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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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姜葵只當(dāng)那是次沒有波瀾的小插曲,沒多久就忘了。然而幾天后,陳哥領(lǐng)著他們?nèi)ス├习逄暨x時,他再一次見到鄭伣。 鄭伣正坐沙發(fā)上跟旁邊人談天,見他們來,他抬手指了下姜葵。 陳哥會意,沖姜葵使眼色。姜葵腦袋嗡嗡作響,不情愿也得過去。 “鄭先生您好?!苯蛟谝粋?cè),立刻微微笑了笑,表現(xiàn)得很乖。 “我挺好,看你也挺好?!编崄綔惤?,以兩人能聽到的聲音笑著道,“怎么樣,小性奴,四哥那方面不錯吧?!?/br> 聽他這么說,姜葵意識到鄭伣根本不清楚晏思道最終沒做。再細(xì)一想,所以晏思道那天讓人把他送走是要把“禮”原原本本退回去。 猶豫幾秒,姜葵實話告訴鄭伣自己沒多久就走了,并不清楚。 ——不清楚晏思道那方面的情況,更不清楚原因。 潛臺詞你人情白做了,人家只拆開看看,內(nèi)里不合心意就壓根沒要。 或許會稍微得罪鄭伣,不過叫他知道晏思道對自己沒興趣,能讓鄭伣早些換其它的去孝敬他那四哥,也避免日后再為此扯上關(guān)系沾事端。 姜葵正經(jīng)的學(xué)識文化雖少,在這地方為了更好生存,不免各事都多思多想些。 鄭伣頓了一頓,很快明了。 他倒沒因此生氣,反而安心不少。晏思道如果真的輕易接納誰的東西,那就不是晏思道了。 鄭伣與晏思道是大學(xué)同學(xué),因為這,他比旁個更親近他些,喊聲“四哥”既是隨了大眾的尊重,也好拉近距離。 他們這些人,哪個行事交往不得牽扯上家族與企業(yè),同學(xué)這層關(guān)系年月久了在利益面前沒多大實際用處?,F(xiàn)如今鄭伣有事相求,與其他人一樣,還得用晏思道看得上的東西作禮。 相熟的人基本對晏思道此前看上了辛家的寶貝獨生子有所耳聞,晏思道毫不遮掩。無奈辛父護(hù)著,直接找晏家長姐出面斷了他的念想,還以相差12歲為由讓辛裕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認(rèn)小叔叔。 一番絕路cao作下來,晏思道不得不作罷。 鄭伣搞不定辛家,想著大概可以多費費心搞個贗品,可是真cao作起來才發(fā)現(xiàn)晏思道有多挑剔。幾欲放棄之際,沒想到偶然瞧見了與辛裕外貌相似度出奇高的姜葵,當(dāng)然不能輕易放過。 姜葵以為幾句話就能躲過去?實屬天真。 當(dāng)晚回去后,姜葵接到了陳哥的安排通知:鄭先生點名,后天去參加一個私人聚會。 平日高層聚會、郵輪派對、私人飯局酒局之類的從會所里挑些性奴和陪賭是常事,許些所謂的上層人士聚在一起私底下也免不了低級趣味,而且往往更加低級。 姜葵以前參加的次數(shù)寥寥,一來他們選人會選比較會來事兒、玩得嗨的,選女人也偏多。二來這類活動的小費高得超出想象,伺候好了,老板砸萬把塊錢到身上也是有的,有些性奴為了多攢錢過好日子甚至?xí)较沦I通教導(dǎo)員換機會。 這回“好事”輪到姜葵,他只感到強烈的心空。 事實不斷提醒著他:作為性奴,你永遠(yuǎn)是傀儡,是棋子,前路頹廢迷茫,由不得你選擇。 無可奈何。 去酒會之前,姜葵服用了兩粒PrEP藥物預(yù)防,雖然會戴套,架不住有的老板瘋起來不管不顧。 會所本身有悖道德地飼養(yǎng)性奴,但畢竟專供給大先生關(guān)系鏈上的人,對這方面及其嚴(yán)格。定期身體檢查但凡誰出問題,不會提什么醫(yī)治,只有死路一條。他必須學(xué)會自保。 同行的男性奴算上姜葵僅有三個,陪賭郎倒是不少。一輛遮著黑布的車把他們從會所送到某個地下停車場后便調(diào)頭開走了,沒多停留半分鐘。 帶隊的教導(dǎo)員拍拍手,冷著臉將規(guī)矩又講了一遍:“所有電子設(shè)備還有沒交的一律關(guān)了交給我,里面看到的聽到的一切全爛在你們肚子里。進(jìn)去以后放聰明點兒,不想死就別給我惹麻煩!” 話畢,后面走出來倆戴墨鏡的保鏢,他們對教導(dǎo)員說了些話,教導(dǎo)員點點頭,叫陪賭們先跟著其中一位上去,其余性奴接著等。 估摸著等了有半個多鐘頭,對講機里傳來一句“可以了,到了”,剩下的才依次排隊上去。 不知樓層,不知位置。 他們上去時,有的房間已經(jīng)開玩半天了。 其中一間正好有服務(wù)生端酒杯出來,姜葵掃了眼,看見一個老板膝上坐著衣衫不整的陪賭女郎,手里正玩握他的性器。賭桌旁趴著個不知道犯了什么事的裸男,只見頭低低埋在雙臂之間,沒看錯的話,后xue里生插了根金屬籌碼推,推上擺有幾枚籌碼幣。那人一動不敢動,怕是稍有移動籌碼幣就會掉下來。 姜葵趕緊從人體籌碼擺件上收回目光,繼續(xù)跟著走??墒窃偻?,其他人都逐漸被分到不同屋,到他這兒卻慢慢落了單。 姜葵低聲問:“吳哥,我這是……您能好心透露透露嗎,我好有個心理準(zhǔn)備。” 教導(dǎo)員沒回答,他和保鏢把姜葵領(lǐng)到盡頭,又上了部需要刷卡的私人電梯,出來才終于停下。 這層只有一個門,吳哥回頭看著姜葵,“鄭先生特別交代過的,你不知道?”他私下收了鄭伣的好處,對姜葵態(tài)度就沒像對其他人那么嚴(yán)厲,“具體我也不知道,反正等下你進(jìn)去多注意,多主動。就是這兒了?!?/br> 推門進(jìn)去,屋內(nèi)比想象的更大上許多,一眼看不到頭。 沒有人帶,姜葵只好大著膽子獨自徑直往里,越過會客廳和吧臺,遠(yuǎn)遠(yuǎn)看到落地窗前站著一個人。 晏思道……還是其他老板? “先生。” 每走一步,姜葵都能聽見如雷如鼓的聲音。 如果問此刻姜葵真想看見誰,他其實說不準(zhǔn)。答案仿佛在喉,又難以言說,令他自己都生出深切畏懼。是不是人在規(guī)避恐怖之時偶爾也會有好奇,企圖窺探恐懼本體。 姜葵走近,再次喊了聲先生。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將每次都會講的一系列話語一口氣說了出來:“先生您好,我是姜葵,今天我來為您服務(wù)?!?/br> 那人轉(zhuǎn)了過來,姜葵耳邊的捶擊聲倏然停止。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那竟是自己的心跳聲。 晏思道高他有近一個頭,由上至下丟過來的眼神,與其說是看,更似是審視。 “姜葵。”念了他的名字,晏思道輕笑一聲,“看來鄭伣覺得你最合適,做這么一個會就為了把你再送過來?!?/br> 姜葵不知如何回答,干脆垂下眼默不作聲。 只聽身前傳來水聲,是晏思道倒掉了手中的紅酒,然后把杯子摔碎到地上。 “既然你要來服務(wù),那過來吧?!?/br> 姜葵剛要向前走,晏思道制止了他:“不對。姜葵,性服務(wù)有穿著衣服的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