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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心跳加速的狀態(tài)持續(xù)了一段時間。 準備要回去的時候,厲戎臨時興起,拉著賀云曙跳上瑪莎拉蒂。 “試試你某個堂哥心心念念的車?” 賀云曙坐在副駕上,緊張地扣好安全帶。 厲戎看出他對自己車技并不很信任,偏偏把車速拉高些,心情莫名地很好。 連他自己都搞不懂為什么。 原計劃是要跟被迫娶來的omega保持遙遠距離,配合彼此演戲也還罷了,但今天這一出夸張的排場,純粹是臨時起意,多余的事。 紅燈。厲戎一腳急剎,被起飛似的推背感頂?shù)梦⑽⒀灐K轮鴼?,微微偏過臉。副駕上的人也受急剎時的慣性所驅,白色衣料包裹的一段窄腰向前拱起,漂亮的一段弧。 賀云曙無意識地攥著安全帶,感覺心在胸腔里跳的很快,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什么。他轉頭從后視鏡里看到自己的臉,頭發(fā)被風吹得有些散亂,眼睛卻亮晶晶的,唇角不自覺地上揚著,是一副有點兒快樂的樣子。 為什么快樂呢? 是因為厲戎莫名其妙用奪人所好的方法,替自己出了口氣嗎? 賀云曙其實并沒有那么在乎那幫親情淡薄的兄弟姐妹怎么待自己,可還是不得不承認,看他們被厲戎那一套rou麻的排場搞得大跌眼鏡,是真的有點爽。 賀云曙偏頭去看厲戎,這個人的側臉輪廓非常好看,此時此刻神情放松,被車窗外的光暈鑲了一圈絨乎乎的金色光暈。忍不住漫無邊際的想,他要是生在古代,很可能是那種烽火戲諸侯的暴君。 紅燈結束。車子猛然向前,賀云曙回過神來,聽見厲戎說話了。 “你會當真嗎?” “嗯?” “我說,你會愛上我么?” 賀云曙睜大眼睛,不假思索地反駁:“你做夢!” 厲戎反而笑了:“那就最好不過?!?/br> 又是一個路口。他抬手打開車內的播放器,鼓點輕敲,電臺音樂灌滿車廂。 副駕上漂亮的人因為他的問題而氣呼呼的,面頰有點泛紅,又被突然的音樂弄得疑惑起來,猝不及防地被吻住了。 起初是嘴唇輕柔的相碰,那張因為驚愕沒來得及閉上的嘴巴給了他可乘之機。 軟滑得像是某種日本產的軟糖,真想咬一口看看里頭是不是也有甜蜜的汁液。 直到后車不耐煩地按了喇叭,厲戎才結束這個吻,手指輕輕滑過賀云曙的耳垂:“這樣我就可以放心地收出場費了?!?/br> 賀云曙羞惱地拍開他的手,把頭轉到車窗那一邊去。 厲戎輕輕笑了一聲,徑自發(fā)動車子繼續(xù)向前。 賀云曙用手背胡亂抹了抹嘴唇,卻抹不掉那個人留下的觸感。電臺音樂還在播放,他靠著椅背,再次看向后視鏡。 里面的人眼睛仍是亮亮的,臉頰因為剛才發(fā)生的事染上一層薄紅,可唇角的笑意已經消退了。 厲戎開著車,手機忽然在衣袋里一陣接一陣地震動。他騰不出手,便轉向賀云曙:“親愛的,接一下。” “沒人的時候可以從戲里出來了?!辟R云曙沒好氣地從他衣袋里拿出手機,接通后支到厲戎耳邊。 “戎哥?” “怎么?”林瑞澤那邊吵吵嚷嚷,厲戎眉頭微蹙。 “哥你娶了不稱心的老婆心情正郁悶著呢吧?出來跟哥幾個聚聚唄。” 厲戎連忙偏頭看向賀云曙,他神情自然,眼簾低垂,看不出來是不是聽到了。 他驀然有些不爽,怎么就娶了不稱心的老婆心情郁悶了?這種老婆在家里擺著有什么可郁悶。 察覺到他的目光,賀云曙抬起頭,不耐煩地做口型:“手酸了?!?/br> 厲戎笑了笑,回答道:“行,馬上到。” 電話那頭報上地點,說了再見。 賀云曙把手機重新放回厲戎衣袋,輕聲問:“要去哪里?” 厲戎輕聲道:“見幾個朋友?!?/br> 賀云曙忽然很認真地坐直了一些:“那要怎么演?” 厲戎頗覺好笑:“正常一點就可以了。” 車窗外的景色漸漸變得熟悉,賀云曙有些驚訝:“酒吧街?” 厲戎找到停車位把車停好,回答道:“這條街就是其中一個發(fā)小的,所以他們常來?!?/br> 賀云曙心內腹誹:“我看你也沒少來,不然怎么會這么巧就在這里碰到?!?/br> 厲戎仿佛能聽到似的,繼續(xù)道:“上次來是他們?yōu)槲肄k單身派對,沒想到在這撿到了未婚妻。” 說到這個賀云曙就不敢再接茬了,老老實實跟在他身后走進酒吧。 遠遠的便有坐在包廂里的一伙人吹著口哨招呼厲戎,在看到緊跟著他進來的人后,個個都露出一副癡呆相。 厲戎的心情復雜地糅合了爽與不爽,手往后伸。賀云曙會意,很乖地把手擱進他掌心里十指交握。 那幫人神情頓時更癡呆了,眼睜睜看著厲戎拉著上次一面之緣的美人大剌剌地走進包廂坐下。沒人敢先開口說話,彼此用眼神疑惑地交流。 戎哥不是剛結婚嗎? 太囂張了吧? 這美人不是alpha么? 戎哥到底是戎哥。 這幫紈绔在想什么厲戎不用猜都知道, 開口介紹身邊人:“賀云曙,我老婆?!薄?/br> 賀云曙笑道:“那天身體不舒服沒去婚宴,今天初次見面,大家多多關照?!?/br> 紈绔們緩緩從癡呆里反應過來,這可不是初次見面啊。合著那天單身派對驚鴻一瞥的美人就是戎哥老婆?這也太特么的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