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喪在張日山把汪燦送到梁灣家后，就訂了去長白山的火車票。張日山把他送到了車站，走前對他說，“現(xiàn)在大部分人都想著往古潼京跑，解家的人短期內(nèi)也不會來找你算賬。如果被追殺了，可以躲進新月飯店，或者……就在青銅門里，過上五年和張起靈一起出來?！?/br>
    “他，偶像在另一個世界，愛我嗎？”劉喪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里抱著期待和試探，他總是不太相信張日山的話，那種科幻電影里才會出現(xiàn)的情節(jié)對他來說太美好了，他更覺得是一種套路。就像吳三省套路吳邪，吳邪套路黎簇一樣，張日山也在用他期望的故事套路他。

    “愛，很多人都愛你。”張日山看著劉喪笑了一下，道：“所以，我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br>
    “你……謝謝?！眲示従徬驈埲丈骄狭艘还缓笞呱狭嘶疖?。如果真的很多人愛著他，他怎么會自殺呢？

    劉喪自嘲地笑著，想象了一下張日山說的解雨臣沒有情蠱愛著他，張起靈知道他給他下了情蠱后也愛著他的場景。劉喪沒有問張日山太多，因為僅僅只是他說的那些話，劉喪就察覺到了漏洞。張家的血，是可以驅(qū)蟲的，劉喪不覺得情蠱會對張起靈有效，在情蠱無效的情況下，他怎么可能會愛上一個不懷好意給他下蠱的自己？

    太假了，劉喪不敢深究，只少現(xiàn)在他還可以淺淺地幻想一下，只怕問多了連這點做夢的想法都沒了。

    火車在路上行了半日，劉喪下車后如往常一樣，迫不及待地就往山上走。五年里，他來過青銅門后見過張起靈好多次了，山路該怎么走他早就爛熟于心。

    山崖底部的火堆靜靜地在夜里燃燒著，劉喪看見了閉眼靜坐在藤蔓前的張起靈，他身上的麒麟紋身黑紅相映，鮮紅若血的凸起形成了細密的鱗片模樣，但被那黑色的紋身緊緊禁錮著，就好像到兩股力量在他胸前交匯，不斷侵吞著，似乎要將他的心口灼燒。

    劉喪不敢吵到他，在遠處看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喚道：“偶像，我把鎮(zhèn)靈石取出來了?！?/br>
    張起靈睜開了眼睛，劉喪嘴巴的口子凝涸成了疤，嘴角一團還腫著，他小心地從背包里取出那塊還染著泥土的鎮(zhèn)靈石將灰塵拍開，然后走到了張起靈面前，將東西遞給他。

    張起靈沒有接，只看著他，問道：“難嗎？”

    “不……難?！眲蔬肿煨α艘幌?，牽扯到了嘴邊的傷口，他嘶了一聲，道：“還好，就是中間被人打了兩下，沒什么難的?！?/br>
    “你在說謊?！睆埰痨`的聲音很淡，劉喪卻感覺心被揪了起來，眼睛有些發(fā)酸，他使勁揉了幾下，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和你，還有吳邪遇見的事情比起來，我哪里難啊?！?/br>
    張起靈拿起了那塊鎮(zhèn)靈石，沒有再看劉喪，他鉆進了那個被藤蔓遮蔽的洞里。隱約間，劉喪聽見了拳頭敲砸石壁的聲音，張起靈沒有作聲，但劉喪卻不難想象他此時在承受怎樣的痛苦。

    那一定很疼，拳頭砸在石壁上的聲音很大，劉喪甚至能聽見張起靈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節(jié)奏的呼吸聲。劉喪想，他現(xiàn)在是不是該離開，如果他離開了，張起靈就不用那么辛苦地忍著。

    “偶像……我，我先回去了。”劉喪有些不舍地向山洞里喊了一句。

    洞里頃刻間沒了聲音，劉喪低下頭，轉(zhuǎn)身離開之際，洞里卻傳來了張起靈的聲音，“留下來?！?/br>
    他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沙啞了，劉喪心一沉，轉(zhuǎn)過頭看見了張起靈從洞里探出的身體，他身上那種不正常的紅鱗似乎消退了。只有劉喪印象中的黑色紋身，劉喪發(fā)自內(nèi)心的松了一口氣……有效就好，有效，他就覺得做的都值得。

    “過來。”張起靈向他揮了揮手，劉喪躊躇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向張起靈靠攏，但是走到他面前快要貼近他的時候，又很自覺地制住了腳步，問道：“接下來，我還用做什么嗎？”

    張起靈用那雙幽深的眼睛看著他，劉喪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緒，輕聲道：“偶像？”

    “和我洞房。”張起靈的話說出時，他將劉喪拉進了那個洞里，劉喪一驚，健碩的身體已經(jīng)緊緊地貼住了他，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張起靈強健有力的心跳，還有那噴在他臉上的呼吸。

    劉喪臉上不由一紅，他有些慌亂地別過臉，道：“我，我是劉喪……”

    “我知道?！睆埰痨`低頭吻住了劉喪的唇，劉喪的眼睛瞪大，他的僵硬的手隨著這個吻的深入無力地垂了下去。

    那一刻，劉喪被一種強烈的心慌意亂包裹著，他甚至覺得眼前的一切是幻覺，這會不會是一個假的張起靈？

    在那雙手探向他腿間的時候，劉喪拉住了張起靈的手，道：“偶像，我……有了身孕?！?/br>
    張起靈的動作頓住了，他按在劉喪腿上的手不再深入，兩人這般僵持了片刻，張起靈再度伸手把他抱緊了懷里，道：“那就睡覺。反正，也沒有花燭?！?/br>
    “……好?！眲士嚲o的身體緩緩放松了下來，藤蔓里的山洞很黑，只能借著外面的火光看見張起靈的輪廓。他被張起靈抱著的時候，卻又能真實的感覺到眼前這個人是張起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幻化的幻覺。

    “偶像……你都不問我，是誰的孩子嗎？”劉喪的手指在張起靈的胳膊上畫著圈圈，一直沒等到張起靈回答，劉喪以為張起靈不會開口的時候，傳來了他低沉的聲音，“你會習(xí)慣的?！?/br>
    “什么？”劉喪怔住了，張起靈的下巴抵在了他的額頭上，“別怕，我會陪著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