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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luanlun的房中術(shù)與美人在線閱讀 - 在自己的思維下,不能抗拒任何roubang,看到roubang就要聽rou幫主人的話

在自己的思維下,不能抗拒任何roubang,看到roubang就要聽rou幫主人的話

她的嘴。以前和小葉在一起的時候,吻她是定情卻更多是rou體上的沖動,但每次吻春天,都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像是就這樣子永遠(yuǎn)了。

    春天掙扎開,不滿瞬間爆發(fā),坐在我身上可愛的嘟著嘴,擰著我的耳朵:

    「讓你玩!讓你玩!都快二十五分了還要玩!還要吹!還要親!」「啊!疼!疼!三頓麥當(dāng)勞!」「五頓!」

    「啊,五頓?」

    「對!五頓!」

    「五頓就五頓!」

    春天狠狠地擰了最后一下,起身走向捂著嘴無奈的看著我們的葉小萱,我揉了揉耳朵,舉起拳頭向葉小萱晃了晃,她連忙憋住笑容,清純的臉蛋一臉無奈。

    我最后看著時間,五點二十四。急忙起身,收拾一下我?guī)淼陌?,看看四周沒有什么落下的,就對她們說:「春天,你送新娘從大廳旁邊通道走小門到前廳,婚紗的大拖尾太長不好快步走就在迎賓室門口等我一會。小葉,認(rèn)認(rèn)真真的去參加你的婚禮哦,不要亂說和我有關(guān)的話哦?!勾禾爨搅肃阶鞗]說話。

    「我懂的,阿文?!谷~小萱對我揚起嘴角,微微一笑。

    我快速走進(jìn)里間,關(guān)好門,邊走邊打電話給花招一讓他確定迎賓室里沒有人。

    從包里拿出三個遙控器放口袋里,小葉的假yinjing和肛門yinjing一整套一個,乳環(huán)和陰蒂環(huán)一套一個,春天的假yinjing一個。它們都是會動的,哈哈,這些我就沒告訴她們了。

    花招一確認(rèn)了迎賓室沒人,我迅速的把包在里間藏好,走到迎賓室鎖好里間小門,走出迎賓室。外面人潮涌動,整個大廳已經(jīng)布置好了,大廳旁通道的燈已經(jīng)關(guān)了,不會有人注意到我,看到了也看不清臉。

    我便在迎賓室門口停頓了一下。新娘剛和伴娘從化粧室出來就聽到司儀宣布新郎入場。我趕緊幫吳春天一起提著新娘婚紗的大拖尾,從大廳旁幽暗的通道過小們來到前廳。

    剛到前廳,一堆人在那邊等著,花招一和小武正陪著伴娘葉小柔安排進(jìn)場事項,花招一拿著個對講機(jī)有模有樣指揮著,看到我過來,趕忙問道:「你去哪了,怎么都找不到你?」「哎,肚子有點不舒服,剛上完廁所去車上拿藥吃才還好。正好看到她們倆,就過來幫忙了?!刮遗浜匣ㄕ幸换卮鹬?/br>
    「行了,別廢話了。你們倆怎么現(xiàn)在才出來,再不出來我打算去撞門了??欤?/br>
    快!快!整理下婚紗!要進(jìn)場了!」葉小柔打斷了我和花招一的客套,嘴里抱怨著,一邊上去檢查婚紗。

    「太累,多睡了一會,沒注意到啦。」葉小萱連忙跟葉小柔解釋道,乖乖站好讓她們倆檢查有沒有哪里出錯,自動圓謊,真是天真可愛。

    「好了,好了,應(yīng)該沒有問題。里面的情況怎樣了?」葉小柔偏頭問向花招一。

    花招一趕緊拿起對講機(jī):「喂!喂!里面到什么步驟……」……五點二十八分,新娘父親從大廳來到前廳。

    五點三十分整,音樂響起,新娘父親牽著著新娘走進(jìn)大廳。

    五點三十一分,新娘父親將新娘的手放到新郎的手上,把她交給人生中的另一個男人。

    五點三十一分,新娘眼里含著淚光,不舍地放開父親的手,和新郎走向宣誓臺。伴娘伴郎等緊跟其后。

    五點三十五分,宣誓開始,牧師指引新郎新娘宣誓。

    我們?nèi)腥饲娜粊淼阶簧?,看著精致妝容的她,雍容富貴婚紗的她,和另一個男人相互承認(rèn)著「我愿意!」,原本設(shè)計好在此時打開新娘身上體內(nèi)振動器的開關(guān),不知為什么,我并沒有這么做。

    隨著相互的「我愿意」聲落,新郎將鉆戒戴在新娘右手拇指上,一陣掌聲表達(dá)著喜悅鼓舞而出。

    可能是沒經(jīng)歷過婚禮不知道它的莊重,可能是被面前童話般的美好震撼到,也可能是還對著她僅剩不多的祝福吧。我只是靜靜看著他們莊嚴(yán)宣誓,看著他們交換對戒,看著他們互相親吻。

    不經(jīng)意間,我看向了吳春天,發(fā)現(xiàn)她也在看我。平靜下來的我,像是放下了一塊擱置在心里多年的巨石,再也沒有枷鎖了??粗┲槟锘榧喌拇禾?,婷婷而立,略施粉黛依見舊日童真,我仿佛看到自己的未來,臉上不易間揚起輕松的微笑。

    春天發(fā)現(xiàn)我也正看著她笑,婚禮中柔和的燈光映著她那幸福的笑臉,如同海芋百合一樣童真、幸福、可愛,微微翹起的嘴角掛著滿心的喜悅,像是對我述說著多年深沉,今時才明了的情意。

    「每一個穿上婚紗宣誓的女人,此時都是幸福的,從這一種幸福走向另一種幸福。你也放下了吧?」花招一應(yīng)該是看到我也隨著眾人在微笑,轉(zhuǎn)頭對我來了這么一句,雖然很有道理,可我就見不得這胖子說這般裝文藝的話。

    「切,少來了,你什么上半身思想贏過下半身一次?你什么時候和女人感同身受了?」「我他媽是上半身思想控制下半身,好色歸好色,我也是向往幸福的好嗎?」「喲呵,看來今天我們得對胖子刮目相看了,不然他這么大的體型裝文藝可裝不下?!刮覜]回答,坐在另一邊的小武聽到我們對話,也嘲笑起花招一來了……「你媽的,你……」

    我不再參與他們兩人的玩鬧,對於此時,也不想打擾婚禮的進(jìn)行了,於是就靜靜的坐著欣賞美輪美奐的現(xiàn)場。

    ……

    我一邊休息回復(fù)剛才用掉的體力,一邊觀察著婚禮。牧師主持宣誓后,雙方父母上去講話,還請了虎市一些名人上去講話,小武作為他們家代表也上去了。

    婚姻若是愛情的墳?zāi)梗敲?,是她親手埋葬,于此長眠。

    她像一具沒有魂魄的軀殼,游蕩在喧囂的路上,在十字路口的紅綠燈下停住腳步。

    站在人群中,她與普通人并沒有兩樣,只是臉上那已干的淚痕,襯得她的臉色更加蒼白。

    沒有了,她什么都沒有了。

    連心底最后的一絲希望,也如同火苗般被風(fēng)吹熄了。

    她的淚已經(jīng)無言的傾盡,眼里所剩下的,只是空洞無神的目光,眼前的世界對她而書,就像是大火燃盡過后只?;覡a,沒了光明,沒了希望,只有無窮無盡的絕望。

    她茫然的不知道要走向哪里,單薄的身子搖搖晃晃,連站都站不穩(wěn),直到她空洞的目光在一部眼熟的車子上聚焦。

    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坐在車?yán)?,俊美無儔的臉上帶著一抹笑,開車的同時,還不忘朝副駕駛座上的女子一笑。

    這一幕,全落在她眼底,也像最后一根稻草壓垮了她搖搖欲墜的心。

    等綠燈亮起,那部車便呼嘯而去,而她,聽見了心底崩坍的聲音,五年多的真心,先是剝落了信念,再來是堅持、信仰還有內(nèi)心最大支柱——眷戀,都跟著崩毀。

    她不知該走到哪里去,只有跟著人群茫然的穿梭在街道中。

    走了幾十分鐘后,灰蒙蒙的天空落下雨滴,打在她的身上,將她嬌弱的身子淋得濕透。

    好冷,真的好冷。

    冷得令她雙手環(huán)住身子,冷得讓她以為自己置身于冰柜中,冷得讓她好想一死了之。

    最后,她來到一幢公寓,腳步緩慢的爬上五樓,站在一扇鐵門前,小手按下電鈴。

    沒多久,一名唇上叼著煙的女子前來應(yīng)門。

    「詩詩?」她急忙打開鐵門,下一刻就見到好友雙腳一軟,還好她眼明手快,接住這嬌小瘦弱的身子。

    「小箋,救我……」溫詩詩茫然的望著她。「當(dāng)年你說得對,丞燦總有一天會把我逼上絕路……」夏云箋將她摟進(jìn)屋里,找來一條大巾子,雙手將她環(huán)在懷里,聽著她無淚的喃語。

    「小箋,救救我,我好痛苦?!箿卦娫娞撊醯恼f?!肝液美?、好累……」夏云箋雙手握拳,接著又放松,然后輕輕撫在好友的背上?!冈娫?,放手吧!」溫詩詩茫然的抬眸望著她,雙唇微微輕敵?!阜拧攀??我能放嗎?」「我要你放的不是韓丞燦,是你自己!」夏云箋用力的環(huán)抱著好友?!肝迥炅?,你該放過自己了!別再為那男人委曲求全。他已經(jīng)把你逼上這樣的絕路,你怎么還看不清他不愛你呢?」他,是不愛她啊!溫詩詩反常的輕笑出聲?!甘前?。五年了,他還是沒有愛上我,我該放了……該放了他,也該放了我自己……可是我能做到嗎?我能嗎?」「你能、你能?!瓜脑乒{抱著好友,忍不住為她落下她無法盈眶的淚水。

    「有我在,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幫你的。你都如此痛心疾首了,還有什么不敢放手的?」可憐的詩詩,她已經(jīng)痛得無法落淚,痛得連哭泣都忘了是什么滋味。

    溫詩詩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最后輕笑一聲?!感」{,我想放手,這一次我真的想放手了,救救我,我要怎么做,才不會再被他逼得走向絕崖,摔得粉身碎骨?」「離婚吧!」夏云箋說得鏗鏘有力。

    離婚?

    溫詩詩一愣,蒼白唇上的笑意未減,反而揚起更大的笑容,顫著雙唇緩緩回答。

    「好……」

    一聲「好」字,成全了韓丞燦多年來的希望,也成全韓家的人過去不斷求她的事。

    相隔幾年,她終于吐出他們想要的回應(yīng),心甘情愿的放手。

    第一章

    十八歲,是芳華如春櫻般綻放最美的時刻,年輕就是無敵。溫詩詩雖沒有沉魚落雁的長相,但有著如蘋果般可愛的白皙臉龐。

    圓滾滾的晶燦明眸,挺俏的鼻,嫣紅的櫻桃小嘴,笑起來臉上還會浮現(xiàn)甜甜的酒窩。

    自小到大都是父母掌心上捧著的明珠,但她并沒有被養(yǎng)得驕縱或刁蠻,她承襲祖母那日本式的嚴(yán)格傳統(tǒng),舉手投足充滿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

    今天是她十八歲生日,祖母與父母為她舉辦一場生日宴會,邀請各方政商名流出席。

    今晚,溫詩詩穿上純白的蕾絲及膝蓬裙洋裝,露出她美麗的纖頸以及性威的鎖骨,胸前細(xì)致的蕾絲包裹著那小巧的渾圓,展現(xiàn)出令人遐想的性威肌膚。

    裙下是一雙完美的纖腿,修長而勻稱,配上一雙低跟白色淑女包鞋,模樣看上去清純中帶著性威。

    她一頭長發(fā)刻意做出鬈發(fā)造型,少了許多稚氣,增添女人天生的嫵媚風(fēng)情。

    身為壽星的她,理當(dāng)要在屋里接受賓客們的祝福,但她卻走到戶外,在偌大的后院低頭尋找著某樣?xùn)|西。

    「小圓規(guī)?」藉著月光以及庭院里的燈光,她認(rèn)真的尋找著,甚至往兩旁的矮樹叢里鉆?!改阍谀睦铮俊顾刂佒槭拥男酵白?,嘴里不斷喊著「小圓規(guī)」。

    忽然間,溫詩詩見到前方有一抹高瘦的身影。月光下,她很快便看出那是一名年輕男子,他正倚著棕櫚樹,手里拿著一根煙,看不清五官的臉正望向漆黑的夜空。

    她的腳步停了下來。這個時間,所有賓客全都在大廳里忙著彰顯身分,不想錯過這場盛大的晚宴,應(yīng)該不會有人到這么偏僻的地方來才是。

    溫詩詩雙手緊張的在胸前扭絞,心中猶豫著,她是要繞道而行,還是大方的直接從他面前走過去呢?

    他一手夾著煙,一手插在口袋中,煙霧自他的薄唇中微微吐出,而那張側(cè)臉給她的感覺帶著一絲冷漠。

    當(dāng)她悄悄的觀察著他時,卻見到他將臉龐轉(zhuǎn)向她的方向,讓她在明月灑下的銀光中,看清他的長相。

    他的五官十分深邃,雙眼皮的黑眸,配上高挺的鼻子,還有一張噙著長煙的薄唇。

    煙的末端燃燒著火光,他一呼吸,火光就在黑夜中熠熠中發(fā)亮。

    此刻,溫詩詩的心就如同他嘴上長煙的前端,當(dāng)火光不斷的閃爍著,她胸口也莫名的多跳了幾拍。

    他的眼中映入了她的身影,嘴角輕輕挑了一下?!笁坌遣淮谖堇?,這樣好嗎?」一句話,便說明了他認(rèn)得她。

    也是,今晚受邀的賓客有誰不知道她呢?剛剛她還在大廳里切蛋糕呢!

    「我……我在找我的寵物?!箿卦娫娐曇袈孕?,對陌生的他帶著一絲畏懼。

    「請問你有看見它嗎?」

    他嘴角微微一揚?!改愕膶櫸??一只兔子?」如同她給他的印象,外表純白,還有一雙無辜的大眼睛。

    溫詩詩搖搖頭?!覆皇峭米印!顾€想開口解釋,突然聽到后方的游泳池傳來一陣吵鬧,吸引她的注意。

    同時,她的心底也浮起一陣不安。

    「抱歉,我得到那里去找找?!拐f著,溫詩詩便邁開步伐,急急忙忙朝游泳池奔去。

    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也將煙捻熄,跨步跟在她后方,而他也不懂為何要跟隨她移動腳步。

    來到游泳池畔,溫詩詩見到數(shù)名堂兄弟姊妹正圍成一圈,其中一人高舉著一只雛鳥。

    「快把它丟下去,看看它會不會游泳!」其中一名女孩哈哈大笑。

    「快丟啊!」旁邊有人不斷的鼓噪。

    「你們在做什么?!」溫詩詩急忙上前,全身上下都在發(fā)抖?!缚彀研A規(guī)還給我!」一行人見到她,全都停止嘻鬧,當(dāng)中膽子比較小的,小聲朝年紀(jì)大些的開口詢問。

    「怎么辦?小公主來了,如果她跑去告訴奶奶,恐怕我們少不了一頓罵?!惯€有可能會被家法賞個幾板。

    「小公主了不起嗎?」溫詩蘭比溫詩詩大一歲,十九歲的她身材高跳,長相也艷美許多,就是看這個柔弱的堂妹不順眼?!赴阉o我丟下游泳池,現(xiàn)在!」「不要!」溫詩詩直搖頭?!柑面?,把小圓規(guī)還給我……今晚的事,我不會跟奶奶說,只要你們把小圓規(guī)給我……」溫詩蘭見他們沒動作,干脆一把搶過那只雛鳥,冷哼一聲后,直接將它往游泳池里一丟。

    「不要——」溫詩詩一見,奮不顧身的跟著往水里一跳,想要在第一時間搶救寵物。

    聽見撲通一聲,溫詩蘭嘴角揚起一抹笑,冷眼看著一身狼狽的溫詩詩。

    「看你這身落湯雞的模樣,等會兒怎么在奶奶和賓客們面前出丑……」溫詩蘭話還沒說完,背后忽然有道沖力將她一踢,她來不及反應(yīng),人已落在游泳池里。

    接著,撲通聲不斷響起,溫家的堂兄弟姊妹依續(xù)落進(jìn)水中。

    在場除了站在游泳池邊的男子正冷眼的望著他們,所有人都已陪著溫詩詩下水。

    「你、你干什么?」溫詩蘭一身裝扮全毀了,氣得指著他大罵。

    男子蹲下身,只對溫詩詩伸出援手,并絲毫不在意她身上的禮服已濕透,一把將她自水中抱起。

    「沒什么?!顾湫σ宦??!肝乙仓皇窍肟纯矗銈冞@些少爺、千金會不會游泳。」說完之后,他褪去身上的外套,披在溫詩詩纖弱的雙肩上,將她濕淋淋的身子包裹著,極有紳士風(fēng)度。

    「謝、謝謝?!箿卦娫婋p手抱著心愛的寵物?!肝乙s快帶小圓規(guī)去看醫(yī)生,它還不到兩個月大?。 顾劭艏t紅的,哽咽的說著,便急忙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你、你敢不敢留下名字?」溫詩蘭氣得雙手不斷拍打著水面。「我一定要動用所有關(guān)系,讓你在臺灣混不下去——」擁著溫詩詩雙肩的他,在離去之前不以為意的開口留下自己的名字,「敝姓韓,韓丞燦?!顾拿?,清楚的落在在溫詩詩的耳里。這時,她并不知道,未來這個名字、這個男人,將會在她的心上、生命里刻上一道好深、好深的傷疤……溫詩詩原以為和韓丞燦只會有一面之緣,然后從此便成為彼此生命中的過客。

    但她仍一直將他放在心上,不只是因為那晚他那深邃的黑眸,還有他將她擁在懷里的溫度。

    他看起來明明那么冷漠,但是她的雙肩似乎還殘留著他雙手的溫度,那差一點將她的肌膚燙傷,同時也在她的心上烙下了一個印記。

    那一晚之后,她竟然忘不了他,似乎有魔力禁錮著她的靈魂,讓她偶爾還是會想起夜色中他的那雙凜珊黑眸。

    她想,日子再久一點,她也許就會淡忘這位生命中的過客,然后回到平常的生活。

    九月時,溫詩詩忙碌的收拾行囊。

    她好不容易說服了父母,將離家讀大學(xué)。

    原本溫家夫妻倆并不答應(yīng),最后她終于與父母達(dá)成協(xié)議,帶著家中的老傭人張嫂、張伯前往臺北,住進(jìn)父母為她買下的房子。

    她沒有異議,她知道這已是父母最大的讓步,畢竟她是他們唯一的掌上明珠,從小到大,她被照顧得無微不至,如今要離開他們的身邊,他們恐怕一時也無法適應(yīng)。

    溫詩詩搬到臺北,開學(xué)過后好一陣子,才漸漸習(xí)慣臺北的生活。張伯雖然堅持載她上、下學(xué),但偶爾她想體會平凡大學(xué)生的生活,也會搭公車、捷運去學(xué)校。

    今天一早,張伯身體不舒服,她便要張嫂帶著張伯去看病,而她則是吃完早餐便獨自出門,決定搭公車上課。

    溫詩詩踏出住處樓下的大門,前往公車站牌。

    幾分鐘后,正走出巷口的她準(zhǔn)備越過馬路,突然一輛銀色的轎車直接往她的方向沖來。

    由于事情發(fā)生得太過突然,她連閃避的念頭都沒有,只能直直的站在行人道旁。

    「小心!」一名男子開口提醒她,順手用力將她往后頭一拉。

    由于事態(tài)緊急,他拉扯她的力道并未斟酌,也忘了眼前的女人是如此嬌柔脆弱。

    果然,毫無心里準(zhǔn)備的溫詩詩往后一傾,腳步踉蹌的倒向人行道邊緣,雙腳來不及站穩(wěn),腳踝一拐,便往地上跌去。

    他來不及接住她的身子,只見她整個人倒在地上,手上的書本也跟著掉落。

    「好痛。」溫詩詩吃疼的輕喊一聲,娟秀的五官皺在一起,小臉?biāo)坪踝兊孟駛€包子。

    同時,那輛朝她直沖而來的車子剛好撞上人行道,離她只有咫尺之遠(yuǎn),就差那幾秒,她差點成為車下亡魂。

    「你等我一下?!鼓凶記]等她抬頭,便直接走向肇事汽車的駕駛座,打開車門準(zhǔn)備將人揪出來。

    車門一開,他就聞到一股極濃的酒味,肇事者則已趴在方向盤上呼呼大睡。

    他放棄將駕駛揪出來,直接拿出手機(jī),撥了通電話報警后,便回到溫詩詩身前。

    直到他在她的面前蹲下,才發(fā)現(xiàn)她的小臉上滿是驚訝的神情,那雙大眼睛一瞬也不瞬的望著他。

    「又見面了。」他朝她一笑,語氣透露著他也記得她。

    他當(dāng)然記得這雙如兔子眼睛般的無辜大眼,還有這張清秀純真的臉龐,只是沒想到彼此還會有機(jī)會偶遇。

    「你……」方才抬眸的瞬間,溫詩詩才發(fā)現(xiàn)救了她一命的男子竟是他。

    韓丞燦。她記得他,也記得他的名字。

    「站得起來嗎?」他想將她扶起來,卻見到她的小手揉著腳踝。「扭傷了?」「嗯?!顾櫭迹е捷p輕點頭。「我站不太起來?!埂肝仪魄??!鬼n丞燦大手抓住她纖細(xì)的腳踝,將她的涼鞋褪去,仔細(xì)檢查一番?!改愕哪_踝腫起來了,要不要我先撥電話叫救護(hù)車來,送你到醫(yī)院去?」溫詩詩連忙搖頭?!覆?、不要,我沒有受什么重傷,只是腳踝扭傷了而已,不用這么小題大作?!埂改呛冒??!鬼n丞燥點點頭?!傅染靵碜鐾旯P錄,我再送你去醫(yī)院?!埂缚墒恰顾÷暤拈_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這個時間……你應(yīng)該要上班吧?」他朝她一笑?!覆挥脫?dān)心,請個假就行了。」他將她扶起,走到附近的行人座椅上坐下?!改隳兀空郎?zhǔn)備上學(xué)?」溫詩詩點頭?!肝蚁耄覒?yīng)該遲到了。」「要不要我?guī)湍愦螂娫捜W(xué)校請個假?」

    「沒關(guān)系,我下午再撥個電話請假就好。」她收回目光,聲音里帶著緊張與羞澀。「韓、韓先生,謝謝你……三番兩次都是你替我解圍?!鬼n丞燦揚起眉,嘴角一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埂府?dāng)然記得?!顾B忙抬眸,又對上他那雙好看的黑眸。「只是我生日那晚實在太混亂了,來不及跟你道謝,又不知道怎么和你聯(lián)絡(luò),一直沒辦法好好表達(dá)謝意……」「小事一樁,你不用放在心上?!顾闼谛腥俗紊狭闹?。「你還有被你的堂兄弟姊妹欺負(fù)嗎?」溫詩詩莞莆一笑?!杆麄兤鋵嵅粔?,只是喜歡逗我,沒事的?!埂膏?。」韓丞燦不以為意的聳肩。如果她覺得無所謂就好,他這個外人也不好評論些什么。

    溫詩詩想要再與他多聊聊,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只能緊張的扭絞著雙手,明明腦袋有許多問題想問他,可是舌頭就像被貓咬走了,話到了唇邊又羞于啟齒,只能安靜的聽著彼此的呼吸聲。

    還好交通警察這時趕來,化解了她覺得尷尬的氣氛。

    韓丞燦則是起身站在她面前,一一為她回答交警的問題。

    溫詩詩抬眸望著他寬大的肩背,這一刻,突然似乎有什么撞進(jìn)她的心中,結(jié)結(jié)實實的把她的胸口充滿……筆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結(jié)束了,直到警察要她簽名,她才回過神來。

    「我送你去醫(yī)阬吧!」韓丞燦來到她的面前,詢問她的意見?!覆唤橐馕冶惆??」「我、我很重……」她臉紅的回答。

    他挑挑眉,然后俐落的將她抱起,并故意逗她道:「你真誠實,確實沒有輕到哪里去?!埂高馈贡凰@么一揶揄,她的臉頰立即紅得像熟透的蘋果?!笇Σ黄稹埂蛤_你的?!鬼n丞燦忍不住哈哈大笑,覺得她的反應(yīng)可愛極了。

    「你……」她又氣又羞的鼓著臉頰。

    他邊與她打趣說笑,很快的來到自己的車旁,將她輕輕放下,然后打開車門扶她進(jìn)去后,再繞向駕駛座。

    溫詩詩透過擋風(fēng)玻璃望著他高大忙碌的身影,目光一直沒有辦法移開。他身上所散發(fā)的氣質(zhì),深深的吸引著她。

    這一刻,溫詩詩的心口種下了一小株名為「悸動」的心苗。

    然后,隨著時間過去,那株細(xì)苗逐漸盤踞了她的整顆心,讓她無可自拔。

    其實溫詩詩腳踝的傷并不嚴(yán)重。

    不過當(dāng)韓丞燦替她通知張嫂、張伯時,電話中張嫂堅持溫詩詩一定要住院觀察,而且希望能安排她明天進(jìn)行全身光檢查。

    溫詩詩拗不過擔(dān)心的張嫂,只好再多住醫(yī)院一天,然后便等著張嫂前來醫(yī)院采視她。

    至于韓丞燦,送她住進(jìn)病房后,便接到一通電話。

    溫詩詩雖然沒能聽見手機(jī)那頭的聲音,但可以聽見他在房外朝對方低吼。

    「我沒上班并不是去見她,我是在路上碰見溫家小姐,她差點出車禍,扭傷了腳踝,我送她到醫(yī)院……對,就是那個溫家,我沒騙你,信不信隨便你……你要來醫(yī)院?你來干嘛?好好好,我告訴你,就在T大醫(yī)院,可以了吧?」后來韓丞燦又不知說了什么,將電話掛斷之后,才走回病房。

    「抱歉?!够氐讲》績?nèi)時,他臉上仍余怒未消。

    「你……還好吧?」溫詩詩怯怯的問。「是不是我給你添麻煩了?」「和你沒有關(guān)系。」韓丞燦在病床旁的椅子坐下。「是我媽。她以為我蹺班是去見女朋友。」女朋友?!

    這三個字,他雖然說得云淡風(fēng)清,但像一根針刺進(jìn)溫詩詩的心里,刺得她當(dāng)場覺得心酸。

    原來……原來他有女朋友了!她的心像是瞬間被挖空,一時之間變得空蕩蕩的。

    「我媽不喜歡我的女友,所以一直阻止我和女友見面?!鬼n丞燦的模樣看來十分無奈?!杆缘葧何覌屢^來證實……抱歉,可能會打擾到你?!顾嘈α艘幌?。

    「沒關(guān)系?!箿卦娫姷穆曇衾飵е稽c苦澀,但還是努力維持平常的語調(diào)。

    「為什么伯母不喜歡你的女友呢?」

    韓丞燦挑挑眉,然后雙手一攤,雙肩一聳。「私人因素。不說這個了,你感覺還好嗎?腳踝不痛了吧?」「還、還好?!顾芟朐俣鄦栃╆P(guān)于他的事,但瞧他不想多說的樣子,她就不敢開口了。

    他朝她一笑。「肚子餓嗎?要不要我去幫你買點吃的?」「不用麻煩你了,張嫂等會兒來到醫(yī)院,肯定會帶著大包小包的食物。」而且她也不好意思再麻煩他?!改愣亲羽I了嗎?如果餓了,不然你先去買吃的……」「無所謂?!鬼n丞燦不以為意的回答,然后隨手拿起擺在床旁桌上的雜志翻看。

    她見他優(yōu)閑的模樣,原本想開口與他多聊些話,可是現(xiàn)在她腦子里一陣混亂,加上他又已有女友……唉,怎么剛萌芽的悸動這么快就夭折了?

    溫詩詩陷入沉思中,沒發(fā)現(xiàn)彼此沉默了許久,時間緩緩流逝,直到門口出現(xiàn)一名雍容華貴的婦人。

    「丞燦!」韓母提著當(dāng)季名牌包,站在病房的門口?!高住娴氖菧匦〗恪箿卦娫娀剡^神,見到她時先是一陣迷惘,然后趕緊回以一記笑容?!改茫恰n伯母?」「對對對,我是丞燦的mama?!鬼n母連忙走進(jìn)病房。之前她曾經(jīng)受邀出席溫家的宴會,認(rèn)得溫詩詩。「溫小妲,你的腳還好吧?」「韓伯母,叫我詩詩吧。」她溫柔的一笑。「多虧韓先生拉我一把,要不然恐怕就不是小傷了?!鬼n母呵呵笑著,若有所思的看了兒子一眼?!冈瓉砣绱恕,F(xiàn)在還痛不痛???

    有沒有請醫(yī)生好好的檢查一遍?這間醫(yī)院的醫(yī)生我熟得很,我等會兒要醫(yī)生替你做最精密的檢查……」「媽,你不要一來就攪和嘛。」韓丞燦有些不悅的看著母親,十分了解她那愛攀富的個性。

    「什么攪和?」韓母不悅的瞪他一眼?!肝揖团略娫姷哪_若治不好,留下病根怎么辦!」「沒你說的那么嚴(yán)重……」他有些受不了母親的個性,知道對方家世顯赫,就老愛攀關(guān)系。

    見他們母子倆你三舀我一語,溫詩詩見韓丞燦拿他母親沒轍的模樣,倒覺得挺有意思的。

    后來,她終于鼓起勇氣開口:「伯母,我可以……跟韓先生要個聯(lián)絡(luò)電話嗎?」韓母先是一愣,然后猛點頭?!府?dāng)然可以了!」她急忙上前,拿了張紙在上面寫下電話號碼。「這是我兒子的手機(jī)號碼,這個是我家電話,要不要我留個地址給你?改天到我們家來玩……」韓母的熱情讓溫詩詩有些受寵若驚。

    韓丞燦也顯得有些意外,這害羞的小妮子竟然主動要他的聯(lián)絡(luò)方式。

    她到底是什么用意呢?他雖然感到疑惑,但并沒有問出口。

    溫詩詩的目光與他的對上,雖然看出他眼底的疑惑,但她還是回他一記微笑,只是笑容中多了一抹苦澀。

    雖然喜歡他,但是得知他有女友之后,她還是只能接受。

    只是,她三番兩次過上麻煩,都是他替她解圍,她想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nèi)幫他,作為回報。

    雖然她還不知道要怎么幫他,不過瞧韓伯母還挺喜歡她的,或許可以她可以先討好韓伯母再說。

    好,就這樣!

    她決定先從韓伯母下手,也許未來她能有機(jī)會幫他一把。

    至于那剛萌芽的悸動,她只能硬生生的折斷,然后埋藏在心中的角落。

    第二章

    溫詩詩以為自己還要猶豫很久,才有辦法聯(lián)絡(luò)韓丞燦,與他見面,沒想到出院后沒有幾天,她就接到韓母來電。

    原來是韓母希望她能夠前往韓家與他們共進(jìn)晚餐,而且韓丞燦會在校門外接她。

    接到電話后,溫詩詩的心情一直處于興奮以及喜悅中,一整天都掩不住臉上的笑容。

    好不容易上完今天最后一堂課,她與同學(xué)們道別之后,匆匆走向校門。

    一來到校門口,她就見到韓丞燦高大的身影。他一臉冷漠的站在樹陰下,神情顯得有些不耐煩。

    她看得出他臉上露出不悅,于是小心翼翼的上前。

    「韓先生?!?/br>
    這道嬌嫩的聲音將韓丞燦飄遠(yuǎn)的思緒拉回,轉(zhuǎn)過頭就見到溫詩詩那張粉嫩的蘋果臉。她好看的菱唇微微往上揚,臉頰上有著甜甜的酒窩。

    韓丞燦的態(tài)度不似上次見面時那么熱絡(luò),只是冷冷的應(yīng)了一聲?!膏?,走吧?!顾斐鍪郑苡屑澥匡L(fēng)度的接過她手中那本厚重的原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