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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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被另一個人含住,溫熱柔軟。 呼氣交錯。 兩張臉貼對一起,哪怕是床榻之下晦暗,也足以看清掩蓋不住的風月。 席從雁眼睛大張,兩人對視過一刻,他內里驚天動地,面上慌張,偏過頭,使了力勁掙開趙謙摟住他腰間的手。 身子移開許多,也不再跨壓在趙謙的身軀上,收縮在一旁。那只被緊握住的手自始至終便沒分開過,任他怎么用勁都無法掙脫。 手指交扣著。 席從雁掙脫得心焦火惱,還是掙脫不過,索性隨他罷。 只是兩手交扣傳來的溫熱,哪怕在這樣聲色的床榻下,也無法被分散半分。 兩個男子這樣交扣著手是個什么事? “哈啊……呃……” “哈……” 床榻上交歡的男女終于歇下,整間屋子中充盈著一股子情事過后的sao腥味兒。 席從雁胸膛中還在砰砰砰跳動,趙謙那處除卻吸氣聲無他。便是有他,也不能察覺。 砰! 咣當!一聲突然而來。 木門被撞擊的發(fā)出響聲。 “奶奶的!青天白日地宣yin!有人上山了,趕緊拾掇起來!”只聽著門似乎被踢撞開,另有一個男子的聲音叫喚著,頗有些許焦急。 床上床下四人皆被驚了不敢動彈。趙謙與席從雁屏住氣。 過了一息。 “原是三當家的!我這就來過!就來過!”床榻上的男人虛虛應著,悉悉索索的開始穿戴衣物,很快便要下了床榻走了。 “可緊的來!”門外的腳步聲走遠。 “哼……什么人敢上咱們的山頭?我也去瞧瞧……”女子的嗓音帶著情事過后的嬌軟。 兩人很快便離了床榻,木門又咣當合上。 又過一柱香的時間,趙謙和席從雁才一前一后的從床榻下出來。 屋子中一股子的sao腥味,出了晦暗的床榻底兒,席從雁整個人又僵又立。全然不知該如何做派,自也不敢去瞧趙謙。 兩人的手已然在從床底出來時分開,余熱未散。 那日席從焉送過藥膏后,席從雁便再沒能夠見著他三姐,屋外守著他的漢子除去他如廁的時間,一概不讓他出去。兩三日內送著吃食關著他,席從雁連這個山寨的全貌都未曾見著。 過了兩三日,是他三姐說過送他下山的時間,席從焉也還未至。他只覺得不好,又抗爭不過。 絕食一兩日,沒得人搭理他。守著他的漢子又是阻攔又是勸解,席從雁氣極惱極,思慮不通這一番是為何。 要將他強留在山上?怕他出去了漏了這一伙匪人的消息? 他至今疑惑至極,這樣一窩子匪人,如何在離京城這樣近的地界中能夠藏身的?他二哥真的能打探到這幽山之中么? 如何能出了這匪窩子?席從雁念叨著,趙謙竟被他念叨著真真來了。 他二哥來的時候正趕上那漢子在遠處看住他出恭,帶著一個男子,穿得同這山寨里的人相似。 兩人趁其不備按倒了那漢子,另一男子便拖著那漢子去藏住。畢竟不是這山寨上的人,趙謙入了這地方謹慎,帶著席從雁尋了個屋子先藏起來。 山里的茅屋零散落著,白日里,并沒有許多人,夜間也少聽人聲。若不是那漢子整日守著席從雁,只怕席從雁也要懷疑,自個兒恐怕到了什么神鬼傳記中的荒野之處了。 想來這窩子匪人少住茅屋。 只他兩人才入了一間,沒多時便進來一對男女,兩人便只有擠在床榻之下,生了方才一事。 “嘎吱……” 席從雁身子繃緊,趙謙看向門外。這已然是一日之內的第三次開門聲。 “二爺?” 門半開著露出半個身子,探頭進來的是個男子。是同趙謙先入山寨,去處置守門漢的人。 席從雁見是他,也未松泛一口氣。他今日接連受到驚嚇,內里一直繃著。 趙謙頷首,這男子身形輕瘦,雖然穿著短褐汗褲,生的平淡無奇,近了,卻自有一股凌銳之氣。 他關上門,瞅過席從雁,又看向趙謙。 席從雁自離他二哥遠了幾步,只這屋子實在不大,他也不敢輕易出去。 “揀要緊的說。” 趙謙開了口,那男子才交代些話來。說這處山寨落在個這樣隱蔽的地兒,這處似村子的屋落沒有些許人,說將軍已經(jīng)帶人包抄了這處,眼下兵匪將交。 席從雁在一旁聽全了,自個兒在內里計量。 “二爺不如便暫居此處,等到將軍剿匪盡了方出?!蹦悄凶庸Ь?,作了一番思量。 趙謙聽了尚未發(fā)話,一雙眸子靜然。 席從雁聽了話內里焦急,憋不住說道:“二哥,我……三姐也在此處!” 趙謙望著他,席從雁避著眼神,不敢對視。 只聽趙謙溫聲問道:“從焉也在此處?” 席從雁連說了:“二哥不知,這山匪的頭目無恥之徒名叫張義,便是那日我同二哥在祈愿見著的那拋條子的漢子!定是他綁走了我三姐!因著我跟三姐一個模樣,才又綁了我上來!”他一口氣說盡了緣由。 雙目閃爍,還是同趙謙對視幾瞬。內里發(fā)虛,大抵是虛憂著他三姐如今的狀況,又或是其他什么。 “原是這般?!?/br> 趙謙看著他的模樣,沉了半響。 席從雁生怕趙謙問起什么,但此事總過問的,想著他三姐與趙謙的親事。還有他三姐同那jian匪糾纏不清,道也未明,簡直一團亂麻。 他三姐還不知如何,他倒先生了愧疚。 “從焉在何處?” “……”席從雁張了張嘴,答不上來,他也并不知道,又或許知道大概是在那賊人身處,他一張臉上變換著神情。 趙謙卻是明白了。 “大哥自會顧及無辜,從焉應當無事?!币馑急闶窃诖说群蛄?。 這外面絕非善類,趙謙一路上山摸索過來自然清楚。半山腰卡著巡視的漢子,與入了山門所見的,皆非一般歹類,自多一份兇惡。 他自個兒武藝也并不很精練,身邊帶上的人倒是不錯,可席從雁并不會武,身嬌體貴。 倘若他們三人遇見什么,卻不是很好處置。 至于席從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