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舊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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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化成一抔土,強子你說誰呢?” 劉強的話才剛剛說完,傷感的情緒還沒來得及完全浮現(xiàn)出來,就已經(jīng)被門口突然出現(xiàn)的人打斷。 來人根本沒往蘇流瑾他們二人這邊看,大大咧咧走到劉強身邊重重拍了一把他的肩膀,“你這大早上的不出去賣炭,擱這兒感時悲秋呢?” 這一巴掌直接把劉強給打懵了,哪里還有一分傷感? 就在劉強還在一臉懵逼的時候,來人突然發(fā)現(xiàn)了那兩個坐在一旁一直被他忽視的人,眉頭立馬皺起,大跨步邁到蘇流瑾他們旁邊,抄起旁邊的凳子就要往他們身上砸去。 “干他娘的,主持正找這倆貨呢,沒想到躲這兒了!” 凳子落下的速度快,張畔抬手攔住凳子的速度更快。 來者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罷了,即便經(jīng)常在尼姑庵做安保工作,卻遠遠抵不上張畔這種為了自保練了一身武藝的人。 不過只是一招過去,原本被他用來當武器的凳子已然被張畔抓在手上,動彈不得。 “王璋,你干什么呢?” 及到此時,劉強這才反應(yīng)過來,立馬慌慌張張?zhí)窒胍獙⒌首訌膬扇耸稚夏孟?,卻發(fā)現(xiàn)他的力量根本無法撼動凳子分毫。 回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王璋的臉色都水產(chǎn)不知何時都已經(jīng)紅了。 “他們只是來打聽一下當年那個經(jīng)常吃不到飯的小姑娘的事!” 劉強這一句話直接把王璋給搞糊涂了,施加在手上與張畔抗衡的力量也不覺間卸了下來,帶著懷疑和疑惑的目光在三人身上繞了一圈,最終定格在劉強臉上。 “不是,兄弟,你不知道?” 手上的力道已經(jīng)消失,見王璋這一副知道內(nèi)情的樣子,張畔不由得也在旁邊留了個耳朵。 然而,當王璋的下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卻讓屋子里的三個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只見王璋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抬手指了指尼姑庵的方向,“我知道你被賣出來之后一直拒絕打聽關(guān)于那些人販子的事兒,但你連咱們主持從當初一個瘦弱小姑娘一路殺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的事兒都不知道,這就過分了??!” 沒想到竟然是這么個回答,一時之間,屋子里剩下三人都不知應(yīng)如何開口。 “那她怎么會……” 沒想到原本單純善良的小姑娘后來竟然成了這樣的情況,回想起方才主持那一閃而過的面容,張畔眉頭微皺,心中有些許堵塞的感覺。 究竟是怎樣的情況才能讓一個好好的人變成這樣? 這其中,根本不容許細想。 只可惜,即便張畔自覺地屏蔽掉了思索其中的可能的行為,卻按不住身邊某個知情人士的嘴。 畢竟還是打不過張畔。 王璋徹底遵循了打不過就加入的計劃,就這么開始絮叨起尼姑庵主持的輝煌人生,以便借此拖延時間,等著尼姑庵的人追上來。 “畢竟都是人,誰不想活下去?” 王璋看了眼尼姑庵的方向,低頭嘆了口氣,“本來當時有一個小子一直在護著主持,愿意在自己都吃不飽的情況下,還給主持一些食物。一開始,主持也是這么過來的。” 是是個爛俗的開頭了。 不同于張畔那滿滿的對于小姑娘命途多舛的感慨,在蘇流瑾心中,值得她思考的,是小姑娘這樣的經(jīng)歷可能會造就怎樣的性格,而這個性格的人,應(yīng)該從何下手。 畢竟,把鄒玲找回去,可是她與鄒青的交易! “只是,有一天,那個一直給主持吃的的小伙子在廚房偷東西被抓了?!?/br> 說到這里,就連方才一直不當回事兒的王璋都頓住了。 仿佛在思索接下來的事情,王璋低頭想了想,最后抬手在桌上端起一碗水一口悶了下去。 “后來啊——” 他抬手抹去嘴角的水漬,眸中有幾分蒼涼,“那個小孩被抓住,當時的老大當著其他孩子的面,把那個小孩子的頭砍了下來?;蛟S就是那時候,主持的想法變了吧。” 王璋話音落下,屋子里卻依舊寂靜。 這樣的結(jié)果,相信誰都不愿意聽到。 從他口中說出來的不過是三言兩語,而實際上的時間卻是長達五六年之久。 根據(jù)青云樓的探子們送回來的消息,最開始那一波人販子直到七八年前還依舊活躍,卻在某一天突然被自己人反水。 當最大的人販子團體易主之后,其他的也在兩三年之間相繼易主,最終統(tǒng)一到尼姑庵之中。 “若我說,主持的jiejie委托我們找到她呢?” 還是蘇流瑾先從這種詭異的沉默之中恢復,緩緩開口打破了無聲飄散在幾人中間的那股輕微的惆悵和哀婉。 相較之下,蘇流瑾的神似乎有些過于平靜了。 但,這個時候,焦點并不在蘇流瑾身上。 “想得倒美!” 蘇流瑾這話才剛說出來,王璋立馬拍案而起,憤憤然道:“當初是誰把主持自己一個人丟在山上的?我們都知道主持的家人就在旁邊冥山上,但這么多年過去了,她的家人卻一直都沒找過來!” 一改方才的傷感,蘇流瑾的話似乎戳痛了王璋心中的某些痛點,開口之聲也不由得提高了幾分。 他毫不客氣地抬手指著蘇流瑾的鼻子,全然忘了自己方才在張畔手上吃的虧。 “既然他們自己都不上心,那就根本配不上主持!” 冥山終究與其他地方不一樣,張畔本想要為鄒青解釋幾句,卻不料王璋根本沒有留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直接繼續(xù)下去,把在座人的疑問都堵在肚子里。 他冷笑一聲,抬高腦袋做出一副輕蔑的神色,“更何況,主持現(xiàn)在也不是曾經(jīng)那個無依無靠的小姑娘了。她的家人這時候找過來,你又怎么能證明他們不是貪圖主持的金錢地位?” 王璋這話說的可真是有理有據(jù)。 鄒玲之所以能在此處安營扎寨這么長時間,其中自然少不了各方庇護。 真真說來,若是二人相認,還真是冥山占了尼姑庵的便宜! “這一點,恕我無法證明。” 本以為蘇流瑾會替鄒青解釋一番,卻沒想到她竟然放棄了解釋的機會。 王璋這一番話就像是一圈打在了棉花上,頓時整個人都xiele氣,說話的語調(diào)也從義憤填膺變成了語重心長。 “我還是勸你們轉(zhuǎn)告主持親人一句——” 王璋又給自己倒了碗水,但這一次,卻只是端起來喝了一口便放下。 與此同時,他臉上的神情也跟著嚴肅起來,“沒有殺了前老大之前,主持過的都是忍辱負重的日子。殺了前老大之后,她頂替上位,之后的日子,刀口舔血。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親人是什么身份,但,肯定不能接受這樣的主持?!?/br> 對于失蹤之人,誰不是抱有最為美好的幻想呢? 但,若是曾經(jīng)走失的狗狗,再見面時已經(jīng)變成惡狼,那曾經(jīng)的感情還存在么? “她親人想要的是當初那個善良純真的小姑娘,而不是現(xiàn)在這個殺伐果斷的人販子!” 一番話,著實是把在座之人說的啞口無言。 就連最開始還想要勸幾句的張畔,此時也不得不閉口不言。 找回自己失蹤的meimei,本來應(yīng)該是姐妹兩人之間的事情。奈何姐妹兩人現(xiàn)在的身份都不簡單,此事便成了兩個勢力之間的兼容。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兩個勢力,幾乎可以說水火不容! “你這……” 即便已經(jīng)說到這種地步,張畔還是不想放棄最后的希望,抿了抿唇還是把話說了出口,“不過就是你自己的片面之詞罷了,你又怎么知道你主持她是怎么想的?” 張畔這狡辯說的勉強,臉上的神色也不是那么好看。 若不是有蘇流瑾與鄒青的約定在先,他也不會贊成這樣的兩個人湊在一起。 只可惜,沒有如果。 “我怎么想,他剛剛不是已經(jīng)說過了么?” 就在四人僵持的時候,房門口突然傳來了一聲略帶深沉和嗤笑的話語。抬眼看去,卻是讓一直微微蹙眉思索的蘇流瑾變了神色。 只見原本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他們甩到尼姑庵里的人,此時正斜倚在房門口。 看樣子,已經(jīng)在旁邊聽了不少時間。 尼姑庵密道之后的殺意還殘留在蘇流瑾和張畔的心中,見到主持的那一瞬間,張畔立馬起身將蘇流瑾攔在身后。 不過那也只是頃刻罷了。 覺察到鄒玲前行的步伐著實緩慢,不帶任何殺意,蘇流瑾抬手將攔在身前的張畔推開,自己起身迎了上去。 生怕鄒玲突變襲擊,張畔眉頭微皺,想要攔住蘇流瑾的步伐,卻又被她抬手按下。 “方才這位公子說的話太多,不知主持指的是哪一句?” 聞言,一聲輕笑從鄒玲口中溢出。 她那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在蘇流瑾身上掃視一周,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樣,最終搖搖頭又施舍般多說了幾句。 “放下屠刀便能立地成佛嗎?” “手上占滿了血的身份他們能接受嗎?” “更何況——” 鄒玲側(cè)眸往冥山的方向瞥了過去,“我這么多年的努力,家大業(yè)大的,難不成,要我去給那一群把我自己一人扔在山上,從不愿意下山尋找一番的人扶貧么?” “別忘了,我是屠夫,不是菩薩?!?/br> 言罷,鄒玲的目光又轉(zhuǎn)了回來。 她下巴微微抬高,端的是一副傲睨天下的姿態(tài),一雙微瞇的眸子如深潭一般,讓別人猜不到半分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