野極佳,簡約舒適的瑞典風格,色調(diào)溫暖。 簡直是夢想中的房子! 艾秋偷偷咽著口水,念及家父那極盡奢華的歐式惡俗別墅,與眼前的高級公寓,確實是山雞級別的。 “5米挑高,一樓起居室,二樓是臥室,洗手間上下都有,要說唯一的缺點嘛,就是不通燃氣,做飯得用電,”男人負手而立,職業(yè)素養(yǎng)超高,侃侃而談:"不過我想,您應該不自己做飯吧?" "嗯,不做…"金毛處于完全放空狀態(tài)。 "怎么樣,還滿意么?"秦皓微笑地看著眼前的幾乎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男孩。 "哈??。镢读税肷尾虐l(fā)覺對方的提問,趕緊正色道:"房子真的…很完美,可我大概沒有這么多預算支付房租。" "房租并不貴~"秦皓嘴角一直翹著。 "那…一個月的房租是多少呢?"艾秋抱著必死的決心問道。 男人伸手比了個五。 艾秋:"五萬?” 果然是天價… "哪兒有這么夸張!"秦皓大笑出聲。 艾秋:"五千?" 只能說相對這位置和這間房子確實很便宜… "不,是五百,但水電您得自己負責。"秦皓面上掛著和煦的微笑,仿佛說出的價格是正常不過的市價。 艾秋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不可置信地差點叫出來:"你確定不是五百一天!?" "房租,五百元,一個月。"秦皓篤定地點點頭,放慢語速吐字清晰地回答,面無波瀾地繼續(xù)微笑。 如果不是天上掉餡餅,就是這人的陰謀! 一邊是多金帥哥的完美公寓,一邊是社會基礎常識,艾秋一下便不好了,殘存的智商提醒他必須拒絕。 "呃,秦先生…這個,房租確實便宜到不可思議,但我想…" "我知道您心里肯定會有疑慮,其實這么便宜租您,也是為了感謝您今天的義舉,與其被心術不正的碰瓷老家伙騙取賠償金,不如把這個好處讓給您這樣的好心人,就算是對社會正能量的一種鼓勵吧?。⑶仞┥袂閯C然,冠冕的說辭仿佛在為慈善盛典頒獎,而被授獎者正是眼前這位一臉錯愕的金發(fā)男孩。 "總之,我也算是不差這一間租錢的人,如果對這房子還滿意的話您就放心住下來吧,租金按月按季還是按年都看您方便,怎么樣?" 一番話被男人說得合情合理,簡直不答應就是不弘揚社會正能量! 金毛腦子短路,眼神直溜溜地盯著那漂亮的落地窗,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行,那就這么說定了?。⒛腥藵M意地點點頭,掏出手機對那頭指揮:"小王,你把剛才艾先生的行李和1801的房產(chǎn)證拿上來,對了,再問物業(yè)拿份租賃合同。" “可否告知下您的手機號碼?"掛了電話,秦皓手執(zhí)手機,轉(zhuǎn)而問對方。 “男人表情溫和,語氣禮貌,卻莫名有種不容置喙的氣場。 “151010……"艾秋似乎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遵照指示報了一串數(shù)字,接著便看手機屏幕亮起來電提示。 "這是我的號碼,碰到問題隨時給我電話都行。"男人立在一旁,似乎在監(jiān)督對方把自己的號碼存起來。 "秦…?"金毛頓感壓力,抬起的拇指在屏幕上虛晃了晃。 "秦皓,皓月當空的那個皓。" 看到對方往手機里輸入【房東-秦皓】幾個字后,男人才抬起頭,把人引到門邊。 "這是房卡,我把房門設成房卡可開的模式。"說完不忘看看身旁的金發(fā)少年,確認對方是否有聽清。 "嗯嗯。"艾秋老實點頭,接過房卡。 "房卡可以開大堂門禁,電梯門禁,并且只有一張,請務必要保管好。"秦皓此時擺脫了殷勤的中介氣質(zhì),變得更像個交代新員工的上司。 "嗯嗯。"少年頭點得一頭黃毛直晃。 這時,司機上來了,將艾秋的行李箱拉到門邊,再把一個文件袋呈到老板手里。 "艾先生,您坐。"男人坐到沙發(fā)上,把文件袋里的東西鋪開,招呼道。 男孩沒再客氣地坐下,憋了許久終于忍不住說:"那個..房東先生,請叫我艾秋就好,不用稱呼我為‘您,。" "啊,哈哈,好。"秦皓爽朗一笑,推過茶幾上的文件,"艾秋,這個是房產(chǎn)證,你確認過后就可以簽合同了。" 待金毛確認完畢,秦皓替他將租賃合同翻開攤好,又說:"對了,還需要看下你的身份證。" "這個…行么?"男孩翻翻隨身的背包,遞過一本臺胞證。 "嗯?艾秋是臺灣人?"秦皓好奇地挑挑眉。 "啊,不算是,我媽在臺灣生的我,順便就登記了戶籍,不過我一直在大陸長大。"艾秋生怕對方對自己的身份有疑慮,連忙解釋道:“臺灣與中國,不是一樣的么,和福建一樣,都算一個省吧?!?/br> “21歲,太好了,我還擔心你沒有成年,房子是不能租給未成年人的?!必M知秦皓根本沒將心思放在這個上面,自顧自地翻看臺胞證上的信息,心中暗暗記下:艾秋,臺灣臺北市,2000年3月14日… 被人當成未成年人金毛還挺不好意思,摸了摸耳朵羞赧道:“我今年已經(jīng)大學畢業(yè)了?!?/br> 男人了然地點點頭,"行,那就請簽個字吧?。?/br> 金毛糊里糊涂地簽完名字,眼見男人收起其中一份合同便起了身,沖自己點點頭,絲毫不拖泥帶水道:"艾秋,我一會兒還有事得先走了,今天你收拾收拾行李就可以住下了,有什么問題記得隨時給我電話?。?/br> "啊,好走,謝…"將秦皓送到房門口,看著門關上,連聲謝謝也沒來得及說,艾秋再坐回客廳里蓬松的深灰色大沙發(fā),愣愣地盯著茶幾上的那張房卡… 總覺得,好像忘了些什么事兒… 是什么呢… 一拍腦袋想起來了,房租還沒給呢! 既來之則安之,權(quán)且當自己中了狗屎運吧! 艾秋本著阿Q精神,開始上上下下參觀這間loft公寓起來。 因為層高高,二樓的臥室并不低矮局促,別說個子只有172公分的自己,就是剛才那跟巨人似的房東秦皓,在這樣的空間里大概也不會覺得促狹。從玻璃圍欄向下看能一覽整個客廳,玄關處是簡單的敞開式廚房,上下兩層都有衛(wèi)生間,一樓的浴室還設有浴缸。 臥房以傳說中的"高級灰"為色彩基調(diào),鋪著略有做舊感的實木地板。超高的king size大床擺在中央,床品都已鋪好,單是看著就知其該有多蓬松柔軟。床四周的地板鋪著深灰色地毯,整面墻的鑲嵌式實木衣柜,艾秋暗暗盤算:自己那一大堆衣服總算不用愁沒地兒放了! 再想想自己上高中時租過的那間鳥籠似的loft公寓,簡直不是人住的! 這大半天下來又是下飛機又是趕路又是吵架的,金毛如今只想好好泡個澡洗掉疲憊。下樓翻出箱子里在東京迪士尼買的達菲睡衣,走進浴室,全新的浴巾與臉巾竟然都準備好了,整齊地疊在浴架上。 男孩咋舌---這簡直就是豪華連鎖酒店的標準! 放水也需要一段時間,艾秋脫得只剩一條內(nèi)褲,在浴室里晃來晃去,熟悉各項設施的功能。 城市的另一頭,身著藏藍色襯衫的高大男子,正懶散地坐在兩面落地玻璃的辦公室里,拿著手機正專心地看著什么。 那微信對話框上,有人發(fā)來了一段長長的資料:艾秋,男,2000年3月14日生,出生地:臺灣臺北市馬偕紀念醫(yī)院,2001年首次入境香港,2002年首次入境大陸,2003年就讀幼兒園:香港xxx幼稚園,2005年轉(zhuǎn)入xxx幼兒園,2006年就讀小學:星河國際學校,2012年就讀中學:星河國際學校,2015年就讀高中:星河國際學?!?/br> 枯燥乏味的時間履歷,男人卻一字一句地看得仔細,待讀到最后一行,手機適時響了起來。 "嗨,大老板,看完了嗎?"是個玩世不恭的男聲。 "嗯,你打得挺是時候。"秦皓語氣淡漠,聽不出什么情緒。 "那小朋友誰呀?身世挺復雜?。。Ψ剿剖遣灰詾橐猓^續(xù)侃道。 "怎么個復雜法?"一句話成功提起了男人的興趣。 "二婚的產(chǎn)物,父母又相繼再嫁再娶。" "說清楚。"這頭的男人下意識蹙起眉頭。 電話里終于沒再含混,開始一一道來, "這小朋友,臺灣生的,1歲到香港,2歲來大陸,老爹之前有過一任老婆,后來娶了他媽,可沒幾年又離了。老媽改嫁去了日本,老爹又娶了第三個老婆,這小子就成三不管了,據(jù)說從小住校。"電話里的人喘口氣,繼續(xù)說,"他爸我都順道查了,你聽是不聽?" "少放屁,快說。"男人不耐煩地催促。 "我說你,求人半事兒也不給個好生氣!哎,就是吧,他爸還算是你老前輩呢,哈哈哈哈哈。" "嗯?" "他爸靠承包了高速建設發(fā)了家,后來開始在廣東福建一代做開發(fā)商,乾東地產(chǎn),你知道吧?" "聽過。"秦皓挑挑眉--這家公司他有過接觸,算個半大不小的本地開發(fā)商。 “乾東地產(chǎn)就他爸弄的,估計當初也是因為這個老跑香港,認識了個臺灣妞兒,就是他媽,老爹估計被迷上了,讓人懷了孕怕原配知道,就騙他媽回臺灣生的孩子。后來孩子生好了又接香港去,然后跟大老婆離了婚,過了幾年才把母子倆接大陸來。"電話那頭添油加醋自我加工了一番。 對艾秋的爸爸,秦皓腦海里立刻勾勒出一個愛找小三兒的暴發(fā)戶男人形象。不過看那小子生得那么漂亮,mama估計確實是個美人,也難怪了… 就在男人心里一通聯(lián)想時,電話那頭又嚷了起來, "嗨,你在聽么秦皓?" "在聽。" "哎,真挺狗血的,他爸估計就是個陳世美我跟你說,和他媽結(jié)婚沒幾年又離了,現(xiàn)在找了個比自己還大的女的,結(jié)婚了。他媽就嫁去了日本,也沒帶兒子,說真的這孩子還挺可憐。"電話那頭跟介紹社會倫理節(jié)目般一通說。 男人聽著心下一緊,生出股自己都訝異的憐惜來,又問,"那他高中畢業(yè)后,讀了什么大學?" "你怎么不自己問人家去,哈哈哈。"電話里幾聲壞笑,竟然就這么掛了。 放下手機,男人瞇起眼睛,眼前全是那一頭淺金色頭發(fā)的小子,說話有點兒咋呼,還好打抱不平… 秦皓突然想去看看,就找個理由說自己是東西忘拿了罷! 泡澡總是愜意的,特別是在這樣寬大瓷甸甸的浴缸里。艾秋往浴缸中扔了個西柚味的碳酸泡澡料,看著那一塊扁圓之物在水中釋放出的細密泡泡,不多會就將一缸水染成令人放松的嫩綠色,整個浴室都彌漫著西柚清冽舒緩的味道。男孩靠在浴缸里全然放松下來,感受泡澡料呼呼釋放的碳酸泡泡,長吁了一口氣,回憶起這一整天的狗血經(jīng)歷。 關于那個既土豪又喜歡做"慈善"的帥房東… 哎,就算是幫他指認了碰瓷,也不至于莫名奇妙的對自己這么好吧?難不成自己碰上的是什么人體器官販賣團伙么? 想到這里,泡在溫熱水中的金毛不禁一凜。 是不是該逃呢?繼續(xù)去聯(lián)系上午那名被放鴿子倒霉催的房屋中介? 可人性就是如此貪戀舒適,縱然在腦海中不斷勾勒著各種可能出現(xiàn)的可怕陰謀,制定各種逃跑戰(zhàn)略,橫臥氤氳水汽中的艾秋,依然漸漸放松下來,最終竟沉沉睡去。 簡直一秒鐘也等不了,秦皓驅(qū)車回到萬國soho,裝模作樣地站在剛住進新房客的1801門口,按響門鈴。 叮咚叮咚叮咚… 清脆的門鈴聲不間斷地響著,秦皓負手立在門前,還在想像一會兒開門的人會不會是一幅睡眼惺忪的可愛模樣,卻久久無人應答。 睡著了?還是出去了?難不成是跑了?上一秒還心情不錯的秦皓開始有些不耐煩了,直接用指紋開鎖進了門。 原來方才雖然設置了房卡開門的模式,男人卻狡猾地沒有關閉指紋識別! 屋里靜悄悄的,原先放在門邊的行李箱也沒了蹤影,放在茶幾上的房卡似是沒被動過。 這不知好歹的小子真跑了? 秦皓眉頭緊鎖,剛想上樓檢查人是否還在,這才發(fā)現(xiàn)樓梯轉(zhuǎn)角后的浴室門正亮著燈。 門敞開著,沒有水聲。 秦皓想也沒想便走進去,浴室里溫熱濕潤,水汽覆在鏡子上都結(jié)了水汽,只能得見迷蒙的人影。 男人在浴缸中發(fā)現(xiàn)了漂亮的男孩。打濕的淺色發(fā)絲貼在面頰,面色粉潤,纖細而線條柔和的身體浸在微起波紋的水中,美得像湖里的妖精。 可此刻來人卻無法靜心欣賞,因為沉沉而睡的男孩正緩緩滑入浴缸,水面已浸過嘴唇。 秦皓著急,俯身架起男孩的腋下,將人一把從水中拽了起來。 “?。 彬嚾恍褋淼慕鹈蠼幸宦?,驚得瞪大了雙眼。 男人也被他一身水漬沾濕了衣服,頗有些氣喘地盯著對方。 "不要命了是嗎??。⑿睦镉可弦还尚盎?,把人轉(zhuǎn)了個個兒,揮起大手照著眼前渾圓挺翹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啪?。⑵ou沾著水,聲音格外清脆。 "你,你干嘛打我!"無辜的小金毛瞬間炸了,又羞又氣,嘩啦一聲坐回水里,四濺的水花把對方的褲子也弄濕了。 "沒人告訴你過,泡浴缸的時候不能睡著么?!"男人黑著臉低吼。幸虧自己莫名其妙沖動地跑回來,否則根本無法想象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 艾秋腦子清醒過來,逐漸想起自己似乎在泡澡的時候,因為太舒服睡過去了。 "我太累了…就…"知道是對方救了自己,霎時沒了底氣。 "那個,房東先生…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我叫秦皓。"男人面無表情,好像根本沒聽到對方的請求。 金毛腦海里一千只草泥馬奔過,內(nèi)心咆哮: 拜托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沒穿衣服,而你在赤果果的視jian我! 而表面上,艾秋依舊極盡客氣, "那個,秦皓…你可以先出去嗎?我想穿下衣服。" "你穿。"男人語氣淡然,兀自巋然不動。 "你在這里我怎么穿!?"這副理所當然的姿態(tài)讓人窩火,光溜溜的金毛瞬間撕了禮貌的小假面,沖對方嚷起來,"還有,你怎么會在這里?!你是怎么進來的?!" "我的房子,我怎么不能進來了?"房東大人瞇起眼,看著浴缸里白得明晃晃的身體,很誘人。 不怕死炸毛的模樣,嗯,也很有趣。 光溜溜地暴露在對方面前,而對方還是一幅耍流氓不愿走的姿態(tài),還有比這樣的情況更讓人無力的嗎! "你!…"艾秋氣急,話都說不出來,突然靈機一動,伸手把水一下一下往男人身上潑! "嗨?。Ⅱ嚾槐灰u擊,秦皓起先還用手擋著躲閃,最后索性俯身把浴缸里的小人扛起,順手抓了條浴巾裹著,徑直往客廳走。 既然已經(jīng)濕了,還在乎再濕透一點? 將濕乎乎赤裸的男孩扔在寬闊的沙,再隨意地丟下條浴巾,瞇起眼俯視這弱小卻張牙舞爪的獵物。 體會了一把對方的力氣,男孩決定不來硬的,用浴巾捂緊身體,嘗試文明溝通, "那個…秦先生,你不是把這房子租我了嗎?是不是因為我忘給房租了所以你才來的?…那,那我現(xiàn)在給你好不好?" "嗯?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要了。"男人似乎根本忘了這么茬子事,突然整個人伏到沙發(fā)上,臉湊近男孩,帶著威脅的語調(diào),"你看看,把我衣服全弄濕了,該怎么辦,嗯?" "我…你…誰讓你不出去了?。⒔鹈隳阄椅伊税胩?,找不到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 全身濕淋淋的很難受,高大的男人站起身來,邊脫衣邊歪嘴一笑, "小家伙,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救命恩人的?" 眼見房東大人赤條條的脫得只剩四角褲,露出比常人更深一號的膚色,強壯的身形簡直比起海王都不差,連四角褲包裹著的那處,也格外雄偉… 艾秋被狠狠震撼住,眼睛控制不住地吃起冰激凌,連身處的危險境地都快忘了。 "看什么呢?"男人戲謔地問。 "你,你到底想干嘛!?"小金毛臉色一紅,為了掩飾窘迫,尷尬地沖對方叫嚷。 "你說呢?"秦皓存心逗弄這有趣的小人,愣是步步逼近,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壞心地反問。 帥氣的男人在前,咄咄逼人氣場十足。壓力之下,艾小秋既緊張害怕,又夾雜了一絲期待,下意識地往沙發(fā)邊緣挪了挪。 "想歪了?"可愛的小動作惹得秦皓想笑,突然使力把人拉到身旁,順勢按在腿上,輕笑道: "我只是想,教育一下會在浴缸里睡覺的孩子。" 啪! 還沒待犯傻的小子反應過來,屁股上就一陣刺痛,炸開了花兒。 "你?。?!混蛋?。?!你敢打我?。。。。⑿〗鹈簧泶趟查g支了起來,又蹬又踹兩手亂揮,嘴里放聲大罵。 秦皓充耳不聞,大手高揚,照著眼前光裸渾圓的小臀,又是三下巴掌。 rou嘟嘟的嫩rou狠狠晃了幾下,立即浮起鮮紅塵的掌印,噼啪有聲。 從未受過責打的少年感到無比的羞辱,掙也掙不開身后的桎梏,又氣又急之下,一口咬在男人的大腿上。 "?。。⑶仞嚾怀蕴?,一把推開了趴著的人兒,怒目直視,對著眼前膽大包天的家伙,揚手想揍, "臭小子你屬狗的么!?" 小金毛咕嚕咕嚕順著沙發(fā)滾到地上,著急想躲卻一絲不掛,只得狼狽地雙手抱膝團成一團。 男人手抬了半天,終究是落不下去。 "好了,穿衣服吧?。⒌皆∈依锇涯泻⒌木蛹曳脕恚槑е鴶傞_一看,忍不住笑了,"龍貓?真夠可愛的,挺配你。" 在對方的毫無掩飾的注目禮下,艾秋縮手縮腳別扭地穿上衣服,終于敢坦蕩地站起來了,狠狠地瞪著那僅一件內(nèi)褲蔽體的男人。 如果說穿著衣服的時候是個衣冠禽獸,這回脫了衣服,更只有禽獸二字可以冠之! 秦皓不以為意,大刺刺地坐到沙發(fā)上,找了手機打電話。 "喂?我是秦皓,幫我拿套衣服到1801。" "隨便哪套都行!廢話,當然是我穿?。?/br> 不出兩分鐘,門鈴便響了。 "小家伙,去幫我開門。" 金毛憋屈,卻又想趕緊支走眼前這讓自己難堪家伙,只得配合的去開了門。 "這是您要的衣服。"穿著物業(yè)制服的女員工禮貌地遞上一套疊放整齊的服裝,轉(zhuǎn)身便走。 不知為什么,男孩捕捉到對方眼角透露出的幾許訝異。 管他呢!回到沙發(fā)前,男孩不客氣地把衣服丟人身上,嘴里嘟噥:"這兒物業(yè)服務也太到位了。" "當然了,我蓋的樓,我家的物業(yè)。"秦皓牛逼兮兮地拽道,三兩下便穿好了衣服。 "哈??。⒏仪檫@人是個地產(chǎn)巨富?還以為只是個炒房的小開呢。 "小家伙,過來。"看到對方明顯愣住,秦皓油然而生一陣滿足感,簡直比競拍中了塊地還高興,好心情地把半米外的金毛拉到近前,"喜歡男人,是吧?" 問完,還不忘捏一把臉蛋揩油。 "你怎么知道!?"艾秋不耐地想打開那可惡的大手。 "臉上都寫著呢。"秦皓邪笑,緊接著起身道:"哥哥我先走了,回見?。?/br> 到了門口,不忘回頭補一句,"再敢浴缸里睡著,等著我揍你?。?/br> 什么鬼??! 佇立原地的小金毛直翻白眼,心里不明白: 剛那個理直氣壯耍流氓的家伙,怎么和上午第一次見面時完全不一樣了?! 隨著房門嘭地關閉,這場莫名其妙的會面終于結(jié)束了。 金毛癱坐在沙發(fā)上,驀然想起那具剛在眼前晃來晃去的完美男體,臉蛋不自主唰地紅了。 誒,房租又沒給呢! 雖然那人好像說不想要了…可自己和他非親非故的,白占人一間房子,算怎么回事呢? 艾秋頭疼,索性不想了,直接上樓,哐當一下倒在那蓬松的大床上。 管他呢,先睡一覺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