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如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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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戚十五歲時謊報了年紀參軍,拼殺快十年,朝堂上浸yin也有五年了。這么些年頭下來,認識的人不少,他成親似是最遲的。 從前總不明白,不就成個家么,怎地人都大變了樣? 就拿朝中那位叫阮玄的將軍來說。 陸戚同他認識得早,兩人交情甚好。阮玄未娶妻時,兩人總飲酒至天明的。 哪料得阮玄成了家后,陷在溫柔鄉(xiāng)里,連約著見一面都難了。好難得見上了面又說什么內(nèi)人囑他戒酒,再不敢喝,而后便要談起他那愛女如命的岳丈是如何為難于他,啰啰嗦嗦,沒完沒了,聽得他耳朵起繭。 阮玄前些日子赴他喜宴時還羨慕著他沒岳父母為難于他,元元也不怎么攔他喝酒的。 陸戚早些年受不了他這婆媽勁兒,冷聲問過他怎不另娶。阮玄聽了便瞪他,說他什么都不懂,怪不得討不到媳婦。陸戚不稀罕同他吵,只提了劍就砍。 去年阮玄喜得了麟兒,同他妻子愈發(fā)情濃,受管得很,岳家那頭更是小心侍奉著了。 陸戚是得了元元后方理解起阮玄來的。他兩定下來后,陸戚難免得意,見著阮玄便總朝他明里暗里地秀秀恩愛。 初一兩次幾人還相談甚歡,主客皆喜。后來阮玄有事沒事抱著兒子樂呵呵上門,陸戚是只嫌他礙事又礙眼,不耐地將人打發(fā)走的。 阮玄知曉他倆間還有個沈清后,將當(dāng)時陸戚的原話送還了于他,問他怎不另娶,作何這般委屈自己。 陸戚便也怒答,他什么都不懂。 現(xiàn)如今這番場景,陸戚更是同阮玄感同身受了。鐘意一個人,就總是想著要他身邊人也喜歡自己的。 他同姓沈的那位本在爭著元元到底應(yīng)去誰家,哪想元元卻插話說啊今家請他們?nèi)齼撼燥?,旁的事且先放著?/br> 元元也沒問他們答不答應(yīng),自己先過了去。他兩只得忙跟在后頭。 說起來,沈清從前常給元元帶啊今他家餛飩的,同許交雖不太熟,但至少認識。又因著啊今仰慕他的狀元身份,沈清很是得他們家喜愛。 陸戚憂著自己要被比下去,縱使平日里對外人冷慣了臉,心中又有些許緊張,面上卻也強逼自己展出了個自認親切和善的笑來。 他不知道,沈清也是憂的。他平日里對外人多作偽笑,現(xiàn)下卻多少帶了幾分真心。 他前些日子遇過一次啊今。 那日他從官署出來,照常去元元書肆那頭接他歸家,不想啊今也在。元元同那小孩聊得正好,見他來了,便說進里頭收拾東西,叫他且先等一等。 沈清應(yīng)好,同啊今兩面相對。自啊今知曉他同元元關(guān)系,這小孩是再未對他有過好臉色。 現(xiàn)下也是如此。元元同他打完招呼進了去,啊今就只冷哼一聲便低了頭胡亂去翻手上的書,一眼也不看他。 沈清面上淡淡,心內(nèi)卻暗道這小孩事兒多。明明年紀也不小了,私塾卻也不進,日日閑得來這處。 正這么想著,忽地就聽他兇問:“喂,你可有什么兄弟姐妹么?” 這話沒頭沒尾的,讓沈清一愣,覺他無禮,卻仍微笑。 “——家中只我一人了,”沈清全不似在意的模樣,“問這做什么?!?/br> 啊今瞪大了眼望他,不多會兒眼神便閃躲開去,抿唇默了片刻,還是大著膽子直轉(zhuǎn)了話鋒道:“那你如今同我哥哥在一起,家中豈不是要斷了后?難道你以后還想納妾的!” 現(xiàn)世雖說男人同男人可以成婚,但多的是兩人都另娶妾室以延續(xù)香火的。 就算在平常百姓家里,無子也是被視為大不孝的,更何況他那兩位哪算得什么普通老百姓,再別提朝廷封賞的那些田地財產(chǎn)日后誰來繼承了。這許許多多,不都要考慮的么。 啊今聽他爹娘在家中閑談過這些,他爹娘都沒好意思多嘴去同元元說一說、勸一勸,總嘆元元以后要吃虧。他這小孩聽了那些話去,卻管不得那許多的。 沈清聞言,又看他強鼓了氣的模樣,差點兒笑出聲來,敷衍道:“你個小孩懂得什么?子孫后代哪里是最重要的?!?/br> 啊今怒視他,氣他欺自己年紀小,不將自己所言當(dāng)一回事,直摔了書在架上,“你!——真不明白哥哥怎會同你們在一起!” 啊今轉(zhuǎn)身跑走了,元元剛好出來,聞得一些動靜,有些發(fā)愁:“他從前很喜歡你的,如今怎么……” “小孩子嘛,變化無常,都是這般的?!鄙蚯逦⒁话T嘴,牽上他手一齊歸家。 “你說了什么招他生氣?”元元小聲問,對沈清脾性到底已是熟知了,“啊今脾氣不差的?!?/br> 沈清暗自咬牙,委屈地瞪他。本也犯不著吃一個小孩的醋,平日里他護著那小孩的時候多了去??伤缃襁@般因那小人兒責(zé)問自己,沈清便多少真妒起來:“一個孩童,我能如何他!” 元元緊了緊兩人交握的手,晃了幾晃,軟聲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我周圍人同我一樣喜歡你。” 沈清瞬息啞火,鮮見地張口說不出句整話,耳根泛起紅來,咕噥道:“我要別人喜歡做什么……” 他兀自冷靜了會兒,將人引至巷子里壓著親了許久。 這么些日子,那兩字床上床下已是聽了許多遍的,可誰又會嫌人說得多呢。 回到現(xiàn)在,那兩個同許交彼此推辭了許久誰坐主位,最后還是在客座上扎下根來。 元元略有些奇怪地看了他倆幾眼,悄悄同他們道:“只是吃個飯,不用拘束。” 陸戚牽上他手,臉上笑得有些僵,卻只是點頭。 沈清瞧見他們桌下動作,心中冷哼,只面上不顯,夾了片rou到元元碗里。 飯桌上只偶有交談聲,兩家人不時搭上幾句無關(guān)緊要的話。 初時都有些不適應(yīng),到得后頭,飲了幾盅熱酒,竟卻聊得敞開了。 陸戚、沈清兩個出身寒門,沒有多少身份不同高高在上的架子,許交一家也放得開。桌上幾人便從東門菜西門水一直聊到北蠻南夷,沈陸兩位不時拌上幾句,啊今也不時要反上他們幾句,屋里一時吵嚷起來。 這餐飯用了許久,啊今早去睡了,許交趴倒在桌上,他妻子推醒他催他洗漱,正要收拾碗筷。元元沒喝得多少酒,要去幫忙。陸戚清醒得很,沈清也只微醺,顛顛跟過去幫著收拾。 沈清叫了府中人備馬車過來接,陸戚自是也叫了的,兩撥人相遇在深夜的巷子里,眼看沈陸兩位又要爭執(zhí)起來,元元忙說要留在這頭住最后一晚。 那兩個好生的無奈,卻也只好讓來人幫著燒完水鋪了床后才將人都打發(fā)走。 不出意外的,他們?nèi)齼河忠獢D在一張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