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詢
忽然變成omega? 賀云曙心念微動,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繼續(xù)耐心地安撫,從她口中問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女人自稱叫蜜琪,是附近酒吧的酒托。暈倒的男人是酒吧??停裢庹疹櫵?,一來二去就勾搭上了。男人好像已經(jīng)結(jié)了婚,看在錢的份上她也并不把這個放在心上,兩個人經(jīng)常在酒吧街的小旅店約炮。 男人昨晚上還好好的一切正常,兩人做了愛就睡了。今天早上起來蜜琪本想勾著他來一發(fā)晨炮,男人推說不舒服。正在這時外面響起警察敲門檢查的聲音,蜜琪驚惶地轉(zhuǎn)頭問男人怎么辦,卻發(fā)現(xiàn)他臉色越發(fā)難看,忽然軟倒在地,散發(fā)出很濃信息素氣味。 蜜琪跟男人做過很多次,很熟悉他的信息素,敏銳地覺出他信息素的氣味發(fā)生了改變……不僅僅是簡單的改變,而是從根本上上就變了!從Alpha變成了Omega! 說著,蜜琪抹著眼淚倒向賀云曙,一把摟住他嗚嗚啜泣:“怎么會有這種事……嚇死我了……”賀云曙尷尬極了,看著她的裸背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幸好醫(yī)生已經(jīng)到了,他們先給失去知覺的男人貼上效力更強的阻膜防止信息素繼續(xù)外泄,再把人往擔架上抬。 蜜琪不知所措地松開賀云曙,看著醫(yī)生把她的姘頭往外抬,連聲問道:“哥哥,我該怎么辦?。俊?/br> “誰是你哥哥?!眳柸稚袂椴挥莸赝崎T進來,冷冷道。 蜜琪敏銳地察覺出這人并不好惹,瑟縮著往賀云曙身后躲。 賀云曙瞪了他一眼,柔聲道:“你知道他家人的聯(lián)系方式嗎?” 蜜琪連連搖頭:“我們這種見不得光的關系,他怎么可能告訴我?!?/br> 李陶也跟著進來了,他雖然穿著一身警服,笑起來露出虎牙,看著比厲戎和氣多了:“妹子,你先把衣服穿上,等會兒配合我們?nèi)ゾ肿鰝€筆錄,沒你什么事的話你就可以走。Ok嗎?” 蜜琪乖乖點頭,自去穿衣服。李陶在房間里環(huán)視一圈,熟練地帶上手套,從墻邊衣架上拿下一件西裝外套摸了摸,從口袋里拿出錢包和手機來。 錢包里有ID,男人的一寸照看起來倒是人模人樣,看不出是個背著老婆鬼混的爛人。名字——呂思銘,性別——Alpha。李陶奇怪道:“這人之前還真是alpha啊,怎么突然就變成omega了?” 厲戎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賀云曙,他定定站在原地有點出神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陶又滑開手機,好在并無密碼。手機壁紙大抵是呂思銘的老婆,一個笑靨如花的漂亮女人。李陶把手機轉(zhuǎn)向厲戎和賀云曙,嘴里嘖嘖有聲:“這姓呂的什么毛病,身在福中不知福?!?/br> 賀云曙看著那張手機壁紙,訝異地“啊”了一聲。 “嫂子認識?” 賀云曙點了點頭,心情有些復雜。他隱約記得在蘭心學院的婚前培訓課程上,壁紙上的女人第一個落落大方地站起來發(fā)言。還曾在臺階上同自己搭訕,笑著說是丈夫給她報的名。 “她叫于弦歌?!?/br> 李陶打開通話記錄,果然有“弦歌”這個名字,便撥了過去,盡量簡要而委婉地說明情況,請于弦歌先到醫(yī)院去一趟。 掛了電話,李陶轉(zhuǎn)向厲戎和賀云曙,笑道:“戎哥,沒成想掃黃還能掃著你跟嫂子,耽誤你倆正事了哈。下回請你們吃飯?!?/br> 賀云曙心里滿是疑問,也聽得出李陶話里話外趕人的意思。 厲戎和李陶深深對視了一眼,本想再跟他說句什么。穿好了衣服的蜜琪小姐先走近來,楚楚可憐地感謝賀云曙:“謝謝哥哥,要不是你我可真的不知道怎么辦……” 厲戎黑著一張臉,拉著賀云曙掉頭就走。 李陶望著兩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笑了。他不笑的時候模樣很正氣,笑起來虎牙很明顯,多少有點兒狡黠。他轉(zhuǎn)回頭,雷厲風行地讓人帶蜜琪回去問話、又留人繼續(xù)搜證?!∽约赫耸痔祝瑥亩道锩霭鼰焷睃c了一根,吊兒郎當?shù)赝庾摺?/br> 走到門口,李陶看到連成一串的違法分子被趕著往外走?;旧纤腥硕即怪^遮著臉,恨不得鉆進地縫里的樣子。唯有隊尾的一個,一邊走一遍用不知道從哪里要來的濕紙巾在認認真真地擦臉。 帶隊的警察轉(zhuǎn)頭跟李陶打招呼,隊尾那個小妓女聞聲也好奇地地轉(zhuǎn)過頭來。他戴著艷麗的紅色假發(fā),擦掉殘妝的素凈臉龐卻很稚氣,看起來有種怪異的美感。 李陶憑借短裙和長靴之間那段雪白的大腿認出來,就是在走廊里拉著自己褲腿叫“警察小哥哥”的那一個。他皺了皺眉頭,給帶隊的遞了根煙,借著點火的工夫小聲說了幾句。 帶隊的愣了愣,笑道:“既然您都給他求情了,那就給次機會唄。”說著把小妓女解開來,教訓了幾句,便帶著其他人往警車上走了。 小妓女揉了揉被勒出印痕的細白手腕,抬眼小心地看向李陶。 李陶吸了口煙,瞥了他一眼:“你到底男的女的?” 小妓女抬手把大紅色的波浪卷摘了,露出柔軟的黑色短發(fā):“男的?!?/br> 原來不是小妓女,是只小鴨子。 “你幾歲?成年了么?” 他不笑的時候氣勢很壓人,小鴨子不敢再像在走廊里那么胡來了,乖乖地回答:“剛十七,快了?!?/br> 李陶淡淡道:“年紀還小,別干這個了,回家吧?!?/br> 小鴨子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伸手扯住李陶的衣袖。 李陶抖了抖煙灰,笑了:“扯完褲腿扯袖口,怎么,這么想跟我進局子里來個十五天自由行?” 小鴨子飛快地搖了搖頭,仍是扯著李陶袖口不放,:“哥哥,回了家我還會被趕出來賣,你帶我走好不好?” 李陶額頭青筋直跳:“我?guī)慊厝ジ墒裁???/br> 小鴨子眨著一雙大眼睛,認認真真地說:“怎么干都行,我吃得少,不怕疼?!?/br> 雞同鴨講。 李陶想到這個詞,又覺得又覺得莫名其妙把自己罵了進去,干脆不理他徑自向外走去。然而小鴨子真他媽跟剛出殼似的,不管第一個見到是誰都當成親媽。小屁股一扭一扭跟著他,嘰嘰呱呱甩也甩不掉。 后悔好像已經(jīng)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