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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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thirty 好久沒來過這了,印象里的這家甜品店,走的是粉嫩嫩的清新風,可現(xiàn)在重新裝修過,單看墻上的掛畫就知道,店家的審美變得偏冷調(diào)。 其中的一幅很突出,沒色彩,只是用了不同明度的灰色,背景是深色的殘缺矮墻,畫面偏右處站了個背對的男孩,一只手提裝滿玫瑰的塑料袋,另一只手被寥寥幾筆概括,看不太清。 我盯著看了老半天,想知道這畫上的筆觸紋理是怎么弄出來的。 “畫得很好看,對吧?”清脆的少年聲入耳。 我轉身,看見一張面容清秀的臉,給人一種熟悉的青澀感。 “嗯,好看。”我出于禮貌地點點頭,回復面前的少年。 “這畫的是我哦!”少年的眼里漾出喜悅。 “哇,nice。”我咧嘴笑。 一位身材高大的男性走到男孩身旁:“看把你樂的,收斂點?!?/br> 男孩調(diào)皮吐舌。 男人舉止成熟,很是紳士,身下系著印有店鋪標志的圍裙,大概是在這家店工作。 兩人的舉動有種不可言喻的親昵,我下意識的用余光掃過,瞥見正在看甜點櫥窗的簡遠。 認真看商品介紹的樣子讓我想起他在法庭上的一絲不茍。 “咦,這不是遠哥嗎?”男孩察覺到我眼神的移動,順著目光看到簡遠,又撒開旁邊人的手,跑去我哥身邊。 “呃,你們認識?”我有點驚訝地問面前的男人。 “對啊,老朋友了?!彼囊暰€跟著少年,語氣溫柔。 “真巧?!蔽铱匆娔泻⑴c我哥談笑,越發(fā)覺得眼熟,又偏頭看看男人,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你們……是野色的那兩位嗎?” 我記起來了,成熟男人是“燕尾服”,笑得燦爛的男孩是“長尾豹”。 “你去過野色?”男人輕言問道。 “呃,去……去過,剛好看到過你們?!蔽矣悬c尷尬:“又恰好看完了你們的……表演,很精彩?!?/br> “謝謝喜歡?!彼f得很坦然,似乎在談論一場普普通通的表演,又道了句:“簡遠是你哥吧?!?/br> 我先點頭又搖頭,最終撇嘴沒說話。 男人笑了笑,繼續(xù)開口:“你哥經(jīng)常來我們店買甜點,而且每次都買巧克力口味的。”,他見我沒回應,繼續(xù)開口:“不過也奇怪,別人都是越長大越對甜食沒興趣,你哥剛好相反。我印象里,和他做同學的時候,他幾乎都不吃,現(xiàn)在卻鐘愛得要命?!?/br> “是挺奇怪?!蔽覒土艘痪?,沒太把他的話聽到心里去,人喜歡的口味確實會變,趨勢不同罷了,正常。 男人清清嗓子:“我叫馮易,你哥的老同學。剛剛那個小鬼是方明洛,我可以叫你小邇嗎?” “可以。易……易哥,你知道我的名字?”我有點無措,沒想到還能遇到他們,還有這別別扭扭的稱呼。 “我知道的可不只這么點兒?!瘪T易說完,走到前臺幫忙。 我坐到甜品店角落的位子上無聊地看手機信息。 抬頭時,簡遠站在收銀臺前和方明洛說話,表情里明顯有些不高興。 我放下手機,想知道他們在聊什么。 “抱歉啦,這也沒辦法,其他的客人都預訂了,要不你再等等,或者明天再來~”方明洛用他稚嫩的臉撒嬌,“遠哥,你下次早點告訴我,我給你留著,怎么樣?” “現(xiàn)做要多長時間?”我哥皺眉。 “大概兩個小時。”方明洛眨眨眼。 簡遠短嘆了口氣,一臉漠然。 我起身走到他身邊:“沒有就算了,回去吧?!蔽矣譀]真的打算吃泡芙。 剛準備離開,卻在轉頭的一刻間瞥見了我哥眼里的失落,仿佛剛燃氣的火焰突然被冷水澆滅。 明明之前還是鋒芒畢露的樣子。 莫名的力量拽著我停下腳步,突然從嘴里冒出一句:“沒有泡芙的話,買點別的再回去吧,我可不想白跑一趟?!?/br> “對,我們店好多新品的,巧克力班戟就不錯,試試唄?!狈矫髀逡姞罡胶停斑€有黑巧千層?!?/br> 我偷偷觀察我哥的表情,他似乎沒緩過神,直到方明洛的話語剛落時,眉頭才慢慢舒展開來。 “千層不太行,有點膩?!蔽覔屜纫徊介_口,對方明洛示意,“就班戟算了?!?/br> “嗯,那就要這個?!蔽腋鐟司洹?/br> 他見馮易只打包了一個,又說“還要一個?!?/br> 方明洛解釋:“我們店做的就是兩人份的,再拿一個,我怕你們吃不完。” 簡遠剛要吐出的字音被我打斷,我與他對視:“一個就夠了,多了浪費?!?/br> 我哥欲言又止,最終卻只是點點頭。 馮易從方明洛手里拿過紙袋,往里面裝了兩盒巧克力,隨后遞給我哥:“現(xiàn)在就回去嗎?沒事的話可以在我們店坐坐?!?/br> “不用?!蔽液秃嗊h幾乎異口同聲地回絕,我下意識低下頭,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是尷尬又好像不是。 方明洛在一旁偷笑。 馮易紳士地幫我們拉開玻璃門,歪著頭,對我哥玩笑道:“以后多讓小邇過來玩,你來不來都無所謂?!?/br> 簡遠抿嘴假笑。 …… 我哥提著裝甜點的紙袋走在前面,陽光里散發(fā)著暖暖的味道,初夏特有的靜默躁動慢慢萌芽生根,他踩在不偏不倚的陰影上一路向前。 我在其后緊跟他的步伐,心想,簡遠今天有點不太一樣,像是有很多話都沒說出口。 剛出來的時候情緒還挺高的,怎么突然就這樣,變得真快,我暗自吐槽。 “我想去外灘?!蹦X海中忽然冒出了想法,我跑了兩步到我哥身旁:“你……可以先回去?!?/br> “不回去?!焙嗊h語氣輕松低緩,埋頭繼續(xù)走。 “行吧?!?/br> 鳴笛聲,吵鬧聲在城市上空回旋,我再打破兩個人之間的沉寂:“那家店換老板了?” “嗯,對。”他想了會才回答,剛意識到我說的是甜品店。 為什么我總覺得他今天惜字如金。 “我記得之前是個阿姨?!蔽倚牟辉谘烧f了句,目光移動,看到路邊被小孩牽住的寵物狗正在樂樂呵呵吐舌頭。 “是阿姨?!彼p笑,用極小的聲音楠出:“原來……你還記得?!?/br> 可惜被我聽到了。我確實記得,因為那是曾經(jīng)為數(shù)不多的美好回憶。 “后來被馮易買下了,當禮物送人?!蔽腋缈粗媲傲鲃拥娜巳赫f道。 “給方明洛的?”我問。 “嗯。” 我們花了大概十來分鐘走到了外灘,老遠就看到外白渡橋上穿行的車輛,曾經(jīng)宏偉的建筑在面前高大的樓層下顯得平常。 我突然想起茅盾先生在里描寫的一句話:“暮靄挾著薄霧籠罩了外白渡橋的高聳的鋼架,電車駛過時,這鋼架下橫空架掛的電車線時時爆發(fā)出幾朵碧綠的火花?!?/br> 很美的景,可惜現(xiàn)在不是傍晚,也沒有薄霧,只剩車輛和行人…… 我大步邁上平坦的橋,雙臂趴在欄桿上,看遠處的景,看眼前的外灘。 我哥也慢悠悠上來,在與我相隔一米的地方停下。 迎面的風吹過,送來一陣清涼,我閉上眼,享受頭發(fā)飄搖的瞬間,觸碰來自東南方的風。 我睜開眼,側頭看我哥,恰好四目相對,嘴角的愜意沒來得及收,我情不自禁地對他笑。 他突然愣了愣,又微微抬頭,出乎意料地回應了我一個更加燦爛的笑。 日光下的眼前人,五官無比立體深邃,咧嘴笑的樣子讓我想起春日里旺盛生長的三色堇。 猛然間,換我發(fā)愣了。 為什么我哥的一舉一動變得開始讓我移不開眼? 我有些慌亂,不知所措,但手卻情不自禁地伸向他。 我抓住他的手腕,頭也不回地往前跑,一直跑。 風再次起,凌亂了頭發(fā),卻吹不散一顆悸動的心…… 我這是怎么了,可我停不下來。 “小邇。”我哥在身后喊我。 “小邇?!?/br> “小邇。” 我無法撒手,拽著他躲進街邊的小巷。 “小邇?!?/br> 我聽出來了,我哥語氣的驚異里摻雜著擔心。 我“噗”地一聲笑了,曲腰,雙手撐著膝蓋調(diào)整奔跑后的氣息。 簡遠靜靜站在我的正前方,身后的樓投下的陰影與另一半光輝交織,他一只手支起我的下巴,棱角分明的臉在我眼前放大聚焦,他的唇突然貼上了我的唇。 卻即碰即離。 “對不起,小邇,我沒忍住?!?/br> 為什么我聽出了他語氣里藏著委屈和無措? “對不起……對不起,可我真的好想吻你。”他把頭低下,不敢看我。 “對不起?!庇窒袷窃谧匝宰哉Z。 我竟然想一把抱住他…… 我確實一把抱住他了,因為今天是我先挑起的火,對嗎? 是我先沒忍住,對嗎? “別討厭我了,好不好?”他沙啞著聲音,似乎終于繃不住了,將頭的重量全部落在我的肩上。 為什么我的心在疼,在抽搐,在慌張? 我緊緊地抱住他:“哥?!?/br> 簡遠的眼底有些紅, 身體也在細微地抖動。 這次該換我捏住他的下巴了,我輕輕使力,將他與我分開一段距離,攬住他的背,身體向他傾斜,終于含住我哥的唇瓣。 心說:吻吧,多久都可以。 【詩酒的廢話:很多時候的心動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動作,不是嗎?這樣的悸動卻能燎原一大片肆意的情潮。哥哥其實也膽小得要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