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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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周密很小心地用余光瞟一瞟厲總的臉,心里在打鼓。 他跟著厲總也有段時間了,習(xí)慣了那張俊臉冷冰冰兇巴巴的樣子。昨天從厲董辦公室出來之后,厲總看起來情緒差極了,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從他辦公室拿出來的煙灰缸里堆滿了煙蒂。周密是不敢問原因的。 然而只不過一晚上而已,厲總雖然有點宿醉未清的樣子,心情卻好像大為好。周密想了想,決定鼓起勇氣關(guān)心一下老板:“厲總,您今天心情不錯?” 厲戎懶懶地靠著車座靠背:“何以見得?” 周密被問得卡了一卡,干脆打開手機(jī),前置攝像頭伸到厲戎臉前面:“您自己看。” 厲戎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屏幕里的人臉色不是很好,眼下有淡淡的青,但唇角的確微微上揚著,是個笑模樣。他把周密的手機(jī)推回去:“睡了個好覺?!?/br> 周密老老實實收回手機(jī),心中對厲總的同情又多了幾分??蓱z的厲總,被厲董棒打鴛鴦,不得不娶一個沒有感情基礎(chǔ)的omega做老婆。如今,只有用繁忙和酒精麻痹自己才能睡個好覺,怎一個慘字了得……想到此處,周密忍不住看向厲總,由衷道:“您辛苦了!” 厲戎莫名其妙,偏頭轉(zhuǎn)向車窗那一邊。窗外景物飛快劃過,腦海中閃回的卻是他今早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畫面。 賀云曙恬靜的睡顏。 結(jié)婚以來厲戎跟賀云曙也同床睡了一陣了,卻好像從來沒有這么近的觀察過他的睡顏。樓下臥室的床大得可以打滾,大多數(shù)時候賀云曙總是有點缺乏安全感的卷著被子,背朝著自己睡在床的另一邊。 哪有像這樣,分享同一個枕頭,很乖地依偎在自己懷里,近得一低頭就能吻到那張漂亮的臉。在等待宿醉頭痛減輕的時候,厲戎漫無邊際地想了很多問題。 他的嘴唇怎么總是像誘惑人去吻似的,那么艷。 昨天晚上如果沒喝那么多酒就好了,都沒zuoai。 zuoai的話這張自己小時候睡過的床可能會塌。 那直接在地毯上做也不錯。 應(yīng)該把臥室里的床也換成這種尺寸。 …… 后來終于清醒點兒了準(zhǔn)備起床,發(fā)現(xiàn)賀云曙大概是怕掉下去,手指像小孩子一樣攥著自己襯衫的前襟。弄醒他就能解決的小問題,竟然多花了十分鐘小心把衣服脫了,沒吵醒他。 厲戎用手指按著自己微微跳痛的太陽xue,忽然覺得情況有點不太對了。 他習(xí)慣了所有事情都能掌控在自己手心里,答應(yīng)厲素素娶個omega雖然是有點麻煩,但也并沒當(dāng)一回事。 A計劃是讓omega知難而退。 B計劃是養(yǎng)著omega,但當(dāng)他不存在。 厲戎沒想到賀云曙提出了C計劃,配合彼此演好一對愛侶,省去不必要的麻煩。更沒想到自己在C計劃之外提出了D計劃,無恥地把舞臺從人前延伸到臥室里。 從約定生效的開始,一切就已經(jīng)逐步脫離了他的掌控。 賀家那幫堂兄妹挑釁又能怎樣,那幫狐朋狗友幸災(zāi)樂禍還是嫉妒有什么關(guān)系,原本根本不是他該在意的事。 多余的事已經(jīng)做太多了。 厲戎慢慢地斂起唇邊淺淡的笑意,轉(zhuǎn)動無名指上的戒指。 還是早點結(jié)束這一切吧。 賀云曙是被小心翼翼的敲門聲弄醒的。 他睜開眼睛,見房間里的窗簾都被人放了下來,暗得很舒服。昨晚一起擠在小床上的人并不在對面,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用很舒展的姿勢占據(jù)著整個空間。 賀云曙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身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下壓著什么。他下床拿起來一看,辨認(rèn)出這是厲戎昨天穿在身上的襯衫。量身剪裁,手工刺繡的高級定制,已經(jīng)皺得像塊抹布了。 是因為不想吵醒自己。所以脫了襯衫才走的么? 這個念頭在賀云曙腦袋里轉(zhuǎn)了一瞬,就被門外漸漸急切的敲門聲打斷了。 小桃又敲了幾下,忍不住擔(dān)心地喊出聲:“少夫人?少夫人?”她喊到第三聲,門終于開了。少夫人好端端地站在門前,讓她松了一口氣。 “您睡醒了?身體還好嗎?” 賀云曙輕聲道:“我沒事,現(xiàn)在幾點了?” 小桃忽然紅了紅臉,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少爺早上走的時候特意囑咐過,說您昨晚沒休息好讓您多睡睡。一直沒敢叫您?!?/br> 竟然一覺睡到十二點? 賀云曙從小自律,去斯普蘭之后作息更是規(guī)律得雷打不動。連因為發(fā)情期在omega隔離醫(yī)院接受治療的時候,都沒有這么賴過床。再聯(lián)想到,早上厲戎從閣樓出去的時候脫了襯衫,還特意囑咐說自己昨晚沒休息好……賀云曙深深懷疑這件事會在眾人口中演化成什么版本。 小桃關(guān)切道:“少夫人您臉有點紅,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您再休息一會兒,我讓人把午餐給您送上來吧?!?/br> 雖然這樣大概會坐實小道傳言,但至少可以躲避一些關(guān)切的目光。 賀云曙心里將罪魁禍?zhǔn)兹枇R了十八遍。面上保持微笑,點了點頭。 吃了一點東西,洗了個冷水澡之后,賀云曙才終于感覺意識清醒了幾分。 前半夜他的確沒休息好。靜靜地就著月光,看了一陣厲戎的臉。 想怎么會喜歡上這個人,想今后該怎么辦。 還沒從亂成線團(tuán)的思緒里理出一個頭來,入睡條件就顯了靈。他靠在厲戎懷里慢慢閉上眼,一夜黑甜無夢,竟然是一段時間以來睡得最好的一覺。 賀云曙忽然想起回門宴那一天。 那天厲戎臨時起意搞了一套老土排場,又臨時起意要自親自開車回家。他坐在副駕駛觀察厲戎的側(cè)臉,還以為心跳忽然加快是因為信不過這個人的駕駛技術(shù)。 而厲戎漫不經(jīng)心地拉高車速,問自己會不會把這一切當(dāng)真,真的愛上他。 在得到堅決的否定之后,他反而笑了,說“那就最好不過?!?/br> 答案好像已經(jīng)很明顯。厲戎需要一個讓厲素素放心的幌子,需要安全愉悅的床上消遣,需要酒醉之后短暫的擁抱。但他并不需要愛情。 所以…… 賀云曙從架子上抽出一本相冊翻開來。 照片里的厲戎還沒長成現(xiàn)在這副暴君模樣,笑得眼睛都瞇起來,可愛得多。 賀云曙也跟著嘴角微揚,用手指點了點小男孩rou乎乎的臉。 所以,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你不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