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學(xué)校的路上江父還在念叨:　“昭明啊，我跟你們班主任打過招呼了，你有什么問題都可以找他幫忙哈?！痹S昭明乖巧點頭，陽光斜照在他的發(fā)絲上，這是個精致又漂亮的男孩。

    “你們這幾天的零花錢我都轉(zhuǎn)給你們了，不夠就再找我要?！苯竿ㄟ^后視鏡看著后排兩個坐得老遠(yuǎn)的兩個小孩。

    江汝手里拿著個單詞本，漫不經(jīng)心地翻著，心里想著的卻是許昭明身上飄過來的若有若無的香味。兩人同處一個屋檐下，其實洗漱用的產(chǎn)品都是一樣的，清新的柑橘柚子味，但是江汝好像從中還聞到了一絲絲石楠花的味道。

    江汝笑了一下，看著單詞本剛好翻到的單詞念了出來:　“abnormal（變態(tài)的）。”

    不愧是小變態(tài)許昭明啊，雙親去世不過半個月就開始有性致了，難怪今天早上匆匆洗了個澡。

    江父的車開走了，離校門口還有段路，江汝和許昭明并排往里走。許昭明比江汝已經(jīng)高了一個頭，看著也有一米八的架勢了。江汝偷偷和許昭明自然垂在一邊的手做比較，幻想著這雙比她大了一倍的手撫慰著她的身體時會有多快樂。

    “小汝！”江汝被嚇得一激靈，看著好朋友笑笑跑了過來挽住她，“小汝，你物理做完了嗎？拜托拜托一定要借我抄！”許昭明見狀也識趣地準(zhǔn)備走開了:　“我先走了，晚上見?！苯昕粗S昭明轉(zhuǎn)身往高二樓去了，背影挺拔卻瘦弱。

    江汝其實是個成績不錯的好學(xué)生，畢竟?jié)M心的情欲無處發(fā)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這份欲望轉(zhuǎn)換成學(xué)習(xí)的專注力，以便讓自己的日子過得稍微像正常人一些。

    江汝最喜歡的是物理，大量的分析和計算雜糅在一起能讓她忘記自己是個變態(tài)的事實；她最討厭的是語文，無論是曖昧詩意的描述還是激情慷慨的情懷，都讓江汝的身體開始變得癢癢的。因為文字讓江汝充滿想象，而一個變態(tài)的想象絕對不會有多正常。還記得初中學(xué)高爾基的時，隨著那個年輕美麗的女老師高昂地朗誦，江汝第一次隱匿在人群中摩挲著雙腿達(dá)到了高潮。

    “下課時間到了，老師，您們辛苦了?！?/br>
    下課鈴響起，人群往食堂涌去。江汝趴在桌子上，感受著快感漸漸退去，這節(jié)語文課讓她又享受又煎熬。拒絕了笑笑一起去食堂的邀請，江汝掏出手機給許昭明發(fā)了個消息：食堂門口等我。

    許昭明剛把課本收好，就看到了江汝的消息。同桌的男生看許昭明還坐著沒去搶飯，想起班主任的囑咐，發(fā)出善意的邀請：“新同學(xué)，不如一起去吃個飯？”許昭明想了想還是拒絕了同桌的邀請：“我表姐叫我跟她一起，不好意思了?！蓖缆柫寺柤?，無所謂地跟朋友離開了。

    江汝在食堂門口看著孤零零的許昭明時，滿意地露出了笑容：“你的飯卡還沒辦下來吧？你先刷我的?！逼鋵嵔旰苊靼?，作為插班生的許昭明在班上應(yīng)該還沒有交到朋友，一起吃午飯倒是個不錯的結(jié)交機會。江汝是有意地在壓擠許昭明的交友圈，她要這個小變態(tài)再多靠近她一些。

    許昭明就算處在擁擠的人潮中看起來也是孤寂的。陌生的城市和陌生的家庭，他總有些格格不入的違和感。但是對于江汝來說，許昭明的到來像是一滴濺入油鍋的水，讓炙熱黏膩且無法流動的生活變得熱情高漲。

    兩人坐在吵鬧擁擠的食堂也沒有說話，各自安靜地吃著自己的飯。許昭明rou眼可見的有些拘謹(jǐn)，先江汝一步吃完了也沒有別的動作，只是坐著等待。

    “吃飽了嗎？”江汝也放下筷子。許昭明點頭。江汝接過許昭明的餐盤，端著兩人的餐具往回收點走去：“你就在這等我?！痹S昭明沒來得反應(yīng)，就看見江汝消失在人群中。作為男生還要女生幫他回收餐具，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等了一會兒，江汝還是沒有出現(xiàn)。

    手機突然收到一條消息，來自江汝：我先回教室了。

    隨后是一段有些模糊的視頻。

    又是一條消息彈進來：自己回去吧，小變態(tài)。：）

    身邊是青春歡快的嬉笑聲，許昭明無法感同身受，他站在人群中如墜冰窟，一陣雞皮疙瘩像電一般滑過。許昭明在人群中輕輕顫抖起來。

    一米八的個子，清朗俊秀的外表，吸引了一部分女孩的目光。一個齊劉海的可愛女生試探著走過來：“這位同學(xué)…你沒事吧？”

    許昭明從恐懼中驚醒，將手機飛快地收進口袋，在周圍好奇的眼光中逃也似的沖了出去。許昭明想去找江汝，又害怕惹怒她暴露自己惡心骯臟的往事。最后找了個空教室，許昭明開始瘋狂給江汝發(fā)消息。

    可是所有消息都如泥牛入海，怎么也得不到江汝的回應(yīng)。

    江汝此刻正躲在空蕩的醫(yī)務(wù)室，隨手拿了個保鮮袋將正在靜音震動的手機包好，她將手機貼著腿根夾進yinchun。隨著手機的震動，江汝幻想著許昭明此刻焦灼的心情，隱蔽的快感裹著她安心睡去。

    這個下午江汝過得非常愉快，都是她最喜歡的理科課程。下課鈴沒響多久，江汝就在窗外

    看到了許昭明的身影。他臉色蒼白，身上穿的運動服，應(yīng)該是剛上完體育課就立馬過來了。

    “誒，小汝，那不是你的表弟嗎？你晚飯也要和他一起吃嗎？”笑笑撅嘴抗議，“晚上跟我一起啦！我還有新的八卦要跟你分享呢！”江汝答應(yīng)了笑笑：“那我把飯卡給他，他的卡還沒下來?！?/br>
    看著江汝走近，許昭明驚慌了一下午的心又劇烈跳動了起來，他害怕江汝會在大庭廣眾將他陰私的秘密暴露出來。但是江汝只是遞給他一張飯卡，然后就跟朋友走了。

    甚至沒有再多看他一眼。

    九點四十分下晚自習(xí)，想辦法躲了許昭明一下午的江汝決定驗收一下今天的成果。校門口的人已經(jīng)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三三兩兩舍不得分開的小情侶，還有許昭明。他像一盞年久失修的路燈，挺拔卻沒有什么光芒，堪堪能照亮自己。

    江汝走近，看到許昭明在和江父視頻，似乎在跟他商量著許昭明他爸那家公司股份的事?？粗辏S昭明的眼神閃躲了一下，故作鎮(zhèn)定地對視頻里的江父點頭。

    “小汝下課了嗎？把手機給小汝吧，我跟她說兩句。”手機被遞到江汝手中，許昭明有些緊張，甚至不敢直視江汝的眼神，又害怕她說些什么。

    “小汝今天累不累？”

    江汝笑著看向江父回答:　“我不累。那邊還順利嗎？”

    “都順利。哦對了，剛剛手機來通知水電費要交了，你明天上學(xué)前跑一趟居委會交一下。錢就放在老位置那里，你自己去拿。”

    “嗯好?！?/br>
    看著父女倆的對話似乎告一段落，許昭明在旁邊偷偷松了一口氣。江汝這時又看了一眼許昭明，笑著說:　“爸，昭明可不得了哦?！?/br>
    許昭明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江汝要把他對著親jiejie照片打飛機的事告訴舅舅了嗎？

    “今天剛到學(xué)校，我們班就有好幾個女生來找我要他微信！”江汝看著許昭明發(fā)白的嘴唇開心地笑出了聲。

    許昭明鎮(zhèn)定了下來，他看明白了江汝的戲弄。既然江汝將視頻發(fā)給了他，看樣子又似乎沒有告訴其他人，那必定是對他有所謀求。

    許昭明父親有幾家控股的公司，盈利一直很可觀，現(xiàn)在股票都到了許昭明手上，但因為沒成年只能交由江父代為管理。

    或許江汝想要的只是錢呢？等他拿到這些股份，再跟江汝買下這個視頻都行。

    江汝感受到身邊的男孩又突然平復(fù)了情緒，她將手機還給許昭明:　“怎么不害怕了？”少女的眼里藏著些惡意，挑釁地盯著許昭明的眼睛。

    “不如說一下你的要求。”許昭明頭腦清醒了下來，試圖和江汝談判。江汝微笑，招手喊停一輛出租車:　“要求嗎？等到家了再說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