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到人心只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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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看夠了頭頂?shù)臒艋\,她忽然低頭,直視男人隱沒在白紗后的雙眼。 帶著燈火,烏青的眼微彎,屆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 “周公子,愿你年年都好呀?!?/br> 說完,遠處的天際升起了煙火。那明黃的如百根樹枝同時燃燒,引得火龍銜燭光而上,七彩的便是那鳳凰采絡(luò)結(jié)纓吐出的花苞,一只只喜鵲竄過層云沒于星河,銀漢迢迢暗度月華。只見朱塵連著紫霧一同翻卷,薰燧亂星,掣金繩斷,烘玉瑣開,如紫蝶流螢,散簾箔,穿高閣,一陣驚天霹靂,瑤光綴而天花落,絢爛奪目后無聲無息,魚眼搖燈半明半滅,富貴繁華盡作目前之歡。 駐足觀看的人群里,爆發(fā)出一聲又一聲的驚奇叫好,兒童們騎在父母的脖子上,伸手想要抓住天上落下來的花,抓不到難過一會兒,家人就會帶他們?nèi)ベI愛吃的糖畫、豆花。 周子至抿唇,攬緊了懷中人的纖細軟腰,他松開抓住對方的手,稍稍抬高帽檐,偏頭俯身貼近少女瑩潤可愛的耳,朱唇輕啟,呼出一點熱氣,穿過白紗散布在玉白的耳上,那點點曖昧似乎就能鉆入耳蝸,直至腦海。 “帶你去吃泉水豆花,嗯?”薄唇輕挑,尾音帶勾,男人說完,趁對方還沒反應(yīng)過來,隔著白紗在那雪耳上吻了一下,如蜻蜓點水,細雨濕浮萍。 靈璣只覺耳朵一癢,未想太多就已經(jīng)捂上那只耳朵,今夜的男人極具風情,可惜她并未能感覺到男人那些小心思。 暴殄天物…… “豆花嗎?好啊,不過我?guī)уX了,公子不必破費。” 周子至忽就深深嘆了口氣,他真不明白這小觀音腦里想的都是什么,她好似不僅不懂男女之事,連山下一些默認的約定俗成的道理規(guī)矩也不通曉,再想想萬一今天是另一個男人,她若也是這般回應(yīng)…… 羅剎鬼本性顯露,殺意涌上心頭。 “豆花在那邊,我們過去吧!”少女扯扯男人的袖子,她又摸了摸,觸感比之前的兩次還要好。 周子至無語,真是個木頭做的觀音,不過……他倒是很樂意教會對方知道一些事情。靈璣是他的禁臠,他要讓對方變得如自己的心意,誰都別想插手。 二人找了個豆花攤子,店鋪門面小,唯二的桌凳早就坐滿了人,于是靈璣捧著碗站在街邊吃,男人對這些東西總是興致缺缺,但他喜歡看對方吃。 腮幫子一鼓一鼓,活像只倉鼠。 滿街鋪翠冠兒,捻金雪柳,好似都不如眼前這個,綠梅仍在,暗香如故,今夜的少女注定是這場盛會里的一道美景。 玉一樣的美人立在那,很快就吸引了他人的視線,只是她身旁那個神秘人似乎不好惹,不過也總有大膽的。 薛家小公子薛與之就是個“勇士”,他一直不滿家中長輩為他安排的那些女子,一個個的比他還壯,也不懂得體貼男兒心思,看著都嫌煩。今日正是在母親攛掇下,與吳侍郎家的女郎來了這花神燈會,結(jié)果上來就和他攀扯她吳家那些后宅規(guī)矩,薛與之也是驕傲人物,他母親是京城尹,自己上頭幾個jiejie就自己一個男孩,自小就在長輩們的寵愛中長大,哪會愿意受這個氣,他趁人不注意,絆了對方一腳,飛快地溜了。 他就這么罵了那吳女郎一路,街頭巷尾地竄,剛想說這趟門出得晦氣,結(jié)果一抬眼就看見了位美人。 美人看上去比他要小,正雙手捧著瓷碗,碗是白瓷,但那雙柔胰卻比白瓷還好看,鵝黃柳綠的衣裙襯得她跟個精靈一樣,恰好他今日出門也穿了嫩黃色的袍子,?。∵@就是情侶裝嗎?他覺得這么些巧合加起來,一定就是上天安排的姻緣! 不過精靈好像有些窮啊……發(fā)間只有一朵小小的綠花,不過還是好看,說不出的好看! 薛與之吸吸鼻子,轉(zhuǎn)身跑到一旁的水缸借著水面照了照,不錯,他薛伯可別得不說,從小帥過一條街的戰(zhàn)績可是無人能比的。 他壯壯膽子,按住內(nèi)心的激動和雀躍,大踏步向前盡力走得風流瀟灑,好向美人展示他的男子氣概。 靈璣正專注的吃豆花,周子至正專注地看她,然而兩人像是感應(yīng)到什么,不約而同抬起頭,就見一梳著少年髻,一身嫩黃的小公子同手同腳,威武嚴肅地走來,前提是忽略那比胭脂還紅的耳朵,他正步上前,撩撩額前碎發(fā),拙劣的展示著自己。 周子至只看一眼就明白了對方的來意,果然越是好的東西,就越多人覬覦,他捏緊拳頭,脊背躬起,隨時等待對方動作。 薛與之則在心里默默為自己打氣,終于他鼓起十二萬分的勇氣正要張口。 “是店家派來收碗的么?我吃好了,你拿走吧?!?/br> 美人的聲音也好好聽,可這聲音令他心碎。 少年的臉霎時通紅,臉上也帶了些慌張,他語無倫次,想要解釋?!安弧皇?,我是……” 突然,他的手里被塞了兩個銅板,他抬頭茫然地看向另外一人,緊接著那人又把美人手里的白瓷碗遞給他。 “辛苦,這是小費。” 說完,周子至拉著靈璣離開了這條街。 漫漫長街,徒留男兒心碎一地。 薛與之:壞人! 花神燈會的街邊表演很多,他們一路走一路看,從街頭到巷尾。唯一的煩惱可能就是,一路都有人朝靈璣擲花,男女都有,花朝擲花代表欣賞,期盼花神多多賜福給你,男人與靈璣并肩同行,同樣沾了不少“福氣”。 兩人牽著手,一同走在這條“鮮花大道”上,一路都有花雨落下,他們陪著彼此走過,就像經(jīng)歷一場天朝的婚禮。 遠處城樓響起鐘聲,人群頓時轟動,他們也顧不上擲花了,密密麻麻地就向御街涌去。 “花車游行要開始了?!?/br> “那我們也過去?!?/br> 這次是男人先行,他帶著靈璣七拐八拐登上了一座瓊樓,這座樓地段極佳,直接就能看到御街。靈璣左右看看,有些奇怪怎么這樓好像就他們兩個人呢? “哇,花車出來了,快看快看!” 一輛輛花車從朱紅大開的宮門內(nèi)登場,舉頭大道平如掌,載滿百花的軒駕騎香聞露駛過,繡壁斜翻,有宮人在吹管引弦,柔柔唱著百花令。 甚至還有人穿著百蝶花衣,于高臺上舞蹈,行云流水,一連串的絞腿蹦子令人眼前一亮,贊嘆不已。 靈璣也是跟著拍手,只覺那舞者在這不大的高臺上能做這般,光是那份勇氣就值得敬佩,也不知對方在這方面做了多少努力。 周子至并未跟著鼓掌叫好,他見過的歌舞數(shù)也數(shù)不清,今年的舞者明顯是唐詩禮底下那群人安排的,粗看尚可,但他只要一瞧對方手指、腳尖等細節(jié)處…… 也就那幾個絞腿蹦子能過眼了。 花車緩緩行過,終于,第十三輛花車出現(xiàn)。 潔白無瑕,堆列如云,白衣女子端坐車上,紡棉為線,吟詠道:“山居寂寞絕逢迎,且與桑麻結(jié)舊盟。老我風霜留本色,笑他梅菊誤虛名。一團和氣憐寒士,兩字炎涼慨世情。力自輕微心自熱,愿教衣被慰蒼生?!?/br> “侍郎簡照石為詩魁,圣上賜言:唯憑一掬清純質(zhì),留得溫柔在世間,今年花魁為棉。” 無色無香,不與百花爭艷,卻是人間最清純、溫暖之花。 “是棉花!” “怎么會是棉花?” “哈哈,暖到人心只此花,妙矣!神矣!” “俺就說嘛,千羅萬紗,都比不過那四兩破棉花?!?/br> 眾人中,有訝異,有懷疑,有驚艷,有了然。 了然的只有周子至。 訝異的只有靈璣。 她這什么開了光的嘴!早知道她就去賭局那湊湊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