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也已經(jīng)跟著口令開始在筱夕胸前做起擴胸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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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夕停了車,問:「接下來呢?」 「聽上癮了吧,當時我聽到這里也是迷住了,心想老頭這下可得倒霉了!」 「老頭那么有本事,選誰都選不著他,我問的是老頭的墳到了,接下來我們 應該往哪走?」 「先不急,以上的故事我認為有些疑點,你先幫我分析一下。」 名偵探筱夕煞有介事地問道:「那我先確定一下,你有見過那十個人中的其 他人么?」 「沒有……那十個人除了老頭個個思維超前、聰明絕頂,按當時的標準,都 是不折不扣的」極右分子「,所以就算他們熬過了57年,那十年里他們也不好 熬,所以兩個自殺了,七個失蹤了?!?/br> 「所謂的失蹤也就是死了的意思么?」 「差不多,總之,這些都是大背景,可是我總在想,十個像他們那樣的人, 56年紅太陽號召大家」鳴放「的時候,肯定或多或少都說過右派言論,可是為 什么那十個人只倒霉了一個呢……」 筱夕沒好氣地嘆了一聲:「你究竟是多想讓那個老頭倒霉啊……」 「反正都一樣,老頭還不是在5年的時候栽了,而且之后帽子一直沒拿。 不過現(xiàn)在看來這也算幸事,不然那十年里老頭的性子……所以我常會有種很荒謬 的想法:那些人如果當時都被下放到了農(nóng)村,說不定最后結(jié)局反而會更好……」 「事情都發(fā)生啦,再想也沒用,你還有什么別的疑點么……」 看到筱夕單手撐著下巴,恍如沉睡的毛利小五郎,直芋也配合地摸了摸臉, 深沉道:「可老頭的故事到那就只剩二十個字了——結(jié)果他們選了老蔣,老子不 干,沖上去和廳長干了一架!」 筱夕被雷的不行,下巴直接跌到方向盤上,重重按響了車喇叭。 「嘟——你這等于什么都沒說??!白癡都知道那二十個字后面還藏著兩萬字 吧?!結(jié)果你現(xiàn)在才起疑?」 「但是那二十個字老太婆幫著圓上了,可惜畫風也陡然一轉(zhuǎn),成了少女漫畫 ……」 筱夕再次按下了喇叭:「嘟——出發(fā)!后面的事你現(xiàn)在不許說,我已經(jīng)被這 個故事迷住了……等我們到了老宅再說!現(xiàn)在往哪開?」 「開進左邊那條小路,見到贛江之后一路沿江走?!?/br> 車一開動,層林掩映下的墳丘顯出全貌,筱夕忽然尖叫起來:「?。。。±?/br> 頭的墳?。?!」 直芋還以為老頭真被自己的窩囊大伯給氣得爬出來了,往出一瞧,原來那天 燒的染發(fā)劑冷卻下落后將那座青灰色的墳丘漂染成了黑灰色,殺馬特貴族氣息十 足。 「大驚小怪,老頭最討厭白發(fā),我總覺得之前阿太和太婆的墳慘白白的禿頭 樣子他會不喜歡,堅持要用黑色大理石重新修一個,長輩們都說我胡鬧,可是小 哥哥我聰明絕頂,略施小計,就把老頭的禿頭治好了!而且我挑的染發(fā)劑生態(tài)環(huán) 保,最多三個月就能自然降解,誰都發(fā)現(xiàn)不了?!?/br> 「李家人呢?他們沒跟你長輩說?」 「李家人?兩年里我這樣燒了五六次,除了瘸子伯,李家就沒一個發(fā)現(xiàn)的。 至于瘸子伯嘛……自己人啦~」 雖然覺得直芋是在胡鬧,可是對于那對從來不忘「情義」二字的爺孫來說, 有些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他們卻非做不可。筱夕不禁感嘆萬千:直芋這幾天來開 始重新認識自己的爺爺,自己在這幾天又何嘗不是在重新認識直芋?說「重新認 識」其實并不妥當,應該說是:加深了自己心中對于他的信賴。 車向前開,傳說中堪比人間仙境的「荊家老宅」越來越近,筱夕相信在那里 他們能找到一個歡樂結(jié)局。 ====== 貢水婉轉(zhuǎn),章江浩瀚;滔滔匯九曲之淵,熠熠揮三春之練。 說贛江是貢水絕對抬舉,但春天的江水還是值得一看,那是一條在很輕聲流 淌著的龐然大物。雖然這幾年水量降得厲害,可是9年內(nèi)地大澇的時候唯有湖 城幸免,你就知道……這水有多深。 老宅就在贛江的一條無名支流邊上,靜水流深,那條水聲很小的無名支流卻 在分出無數(shù)溝渠后沒有變細一絲。 茂林修竹,清流湍激,映帶山陰。 直芋帶著筱夕下車,爬了段山路,老宅就坐落在山腰平地上。 「誒……和十年前一比真是不能看了……」 山水之間,綠竹環(huán)繞,一間很有古意的老木屋,周圍籬笆圍了很大一圈荒廢 的菜圃,平添歲月之感。 時間宛如逆轉(zhuǎn),筱夕開啟cosplay模式:「死老頭子,進去給我把故 事說完咯!」 屋里的陳設雖齊,卻很惡俗,顯然是李嬸的手筆,只有那個大通鋪因為和木 屋連為一體沒法搬走,所以看起來還算合眼。 「本來還想吹吹老頭的木匠本事,可如今也只剩下這床啦……」 筱夕十分自然地躺了上去,然后張開了雙腿,甜聲道:「行啊老頭,那就來 展示一下你的床上本領吧!」 直芋性趣缺缺,勉強坐上了床,然后虛空打了兩拳:「哼!哈!展示完畢, 謝謝大家!」 「喂!你這是在丟你爺爺?shù)哪槹?!?/br> 「你能不能別在zuoai的時候總想著那老頭?」 「人家是為了助興嘛……你也可以做的時候想著你奶奶嘛……」 直芋好想就此躺在床上一睡不起:「困死了……看我打功夫和聽我講故事只 能選一樣。然后我就睡覺!」 「那……我要聽故事……」 性和愛,女人果然會選后者,直芋陰謀得逞地一笑:「老頭那個戰(zhàn)五渣被一 拳打進了醫(yī)院,然后認識了老太婆,結(jié)果5年的時候兩人被說是亂搞破鞋,扔 到山里勞動改造。故事講完,睡覺!」 發(fā)覺被騙的筱夕猛然攥住直芋的小弟,熟練地taonong起來:「老頭子……我現(xiàn) 在幫你口,你把這個故事說多久,我就幫你口多久,射了繼續(xù)哦~」 直芋再一次大頭望著小頭:什么射了繼續(xù)?你肯定不會把我搞射的,最后故 事和功夫還不都是你的,我又不傻! 可惜這一次直芋的腰帶沒抓緊,先一步被筱夕扒了下來,然后那張全是蜜糖 的小嘴便吻了上去。為表誠意,直芋慷慨吟道:「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 「痛!誒呀!痛痛痛……別咬,姑奶奶,我說,我說……」 ====== 知道當時那種折磨人的投票大家最希望看到的是什么嗎? 缺席。既然連這種選舉都不來,那大家肯定目標一致,選他沒商量,可謂皆 大歡喜。 所以當時有句笑話,右派一般膀胱不好,因為選右派就是比憋尿,一般投票 的時候誰先憋不住去上了廁所,回來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全票當選。 (啊呀呀呀!痛痛痛痛!我保證再也不說廢話了?。?/br> 總之投票那天蔣老頭媳婦臨產(chǎn),他自己也是昏了頭,非要待在醫(yī)院,卻不知 道這樣會讓自己的妻兒遭上大醉。 情義千斤重,姓蔣的對老頭有知遇之恩,所以老頭堅決要改天投票,頭頭不 讓,堅持要今天選出來,兩人于是吵了起來。結(jié)果頭頭唾沫星子濺到了老頭臉上, 面兒是老頭的逆鱗,他也光棍,一口痰直接吐了回去。 紅太陽教導我們說,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老頭沒想到這個頭頭是軍伍出身,于是一拳被揍進了醫(yī)院。 然后……老頭就在醫(yī)院認識他的「死老太婆」。好好的熱血畫風瞬間轉(zhuǎn)型成 了少女漫畫,雖然老太婆是喝太湖水長大的,可老頭卻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整座 鄱陽湖。 (喂,別停啊,這樣我會把后面的故事忘掉的啊?。?/br> 老頭年輕時候一表人才,又身居高位,對付起女人還滿嘴火車,是那種可以 用馬克思主義把女人說高潮的禍害。所以老頭進醫(yī)院的時候是一個人,出來的時 候變成了三個人。 沒錯,老北瓜就是那個時候生的,所以你看,安全措施是多么的重要,當年 大天朝可是號稱「一個妓女都沒有」,性觀念保守,未婚先孕法理不容,于是三 人以「亂搞破鞋」罪被扔到鄉(xiāng)下。 什么?你問我這有什么浪漫的?我cao,你想過沒有,如果老頭不說,誰會知 道孩子是誰的? 說得再難聽點,當初天朝并不是沒有妓女,而是「沒有jian夫」!因為男人除 非是被抓到了現(xiàn)行,一般把女人肚子玩大之后都逃了。尤其是越有權勢的人推得 越干凈! 可是當時老頭帶著一大一小一起出了院,然后橫笑一聲:「狗日的,大的小 的我都要保!」 可惜老頭從來帥不過三秒,所以誰他也沒保住,光把自己搭進去了。 情義千斤重,老頭先是為了義進了醫(yī)院,后來為了情進了山里。 老頭從來愛俏,但是為了肥田,那些年他從茅房偷了幾百斤糞;老頭清高, 不愛財,可自打知道了贛江兩岸竹子與木頭有差價,大冬天的他在江里游了無數(shù) 個來回,用一張竹票換了一山毛竹;老頭最好面子,可是為了情義,特大饑荒的 那三年,他為了口糧,對著多少自己向來不齒的人下跪磕頭? 一個省廳高官,為了自己所愛之人,變成了農(nóng)夫木匠,你說,這樣的故事是 不是只有少女漫畫里才有? (讀者們請將以上情節(jié)腦補為同字數(shù)的koujiao畫面……) ====== 筱夕的koujiao技術很好,每次在直芋快要射出來的時候,都會及時停住,然后 等小頭蔫了再好好安撫。故而直芋不上不下地說完故事,一段少林功夫已在腦中 演練百遍。 「死老頭子,我愛你!」 直芋說話,嘴酸的卻是筱夕,等故事終于說完,她便惡意地大吼一聲向直芋 擁吻上去,讓他嘗嘗自己的「羊奶味」。 忘了天下功夫唯快不破,直芋還沒擺開架勢就被人制住,只好一邊嘗著自己 的奶味,一邊扮演著自己爺爺?shù)奶娲?。好在筱夕師出名門,一套觀音劍法使得 行云流水,披散的劍穗隨風飛舞,劍波如云令人目不暇接,讓直芋大飽眼福。 「叫我死老太婆,不然我就不動了!」 觀音劍法擁有惑亂人心的功效,直芋漸漸接受了自己是那個老頭的「設定」: 「喂!死老太婆!當年我為了你掏糞冬泳,現(xiàn)在你還不給我動作利索點!」 「嗚嗚……」 「喂!身子動起來了,嘴上卻在裝哭,這算什么啊?當年我為你里到處下跪 磕頭,你喊點好聽的行不行???!」 「啊!死老頭子你好棒!jiba比毛竹還粗……唔,你看看人家的水流的比外 面的贛江都多……」 「死老頭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床上的表現(xiàn)是我所有男朋友里最差的,可是 每次都能讓我忍不住叫成個蕩婦……嗯,我要做你一個人的蕩婦!這輩子你為我 受了多少苦,我就要讓你在床上有多么爽!」 「啊,我不行了……可是真的好想你能永遠都在我里面上上下下的,每一天, 每一小時,每一分鐘……哦哦,還有每一秒?。 ?/br> 永動機顯然是不科學的,筱夕在直芋身上忘我地表演完整套觀音劍法,卻發(fā) 現(xiàn)困倦已極的直芋早在吼完那兩句之后就睡著了——大約自己剛才的那些yin浪動 情的呻吟只是他的一場春夢吧…… ====== 窮極無聊,筱夕決定四處逛逛。 老宅的后門掛著橫豎兩個竹牌,上聯(lián)寫著「情義千斤重」,少了下聯(lián),橫批 是「漁父冢」。 直芋說過,自家家訓是「情義千斤重,其他全是屁」。大約是奶奶覺得后一 句有辱門風,所以特地給摘了吧……想到當年這家人的門聯(lián)上居然帶個「屁」字, 筱夕不禁笑出了聲。 后院一字排著水缸、雞舍、土灶,盡頭有一條小路穿入竹林。因為聽多了直 芋爺爺?shù)墓适?,筱夕尤為喜歡竹子,只覺得成年毛竹氣味清新,新長的少竹筍憨 態(tài)可掬。如此小行了十幾分鐘,眼前忽然一片空闊——小半山的竹子居然被采伐 一空了! 又是李家人的手筆……待會還是別讓直芋知道為妙,不然肯定會鬧得沒法收 拾……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回到木屋筱夕也困了,便緊緊摟住自己的「死老頭子」 酣然睡去,醒來時卻聞見了竹筍的香味:鍋都沒有直芋怎么做的菜? 走進后院,才發(fā)現(xiàn)直芋原來在土灶上烤著筍尖。 「哇,老公你好厲害!」 直芋聽到筱夕沒喊自己「死老頭子」臉上居然有幾分失落。筱夕冷笑:男人 果然都是賤東西。只是美食當前,她只好忍下鄙夷,滿臉是萌:「這是什么東東, 可不可以吃???」 「這樣的做法我也是第一次,山里的竹筍不多,你現(xiàn)在不多吃點以后就被別 人吃完啦……」 見李家做的好事果然還是被直芋發(fā)現(xiàn)了,筱夕慷慨勸道:「老公,那你就化 悲憤為力量再多去挖一點吧!」 「沒啦,筍是驚蟄時候的東西,現(xiàn)在挖有點晚了,山里剩下的能吃的只有這 么多。來,吃飽了咱們?nèi)フ依罴宜銕?!?/br> 直芋的手上全是口子——原來這里沒有工具,這些竹筍都是他用石頭砸下來 的。筱夕接過那佐著鮮血的筍尖默默咬下,又咸又澀。 2014- 11-?。保埃梗海矗丁。辈榭促Y料發(fā)短消息引用回覆向版主反映 這個帖子回覆頂部yutou555高級會員Rank:4 ID13792精華0積分50帖子60權限50注冊2012--20狀態(tài)離線 ====== 夕陽落在江水里很畫面感,一個喝醉了的中年胖子在大院里唱更有 畫面感。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傅削去了頭發(fā)。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 ……嘿!筱夕、北瓜,你看看大伯這身段怎么樣?」 「大伯,你這唱的是哪出呢?」 「思凡呀!以前你跟著老頭可沒少看!村里明天要演社戲,讓我給點一個, 必須思凡??!我倒要看看,哪個小旦的身段能有我好?」 直芋氣急反笑,轉(zhuǎn)頭問李嬸:「可喜可賀,村里這又是出了什么喜事?」 「大外甥你還不知道???嬸子抱上孫子啦!狗子明天帶孩子回來擺滿月酒, 他能有今天都是托了大外甥的福氣,明個的戲你可得多點幾出!」 「來段吧,這出戲我聽我家老頭說比香艷,打小就不讓 我看呢!」 「大外甥說笑話呢!那戲就兩老頭從頭唱到尾,哪里香艷了?」 「不可能吧?……興許是兩老頭說了一場的葷段子呢?」 「外甥這是在考嬸娘吧!你別說,嬸兒還真會唱兩句!」李嬸有模有樣地亮 了個相:「情義千斤重,一諾沉……」 「沉」字的唯一還拖著,直芋就冷笑道:「原來嬸娘還真聽過啊,嘖嘖,那 老頭當年把老宅子交給嬸娘你還真是沒托付錯人!」 李嬸的身段還擺著,聲音卻小了小來:「外甥,大外甥,咱們屋里說……」 「哈哈!俺媳婦在旁邊看著呢,嬸娘上次把我偷偷拉走被她見著,幾天沒理 俺哩!」 「大外甥喲,狗子那沒出息的生了娃,奶粉錢都不夠,你說老宅的山上那么 多寶貝,放著也是可惜……」 「有理有理!娃娃明個來喊我聲干爹,以后他上學、婆娘、房子車子俺都給 包圓了!」 李嬸不禁一喜,可想到自家孫子才滿月,大外甥這是想要秋后算帳??!橫豎 都要撕破臉皮,李嬸索性搶了個先:「李家人本來就有理!咱家就是從漁父山上 挖點拿點,明年還會新長的嘛!說到底當年山頭還是李家給荊家的,咱家人沒把 房子給你拆了就算是給老頭面兒!」 「失敬失敬,原來李嬸不僅會唱戲,而且還這么會說理,想必是有好好讀過 咱國家的國法吧!那我倒要問問,兩千年來漁父冢方圓百里荊家都是大姓,李家 不過是荊家的分家,就算解放后荊家人遷走了,可國法里說過:一切土地收為國 有。李嬸啊,要是三十年前你敢說那話,現(xiàn)在狗子娃娃就沒奶兒咯……」 「那你家的山上每年長那么寶貝平白爛了,整個村里誰不紅眼,這么多年要 不是咱家攔著,漁父山早荒了!」 「李家嬸這是在怪我站著茅坑不拉屎咯?那我還就不拉!天下道理說不過誰 挖坑,誰拉屎!」 兩人的爭論引來了鄉(xiāng)民圍觀,雖是同鄉(xiāng),可李嬸平日里霸道,從來不把別家 放眼里,所以大家也沒人聲援。直芋準備借勢,便走到一個老嬸前面問道:「阿 母啊,您老人家一看就是吃過見過的,您說要是有人偷了您家一只母豬,找回來 的時候發(fā)現(xiàn)母豬生了個仔,您說這豬仔歸誰?」 董永在人群里吼了聲:「母豬!」村人立刻把他拖回了家里,怕驚著女客。 老人家嘴不利索,所以說了好幾遍:「歸俺家,歸俺家……」 直芋豎著大拇指:「老人家是明白人!您肯定長命百歲,多福多祿!鄉(xiāng)親們 啊,咱國家法律里規(guī)定了那個豬仔叫」孽息「,不僅要歸老嬸,偷豬仔的還要多 賠錢哩?!?/br> 直芋亮出了一沓票子:「鄉(xiāng)親們,俺爺俺爹都是和諸位喝一江水長大的,所 以俺這里有個好差事要送給大家。李家婆娘不厚道,每年拿著錢卻把俺爺爺?shù)纳?/br> 剃了個禿瓢,這里要是有誰能讓山里竹子長出來,俺這是訂金,以后還會每年送 來!」 鄉(xiāng)親們鼓噪不休,洪子卻因為下午拿了李嬸不少好處抹不開面:「北瓜,過 了!過了!荊李兩家是世交……」 直芋恨鐵不成鋼,把錢往人群里一扔:「鄉(xiāng)親們,我大伯說這事得他拍板才 算,這些錢就當酒錢,今晚上他醉在哪家了,活就歸誰!」 鄉(xiāng)民們一哄而上,財神爺瞬間就被綁走了,李嬸幽幽道:「那山,咱是借, 不是偷……」 「不告而取是為偷。李嬸你別難過,我給狗子找得營生不錯,要他還我點利 息倒還得起……」 說罷便摟起筱夕:「走,媳婦,晚上山路開不了車,咱去看看老北瓜醉哪屋 了,晚上你陪著那家閨女,我得看著點老北瓜!」 ====== 洪子浪蕩一生,酒量卻很差,剛到第一家,他已是半光不光,還在當著一群 老娘們的面脫褲子。 鄉(xiāng)民們調(diào)笑聲不絕:「喲,本家叔,你這血本下的,看在財神爺今個要在你 這兒過夜沒跑啦!」 直芋沖上去拎住他的褲帶:「老北瓜,你再出洋相老頭就真要從墳里爬出來 啦!」 洪伯滿身酒氣、雙眼無神,委屈道:「我得把老頭的衣服給脫了……我不能 吐臟了他的衣服……」 直芋鼻子一酸,松開手:「你還記得自己是老頭兒子,你知不知道,今天李 嬸把山砍荒了你不管,明天她就敢把老頭的墳炸了造田!」 洪伯頭一低,一副很想喊直芋「二爹」的樣子:「老北瓜,那明天的戲咱能 聽上嗎?」 「聽,我把劇組包下來給你唱一天的!」 洪子笑著睡著了,鼾聲就像在唱,直芋招呼走了人群, 和本家叔坐下來喝了會土酒,覺得這老漢不錯,就不知道婆娘怎么樣。瘸子伯卻 一臉陰霾地走了進來。 「李家婆娘發(fā)了瘋,現(xiàn)在說是要去炸墳,剛走!」 直芋一個激靈跳了起來,正要往外跑,瘸子伯又說:「她把你的車胎給扎了?!?/br> 「那也比跑去快!」 本家叔說:「俺們家有車!翠兒!給福貴上磨口!」 「叔,咱得快些!」 「嘿,不就是李家的破電動三輪么?俺家的福貴倒著走都比他家車快!」 筱夕不放心直芋:「叔,那再加個人哩?」 直芋連忙扯住她手:「筱夕,你別胡鬧!」 本家叔實誠:「俺家福貴是屬龍的,載著女客能飛哩!」 翠兒拉著驢車哼哧哼哧來到門口,筱夕甩開直芋的手,先一步跳了上去: 「你今天做的事,過了?!?/br> 補刀瘸悶聲道:「瘸子有一說一,你今天的確過了。」 ====== 過猶不及,老太婆知道這事交給洪子做更好,卻沒料到直芋會一點面子都不 給自己大伯,把事情做到這么絕。 上驢車的時候,直芋第一次在關于那老頭的事上聽勸,也是第一承認自己錯 了。 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反思沒用,還是祈禱本家叔的福貴真的會飛比較實在。 「吁……」 趕到老頭墳前的時候,那里正亮著火光,沒聽本家叔在那里解釋今天的航班 為啥晚點,直芋是真的想飛到墳前。筱夕死活拉住他:「你先別去,讓我先去, 我就說一句!」 直芋拖著筱夕硬邁了兩步,終于不忍道:「我就站在你身后五米,你要是被 炸飛了我就抱著你去喂魚!」 筱夕跑到墳前的時候,李嬸還在琢磨著雷管放哪才能把老頭的王八蓋子給炸 開,筱夕假裝氣喘不上來,一直在扶著樹:「呼呼……趕上了,趕上了!……誒 喲,讓我緩緩,喘不上氣了……」 李嬸連忙把雷管藏到身后:「閨女,出了啥事哩?把你驚成這樣?」 「嬸娘誒,您可就差點壞了大事咯!你這邊前腳剛走,狗子哥就帶著娃娃趕 回來哩!鄉(xiāng)親們起哄著讓娃娃喊北瓜干爹。你……你猜怎么著?」 「怎么著?娃娃叫了????!」 「娃娃真地喊了哩!您有福氣,抱了個天才孫子!雖然娃娃的音沒發(fā)正,可 真是兩個字哩!」 李嬸手里雷管啪嗒掉地上,聽聲差點沒把筱夕嚇死:「閨女,閨女,你捏捏 我,看看嬸娘是不是在做夢?」 筱夕爽快扇了李嬸一個大嘴巴子:「嬸娘,都是真的哩!現(xiàn)在李家其他人和 北瓜一起被鄉(xiāng)親們里三層外三層圍得走不開,還是瘸子叔來跟俺報的信,俺可算 是趕上了……」 「菩薩顯靈!菩薩顯靈!」李嬸連一地雷管都忘了撿就奔著電動三輪呼嘯而 去,自家「天才兒童」的干爹就躲在路旁都沒發(fā)覺。 「筱夕,剛才見雷管掉地上差點沒把我嚇死……」 筱夕鉆進直芋懷里:「剛才你要跑上去跟李嬸拼命,那才真叫嚇人……」 「筱夕,以后家里大事都你做主!」 「切……少來,以后家里事無大小都你管,我只管你的事!」 直芋點頭:「喳,老佛爺!」 山下的福貴看不慣直芋這副賤樣兒,引吭高歌了一聲:「昂噫……」 直芋牽著筱夕走下山包,本家叔打趣:「女娃子厲害,俺家福貴剛說它對你 算是服了氣了,以后再拉別的女客都不飛了!」 「本家叔,這邊我來看著,你帶著筱夕飛回去,可別讓李家人再鬧出什么事 來……」 「小事!俺和福貴就守在李家門口,那惡婆娘要是再敢出家門,俺福貴就尥 蹶子把她踹回去!」 看出來了這一大家子誰的地位最高,直芋趕忙連拍「驢屁」:「成!福貴是 俺們荊家的救星!過了今晚,俺爺爺?shù)膲烆^和山頭就交給福貴看著了,俺以后要 是見著俺媳婦這樣的好驢就立馬往村里帶!」 「昂噫!昂噫!」一番話說進了福貴的心坎,估計它等會真能飛起來。 「本家叔叔,我暈機,您一個人飛回去就成,我在這里陪著北瓜……」 「成!俺看住李家婆娘了就讓老伴來接你兩!」 「讓福貴早點歇著吧!明早上我和北瓜自己走回去!」直芋不可思議地看著 筱夕,默念「阿彌陀佛」,心想又是個不眠之夜…… ====== 「老公,你冷嗎?」 筱夕坐在老頭、直芋阿太、太婆的墳前問了直芋一個無解難題。 說冷?那我們一起運動取暖吧! 說不冷?老公,我好冷,你抱抱我! 幸好直芋在筱夕手中撲騰多年,總能抓著她的癢處:「報告檢察官,本人關 于老頭一案又有新的發(fā)現(xiàn)!」 「我勸對方代理人你說話負責一點哦,你要是敢亂說一句話我就脫一件衣服~」 兩人都喜歡玩一款GBA游戲叫做,并同時愛上了里面的皮鞭 女,以前玩制服的時候直芋沒少被筱夕拿皮帶抽過,可惜現(xiàn)在嘴上雖然無比地想 跑一溜火車把對方律師剝光,可是三老看著,直芋只好抓緊褲帶,原則至上。 「你應該看到了老宅后門的那兩個竹牌了吧?……喂??!你脫衣服干嘛?! 這可是重要線索??!」 「你最好一口氣把事情說完,你說一句,我脫一件,我脫完自己的,就脫你 的!」 「我懷疑咱荊家的祖訓下一句不是」其他都是屁「,而是一諾沉……」 筱夕解著紐扣的手停下:「一諾沉江底!拜托,你不會真的沒看過 吧?」 「其實今天我和李嬸說的頭兩句話是真的,老頭從小就不讓我看那戲,說全 是狗屁?!?/br> 「那這樣就說得通了,我中午還在奇怪為什么會有人家把」屁「字寫進門聯(lián), 而且那句話和」?jié)O父?!敢矝]有一毛錢關系嘛……」 「如果真是這樣,我猜老頭當年應該是答應了別人一件什么事,可是這件事 他沒做到……」 「而且只要知道老頭是什么時候把下聯(lián)摘了,就能大約猜測出……那個諾言 是什么!」 「我爹打小就在老宅住,他肯定知道!」 三個皮匠賽諸葛,兩個人精造蘋果。當年的事情在二人三言兩語間竟有了頭 緒。 直芋撥通電話,一陣寒暄,沒敢告訴老爹自己和筱夕正在老頭墳前過夜,只 是不露痕跡地問了聲咱家的家訓是不是變過? 「兔崽子你還敢說?咱家家訓就一句話,老頭七十大壽那天你硬給加了一句, 搞得全場老頭都跟著你滿口放屁!」 「老爹你別生氣……別生氣……」二兒子親手cao辦的老頭壽典一直被他視為 自己一生最大的污點,只要一想起來,就忍不住想給直芋打電話讓他來門口負荊 請罪:「老爹,你好好想想,會不會在咱家家訓后邊還跟著一句」一諾沉江底 「?」 「兔崽子戲文看多了吧?……誒,等等,好像……」直芋老爹在那頭沉默半 響:「好像后面是有一句話,可是具體是什么我忘了……打頭是個一字……好像 就是那個!對,就是那個一諾沉江底!對的,對的,那時候老頭還把那句話寫成 門聯(lián)掛在老宅后門,我小時候得過一場傷寒,等我病好了,就發(fā)現(xiàn)那個下聯(lián)沒有 了……」 傷寒?…… 「大伯??。?!」 「什么?」筱夕不可思議地望著直芋,他匆忙找個借口掛了老爹的電話向筱 夕解釋:「農(nóng)村里有種說法,得了傷寒的人不能吃豆子,要是喝了豆?jié){那就是神 仙也難救。在我老爹那場傷寒病里,大伯搞來了一碗豆?jié){喂給了老爹。傷寒的人 吃啥拉啥,老頭發(fā)現(xiàn)二兒子的病情突然惡化,拉出來的屎水里又帶著黃豆皮,瞬 間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可是,不是神仙也難救么?咱爸最后是被誰給救了?」 「那個人現(xiàn)在就在你身后哦~」 「?。 贵阆樀眉饨兄似饋?,卻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