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理想與自由(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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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溫克萊沒聽懂似的露出茫然神色,甚至還僵硬地扯動嘴角笑了一下,試圖打破這過于冷硬的氣氛?!昂?,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有趣……” “她死了?!?/br> 希普沉沉地望著他,深棕色的眼瞳里不見一絲亮光。 月亮還是那樣溫柔皎潔,無私地鋪灑于世間,可是此時此刻,沐浴在她光輝之下的人們,卻再也感受不到親切的撫摸。 取而代之是由內而外,迅速席卷全身的寒意。 溫克萊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嘴巴來回開合,卻發(fā)不出任何一個音節(jié)。 “她懷孕了,是安德烈的孩子。安德烈說要娶她,結果不知怎么被克勞斯老爺知道了,老爺雷霆震怒,當即便下令處死瑞亞?!?/br> “安德烈救不了她,誰都沒能救得了她。格雷夫親自動的手,他劃花了她的臉,割下她的舌頭,最后剝開她的衣服,用刺刀捅穿了她的肚皮,連同里面剛剛成型的孩子……” 希普用最最平緩冷硬的音調一字一句地敘述著殘忍的經過。他的發(fā)音如此清晰準確,以致于溫克萊的大腦不可抑制地自動描繪出了那一副令他肝膽俱裂的可怖景象。 他捂住嘴巴,眼眶里不知不覺蓄滿了淚水。 如果他沒有去姑媽家就好了!父親大人向來是最疼愛他的,要是有他說情,也許事情還會有所轉機! “希普……我……”溫克萊哽咽著,神色間寫滿內疚。“……我不該……我沒想到……” 希普的面色變得更加冰寒,他緊緊絞著雙眉,眼睛里迸射出復雜的暗光。 “是你?” “什、什么?” 希普逼近了一步。他從前從未用過如此尖銳冷厲的聲音同溫克萊講話。 “把安德烈和瑞亞的關系泄露出去的人,是不是你?” 溫克萊驚訝地睜大了雙眼,對面那張熟悉的臉龐此刻被一種令他害怕的陌生神情所籠罩,如同鷹隼一般,仿佛下一刻就會將獵物撕碎。 他懷疑我?他竟然會覺得是我…… 驚恐、憤怒、失望、委屈,無數(shù)情緒糅合在一起,將溫克萊的大腦攪成了一團漿糊。 “我沒有……不是我!……” 思考停滯了,眼前的景象被越來越洶涌的淚水所模糊。他張開嘴想要解釋,想要訴說,可是最后只勉強發(fā)出了幾個含糊的音節(jié),接下來便是泣不成聲。 寒風掃過濕漉漉的面頰,帶來刀割一般的痛感。溫克萊抬起手胡亂地抹擦,感覺心臟的地方又冷又疼,這是他長到這么大從未有過的苦澀感受。 “……對不起?!本瓦@樣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刻鐘,也許是半輩子,冷硬成一具石頭的希普終于再度發(fā)聲。 “對不起,我只是……我……” 他垂下腦袋,兩手顫抖著,在身側緊握成拳。 “……她才19歲啊……” 隨著這聲沉痛至極的嘆息,希普從見面以來努力強撐的平靜終于宣告崩塌。他猛地背過身子,拳頭抵在眼眶上,嘴唇被牙齒咬到發(fā)白卻依然無法阻擋住噴涌而出的抽泣。 “希、希普……” 溫克萊的心臟再次抽痛起來。他從未見過希普如此悲傷脆弱的模樣,他以為他永遠都是如樹木一般挺拔結實,承受得住任何風吹雪打日曬雨淋。 然而并不是那樣。他也會痛,也會難過到幾乎快要失去理智。 “希普?!睖乜巳R從背后擁住了顫抖的少年,將猶帶著淚痕的面頰貼上寬闊背脊。“哭出來吧,不用忍耐,我知道你很難過。我會在這里,一直、一直陪著你的……” 銀白色的明月安靜地高懸于夜空之上,她無私、平等、柔和,但也冰冷、淡漠、無情,她像是一個觀察者,默默地用月光記錄著少年們的哀慟,記錄著世間種種無常的變化。 普利廷農場里的詭異氣氛在新年來臨之際達到了頂峰。 瑞亞被處死之后,奴隸們的活動限制變得更加嚴苛起來,格里夫率領一眾仆役每天拎著皮鞭四處巡視,通過毒打和責罵來榨干奴隸身上的最后一絲力氣。 安德烈被克勞斯老爺關在了閣樓里,不允許任何人探視或者說情。原本就不甚親密的父子關系,當下更是變得如同死敵一般劍拔弩張。 新年前夜,宅子里同往常一樣擺上了豐盛的晚餐。然而主座旁邊突兀的空位,使得原本就冷清的餐桌變得更加寂寥。 愛妮依舊還是那副漠然無表情的冷臉,瑩潤的手指搭在下巴上,垂著眼皮不知在想什么。主座上,克勞斯老爺向后靠坐著,兩手交握置于肚腹,瘦削的頰邊顯出兩道深深的紋路。 溫克萊坐在最后一張椅子上,手掌攥成拳頭,局促不安地擱在大腿上,嘴唇緊抿,眼神四處游移。 “溫琪,”克勞斯老爺終于開了口,沉穩(wěn)的音調里隱藏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皝?,坐到這邊?!彼噶酥缸约荷磉?,原本屬于安德烈的位置。 溫克萊埋著頭默默地挪了過去。 克勞斯輕輕敲了敲桌子,似乎是想說點什么,最后又放棄了,只沉沉地吐出了幾個字:“吃吧?!?/br> 除夕夜的晚餐在尷尬又詭異的氣氛中結束了。溫克萊鼓起勇氣再度向父親提出要探望哥哥,給他送去晚飯。 這一次,克勞斯沒有斷然拒絕,他猶豫了一下,皺著眉毛告訴溫克萊:“你告訴他,只要他想通,我就立刻放他出來。否則我寧愿關他一輩子,也不能讓他出去丟人現(xiàn)眼!” 溫克萊喏喏的答應了,端著餐盤緊張地打開了閣樓柵欄上的鐵鎖。 “安德烈……安迪?你在嗎?” 閣樓里一片漆黑,溫克萊放下餐盤,小心翼翼地點燃了煤油燈。 “安迪?哦,天!你嚇死我了!” 腳下的柔韌觸感嚇了溫克萊一跳,他退開身子,發(fā)現(xiàn)安德烈正蜷縮成一團,捂著腦袋伏在地上。 “嘿,你沒事吧?我、我來給你送晚餐……” 連著叫了他三遍,地上的男子終于微微晃了晃身體,如幽靈一般虛浮地輕聲道:“我不吃……讓我死了吧。我看到瑞亞了,我要去找她們……” “不可以!”溫克萊咬住嘴唇,從背后抱住他的身體,努力想要將他扶起來。“你……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br> “什么?”男人隨他折騰著,凌亂的發(fā)絲下一雙灰眼睛流露出嘲諷的黯光?!斑€有什么更重要的……我最重要的東西,已經失去了啊……” “有的?!卑驳铝业纳眢w總算是被他扶正了,溫克萊跪坐在男人對面端詳著他,白皙的面孔上充斥著從未有過的堅定神色。 “你應該看看這個?!彼焓置M褲袋,掏出了一張粗糙泛黃的紙條,小心翼翼地在安德烈面前展開。 這是希普偷偷轉交給他的,“是瑞亞的……遺志。” 安德烈的呼吸停滯了。他張開嘴巴,細長的雙眼睜到極致,從雙肩開始,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身體都陷入劇烈的顫抖之中。 “瑞亞……不……” 大顆大顆的淚水從面頰跌落至地板,安德烈,這個向來以精英面貌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曾為家族成功置下多處產業(yè)的男人,在此時此刻,發(fā)出了像孩童一樣聲嘶力竭的哭嚎。 在永遠的失去之后,他發(fā)現(xiàn)她比自己所看到的還要更好,更值得去愛。 在永遠的失去之后。 溫克萊的眼圈也漸漸有些泛紅,但他知道事情還沒有結束。 快步走到窗戶旁邊,溫克萊拿出偷藏的鑰匙打開窗鎖,一股凜冽的寒風立刻順著窗口撲面而來。 “安迪,我想,你已經有自己的決定了,是嗎?” 安德烈捂著臉平靜了一會兒,搖晃著再站起身時,淺灰色的瞳孔里閃爍出堅毅果敢的亮光。 “溫琪,我真的沒有想到,原來你的想法也跟我一樣。我一直都還覺得你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溫克萊笑了笑,“這是所有信仰人權,知理知義的人們都該懂得的道理。只要有人愿意領導變革,最終的勝利必將屬于我們?!?/br>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裝,安德烈按照溫克萊的示意從窗口跳到了三樓陽臺。那里備著一只不大的手提箱,里面裝滿了大額紙鈔,還有通往北方的火車票。陽臺的石柱上拴著一條結實的粗麻繩,從那里下去,穿過花園,后門處的門鎖也早就被溫克萊偷偷打開,他可以趁著夜色一路向北,奔往另一片更加開闊自由的土地。 站在潔凈的白石陽臺上,安德烈仰起頭,向上方的溫克萊揮手告別。 “為了自由與平等,為了可以毫無顧忌的相愛。”他默念著,憔悴但不減英俊的臉龐上露出堅定的微笑。“等我的好消息!” 夜色更加濃重了,似乎是為了掩護安德烈的出逃,月亮默默隱匿了身姿,不泄露出一絲一毫的亮光。 溫克萊靠坐在窗邊,寒風吹得他渾身發(fā)冷,但是胸中卻意外地充滿熱量。 明天一早,所有人就會察覺到安德烈的失蹤,父親大人一定會對他施加嚴厲的懲罰。 然而那又怎樣呢?再重新給他一千次機會,他也依舊會毫不猶豫地做出同樣的選擇。 安德烈,祝你成功。 三個月后,在北方的城市里,原本暗中涌動的廢奴運動忽然迎來了新的高潮。大街小巷上,四處可見張貼海報,分發(fā)宣傳冊的志愿者。而他們的領袖,一位來自南方種植園,風度翩翩而又富有學識修養(yǎng)的白膚男子,已經攜帶著他的思想進入了各座高級建筑,與上層社會的大人物們進行密切談判。 這位領袖的胸前總是佩戴著一枚沙鷗形象的胸針,而他們的組織,也因此被稱為“金色沙鷗”。 胸針的側面有一枚小小的暗扣,按下它,便會露出里面的暗格。那里裝著的不是肖像畫片,也不是什么貴重寶物,只是一張粗糙泛黃的小小字條。 字條上面,灰黑色的炭筆寫就的一行文字已經顯得有些模糊,但其中飽含的堅定意志卻依舊清晰可辨。 那上面寫著: “請用我的血,去改變世界?!挛业挠⑿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