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6 花店重逢
大概是為了逃避,姜堰突然提出要和唐蘿補(bǔ)拍婚紗照,兩個人開始籌劃旅游婚禮。 唐蘿喜歡海邊,姜堰便陪著她去了不少海灣城市,馬爾代夫都跑了三趟,但就是沒拍出自己想要的婚紗照。 姜堰倒是無所謂,甚至并不想待在S市,他的愧疚與日俱增,不停折磨著他,只有陪著妻子孩子遠(yuǎn)離那里才能得到一絲安寧。 唐蘿沒管過他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們曾經(jīng)的愛恨糾纏,她只想守著自己的丈夫和孩子過平淡甜蜜的日子,出去旅游也能讓他們的感情更加深厚。 這一天,唐蘿在刷軟件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新興的旅游城市。 那里有一座獨(dú)特的小島,又被人稱為星之島,幾年前一個天文學(xué)家在那座小島上發(fā)現(xiàn)了一顆太陽系外的行星出名,自那之后就有大批的觀星愛好者前去,因?yàn)楹>蔼?dú)特又沒并且興起了那邊的旅游業(yè)。 軟件上,各種網(wǎng)紅推薦打卡的信息迷了唐蘿的眼,她一興起就決定和姜堰一同去這座有名的星之島。 姜堰全程滿足唐蘿的要求,訂了機(jī)票便和妻子踏上了一片陌生的土地。 七月的星之島剛離開了六月的細(xì)雨明媚陽光漂亮極了,姜堰和唐蘿來到了這個邊陲的小鎮(zhèn)。星之島是在海岸對面的獨(dú)立小島,他們只能先住在海邊的小鎮(zhèn)里。 唐蘿站在民宿陽臺上欣喜的看著外面的風(fēng)景,遠(yuǎn)處的海燕隨風(fēng)飛翔,沒了孩子的束縛,她真正享受到了蜜月的幸福。 “啊~住在這么漂亮的海邊真是舒服?。」徊粠Ш⒆觼聿拍芟硎苌?,真爽!” “你是爽了,苦了你爸媽要幫我們帶孩子?!?/br> “苦什么?他倆可樂意了,前幾天還攛掇我在給他們生個外孫女呢!” 唐蘿一臉的埋怨,身后的男人卻一把抱住她,側(cè)著臉咬上了她的小耳垂,“那既然岳父岳母都這么說了,我是不是該再努力一把,爭取今年再給我們的兒子生個漂亮的meimei?” “哎呀,討厭,你壞死了,不生!” 唐蘿忸怩著身子嘴上說著不生,臉上卻笑開了花。 “生嘛,再生一個,你老公今晚再努力努力?!?/br> “就今晚努力?” “那明晚也努力,后晚,大后晚,我都會很努力很賣力,一定能伺候得老婆大人舒舒服服開開心心!” 男人的語調(diào)輕緩笑鬧,說得女人一臉?gòu)尚?,急說他不要臉。 夕陽西下,這對如膠似漆的小夫妻說不出的幸福。 時間會沖淡一切,掩埋掉那些猙獰恐怖的傷疤,彷佛歸于了平靜。 7月正值旅游盛季,因?yàn)樵诤_?,星之島的天氣格外爽朗,微咸的海風(fēng)吹在臉上舒適極了。 兩個人等到了下午才坐漁船登島,不大的小島已經(jīng)人滿為患,光是排隊(duì)上午就得好久,這里不僅僅可以觀星,也因?yàn)閮?yōu)美的景色成為了拍攝婚紗照的好地方。 不過最特別的是那些新娘手中手捧花,與外面普通的手捧花不同,當(dāng)夜幕降臨,那些新娘手中的花束會發(fā)出淡淡的微光。 不是那種很明顯的小燈泡打出來的光,而是一種極美的藍(lán)色熒光,特別是在月光下更加明顯,夢幻如泡影一般美麗。 其中一位魚尾裙的新娘,更是拿著這束花拍出了美人魚的感覺。 唐蘿心動極了,她夢寐以求的婚紗照就是如此,大海,美人魚,渾然天成的美景。 姜堰見她如此喜歡便趁著那對新人休息的空隙去詢問了鮮花的事情,原來這些花都是對面小鎮(zhèn)上一個花店出售的,因?yàn)榛ㄊO(shè)計獨(dú)特漂亮很受歡迎,現(xiàn)在都必須排隊(duì)預(yù)約。 唐蘿一聽要排隊(duì)心情一下子失落起來,白天排隊(duì)去小島就已經(jīng)讓她感到恐懼了,現(xiàn)在連一束鮮花也要排隊(duì),瞬間打了退堂鼓。 姜堰這個男人最大的優(yōu)點(diǎn)便是成熟,成熟的男人總是面面俱到,哄自己的媳婦兒那也是一套一套的。 “今天過去估計是晚了,我答應(yīng)你明天去花店幫你訂花,你呢就好好待在酒店決定穿哪套婚紗拍照好嗎?” 唐蘿對這個男人越來越愛,她不止一次慶幸自己選擇了他,從戀愛到生子到結(jié)婚,她走對了每一步。 “謝謝你,阿堰,你真是個好老公!” 第二天,姜堰出門去了星之島另一側(cè)的小鎮(zhèn),只是到了花店之后發(fā)現(xiàn)門沒開,問了鄰居才知道店主家小孩兒生病閉店一天。 被拉起的卷簾門上貼了一張店主電話和微信,姜堰不想白跑一趟便打了個電話過去想訂花。 接電話的是個男人,電話雜音很重,能聽到孩子的哭聲和大人的說話聲,很明顯是在醫(yī)院。 “你是店主嗎?我想訂花,但你們今天閉店,我和我的妻子想拍攝婚紗照用,可以提前預(yù)約那款夜光花嗎?” “夜光那款需要排隊(duì)的,目前已經(jīng)排了一百多單,如果您和您的妻子沒有充足時間的話可以選擇其他手捧花?!?/br> 電話那頭的男人幾乎是拒絕了他的單子,但姜堰不想放棄,昨天唐蘿看到那束花時的目光有多渴望他記得清清楚楚。 “那請問一百多單大概需要排幾天呢?” “大概三周左右?!?/br> “要這么久嗎?” “是的,夜光款制作復(fù)雜,我們店里的鮮花都是有保鮮期的,所以不會有庫存都是當(dāng)天制作,您實(shí)在著急可以選擇我們店里其他款式?!?/br> 店主很禮貌地回答,姜堰有些失望,只想要唐蘿看中的那款。 “不如這樣,我可以加錢,你們接受提前制作嗎?” “先生,實(shí)在排不來單子,請您諒解一下?!?/br> “一束夜光款是多少錢?” “看您需要選擇什么類型的花,夜光款價格在399—899之間,如果是非常昂貴的種類價格另算?!?/br> “你們接受私人定制嗎?我出十倍價格,想買你獨(dú)家定制一束?!?/br>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姜堰靜靜地等待,手機(jī)里傳來了一陣模糊的女聲。 “他出多少?” “十倍價格。” “就買一束夜光款?” “嗯,想要我們私人定制。” “哦,有錢老板啊!那給他定制一束唄?!?/br> “可是我們已經(jīng)排了一百多單了,之前也有人加錢我們不也沒答應(yīng)嗎?” “那人就加兩百塊,扣得跟個什么似的還挑挑揀揀,誰給他插隊(duì)??!” “那你想給這個人插隊(duì)?可淵兒明天還得輸液,我們也沒時間啊?!?/br> “少輸一天死不了,先賺錢,讓醫(yī)生開個針回家我?guī)退騼舍樉秃昧恕_@種冤大頭不好找,千萬別放跑了,讓他先給一半定金,給了再給他插隊(duì),不給讓他滾蛋!” 電話里的聲音雖然很模糊,但姜堰認(rèn)真聽也聽到了不少,看來這位店主的老婆潑辣得很,為了賺錢孩子輸液都不管了。 男人再一次開口,他答應(yīng)了姜堰的私人訂制。 “我們明天才開店,你加一下我的聯(lián)系方式,明天下午兩點(diǎn)來店門口給您定制可以嗎?” “可以?!?/br> “那您決定私人訂制,請先付一半的定金過來可以嗎?” “可以,稍等我會打款,明天確定保證可以幫我定制對吧?” “嗯,我們收了錢就會給您安排時間,也請您按時到店選擇花卉種類。” 姜堰轉(zhuǎn)了錢,就為了這么一束花,定金直接給了五千塊,他不在乎錢,只在乎自己的妻子會不會開心。 回了酒店,姜堰告訴了唐蘿插隊(duì)買花的事情,她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責(zé)怪姜堰亂花錢,當(dāng)慣了家庭主婦唐蘿變得精打細(xì)算起來,但其實(shí)姜堰現(xiàn)在的資產(chǎn)根本不用擔(dān)心這幾千塊。 雖然唐蘿嘴上抱怨,但一想到婚后兩年姜堰都能日復(fù)一日地寵愛她,心里只會更加高興。 隔天他們一同去了那座小鎮(zhèn),只不過2點(diǎn)的時候店主并沒有出現(xiàn),店門也依舊緊閉。 姜堰又打了個電話過去,男人在電話里連忙道歉,又聽得電話那頭傳來嬰兒的啼哭,似乎弄得他焦頭爛額。 “抱歉,我已經(jīng)讓人過去了,您可以在附近休息會兒,我們店主去進(jìn)貨等會兒就到了?!?/br> 姜堰掛了電話無奈只能繼續(xù)等待,唐蘿倒是不生氣,開開心心地四處閑逛,還買了不少小玩意兒說要帶回去給兒子玩。 花店的隔壁是一家老式的小賣部,在這種偏遠(yuǎn)小鎮(zhèn)并不少見,這里遠(yuǎn)離城市,沒有塵囂浮華,連年輕人都很少,看店的是個年事已高的老頭子。 “小伙子來訂花的吧,今天熱,涼茶喝伐?” 老頭子搖著蒲扇喊姜堰過來喝涼茶,姜堰微笑著婉言拒絕。 “謝謝,不用了?!?/br> “不要錢嘞,阿伯請你喝?!?/br> “謝謝大伯,不用了?!?/br>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姜堰低頭看了看腕表,已經(jīng)三點(diǎn)半了,這個花店店主遲到了一個半小時。 此時的姜堰心情差到了極點(diǎn),他不想在這里白等,畢竟給了錢也按時到了店面,結(jié)果收了錢的遲到了,放誰身上都會生氣。 姜堰不耐煩地起身,遠(yuǎn)處的唐蘿還在買特產(chǎn),他剛想離開就聽到一陣急促的剎車聲,緊接著一輛飛馳的面包車漂移而過,在灰白色的水泥地上劃出兩道明顯的車轍印,最后安安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花店門口。 看的姜堰頗有些驚訝,這五菱宏光硬是給這司機(jī)開出了跑車的感覺。 “飛灰嘞!小女娃兒你又飆車!臟我涼茶嘞!” 小賣部的老爺子用蒲扇護(hù)著涼茶一通抱怨,車上的人并沒有啰嗦,利索地下車關(guān)門,對小賣部的老大爺打招呼。 “梁伯,你孫子又玩泥巴去了,就在東海岸那邊,作業(yè)沒寫完呢吧?!?/br> “啥?又偷跑出去玩泥巴了?” “那可不,趕緊的現(xiàn)在過去估計還能抓到。” “個龜孫兒!” 說完原本看著年事已高行動不便的老大爺竟然提起小賣部角落里的一根掃帚健步如飛地往海岸那邊跑去。 姜堰只能認(rèn)出下車的這個人是個女人,身材高挑,穿這一套老舊的迷彩服,腳上的靴子和褲子上都沾了不少泥,估計是怕曬她整個頭和臉幾乎都被包裹嚴(yán)實(shí),蒙在面紗下的聲音模糊不清失了原本的音調(diào)。 “你是那個五千塊定金的老板?” 女人下車并沒有直接走到姜堰面前詢問他,而是自顧自地開門搬貨忙自己的活兒。 “對,我昨天和你們的店主定了時間,是下午兩點(diǎn),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點(diǎn)半了。” 女人聽出了姜堰語氣中的不滿,她也不在意繼續(xù)來回穿梭在面包車和店鋪收拾新到的鮮花。 “我去進(jìn)貨了,你不是說要私人訂制嗎?” “那也應(yīng)該遵守時間,我和我的妻子在這里足足多等了一個半小時,這么熱的天,不僅耽誤我們的拍攝進(jìn)程還白白浪費(fèi)我們的時間!” 女人抱著一箱子五顏六色的鮮花停在了門口,她還帶著墨鏡,透過昏黃的鏡片上下打量著面前的男人。 真高,真壯,一件單薄的短袖更能展露出他渾身的腱子rou,而且從他雙手和關(guān)節(jié)的狀態(tài)來看似乎還是個練家子。 關(guān)鍵是那張有些慍怒的臉倒是說不出的帥,猛男系帥哥,養(yǎng)眼了。 “行吧,看你長得這么帥,你這趟私人訂制我給你打個折好吧?!?/br> 姜堰原本就生氣,一聽到女人這種輕浮的態(tài)度更是憤怒。 “錢不是問題,問題是你浪費(fèi)了我們的精力和時間!” “哎呀,帥哥別這么較真嘛,給你打個九折!” “…………” “八五折也行,唉,算了算了,八折好吧,我虧本給你私人訂制!再給你開個空調(diào)。” 姜堰第一次遇到如此不要臉的商家,要不是這款夜光花束只有這一家會做,他肯定早就扭頭走了。 “這天要熱死了,我的花兒都要被曬蔫兒了,帥哥要是不介意,能不能幫我搬一下車?yán)锸O碌幕??我得趕緊用水噴上,不然全枯了可就虧大發(fā)了!” 這個女人不僅對自己遲到的事情熟視無睹,甚至還要求姜堰一起幫她搬花。 姜堰想發(fā)火,但他不想毀掉和妻子如此美好的旅行,最后竟然真的壓了火氣去幫她搬花。 花店并不大,隨處可見的花卉植物擺滿了店面,姜堰抱著紙箱子只能小心翼翼地觀察路徑走進(jìn)去。 這倒好,搬花又是半個小時,等花店空調(diào)終于冷了點(diǎn),女人終于提出可以進(jìn)行私人訂制。 這手捧花本就是為了哄唐蘿開心才定的,現(xiàn)在當(dāng)然也要叫她進(jìn)來一起商討。 “我的妻子還在隔壁店里閑逛,我先去找她過來,花卉的顏色和種類都由她決定。” “好的老板,你給錢我做事,等你哦?!?/br> 昨天還涼爽的天氣今天卻熱得不行,女人一邊整理花束一邊脫掉外套,海邊的日照太強(qiáng),每次曬久了就會讓她渾身泛紅。 空調(diào)吹著冷風(fēng),女人脫掉了外套露出了兩條白皙水嫩的胳膊,她穿著一件黑色的背心,或許是因?yàn)楸承男×?,緊繃著的胸脯rou眼可見的大,再加上她曲線修長的腰肢更顯得女人的身材前凸后翹。 姜堰不經(jīng)意的一瞥突然停住了腳步,整個身體就這么僵著,黑色的眼瞳微縮,緊盯著女人將身上多余的遮擋解開。 “鬼天氣,熱乎乎熱乎乎,要不要煮點(diǎn)涼茶呢?” 女人自言自語著,她已經(jīng)將頭上的面紗取下,右手拿起一條毛巾轉(zhuǎn)過身擦起了身上的熱汗。 “嗯?你怎么還不找你老婆?” 姜堰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現(xiàn)在的感覺,是震驚,是欣喜,又或者是無法辨別的幻夢。 她就這么站在他的面前,有些慵懶,動作隨性,拿著一條粉色的毛巾輕輕擦著長頸上滲出的透明汗珠。齊胸的長卷發(fā)被一根發(fā)繩捆好,上面還簪了一朵漂亮的鈴蘭花。 那雙湛藍(lán)色的眸子如同星辰般閃爍,看向他的每一眼都能勾起他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思念。 鮮花環(huán)繞在她的周圍,各種顏色爭奇斗艷,卻不及靠坐在桌案旁的女人半分顏色,她還是那么美,美到讓人發(fā)愣移不開眼。 兩年,她好像從未變過,依舊是那個傾城絕艷的十八歲少女。 “帥哥,傻站著看我做什么?你老婆等著你呢!” 夜弦以為是自己的穿著迷住了這個男人,隨手拿起一件外套又穿了回去。 “你………你是夜弦?” 姜堰的聲音顫抖地厲害,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能在這里見到早已死去的夜弦,又或者這其實(shí)只是他的一場夢? 夜弦疑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還以為是連城告訴了他自己的名字點(diǎn)頭答應(yīng):“對,我叫夜弦,這間花店的店主,你不是急著定制手捧花嗎?趕緊去叫你老…………” 她的話還沒說完,只感覺到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以及撲面而來的炙熱體溫。 “弦兒!真的是你嗎?我是在做夢嗎?如果真的只是一場夢,別讓我醒過來,弦兒………弦兒………” 姜堰語無倫次地叫著她,夜弦卻渾身緊繃,腦子的第一反應(yīng)是遇見了不要臉的色狼。 “喂,給你三秒鐘松開我,不然報警抓你性sao擾啊!” 姜堰早就被重逢的喜悅沖昏頭腦,他哪里肯松手,生怕松開她又消失不見。 “弦兒,是我啊,是阿堰,我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了…………” 這是姜堰第一次在夜弦面前落淚,沒有人知道他得知夜弦的死訊時有多痛苦,每一個孤獨(dú)的深夜,姜堰的心隨著夜弦死了一遍又一遍。 “喂!松開我!我喊非禮了??!大色狼!” 夜弦拼命掙扎,但姜堰的體格和力量都在她之上,她哪里掙脫得了,卻聽得擁著她的男人泣聲陣陣。 “我一直都不敢對你說,弦兒,我從來都不敢對你說,我愛你,我真的………真的好愛你,我再也不想欺騙我自己,弦兒,很早之前我就喜歡你愛上你了!” 他抱得很緊,擁著她揉著她,想將自己全部的愛都表達(dá)出來,沒有什么比夜弦重要,姜堰這一生的愛都留給了她。 “阿堰?” 如果是夢,大概這個聲音就不會出現(xiàn)。姜堰轉(zhuǎn)過頭,臉上的淚痕還那么明顯,看到妻子的那一刻他明白這不是一場夢。 唐蘿還拎著一袋子小玩具,那是買給他們兒子的小禮物,而她的臉上除了震驚便是悲傷。 “帥哥,你慘了哦!” 夜弦終于推開了姜堰,看著門口的女人又尷尬又無語。她在這里開店這么久,什么樣的男人沒見過,各種搭訕硬撩早遇到過無數(shù)次,對于姜堰剛剛的所作所為她只當(dāng)是一種拙劣的勾搭手段。 “蘿………我……我太激動了,我………” 大腦混亂的姜堰說不出解釋,唐蘿一定聽到了他的表白,剛剛的驚喜此刻變成了驚恐。 “夜弦?是夜弦嗎?” 姜堰以為唐蘿會對他發(fā)難,卻沒想到她卻走向了夜弦,滿臉的不可置信。 夜弦依舊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兩個陌生人,突然覺得他們和之前的人不太一樣,難道是真的認(rèn)識自己的熟人? “你們………認(rèn)識我?” 夜弦的問題讓兩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也沒弄明白。 “弦兒,你不記得我們了嗎?我是姜堰,她是唐蘿?。 ?/br> 夜弦搖頭,仔細(xì)想了想還是沒認(rèn)出他們。 夜弦:“不認(rèn)識,不記得,你們怕不是認(rèn)錯人了吧?” 姜堰:“怎么可能?你就是夜弦,我沒做夢!” 唐蘿:“弦兒,你不是出車禍死了嗎?木卿歌都為你舉辦了葬禮,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面對兩個人的連番轟炸,夜弦撓了半天頭也不知所謂,她不記得認(rèn)識這些人,也不記得自己發(fā)生了什么。 她上一段記憶停留在美國移民署,因?yàn)闊o法提供自己的身份證件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姓名,她被判偷渡罪直接被強(qiáng)制遣返回國了。 等到了國內(nèi),夜弦花了好久才想起來自己姓什名誰家住哪里,所以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這里是白城,是我家啊?!?/br> 原來這里就是白城,姜堰一直沒發(fā)現(xiàn),星之島的另一側(cè)便是夜弦的老家,或許這就是緣分,上天注定他能找到死而復(fù)生的夜弦。 姜堰:“那你記不記得你是怎么活下來的?我記得你的尸體在美國就火化了,難道說是木卿歌救了你把你藏在這里的嗎?” 夜弦:“木卿歌又是誰?” 這一下唐蘿和姜堰明白了大半,眼前的夜弦貨真價實(shí),但她失憶了。 姜堰還想繼續(xù)說,但唐蘿卻拉住了他,兩個人交換了眼神似乎達(dá)成了某種共識。 夜弦:“話說,你們倆不是來做手捧花的嗎?還要不要?” 唐蘿:“要,要的,要夜光那款。” 夜弦:“那你過來挑吧,喜歡什么顏色的?” 唐蘿:“淡色系的,有鈴蘭嗎?” 夜弦:“有眼光!不過鈴蘭很貴的哦,正好有庫存,你過來選一下花束造型?!?/br> …………… 兩個女人聊起了花束,只留下姜堰呆呆地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