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沈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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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來人,葉公子回來啦!” 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幾聲輕嗽,坐在書案前的沈舟立刻站了起來,招呼著身邊的丫鬟,快步向府邸門口走去。 因著他的歡兒不在,他已經(jīng)幾小時坐立不安了。前幾日一直公務(wù)纏身,今日難得府衙里清閑,他惦念著那人,一早就回來想給他一個驚喜,誰知床上竟空無一人。 來到院門口,他滿心記掛的人兒正倚在另一個人的懷里,那足月的肚子被那人從后面托著,將身上那身素白的鶴氅頂?shù)母吒叩摹?/br> 他認(rèn)得出,扶著他的那人是他的二師兄連青,他們打小便一同學(xué)習(xí)昆曲。 “歡兒,你這是上哪去了?都足月了怎么還自己出門,也不告訴我一聲?”見自己的愛人靠在別人懷里,他有些生氣,急忙摟過人兒。那身子軟的像是一灘水,一下便整個癱在他的懷里,弄得他無比擔(dān)心。 “相公,師傅叫我……我,我沒事……連青一直照顧著我……”葉知歡倒在他懷里喘著氣,用手托住腹底,聲音有氣無力的。一旁的丫鬟趕忙上前扶著他的側(cè)腰,這才勉強站住。 “連青,謝謝你。”沈舟對一旁的男子淡淡道,眼睛抬也沒抬,一直緊緊盯著懷中的人兒。 半扶半抱著人兒來到臥房,沈舟小心翼翼地扶他坐下,讓他半靠在床頭,一面揮手示意丫鬟退下。 “相公,快幫我把這襖子脫了……怪重的,壓得慌……”見屋里沒有旁人了,人兒害羞似的看著別處,小聲懇求道。他倒在靠墊上,用手?jǐn)n著膨隆的肚腹,烏黑的長發(fā)散開在白皙的臉頰兩側(cè),配上點點喘息,格外妖冶。 “歡兒,方才你說師傅找你,可是有什么事呀?”沈舟在他身邊坐下,小心地脫下那厚重的氅子,不禁呆住了:那渾圓的孕肚把里面那件原本寬松的褂子撐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讲抛聛恚粋€紐扣都被撐爆了。白皙的肚皮微微露著,鼓脹到了極致,看得他咽了口口水,手中的動作不由停住了。 “相公,快幫我脫嘛……勒死了……”人兒剛想回答,見他不動了,委屈地用腿碰了碰他,一面顫抖著手想解著紐扣。 沈舟這才回過神來,趕忙將他的衣服解了,又將他扶起來些,給他穿上一件薄薄的紗衣。 到了孕晚期,他身子敏感,受不了粗糙厚重的衣物。尤其是胸前隆起的兩只玉兔,脹的鼓鼓的,一碰就痛,因此在家時便只穿一件薄紗。因著他畏寒,里屋點了好幾盆紅蘿炭,倒也不冷。 換好了衣服,葉知歡撫了撫腹頂,撐著床慢慢地躺下。那肚子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整個人都陷進了床墊里,不由輕輕哼哼著,一面揉著酸痛的腰肢。 昨日大夫來瞧過,產(chǎn)期就在下周了。 他的肚子實在是太大了,即便是躺著,也墜得他有些和不攏雙腿;又是懷的雙胎,圓隆的高聳著,襯得他整個人小小的一團。 看著他倒在床上那柔弱無骨的樣子,沈舟立刻忘記了原本的疑問。 前幾天,他外出巡查,孤枕難眠,夜間覺得心頭燒得慌;此刻,人兒那身子在薄紗下若隱若現(xiàn)的,他盯著他胸前的兩點殷紅,不由覺得心中火起,俯下身就想將他整個吃掉。 “啊,相公……使不得,我,我明天還要去林縣……”葉知歡感到他的硬挺抵著自己,連忙側(cè)過身子想要避開。那大肚子猛地朝側(cè)邊一墜,痛得他嗚咽了一聲,急忙護住自己的肚子。 “……什么?你快要臨盆了,還往外亂跑?你忘了上個孩子怎么沒的了嗎!” 一聽他說要出遠(yuǎn)門,沈舟立刻清醒了,從他身上下來,抬起腳就要走。他的聲音如窗外的冰雪般刺骨,仿佛剛剛的情動只是一場錯覺。 聽到自己的傷心事被愛人用那么冰冷的語氣提起,委屈一下像xiele洪的水一般洶涌而至。 葉知歡鼻子一酸,眼淚啪嗒啪嗒低落下來。 他托著后腰,使出全身力氣掙扎著翻了回來,伸手想拉那人的衣角,“相公,咳咳……別生氣……你聽我解釋……” 他邊抽噎著邊努力支起身子,可那巨腹的重量哪是鬧著玩的,壓得細(xì)腰像要斷了一般,掙扎了幾下便力竭了,捧著肚子嗚咽不止。 見他哭得喘不上氣,一張小臉咳得通紅,沈舟立刻心疼了。他重又在床邊坐下,輕撫著他那因抽泣而不住聳動的肚腹,“歡兒,對不起,我話說重了……只是,難道你忘記那夜了嗎?” 他怎么可能忘記。那夜,突然到來的宮縮讓他驚慌失措;他倒在沈舟懷里,直著脖子叫了一晚上,一度痛得昏了過去。 醒來時,身邊卻沒有最想要的那個人,耳畔只有大夫沉痛的話語:孩子一出生就沒有了呼吸。 前來相勸的丫鬟都被他鎖在了門外;他抱著冰冷的孩子,哭得肝腸寸斷。幾天幾夜,粒米未進,未曾合眼,就這么苦熬著。 可是,他等的那人,整整一周都了無音訊。他又急又怕,派丫鬟們?nèi)ゴ蚵牐瞄T里的人竟也說沒見著;又滿城的找,好不容易在酒館找到喝的爛醉如泥的沈舟。 “歡兒,我……我讓你不要跟師傅唱戲……早就說了,要了你便會養(yǎng)你一輩子……連青都告訴我了,定是你那日唱戲累著了……” 那人醉的神志不清,鼻涕眼淚糊在臉上,伏在他膝上語無倫次地哼哼著,“你這傻子,為什么偏偏不聽我的……” “對不起……相公,都怪我……”葉知歡想抬手擦去他的淚水,但早已沒有了力氣,聲音虛弱的幾不可聞。 是的,都怪自己;那日日頭太毒,又站了太長時間,因此才會娩下死胎。葉知歡真恨自己啊,恨他為什么保不住和沈舟的孩子。 那日之后,他們倆默契地誰都沒有再提起此事,仿佛那十月懷胎的小心翼翼、那個冰冷的孩子,都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境??赡蔷薮蟮膫谪M是閉目塞聽便可遺忘的?潰爛到骨子里的傷痕,只會隨著時間愈演愈烈,最終毒入骨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