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馴順
把自己流淚歸結(jié)于生病的后遺癥,并不是艾語揚本意要哭,只是莫名其妙沒有忍住,又越哭越泛濫,干脆不忍。 旁人看到一定會覺得艾語揚很傷心,但其實沒有,艾語揚覺得自己一點也不難過。 閉起眼睛抵住隋時肩膀,作為依托,很快把隋時的肩膀也哭濕了。 隋時在清理艾語揚肚子里的jingye,手指插進(jìn)艾語揚滿溢精水的xue縫,掰開肥嫩膩滑的外陰,隨意挖出一點精。 隋時做得并不用心,很里面的那些沒管,下手也不干凈,比起幫艾語揚清理,更像是一場騙來的惡劣指jian。 高潮沒過去,艾語揚帶著細(xì)微的哆嗦和抖顫,rou道蠕動著夾吸隋時指尖,他流著淚,鼻腔發(fā)出濃重鼻音的輕哼,像只被擼舒服的懶散貓咪。 jingye混合著艾語揚的yin液被隋時接到手心里,隋時揩了一把艾語揚痙攣后的rou阜,重復(fù)問一遍,“怎么又哭了?” 艾語揚低著頭不說,隋時等了他一會兒只好自己猜,問他,“在怕被人發(fā)現(xiàn)嗎?我又不會讓你被別人發(fā)現(xiàn),這么怕干什么?!?/br> 艾語揚在想的和隋時說的完全是兩樣,隋時連猜東西也不擅長。但艾語揚哭得順不上氣,分不出神也不想跟隋時解釋,只能搖頭回避隋時的提問。 艾語揚帶卷的發(fā)梢蹭得隋時脖子根也發(fā)熱,像小貓爪子撓出來的癢意。 “別哭了?!彼鍟r說。他實在不會哄人,只能很笨拙地使用同樣簡短的一句話。 之后又不合時宜地揶揄,“眼淚比逼還燙?!笔种竿诘酶睿美锩娴木馓?,顯得他很不誠心。 有東西從身體往外流這種感覺既奇妙又羞恥,何況還是隋時的jingye,艾語揚經(jīng)歷幾遍也忍受不了這個,伸手用力把隋時搡開,啞聲道,“別他媽弄了。” 抓了內(nèi)褲直接套回去,也不在意身上jingye臟,反正一會兒午休就要回宿舍洗。 “想幫你擦干凈而已,“隋時還不知收斂,指指自己的校褲洇濕了的那一片,“都被你噴濕了。” “別他媽來怪我,”艾語揚壓著心里的不好意思,用通紅的眼瞪隋時,“是你自己要做?!?/br> 因為再次逃課,下午教師講話的時候班主任在教室里又把隋時陰陽怪氣地數(shù)落了一通。指桑罵槐,沒有說隋時的名字,但班里的人都知道在說誰。 隋時本人滿不在乎,不覺得班里有誰有資格嘲笑他,學(xué)死了也考不出他的好,自顧自低著頭寫數(shù)學(xué)卷子,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 班主任看隋時這副樣子更來氣,直接把他叫到辦公室再一頓訓(xùn),罵他很兇,讓他明天就要把三千字檢討上交,還揚言要是自省不足,要直接叫他的家長。 隋時應(yīng)得好聽,說不會再犯,明天會交,其實根本不在乎他爸媽是否會來。 晚飯吃完回教室,隋時發(fā)現(xiàn)自己桌肚里被塞了一張紙,粉色心形便利貼,貼在他的數(shù)學(xué)練習(xí)卷上,和一包酸奶放在一起。 隋時揭了便利貼看,上面寫“別為班主任說的話難過,我覺得你很好”之類,凈是些廢話,也沒有署名,字體娟秀,可能是班里哪個女生。 隋時不至于需要這些安慰,揉皺了又丟回桌肚里,從成堆的練習(xí)冊里抽了一本出來寫題。 看題干的時候隋時拆開那包酸奶喝,那個女生買的不是隋時喜歡的味道,隋時很煩紅棗味,心想怎么追人也不打聽清楚別人的喜好,喝了一口就沒再動過。 第三節(jié)晚自習(xí)隋時開始抄檢討,把手機藏在練習(xí)冊下面,搜“檢討書自我反省3000字”,點進(jìn)百度第一條。 第一句是“犯錯了就要好好反省,要認(rèn)識到錯誤在哪里”。 隋時看了兩眼,輕哼一聲。 上傳的人整理了好多篇,隋時拉下來,照著第一篇的內(nèi)容謄。 “對于我最近犯的錯誤,我懷著深刻的愧疚和懊悔的心情,寫下這封檢討書,逐條反省自己的錯誤?!?/br> 根本不是隋時這種人會說的話,隋時才寫了一句就覺得這是純粹的浪費時間。 在心里很奇怪地想,為什么人人都想要這些虛無縹緲的道歉,明明歉意可以由不同方式表達(dá),但所有人總愿意要最形式主義的那一種。 不論是誰都是這樣。 三千字太多,隋時寫到下課也沒寫完,班主任說第二天必須要交,只能帶回宿舍繼續(xù)寫。 艾語揚回宿舍比隋時更遲,卻比隋時早睡。在宿舍里整來整去,洗澡洗衣服,一句話也沒有和隋時說。 隋時開著臺燈寫檢討,也悶著頭沒說話,寫到很晚才去洗澡。 洗過澡隋時又很自覺的往艾語揚的床上爬,手握住艾語揚的腰,身子靠近他,把艾語揚摟緊了。 隋時好像一點也發(fā)現(xiàn)不了別人對他的冷落。 一股濕漉漉的暖熱水汽撲到艾語揚周圍,是獨屬于隋時的氣味。艾語揚其實快睡著了,此刻思維并不清晰,困乏間抬起手像摸家里之前養(yǎng)過的貓一樣摸到隋時的發(fā)頂,喉腔發(fā)出一聲輕哼。 隋時沒吹頭發(fā),發(fā)絲還帶著一股潮。洗完頭發(fā)之后他的頭發(fā)很服帖,摸上去很軟,不扎手心,跟他平時看起來偏硬的發(fā)質(zhì)很不相似,也不像他的性格是刺猬。 艾語揚半夢半醒,突然很突兀的感嘆,“我聽說頭發(fā)軟的人心軟,這句話果然是假的。”艾語揚聲音比呼吸還輕,很像不小心泄露一句心事。 隋時湊得艾語揚很近,所以聽得很明晰,呼吸頓了一下,好像怕驚擾他的夢一樣,屏住呼吸問艾語揚,“我對你不心軟嗎?” 艾語揚沒立刻回答,過了好會兒才說,“一點也不?!彼赡苷娴脑谧鰤簦f完好像就完全睡著了,因為之后隋時沒有在聽到他說話,艾語揚的手搭在隋時的后腦上,并沒有收回去。 隋時卻一直沒能睡著。 眼睛適應(yīng)黑暗之后,隋時可以看到艾語揚微弱的輪廓。隋時看不清太多,因為就連月光也不愿意被隋時借用。 隋時不是扭捏的那類人,想做什么就做,湊上去碰了碰艾語揚的嘴唇,低聲說,“明明就心軟了?!彼秩滩蛔〗妻q。 過了一會兒,又說,“檢討書抄得我好累,你還不理我?!?/br> 隋時想到那句話。 犯錯了就要好好反省,要認(rèn)識到錯誤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