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將沾滿唾液的陽物就那么的插 入我的私處,哦!好粗的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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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一個人影走了過來,走進一看原來是野口,端了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 來喂我。我毫不客氣地張嘴就喝,咕嘟咕嘟一氣喝光,全身感到暖洋洋的,不知 不覺地耷下了頭。突然一股強烈的電流穿透了我柔弱的身體,內(nèi)臟劇烈痙攣起來, “哇”地一聲將剛喝下的牛奶吐了個干干凈凈。喘息了一陣,好不容易緩過氣來, 睜眼卻看見野口愣愣地站著,被我吐出的牛奶澆成了落湯雞。“對不起,”我歉 然道,然后又用日語說了一遍。 野口脫掉弄濕了的上衣,拿毛巾擦了擦臉和頭發(fā),又為我擦了擦臉:“我再 給你倒一杯,振作一點,別再吐了?!?/br> “我不是有意吐的,我太困了……求你們能不能把電停一會兒,只一小會兒?!?/br> 我哀求道。 “你怎么那么多事,咬牙堅持一下,有二三十分鐘就吸收得差不多了?!币?/br> 口將一杯新倒的牛奶送到我嘴邊。 “堅持?我還是別堅持了,早點餓死,早點解脫了?!蔽液藓薜卣f。 “你如果覺得絕食可行的話,卻也不妨一試。到底喝不喝?不喝,那我走了?!?/br> 他們當然不怕我絕食,他們可以很容易地為我灌胃或是從靜脈輸入營養(yǎng)。我 沒再作聲,將牛奶喝了。 但我明顯感到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了,受到的電擊也越來越頻繁,還出現(xiàn)了 千奇百怪的幻覺,有時是回到小時候,躺在田野里看天上的流云,看羊羔在身邊 靜靜地吃草;有時是從前的男友健抱著我的身體拋上天,接住,再拋,再接住… …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冉妮,這么多天不回家,不想mama嗎?” “mama,我好想你,好想……”我沖到母親跟前摟住她的脖子。 “冉妮,你對象呢?沒一起回家來?” “媽,你別提他,那個沒心肝的,丟下我跑到法國去了?!?/br> “哎,我是說你陳師哥呀。瞧,你陳師哥不是也來了嗎?” 抬頭一看,果然是師哥,微笑著走過來?!皫煾?!你怎么也來了?” “我來看看伯父伯母。真不巧,我馬上就得回科學(xué)院。” “干嘛,回去這么早?嘗嘗我媽做的飯再走?!?/br> “不行啊,老板打電話催我,讓我重新寫一個文件,急用。” “什么文件,這么急?” “咳,是一個加過密的文件,可是密鑰想不起來了,真是急死人。唉,密鑰, 密鑰……” 密鑰?我好像知道一點什么,可是……“你別著急師哥,那密鑰……是……” 就在嘴邊,卻一時想不起來了。 “是什么?” 讓我好好想一想,密鑰……哦,想起來了,是里的那兩首……咦, 怎么不太對頭,好像這幾天一直有人在問我密鑰的事呢?師哥,啊,卡斯琳說了, 師哥不是死了嗎? 我突然警覺起來,師哥和母親一下子消失了。吃力地睜開眼睛,卻看見野口 和卡斯琳兩個人站在面前,野口手里拿著一張紙,見我睜開了眼,連忙把紙揉成 一團。我只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無力地閉上眼睛。又是一股強烈的電流貫穿了 我的身體。 他們走了。這次我僥幸保守住了秘密,但精神已瀕于崩潰的我還能再堅持多 久呢?兩個小時?一天?還是三天?就算再堅持一星期又有什么用,那時說出來 和現(xiàn)在說出來有什么不同么? 七 我的頭越來越重,頭皮又麻又癢,眼前的地板和我的膝蓋一點點扭曲模糊, 眼皮如灌了鉛,無法控制地耷拉下來。我只能盡全力睜著眼睛,眼皮一旦合上, 很快就是一陣強烈的電擊。天哪!讓我好好睡一會兒吧,就睡一會兒,然后馬上 死了都心甘情愿呵。 又是一次電擊。有時一次電擊無法使我變得清醒,接連受到兩三次電擊。電 擊越來越頻繁,電壓也越來越高。但是不知何時我還是睡著了,睡得無比甜美。 醒來時自己躺在舒適的床上,聽見的第一句話是:“她醒了。”是卡斯琳的 聲音。 睜眼看時維克多等人都圍在一旁,“張小姐,倒是睡得很香呢?!?/br> “是啊,從來沒睡這么舒暢過?!?/br> “我說過她身體沒有問題?!笨ㄋ沽照f。 “監(jiān)測器和電擊裝置都沒有問題,我保證。”野口說。 “我沒說它們有問題,”卡斯琳說,“我親眼見到張小姐的rou體被電擊得上 竄下跳的,可她還是睡得這么踏實,真是怪事?!?/br> “那現(xiàn)在她醒了,繼續(xù)嗎?” “不,他已經(jīng)睡了一覺了,別看不到二十分鐘,效果比我們睡五六個小時都 好,繼續(xù)用刑的話至少還得四五天才能有效果。而且,到時張小姐只需再這么睡 一覺,這幾天又付之東流了。” 沉默了片刻,我聽見維克多說:“那么,使用最后一套方案吧?!?/br> 我在這間舒適的病房里躺了三天了,沒再提審過我,而且有人專門給我精心 治傷。這里的醫(yī)療水平確實先進,就這三四天的工夫,我身上的刑傷大部分都平 愈了,喉頭、鼻咽還有肺、胃腸等受刑摧殘的器官也都康復(fù)得很快。兩只rutou還 有陰阜、yindao原來潰爛得不成樣子,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長出了紅紅嫩嫩的新組織,新生 的組織非常敏感,平時一直麻麻酥酥的,微風(fēng)吹拂過我身體的一陣陣奇癢,每每 引發(fā)我無可名狀的興奮。但我的四肢一直伸展開銬在床頭,想去揉揉也做不到。 但我不知道身體康復(fù)之后會有什么樣的酷刑等待著我。 今天我下午睡了一大覺,晚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四肢被銬著無法改變姿勢, 很是難受。突然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冉妮!冉妮!” 是誰?看看四周沒有人,現(xiàn)在是午夜,能有誰來? 那個聲音來到了我的耳邊:“冉妮,我是陳先杰。別出聲,想說什么,只要 在心里想一下就行了,我能知道的?!?/br> 師哥!我差點叫了起來,平靜了一下,在心中默念道:“師哥,真的是你? 是你的靈魂嗎?” “你可以把我想象成傳說中的靈魂。怎么,害怕嗎?” 害怕?說真的,只有興奮,一點兒都沒有害怕?!拔叶歼@個樣子了,還有什 么好怕的?”我頓了一頓,“師哥,告訴我你怎么死的?他們……他們怎么折磨 你的?” 師哥苦笑了一下(我看不見他,但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心情),隨即他為 我重現(xiàn)出了他幾天前的經(jīng)歷——不是重現(xiàn),是我在以他的身份體驗了一遍幾天前 發(fā)生的一切——那次我們在審訊室見最后一面,兩天后的一個下午,維克多他們 幾個來告訴師哥,張冉妮已經(jīng)平安回到了中國,還打來了電話。那電話里真真切 切就是我的聲音,我說已經(jīng)回到了科學(xué)院,一切平安,無須掛念。師哥囑我保重, 我則在電話另一頭懇求他千萬不要透露秘密,隨即電話被掛斷。他們說希望師哥 遵守當初的諾言說出智能細菌的秘密,師哥沉默半晌,讓他們上網(wǎng)打開一個郵箱, 他們連忙接通網(wǎng)絡(luò),一陣忙和…… 我感到周身暖洋洋的,全身肌rou迅速松弛下來。一道白光閃過,回憶至此結(jié) 束了。“我服毒了,是一種高效的神經(jīng)毒劑,咱們那兒我知道有不少人都到這種 藥丸。確實沒有痛苦,只是……”他停了停,又說:“他們用計算機合成的你的 聲音太真實了,上了這么個大當?!?/br> “你也夠狡猾的啦,他們差點就上了你的當。對了師哥,我應(yīng)該多謝你的 ‘救命之恩’,盡管并沒把我救出去。”我說。 “呵呵,并沒想讓你感謝我,早知這樣,真應(yīng)該把剛才那段故事編得更感人 一些?!睅煾缈赡苁堑靡馔瘟?,這句話終于漏出了破綻。我報之一笑。 八 “對了師哥,能讓我再體驗一下剛才你服毒之后的感覺嗎?真是舒服。老板 為什么就不給我這種藥丸,不然我也早跟你一樣了。原來死后真的有靈魂,是這 樣無拘無束,自由自在?!?/br> “沒給你最好,自殺是最最愚蠢的做法——可我也是死后才知道。死后的生 活絕不像你現(xiàn)在能夠想象的那樣,你到時候就知道了。冉妮,聽我的,千萬別自 殺,這幾天我會一直陪著你的?!?/br> “那,我是快要死了嗎?” “快了,快了,不用著急,我會一直陪著你度過這幾天的?!彼中α诵?, “你不記得那天受刑時睡著了的事嗎?” “原來是你在暗中相助?”我大悟,想了想又問道:“師哥,那串密鑰真的 是那兩首詩嗎?” “對,挺聰明的?!?/br> “幫我把這件事的記憶抹掉好嗎?我真怕受不住刑說了出來。”我央求道。 “我也無能為力,不過,”他明顯地頓了一頓,“我一直守在你身邊,盡量 幫你度過明天這一關(guān)就是了?!?/br> “明天?”我雖有思想準備,可還是吃了一驚,“那你知道是什么刑嗎?” “呵呵……先不告訴你?!?/br> “為什么呀?” “明天你就不就知道了么。冉妮,我有個要求你能答應(yīng)嗎?” “什么要求?”我琢磨半天,實在是猜不出來。 “你的身體恢復(fù)得差不多了吧。我……我真想現(xiàn)在干了你?!?/br> 我的臉一紅,馬上平靜如初,坦坦蕩蕩地說道:“你盡管來吧,可是……你 現(xiàn)在還能……那什么嗎?” 他輕笑一下,飛到我的嘴邊說道:“這難不住我,你等著。”說完就穿墻飛 到外面去了。 沒過多久,屋門開了,一個人輕輕走進來,是野口。但我看見他那雙眼睛, 馬上激動地心臟咚咚直跳,因為我認出來他是師哥,是師哥占用了野口的身體! 他得意地沖我笑笑,輕輕掩上門?!澳阏嫘?,怎么弄的?”雖然他有了軀體, 但我們?nèi)酝ㄟ^意識來交流。 “這家伙睡得死死的,我直接就闖進去控制了他?!?/br> “那他醒后會知道發(fā)生過什么事嗎?”我還是不放心。 “絕對不會,他現(xiàn)在還睡著,只要有我的意識壓著,他就醒不過來。你想, 我能把這段記憶跟他分享嗎?”師哥脫掉身上的睡衣,輕輕揭開我身上的絨毯, “可惜沒找到這些手銬的鑰匙?!?/br> “沒關(guān)系,我覺得其實這樣更好?!蔽疫@樣說時似乎一點兒也沒有覺得難為 情。 他爬到我身上,一邊親吻著我,一邊輕輕摩挲著我的胸脯、腋窩和后腰,令 我那敏感的身體很快就起了反應(yīng),“快點進來吧,”我懇求他說。他慢慢將粗而 堅挺的東西插入我的身體,我感到了周身前所未有的充實,不由自主地“哦”了 一聲。師哥從床頭衣架上扯下來一條毛巾,掰開我的小嘴塞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澳?/br> 這壞蛋!”我笑罵他。 他的身體有節(jié)奏地運動著,我的身體也在下面隨著他不由自主地蠕動著,巨 大的幸福安逸充斥著全身每一塊肌rou、每一處毛孔和每一個細胞,好想張開雙臂 擁抱他的身體,無奈手腳被緊緊地鎖著,想大聲叫喊又叫不出來,只有使勁扭動 著身子,一邊“嗚嗚”含混不清地呻吟著?!?/br> 歡會之后他軟綿綿地伏在我的裸體上,噴出的火熱的充滿男性氣息的氣流令 我更加心醉?!吧倒?,還不快把我嘴里的東西掏出來?”過了十多分鐘,我才提 醒他說。 他醒悟過來,為我取出毛巾?!皫煾?,有靈魂真好,我們從此可以生生世世 在一起,永遠不分開了?!?/br> 我感覺他像被電擊了似的抽搐了一下,聽他吞吞吐吐地說道:“是啊,生生 世世在一起是最好,其實何必要生生世世,對我來說,有今天這個晚上,已經(jīng)足 夠了。” 我撅撅小嘴:“又要說什么‘不愿天長地久,但愿曾經(jīng)擁有’,是么?你們 男人都這個德性,沒一個好東西。我不要什么‘曾經(jīng)擁有’,我要你生生世世做 我老公。” “可是,冉妮,你不知道……” 從這幾個字中我聽出了一股難以掩飾的悲涼,不知為何生出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強笑著說:“你還是一點都不會哄女孩子開心,難怪總找不到女朋友。你就不會 哄哄我,說一句‘咱們一定生生世世廝守在一起,天長地久永不分離’么?” “對,咱們生生世世在一起,我永永遠遠做你的老公?!彼f這話時恢復(fù)了 剛才的俏皮。 我不禁噗嗤一笑:“還挺會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孺子可教也。” “還不都是我這位小師妹調(diào)教出來的?!?/br> “那你怎么答謝我?” 他支起身子,另一只手撫弄著我的脖頸和胸脯,我感覺出插在我體內(nèi)的東西 又硬了起來?!拔乙煤眯蘩硇蘩砟??!彼f。 九 第二天早晨我還沒睡醒,就被人推醒,睜眼看時卻是維克多與卡斯琳。維克 多掀開我身上的毯子,“張小姐的身體康復(fù)得很快呀?!?/br> “好趕快讓你們用刑呀?!蔽疫@樣回了一句。 “That,s OK. “維克多說完,取鑰匙為我打開手銬,卻被卡斯琳攔住。”等一下。 “她伸食指在我外陰處刮了刮,放在面前嗅了嗅,又讓維克多嗅了嗅,見他們二 人的臉色驟變。 “昨晚誰來過這里?” 見我只是瞥了他一眼而未作聲,維克多提高了嗓門,又問:“昨天晚上到底 誰來過?” 我心中一動,橫豎我是落在你們手中,反正是一死,何不捉弄你們一番。 “我有義務(wù)回答你們嗎?” 維克多似乎一怔,馬上換了一副口氣:“對不起,張小姐。我是說,你正在 療養(yǎng)期間,有人進來侵犯你,是我們的紀律不允許的。張小姐,請告訴我們他是 誰,我們一定會嚴懲不貸?!?/br> “是為了維持你們純潔的紀律?你們的紀律與我何干?” “張小姐,我知道,你非常恨我們,我們也確實做得很過分,但這是,沒有 辦法的事情,”他說這幾句話時有些磕磕碰碰的感覺,“因為,我們必須這樣做, 正像你一定要保守秘密一樣。你來了十幾天了,張小姐,你不知道,我們私下里 都非常佩服你,請你相信,昨天晚上的事,決不是我們安排的,請你告訴我他是 誰,我決不會寬恕他。” 我故意嘆了口氣:“是不是你們安排的,對我又有什么區(qū)別?就算懲罰了他 又怎么樣?!蔽液芷婀值匕l(fā)現(xiàn),原來我現(xiàn)在心里一點兒也不恨他們這些人,想出 了許多更刻薄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那‘他’是誰?”卡斯琳追問。 我閉上了眼睛。 “張小姐一定要想吃了苦頭才肯合作一些嗎?”維克多的聲音。 我冷笑一聲,仍沒有睜開眼睛:“我合作一些,我的命運就會好一些嗎?部 合作,我的下場還能比這更壞嗎?你們不正要用刑嗎?那就走吧?!?/br> 沒有說話,我睜開眼睛見卡斯琳對維克多耳語幾句,他點點頭,卡斯琳出去 取了玻璃棒和小安瓿,在我陰部取了一些殘留的jingye,然后說了聲“不打擾了, 張小姐”便鎖上門出去了。 我躺在床上,心中微微泛著一絲快意。古人云無謂生死的人有大自由,我不 僅對生死,其實對一切的一切都無謂了,還有什么可怕的?試問世上能有幾個人 像我這樣無牽無掛呢?我這樣想著,不知不覺又睡了一陣,直到外面響起了腳步 聲。 維克多和理查德他們擁著一個雙手反銬著的年輕人進來,一看是野口。我立 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驚嘆他們紀律之嚴明和效率之高的同時,更感覺到這個組 織其志向決不在小,絕對不可以將我保守的秘密泄露一點給他們。 “張小姐,人給你帶來了,請你確證一下,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笨死锼?/br> 琴說。 我看了一眼野口,但與他的目光一接觸,立即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我竟然 不敢與他對視。他向我走近一步,說道:“張小姐,他們都說我昨天晚上來過你 這里,還采集到了我的jingye。如今只有你能證明我的清白。張小姐,我知道你一 定特別恨我,即使把我剁成rou醬也許都平息不了你心中的仇恨。而我也沒有任何 資格來要求你證明我的無辜,只是,張小姐你知道,我的生死如今全在于你一句 話,如果說我的死能夠稍微平息一下你心中的怨恨,那么你就說一句話,我也能 瞑目了。張小姐,你說,昨晚,我來過,還是沒來過?” 我使勁閉著眼睛,仍阻止不住兩行熱淚滾滾涌出。我恨他嗎?剛被綁架的前 兩天確實是恨他們?nèi)牍?,但如今我一點兒都不恨他們,即使是他們會繼續(xù)折磨我、 凌辱我、殺我……他說得沒錯,他的生命如今系于我一念之間。他跟師哥和我差 不多大年齡,師哥死了,我也沒有幾天可活了,何必再害死一個?忘了是哪位女 英雄臨刑前說過這樣一句名垂千古的話:“我深深感到光有愛國心是不夠的,我 應(yīng)當學(xué)會不恨任何人。”如今,我想我總算可以理解這位女英雄當時的心情了。 主意拿定,我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緩緩說道:“我不知道是誰。昨天晚上, 可能是上半夜吧,是有人進來,用黑布蒙住了我的眼睛,塞住我的嘴,把一根粗 粗的東西,插到我身體里面折騰了一通,然后就走了。我根本沒看見他長什么樣 子。看見也沒用,我以為你們又在用什么新刑罰呢?!蔽业囊馑际怯腥擞靡翱诘?/br> jingye給他栽贓,但不知我臨時編的謊言能否蒙混過關(guān)。這十幾天來,我逐漸也變 得說謊時面不改色心不跳了。 “哼!”維克多怒道,“張小姐,你以為這番謊話能騙得過誰?你到底為什 么要為他袒護,你要清楚你是在誰的手里,難道就不怕懲罰嗎?” 我心中一震,但立即橫下一條心,冷冷地說道:“‘懲罰’?多么冠冕堂皇 的詞,你們也配?既然不相信,那么何必來問我。好好,你們到底想要什么樣的 口供,盡管編好告訴我,我在復(fù)述一遍就是了,大家都省事。反正對我來說都一 樣。” “張小姐,你說的都是實情嗎?”卡斯琳問。 “我說是實情,你們就會相信嗎?” “那么,請你在這兒簽個字吧?!彼龔呐赃呉粋€人手中要過筆錄,將一支筆 塞到我銬在床頭的右手中,我分別用中文和英文歪歪斜斜地簽上了“張冉妮”三 個字。 十 傍晚時分,卡斯琳來了,為我打開腳鐐手銬,取了一件連衣裙讓我穿上,然 后又將我的兩只手腕銬在身前,跟在她身后走出了病房。走過長廊,她放慢步子 等我趕上來,我們并肩來到樓前的小花園中,找了張石桌坐下。我面朝西坐在她 對面,夕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張小姐,”她聲音壓得很低,“我代替他,謝謝你。” 我恍然大悟,這幾天的刑訊中,我早已覺察出這對情侶之間的默契。我笑笑: “不必客氣,他怎么樣了?” “上頭認為他是被冤枉的,估計不會定罪,但肯定要調(diào)到別處去?!笨ㄋ沽?/br> 掃視了一眼四周,“多虧了你從中相助。你說謊的本領(lǐng)這幾天是明顯見長,不過 還是沒逃過我的眼睛,冉妮?!苓@樣稱呼你嗎?” “當然可以,卡斯琳,不過我想也許不是我水平不夠,而是你太厲害了?!?/br> 卡斯琳撲哧一笑?!罢f真的,冉妮,你怎么就想到為他袒護呢?就不怕我們 懲罰你嗎?” “你們想‘懲罰’我的時候,難道還要尋找理由嗎?——哎,卡斯琳,你不 會是懷疑我跟他有什么默契吧?!?/br> “按理說我用不著懷疑,不過對手是你這樣一位姑娘,我心里總有些不踏實 呀。”卡斯琳笑道,“冉妮,你知道你的殺傷力有有多大嗎?每次我看見你赤裸 著身體捆在床上的時候,我都會暗恨自己不是男人。真不知道那些男人是怎么堅 持住的?!?/br> “所以,就算你老公昨晚對我干了什么,你也不會介意的?!蔽艺f。 卡斯琳惟有苦笑:“其實我也真被弄糊涂了,他這個人我再清楚不過,平時 說一句謊都會臉紅,可上午這么大的事,卻是一點兒都……再說,他也不會蠢到 把自己的jingye……留下這么明顯的痕跡。難道真像你說的,有人陷害他?”她搖 搖頭,“絕不可能。如今知道實情的,也就只有你了?!?/br> 我沖她神秘地笑了笑:“天機不可泄露。要用刑B 供嗎?” 卡斯琳抓過我?guī)е咒D的雙手輕輕撫摸著。前幾天受刑時手傷得很厲害,經(jīng) 過幾天療養(yǎng)已經(jīng)基本痊愈了,只是手指甲還沒有長出來,新生的組織在她纖手撫 弄下有一種鉆心的奇癢,我本能地縮回手去。她笑了笑:“看來康復(fù)得是不錯, 不過,你這位‘女英雄’連我撫弄這幾下都受不住,看來未必能挺得住晚上的刑 呵。” 我被她說得不好意思,但還是嘴上逞英雄道:“現(xiàn)在并不是在用刑嘛,這是 兩回事。你們費這么大心思把我的身體調(diào)養(yǎng)好,到底還有什么新刑罰?能透露一 點嗎?” “不用著急,過一會兒我們就去大廳,你馬上就能見識到這套刑罰了。冉妮,” 她的表情似乎變得有些奇怪,“不管怎么樣,你的苦日子要到頭了?!?/br> “是么?” “上頭對你已經(jīng)基本上不抱希望了,我們已經(jīng)盡了力,但是什么也沒有弄出 來。而且加上今天早晨的事,上邊的意思,再拖下去不知道還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因此……維克多說了,今晚這次上刑后如果你還不肯合作的話,就一點點加大力 度,直到你死掉為止。” “就省得再處決了?!蔽医舆^來說了一句。 “冉妮?!笨ㄋ沽诊w速向四周掃視了一下,將聲音壓得更低,“我有機會幫 你從這里逃出去,你想碰碰運氣嗎?” 逃跑?我一時激動得沒有反應(yīng)過來到底怎么回事。落入這人間地獄之后能求 早些死就是很大的奢望了,難道,我還能有機會活下去?談何容易。我聽見卡斯 琳低低地說:“呆會兒我跟他們應(yīng)付一下,把用刑時間推到明天,今天夜里我給 你安排好一切,逃出這家醫(yī)院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出去之后,我盡量多為你準備 幾手,不過就得看你的運氣了。” 我心中劇烈翻騰著,說實話,我一直沒有奢望還能逃出這座魔窟,回到父母 親友身邊。這個機會稍縱即逝,我相信卡斯林的誠意,不管是出于報答我還是怕 我在受刑時說出不利于野口的證詞或是其他什么原因。但是,不知為什么,我從 心底里不愿逃走,尤其是知道我即將被處決之后。“你到底有什么可猶豫的?逃 跑當然有可能被抓住,但是只要逃,就有生存的一線希望,而不逃只有死路一條。 是怕被他們抓回來遭受更嚴厲的折磨嗎?他們的招數(shù)我都已嘗遍了,卡斯琳都說 了,他們已經(jīng)黔驢技窮了。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你還有什么可怕的?”我千方百 計試圖說服自己,但是,沒有用處。 “謝謝你,卡斯琳。不過我考慮過了,不打算再出逃了。咱們這就去審訊室 嗎?”最后我這樣對她說。 她怔住了,“為什么?” “我也說不清原因,我不想再這么折騰,早點死了算了?!?/br> “生死你早已置之度外,這我明白??墒牵鞘且驗槟隳菚r已經(jīng)沒有了活下 去的希望,而且生不如死。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同了。冉妮,這個世界上還有許許多多 美妙的東西,比如,陽光,”卡斯琳抬起手指了指身后的夕陽,“照在身上的感 覺如何?死后的世界恐怕沒有這些東西。泥土,”她從地上抓起一把松軟的土塊 塞到我手心里,“還有樹葉,小草,昆蟲,只要用心品味一下,這世界上的每一 樣?xùn)|西都是那么美好。你才二十四歲吧?比我還小了兩歲。你的父母、老師、朋 友、師弟師妹們都掛牽著你,現(xiàn)在一定都在四處尋找你。你真忍心就這樣一死了 之嗎?死后這一切都不復(fù)存在,連痛苦都感受不到。你的尸體,還有你的死訊, 你的父母親友也都永遠見不著了。冉妮,你要慎重考慮呵?!?/br> 我?guī)缀跻凰f服了。把玩著手中松軟的泥土,輕輕撫摸著手腕上涼涼的、 銀光閃閃的手銬,我不禁想起這幾年接二連三的“**大學(xué)博士生跳樓”的所謂新 聞。假如他們赴死前能掬一把泥土放在面前體會一下它的芬芳,他們的死念一定 會如云煙般消散得無影無蹤。只是……卡斯琳說得有一點不對,我知道死后并非 像她說的那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