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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袁紹本紀在線閱讀 - 袁紹本紀(05)

袁紹本紀(05)

    袁紹本紀·第五章2020年4月9日我心中不住冷笑著,這孔祥看著大老粗一個,嘴巴還挺會說,只是可惜他弄錯了一點,我不是百姓,不是那些泥腿子,我是袁家的大公子袁紹,四世三公,門生遍天下的那個袁家。

    我冷笑一聲,也不多說什么,只是張口喊了一聲“來人?!痹捯魟偮?,便見府衙外頭涌進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卒,手持長槍,各個殺氣騰騰,為首一員將領頂盔摜甲快步走了進來,對我雙手抱拳低頭行了一禮,口中稱呼一聲“主公?!边@人乃是我從家中一起帶出來的,名喚朱靈,武藝高強,行軍打仗更是一把好手。我見他進來,用手一指孔祥,喝道:“朱靈,給我拿下此賊。”朱靈答應一聲,返身便撲了過去。

    這孔祥雖然身材高大,看著也似孔武有力,但又如何會是朱靈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朱靈放倒在地,他還想掙扎,被朱靈一拳狠狠打在腰間,登時整個人猶如一只蝦米般一下弓起了身子,剛想發(fā)出慘叫時又被朱靈一拳打在了嘴巴上,整張嘴鮮血淋漓,牙齒也掉了好幾顆。

    原本還欲上前助拳的孔祥手下見了如此慘狀,登時渾身一個激靈,有幾個還算機靈,急忙跪在堂下大呼冤枉,又將孔祥平日里干的一些齷齪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我聽了哈哈大笑,走到堂下尚且捂著嘴巴嗚嗚叫著的孔祥身邊,踢了踢他的后背,嘲笑道:“我還以為孔縣尉當真是什么為民請命的好官呢,原來也是私下里干盡了齷齪事的茍且之徒?!闭f著我又快步返回堂上,將孔祥的罪名一條條宣布了出來,最后判了他一個斬立決,縣尉一職則有麴義代替,至于楊家,只等麴義將直屬于縣尉的一干士卒衙役整頓完畢,再出手不遲。

    我上任第一天便將縣尉孔祥給除掉,若是換了一般人,只怕難以承受孔祥手下的反撲。但我不同,一來我是袁家的人,沒人敢動我。二來我從洛陽出來時,叔父特意給了我一支百人的隊伍,這些人名義上是我的家奴,實際上卻是我袁家暗地里培養(yǎng)的私兵,叔父更是讓朱靈這個大將之才跟在我的身邊,也是怕我萬一做了什么太過出格的事情,到時可以靠著朱靈自保。

    朱靈果然是個大將之材,才大半天的功夫,就已經將濮陽城內的士卒全部整頓完畢,又在我授意下控制住了孔祥的幾個余黨,現在就只等著將楊家給查抄了。

    我坐在府衙后堂,馬進陪在一旁,聽完朱靈的回報,轉頭問馬進:“這楊家是個什么來路,竟然能將手伸到這里?!瘪R進在一旁斟酌了一下,方才小心翼翼道:“大公子,據說這楊家與洛陽有點關系,孔祥也是想攀上那一層關系,方才與楊家一拍即合?!甭尻枟罴?,我想了想,洛陽姓楊的很多,但最有名的應該就是光祿大夫楊賜了。

    按輩分來算,我得喊楊賜一聲伯父,他家與我袁家同為士族領袖,雖然不如我袁家四世三公一般顯赫,但門生也是頗多,各地官吏中也有不少出身楊家的人,如果這濮陽的楊家真與京城楊家有點關系的話,那還真是有點不好下手。

    倒不是說我怕了楊家,只是楊家與我袁家同為士族領袖,若是我貿然挑起事端,引得士族內部分裂,這禍事可就不是父親能夠替我善后的了。我想了想,也罷,就暫時靜觀其變,我除掉了孔祥,也算是敲山震虎了,接下來就看看這濮陽城中的楊家有什么反應吧。

    我打定主意,起身走出后堂,屋外微風照拂,陽光明媚,讓人懶洋洋提不起一點精神來。我昨日與那美姬大戰(zhàn)一場,直到天微微亮時方才睡下,此時困意涌來,一時有些支撐不住,便揮手讓馬進退下,獨自返回后堂小睡一會。

    待得一覺醒來,日頭已然偏西,昏黃的日光從窗戶外照射進來,讓我一時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處。

    正愣神間,忽聽一陣敲門聲響起,一人在外頭輕聲問道:“大公子起身了嗎?”我聽那聲音正是馬進,便即讓他進來說話。

    馬進躬身走了進來,見我坐在床邊,急忙湊上前來,一臉諂媚道:“大公子休息的可好?”我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他有話快說,馬進卻一直支支吾吾,我有些惱了,大聲道:“你到底有什么事?”馬進這才說道:“大公子,楊家派人來了?!蔽倚南乱惑@,繼而反應過來,馬進所說的楊家定是這濮陽城里的楊家,我方才睡醒,一時以為是洛陽楊家,險些鬧了笑話。我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道:“來就來唄,你支支吾吾的做什么?!闭f著便即起身更衣,梳洗一番后方才讓馬進將來人請入。

    來人自稱是楊家家主的二弟,這楊家兄弟三人,家主便是長子。來人隨著馬進一同進來,方才抬眼瞧見我,急忙躬下身子,口稱大公子。我見其姿態(tài)放得極低,一時倒也沒處找茬。這人頗有眼色,先是告罪一番,言孔祥之事與他們無關,楊家愿以我馬首是瞻,末了又讓人抬進一個沉甸甸的箱子,一臉諂笑道:“區(qū)區(qū)薄禮,不成敬意,還望大公子笑納?!蔽乙娝麄內绱硕?,一時倒不好再追究了,哈哈一笑,又說了一些客套話,方才讓馬進送他出去。

    此后接連幾日,楊家皆派人上門前來,又請我赴宴,又是送我重禮。我當然是一并笑納,馬進在一旁卻頗有些著急,要知道這鴛鴦樓的老板還在大牢里關著呢,此刻看守大牢的皆是麴義手下的士卒,沒有我的命令,馬進縱使有十個腦袋也不敢偷偷放人。

    我接連收了幾次楊家的大禮,靜待他們提出一些要求,卻發(fā)現他們竟然毫無動靜,除了送禮請客之外便沒有其他動作,而再知道我有意放了鴛鴦樓的老板時,更是提出要為他接風設宴。

    看來楊家這是徹底表明姿態(tài)服軟了,而我前些日子派回京的人也帶來了消息,這濮陽城的楊家其實與洛陽楊家并無半點關系,只是因為同是楊姓,便借著太尉的名頭在濮陽城中恣意妄為,如今因為我的關系,便徹底放低姿態(tài)向我臣服,看來這楊家的家主也沒蠢到哪里去。

    最新找回4F4F4F,C〇M之后的日子里,我白日到府衙辦公,晚上便回府與那美姬顛軟倒鳳。鴛鴦樓的老板為了表達他的感激,除了送來了大箱的銀錢之外,更是從他那里搜羅了一些絕色美女送至我的府上供我享受。不過我倒不是那種只圖享受、沉湎美色之徒,白日在府衙也秉公辦理了好幾樁案子,一時之間,竟然也有了幾分清正能干的名聲。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我在濮陽城中的名聲也越來越好,雖然我心底里從未將這些泥腿子放在眼里,但看到他們不遺余力為我歌功頌德,一時之間竟然隱隱有些感動。

    一日黃昏,我從府衙回府,剛入大門,便見管家急匆匆跑了過來,小聲對我說道:“大公子,京城里來人了?!蔽倚闹幸惑@,緊走幾步,微微側頭看了看他,管家會意,緊跟著說道:“是老爺派來的,好像是大管家?!笔甯妇谷话汛蠊芗遗蓙砹?,要知道我在這里的一舉一動,父親雖然遠在京城,卻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他若有話要交待我,只需隨便派個人來就行了,完全沒有必要讓大管家親自跑一趟。這大管家跟著叔父幾十年了,是叔父最信任的心腹,他若來此,那京城方面必定有大事發(fā)生了。

    我一路趕往書房,大管家便在那里等我,我雖然是袁家的大公子,但對于這個德高望重的大管家,心中也不敢有半分不敬。我趕到書房外,額頭已經微微冒汗,我輕喘幾口氣,又將額頭的汗珠仔細拭去,整了整衣服,輕咳一聲,方才推門而入。

    大管家正背對著我站在書架前,見我進門,急忙轉身,先是躬身行了一禮,繼而一臉沉痛道:“大公子節(jié)哀?!蔽衣勓源蟪砸惑@,只覺一陣天旋地轉,伸手扶住墻壁,顫抖著聲音問道:“大管家,家中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何要我節(jié)哀?”大管家滿臉沉痛,先是扶著我讓我坐了下來,繼而坐到我的對面,說道:“大公子,上月十八,辛夫人病逝府中,我晝夜趕來為大公子報喪,如今棺槨尚在府中,還未下葬,一切等大公子回府定奪。”我不易人覺的輕舒口氣,這辛夫人并不是我的生母,因為我被過繼給了我的伯父,這辛夫人便是我原先的伯母,一直住在袁府的一個偏院中,原來是她去世了。

    我坐直身子,腦中微微思索,按理說既然我已經過繼給了伯父,母,母去世,我理應守孝三年,只是我與她并沒有多少感情,想著自己要給她守孝三年,心里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大管家何等精明,他見我遲遲沒有出聲,自然知道我心中的想法。他捻須輕笑一聲,道:“大公子,老夫跟隨老爺幾十年了,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如今有幾句話,不知當不當講?”我回過神,急忙說道:“大管家但說無妨?!崩瞎芗页烈髌?,方才說道:“大公子,老夫也不怕得罪你了。敢問大公子,袁氏歷經四世三公,門楣顯赫,如今到了你這一代,敢問大公子,在你和二公子之間,你認為老爺會立誰為家主?”我微微一愣,雖不知大管家的意思,但依然回道:“父親應該會立公路為家主?!彪m然話這樣說,但我心里仍是十分的不甘心。

    大管家又問道:“再問大公子,當今天下,什么最重要?”尚未等我回答,大管家又道:“是名,有名便有利,有名便有權,只要大公子名望夠了,想要的自然就會唾手可得。”我愣了半晌,忽而回過神來,心下大喜,拜服于地,誠心誠意道:“紹感謝大管家指點,還請大管家回去告訴叔父,孩兒愿為母親守孝三年?!币粋€月后,我再度回到了洛陽,此次回京,除了曹cao之外便無其他人知曉,而我也只是匆匆與他見了一面便即開始為母親守孝,每日里深居簡出,不踏出府門半步,只是在書房讀書,叔父對我的舉動頗為滿意,一時之間,我的名望竟然高出了一大截,京城士子之中皆流傳著我這個孝子的美名。

    三年里,我除了讀書之外只有到了月圓之夜方才與陳氏同房一次,我孤身一人從濮陽回來,隨從亦只帶了朱靈一人,府中的美姬被我盡數留在了那里,而馬進則被我擅自提拔成了濮陽縣長,我不擔心朝中有人會反對,反正叔父也會為我準備好一切。

    自從上次陳氏被我怒罵一通之后,見了我便再也沒有先前的那番溫柔似水了,每日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自己做錯了什么導致我將她休了,我更覺無趣,只是礙于夫妻情分,每月與她同房一次,即使這樣,每次也只是草草了事,將欲望發(fā)泄出去便即離去。

    三年很快便過去了,正當此時,我又做了一個驚人的決定,我決定為我父親再守孝三年。

    先前曾經說過,我是被我親生父親過繼給了我的伯父,而我伯父在我尚在襁褓之中便早早去世,自此父親成了叔父,而伯父則變成了父親。于是我待得三年守孝期滿之后,當即再度宣布,要為我父親再度守孝三年。

    此舉一出,登時轟動了整個天下,本身我袁家便是士族領袖,在士人之中威望頗高,如今我再做出這樣一番舉動,一時之間,名聲再度水漲船高,甚至在士子之中更是流傳了這樣一個說法,“到了京城可以不見任何人,但袁家大公子袁紹卻是一定要見上一面。”而在袁家之中,支持我擔任下一代家主的呼聲也是越來越高。

    我安坐府中,對于外面那些動靜是充耳不聞,心中對于大管家卻是越來越佩服,名望果然是最重要的一種東西,如今我名望有了,剩下的便只有等待,等待我一鳴驚人的機會。

    六年的時間猶如白駒過隙,匆匆從指間流過。而因為我如今的名望,朝廷在我守孝期滿之后,第一時間便下詔招我入朝為官,正當家中上上下下都忙著恭賀我的時候,我卻微笑著輕輕擺了擺手。

    “本初,你可想好了,如今正是你入朝為官的大好機會,你現下名望頗高,我與你叔父在運作一番,雖然當不上三公,但九卿之一還是不在話下的,你如今推辭不受,可要想好了,到時若有人在陛下面前參你一本,說你目無陛下,搞不好陛下會降罪下來,那時便麻煩了?!笔甯缸谖业膶γ?,語重心長說道。

    我面露微笑,挺直脊梁,六年間的修身養(yǎng)性早已養(yǎng)成了我寵辱不驚的氣度。我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轉頭笑道:“叔父,如今不是還有你們在嗎,又有誰敢說我的不是,等到你們哪一天從位子上退下來了,我再入朝不遲,再說了,不是還有公路嘛,讓他入朝也是可以的?!币惶岬皆g這廝,叔父便氣不打一處來,氣呼呼說道:“公路若有你一半的好,我也就不用再為這個家cao心了。這小子正事不做,整日帶著幾個手下上街游蕩,不是今日打了誰家的公子,便是明日搶了誰家的小姐,若不是大家都看在我這把老骨頭的份上,他早就被執(zhí)金吾抓進大牢了?!蔽颐鎺⑿β犞甯覆煌德渲g這廝,沒有多說半句話,叔父數落完袁術,轉頭又勸我道:“本初,袁家下一代只有你與公路二人,公路我也不抱指望了,可你如今聲望正隆,若不借機入朝為官,實在太過可惜,你還是再好好考慮考慮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