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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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遠侯沈燕北私通敵國,包藏禍心,有負皇恩,特削去爵位,押入天牢,等候聽審……”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一夜之間京城變了天,誰都沒有想到皇帝陛下會對昔日的兒時玩伴如今的左膀右臂下手,狡兔死走狗烹的戲碼再一次上演。 天子無情,向來如此! …… 昏暗的天牢中,沈燕北身穿囚服,腳腕上戴著沉重的鐵鎖鏈,這里是關(guān)押朝廷重犯的地方,條件要比普通的牢房稍好一些,可空氣中不斷襲來的惡臭還是讓人忍不住作嘔。 不過才被關(guān)了三天,可沈燕北臉頰凹陷,生生瘦了一圈兒下去。 從被關(guān)押進來的那刻起他就要求見顏良一面,無論出于什么目的,他只希望保住鎮(zhèn)遠侯府的百年榮耀。 可等了三次日升日落,心心念念的人始終沒有露面。仿佛已經(jīng)被人遺忘,除按時按點來送飯的獄卒,偌大的牢房只有一窩老鼠陪他做伴。 沈燕北眼睛里的光逐漸暗淡,時至今日他才明白,自己對顏良一點兒都不了解。 摻雜著石子兒的糙米飯,一碗涼水,半塊窩頭,這便是沈燕北的一餐飯。 他右手執(zhí)筷端坐在草垛上,認真的把碗里的石子挑出來,舉手投足之間絲毫看不出狼狽之意。 …… 腳步聲從幽深的走廊一頭傳過來,步履匆匆,顯然來人有些心急。 沈燕北夾起一筷子糙米放進嘴里,咀嚼幾下,面無表情的咽了下去。有些剌嗓子,但不是不能忍受,曾經(jīng)為了追擊韃靼敗軍他帶軍深入荒漠,糧食不夠的時候就刨草根煮來吃,味道比這還不如。 回想起戰(zhàn)場上的種種,沈燕北微微愣神。 這讓來人有些不滿,只覺自己受到了忽視。 “這飯可是難以下咽?我?guī)砹撕顮斪钕矚g的菜,還熱著呢!” 牢門被打開,熟悉的冷香熏得沈燕北一陣暈眩。 “是……陛下讓你來的?”盯著來人沈燕北滿懷期待的問。 馮續(xù)蘭蹲在地上將食盒里的飯菜拿出來一一擺在地上。 “讓侯爺失望了,陛下政務(wù)繁重,后宮又添了新人,一時怕是顧不上您!” 沈燕北低頭不語,再看馮續(xù)蘭帶來的吃食,當真全都是他喜歡的。 馮續(xù)蘭把筷子對齊遞過去,“侯爺請用!” “你怎么知道我愛吃這些?” 這些喜好,怕是連和他同床共枕了這么多年的顏良都不清楚。 “因為只要是侯爺?shù)氖虑槲揖腿枷胫馈?/br> 被馮續(xù)蘭熾熱的目光燙得心頭一驚,沈燕北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人對他的心思…… “侯爺不動筷,那我來喂您!” 愣神的功夫嘴邊已經(jīng)懟過來一塊兒醬紅色的排骨,上面沾著白芝麻,散發(fā)出縷縷rou香。 “侯爺張嘴!” 沈燕北不動,眼睛直直盯著馮續(xù)蘭! “你有什么目的?”揮手推開嘴邊的排骨,沈燕北質(zhì)問。 盤子里的熱氣散了,馮續(xù)蘭的耐心也被磨盡了。 “我心悅侯爺!” 五個字讓沈燕北神情一僵,低頭避開對方赤裸裸的視線。 “如果是因為上次那件事,我……” “不是!” 馮續(xù)蘭搶話道:“早在那天晚上之前,我就對侯爺動了心?!?/br>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馮續(xù)蘭的感情太濃烈,仿佛要把周遭的一切融化掉。 沉默許久,沈燕北低聲說道:“抱歉,我恐怕不是你的良人!” 啪嗒,馮續(xù)蘭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片刻后他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我早就該知道是這樣,你我云泥之別,賤奴就是賤奴,不管我變成什么樣兒永遠都入不了你的眼?!?/br> “你何必妄自菲薄,情之一字最是復(fù)雜難懂,你我無緣不必強求!” “如果我一定要強求呢?” 馮續(xù)蘭猛地變了臉色,眼底蒙上一層陰鷙。 “這皇宮內(nèi)院唯一教會我的道理,就是——不認命!” “你可知陛下為何突然發(fā)難?” 沈燕北不由得看向馮續(xù)蘭。 馮續(xù)蘭嗤笑,“果然只有提到圣上的時候你才會有反應(yīng),可是我敬重的沈侯爺,你可知道,在圣上眼中,你不過是一件用廢的工具,在失去價值之前,被徹底利用……” “此言何意?” “侯爺還不明白?陛下是不會留一個能左右他情緒甚至能讓他改變旨意的人在身邊的,更何況這個人還和別的男人糾纏不休?!?/br> 說著馮續(xù)蘭從腰間抽出一封信遞給沈燕北。 “這是從沈朝陽的房間里搜出來的,韃靼攝政王呼延灼給你寫的信,或者更貼切的叫法是情書。總共有十封,其余九封我交給陛下了?!?/br> “沈朝陽對你確實忠心耿耿,私自把這些信藏了起來,可惜他應(yīng)該一把火燒掉的。” 沈燕北打開信封,一堆歪歪扭扭的字映入眼簾,幾乎全篇都是暈開的墨點;遣詞造句幼稚至極,開啟黃腔來倒是滔滔不絕。 “鎮(zhèn)撫司的人把消息透露給了端王,現(xiàn)在端王和祁王彈劾你的奏章已經(jīng)擺在陛下的案頭了?!?/br> “為什么?”沈燕北抬頭問,第一次認真觀察起眼前這個人,一個太監(jiān)竟有如此謀略。 馮續(xù)蘭眼底閃過一抹凄涼,“只要你是高高在上的鎮(zhèn)遠侯,皇帝陛下的枕邊人一天,就永遠看不見我?!?/br> 對上沈燕北難以置信的目光,馮續(xù)蘭說道:“侯爺別怨恨我,若不是陛下動搖在先,我就是想害你也沒有機會。” 沈燕北突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憊。 “幫我向陛下帶一句話,沈燕北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只求他高抬貴手給鎮(zhèn)遠侯府留下一個清譽。” 馮續(xù)蘭為難的嘆息一聲,“侯爺和呼延灼私通的事兒陛下早先就知道,可你知道為何這次陛下如此絕情?” “讓陛下震怒的不是這幾封信,而是在侯府搜出來的一枚戒指……” “什么?” 沈燕北大驚,當初在北境分別時,呼延灼曾送給他一枚戒指做信物,如果他沒有認錯,那枚戒指代表著韃靼皇族身份,關(guān)鍵時刻可以調(diào)動軍隊。 “看見那枚戒指后陛下掀翻了桌子,把房間里的東西全砸了,折騰了整整一個時辰才消?!?/br> 沈燕北臉色慘白,緊緊攥著手里的書信,仿佛溺水者唯一的稻草,從中汲取微弱的能量。 馮續(xù)蘭適時開口拋出誘惑,“聽說侯爺想回青州老家?我雖人微言輕,但在陛下面前也能說上幾句話……” “你有什么條件盡管說?!?/br> “簡單,我只要侯爺乖乖聽話!” 馮續(xù)蘭站在沈燕北身旁,一比才發(fā)現(xiàn)他比沈燕北稍稍矮了半頭。 伸出舌頭在沈燕北喉結(jié)上舔了一下,馮續(xù)蘭像一只偷腥的貓,輕聲說道:“陪我一晚,保你侯府上下平安?!?/br> 沈燕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錯覺,即便在戰(zhàn)場上殺人不眨眼,此時竟也有些全身發(fā)冷。 ……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就在馮續(xù)蘭準備失望而歸的時候,沈燕北終于開口了。 “成交!” 馮續(xù)蘭一愣,喜悅和激動讓他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傾身向前,虔誠的吻落在沈燕北的嘴邊,純情的如同剛陷入情網(wǎng)的少女。 沈燕北還沒覺得怎么樣,馮續(xù)蘭先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