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上藥 長凌X雪煦 長凌給雪煦受傷的生殖腔上藥
今天是個大晴天,黃昏神殿里艷陽高照。 有的人躲在后山修煉,而還有的人……躲在后山哭鼻子。 顏筠跟鳳離在紫巔殿里磨蹭了很久,來到后山時已是辰時了。在他時常修煉的地方早已坐了一個哭哭啼啼的人兒,雪煦不知道什么時辰來的,似乎呆了很久了。 他一個人坐在溪邊靜靜地淌著淚,時而抽泣,袖口被眼淚濡濕了一大片,看上去是淌了淚又用袖口擦,擦完了又接著淌,如此反復(fù)了好久。 而且鼻子眼睛都哭得紅紅腫腫的,臉色像那唱戲的花旦兒。 “喂,omega,要哭去別的地界兒哭,我還要修煉呢?!?/br> 顏筠的突然出現(xiàn)把雪煦嚇了一跳。 他的造詣很高,所以步子很輕,比他修為差的人一概難以察覺。 雪煦恍然間轉(zhuǎn)頭,也把顏筠看得心中一緊,那鼻子眼睛全是腫的不說,額頭上還有一塊青紫,看上去是磕到了什么東西上,嘴唇上的皮也磕破了但已結(jié)痂,好好一個美人兒哭成了大花臉。 “這是怎么了,走路摔了?”顏筠納罕道。 擱在平時,依雪煦那張利嘴肯定要不依不饒跟他斗兩個回合,可是今天并沒有。 雪煦只是慌忙地拿袖子撫了一把臉,然后扶著樹干站起來了準(zhǔn)備走。 “問你呢,怎么不說話?”顏筠覺得蹊蹺,歪著頭擰了擰眉。 雪煦好不容扶著樹干站起來了,還顫顫巍巍差點摔倒,看上去腿腳很不利索。他的眼神十分閃躲,沒有拿正眼看顏筠,只是低頭看著地面:“沒、沒什么……我走了……” 但他還沒走兩步,就腿軟摔了下去。 “喂……你……”顏筠嘆了口氣,上去扶了他一把。 沒想到雪煦驚慌地收回手臂,結(jié)巴道:“別、別碰我!” “……那你自己能行么?”顏筠罕納道。 “我可以……”雪煦緊緊咬住下唇,試著從地面上站起來。 顏筠這才發(fā)現(xiàn)雪煦嘴巴上的破皮是自己咬出來的,因為他此刻就用牙齒咬在 下唇那處傷口上,傷口又有破皮重新出血的趨勢。 可是雪煦根本 站不起來,他雙腿發(fā)軟,下身還有撕裂性傷口,每走一步都疼得冒汗。 “啊……”傷口被扯動,雪煦發(fā)出了一聲低呼。 雪煦再怎么倔強也只是個omega,看著他如今這模樣,顏筠的口氣稍微放和軟了些:“受傷了?把手給我吧,我扶你起來。” “沒、沒有,我不打擾你修煉了,我走了……”雪煦還是不肯把手給他,一個人掙扎著爬起來。 可是沒走兩步又摔倒了。 顏筠看著他這模樣,都懷疑他是怎么一個人來到后山的。 “傷重成這樣,還一個人在這哭。真有你的,和誰打架了?憑你再倔強,這樣也是決計走不動路的,我先送你回離火殿吧?!鳖侒逕o奈地道。 然后他緩緩蹲下來把軟在地上的雪煦給抱了起來。 就在顏筠抱起雪煦的一剎那,他聞到了長凌的味道,于是眉宇忽然一緊,與生俱來的alpha本能讓他敏感地發(fā)現(xiàn)了端倪。 “你被長凌標(biāo)記了?!” 這一瞬間,顏筠忽然想到偏alpha的beta雖然無法被標(biāo)記,但是可以標(biāo)記omega。 新被標(biāo)記的omega身上的味道是最濃的,現(xiàn)在幾乎只要是個人,都能在雪煦身上聞到長凌的味道,那信息素濃烈得連抑制劑都遮蓋不住。雪煦認命的接受了這個事實,他疲憊地點點頭:“是……” 顏筠忽然怔了一下。 “你不等羲和了?” 據(jù)他所知,長凌不是被扶風(fēng)給……怎么還會標(biāo)記雪煦呢……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煦現(xiàn)在最最最最怕的就是被人提到羲和。 一提到羲和,他就恨不得鉆到地底下去。 “別提他……”雪煦瘋子一般捂上自己的耳朵。以前最喜歡聽人提起羲和的他,現(xiàn)在最怕別人提起羲和。 “讓我送他回去吧?!?/br> 驀地,兩人的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人,正是從黃昏神殿來的長凌。 長凌此刻也是一身的疲憊,但狀態(tài)好歹比雪煦強多了。他舔了舔自己發(fā)干的嘴唇,面色有些為難地走過去對顏筠道:“把他交給我吧,打擾你了,真的不好意思?!?/br> 而雪煦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緊緊地抿住唇?jīng)]有言語,也不拿正眼看長凌。 雖然覺得這兩個人的氣氛頗為古怪,可是長凌到底是標(biāo)記了雪煦的人,是他正當(dāng)名分的配偶,顏筠也沒能說什么,便把懷里的雪煦送到了長凌手上。 長凌掃了一眼懷里的人,那眼神在顏筠看來十分古怪。 正當(dāng)長凌轉(zhuǎn)身要走時,背后傳來了顏筠的聲音:“雪煦好像受傷了,你最好看一下?!?/br> “……謝、謝謝,知道了,我會看的?!?/br> 長凌匆匆應(yīng)付完顏筠,就抱著雪煦回了玉仙殿。 一路上,雪煦被長凌橫抱著都默默不語,直到來到玉仙殿的門口,才緊張地道:“先別讓紫峪知道……行不行……?” 長凌道:“放心吧,他被我關(guān)了禁閉,一時半會呆他在房間里出不來?!?/br> 雪煦這才將將松了一口氣。 這是他無數(shù)次來玉仙殿里,最緊張的一次。 長凌把他抱回自己房間,大門閉緊了,讓下人守在門外看著。 雪煦被放在了柔軟的床上,這是長凌的房間,長凌的床,雪煦平生第一次和長凌單獨呆在一間房里,而且還是他的房間。 雪煦畢竟是個omega,平時再怎么和長凌不對付,也只是鬧著玩。這下來了真的,被長凌標(biāo)記了之后,以前的那股邪火也對他發(fā)不出來了,現(xiàn)在每次看他的時候都不自覺地感到緊張。 長凌把他擱在床上之后,又下床翻箱倒柜捯飭了許久,從柜子里拿出一枚什錦盒子。 來到床沿前對雪煦道:“把褲子脫了,我給你上點藥。” 雪煦緊張地咬了咬唇,為難道:“不用了,我自己來?!?/br> “別再咬你那張嘴巴了,再咬就爛了,從昨天早上見到你起就一直在咬?!遍L凌嘆了口氣,頓了頓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不好意思,你傷在里面如何自己上藥呢,還是說要我?guī)湍忝???/br> 一聽長凌打算幫他脫褲子,雪煦連忙道:“不、不用,我自己脫就是了?!?/br> 雪煦覺得長凌說得對,事到如今木已成舟,自己的人都是他的了,還有什么不好意思,就算不好意思也沒用了。 于是他自己褪下褲子,戰(zhàn)戰(zhàn)巍巍地打開雙腿,露出那被cao得紅腫的花xue,此刻還淌著白濁的玉液,是昨天晚上長凌留在宮腔里面的,現(xiàn)在已然淅瀝了出來。 “唔……”雪煦仍十分害羞得蜷起了腳趾,閉上了眼睛,不去看面前的人。 滿打滿算,他和長凌彼此‘坦誠相見’也不過是昨天和今天,兩天而已。要論‘熟悉度’,還沒和扶風(fēng)熟悉呢。 這樣的關(guān)系,讓雪煦感到羞恥,但也無所適從,只能閉起眼睛任他擺布。 柔軟的棉絮蘸著溫水清理著他的花xue表面,先讓那白濁流盡了,再換一只干凈的棉絮繼續(xù)擦拭里面更深一些的地方。 “呵啊……啊……嗯……”雪煦難耐地兩手抓住身下的床單,也不知是疼還是爽,只見腳趾蜷縮地更加緊了。 “我昨天晚上……應(yīng)該沒有很用力才對……”長凌舔了舔發(fā)干的嘴角,有些不好意思道:“你怎么會傷成這樣……” 雪煦的鼻子一酸,淚水頃刻間又涌了出來:“是守護神大人……說我是處子身,宮腔應(yīng)該很難開……他怕你不會用,所以先幫你松一松口……就……” 聞言,長凌的臉色一陣紅一陣黑,因為雪煦這話不是編的,倒還真像扶風(fēng)這種人能說得出來的話。 原來昨天雪煦就是頂著這受傷的身子被自己給標(biāo)記了。 長凌頓覺十分慚愧,雪煦怎么說也是個omega,平時再怎么看不順眼他,也沒必要在床上這種事情上欺負他。 “對不起……昨天……”長凌忽然感覺自己說不下去了。 因為無論怎么說,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他只好默默地上藥,來彌補一下帶給雪煦的傷害。 “啊……呲……”那宮腔撕裂的傷口動輒就疼,尤其再被蘸了金創(chuàng)藥的棉絮給揉著,就更疼了。 雪煦的臉都疼的發(fā)白了,那張早已千瘡百孔的唇也被他咬地更加稀巴爛。 “別咬了,再咬這嘴不能要了都?!遍L凌嘆了一聲,伸出手背遞到他面前:“忍著點吧,要實在疼你就咬我手,我的手怎么說也比你嘴巴皮糙rou厚一點。” 聽他這么說,雪煦鼻子一酸,冷哼一句:“你以為我不敢咬啊,臭長凌,死長凌,我這輩子恨死你了!” 說著雪煦就一嘴咬了上去。 “呲……”長凌吃痛,隱忍不發(fā),看著雪煦那哭的花了的臉蛋,嘆了一句:“只要你心里能舒服點,咬就咬吧?!?/br> 他也有個相依為命的omega弟弟,所以十分了解omega的心態(tài)。 omega被人標(biāo)記了就代表這輩子沒有別的指望了,只能跟著那個把他標(biāo)記的人,如果被別人碰身子就會痛不欲生,發(fā)情的時候也只能找標(biāo)記自己的人歡好才能舒緩。 如果不幸標(biāo)記者先死了,被標(biāo)記的omega也只能守寡終生。 所以這件事對任何omega來說都是影響一輩子的。 想要擺脫標(biāo)記的束縛除非把脖頸間的腺體給挖掉,同時把生殖腔給摘掉,基本上沒有人能活著完成這兩件事。 如無意外,雪煦這輩子都不可能和羲和在一起了,就算羲和回來他們也無法行房,更遑論成親。 長凌平時和雪煦不對付,但他知道雪煦有多鐘情羲和,那種鐘情甚至連自己都艷羨不已,當(dāng)時他想如果有人能那樣鐘情自己該多好。 后來,紫峪真的像那樣鐘情于他這個哥哥了。 可這不是他所期望的,兄弟愛與情人愛之間的性質(zhì)是不一樣的,不可以混淆。 咬吧,咬吧,這是他應(yīng)得的。疼痛,或許更能令他清醒。 雪煦咬著,忽然哭了起來,淚水如涌泉一般滴落在長凌手背之上。 “嗚嗚嗚……” 不知怎地,長凌的心忽然被人揪了一下。 原來刻薄的雪煦也有如此脆弱的時候,現(xiàn)在想想也許過去不該跟他置氣,畢竟他也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兒,如今只身一人獨活在這無親無故的黃昏神殿里,出了事連個照應(yīng)的人都沒有。 “好了好了,雪煦乖,不哭了,我接著幫你上藥哈?!辈恢挥X間,長凌拿出來素日哄紫峪的口吻對雪煦說道。 “嗯……”雪煦抽了抽鼻子,這才拿正眼瞧長凌,他覺得長凌本性也不壞,平時是嘴賤了一點,關(guān)鍵時候還是挺好的,也沒有落井下石地欺負他。 待那宮口的藥上的差不多了,長凌幫他穿上了褲子,舒了一口氣道:“你最近就待這吧,我忙完公事也好照看你。不要回離火殿去了,你那邊冷冷清清的,下人照顧你也不方便。” “嗯……”雪煦輕哼一聲表示答應(yīng)了。 反正他都已經(jīng)被長凌標(biāo)記了,也就是長凌的人了,待在玉仙殿也沒什么不妥。 扶風(fēng)說過,很快就會在黃昏神殿宣布他們的婚期。到時候諸神都會來,相當(dāng)于是昭告天下。 不知道,這個消息,會不會……傳到羲和的耳朵里……? 雪煦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