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東窗事發(fā)主峰見客少女求親 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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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你不是很喜歡我這對耳朵還有尾巴么?”白嶼湊近沈墨的耳畔輕輕吐息,啞聲道,“如果我告訴師兄,我是狐妖,師兄要如何待我?” “我是狐妖……” 白嶼的話不斷在腦中回放。 沈墨的瞳孔不自覺地放大,眼中寫滿了驚愕,同時腦中也閃過了一些荒唐的畫面。 他勉強牽起了嘴角,顫聲道:“師弟,我真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大可不必開這等玩笑?!?/br> 白嶼聞言,低笑了一下,輕聲問:“師兄覺得,我是在開玩笑么?” 他眼瞼微垂,眸中晦暗不明,令人辨不清神色。 沈墨緊緊抿起了唇,沉默半晌,突然開口問:“師尊知道這件事么?” 當年師尊將白嶼帶回門派并收他為徒時,神色并無異樣,同時也囑咐沈墨要好生待他。 那般疾惡如仇,受萬人景仰,修為更是高深莫測,曾反復叮囑他世間妖獸無一不食人心肝,無一不為非作歹的蒼山派劍尊長老,他的師尊,如何會親手將一只妖獸帶回門派并收他為徒呢? 沈墨蹙眉,他無法明白,內(nèi)心正處于天人交戰(zhàn)之中。 他無法將自己從小便朝夕共處的師弟想象成那般兇殘的妖獸。同時,他也不相信以這家伙的秉性能做出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顯然,白嶼是不一樣的。 白嶼疑惑地眨了眨眼,思慮片刻之后答道:“不清楚?!闭f罷,他又收緊了手臂,將腦袋靠在沈墨的肩上,啞聲道,“師兄……師兄會如何待我?” “當然是將你檢舉告發(fā)了,還能怎的?”沈墨翻了個白眼,抬了手欲要一巴掌拍在靠在自己肩頸的毛茸茸的腦袋上,臨到關(guān)頭卻又收住了力道,只輕輕撫了撫他的發(fā),低聲道,“我當然還是你師兄?!?/br> 言下之意,無論白嶼是人是妖,沈墨都會以師兄的身份待他。 “可我不想你只是以師兄的身份待我……” 白嶼聽見沈墨的回答,內(nèi)心有些滿意卻又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小聲呢喃。 沈墨覺著肩頸處的衣襟似乎微微有些濕潤,因此分了神沒有仔細聽白嶼的話,不知他說了些什么,便開口問他:“你方才說了什么?” “我說,師兄今日前來拜訪,所謂何事?”白嶼輕笑了一下,淡淡開口。他眼角濕潤,鼻尖微紅,面色卻是如常,聲音聽起來也與平時別無二致。 “邀你游湖?!鄙蚰庇X白嶼不太對勁,不放心地問了一句,“你今日怎么了?” “師弟好得很,不勞師兄費心。”白嶼聞言便一下子明白了,自嘲般地牽起嘴角,語氣也略微不善,“是嚴靈兒拜托師兄來的吧?” 沈墨抿唇沉默,沒有否認。 白嶼不用去想也知定然如此。 他只是輕笑了一下,而后松開沈墨,向后退開幾步,微側(cè)著頭看向別處,眼瞼微垂,神色淡然自若,啞聲道:“師弟身體抱恙,師兄請回吧,恕師弟招待不周?!?/br> 沈墨蹙眉,望著對方這一副突然冷淡下來的樣子感覺心里很不是滋味,手心里的刺痛也在此時愈發(fā)明顯,仿佛提醒著他方才到底有多擔心面前的這個人才會令自己受傷。 或許自己本不應該答應師妹? “那么師弟好生歇息,師兄便不多叨擾了,告辭?!闭f罷,沈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也不再留戀,轉(zhuǎn)了身便拂袖而去。 白嶼站在原地,頭也不抬,只輕道了一句“不送”。 直到人已走遠才回過頭眼巴巴地望著人漸漸消失在天際的身影。 “師兄,你何時才會回頭看我一眼呢……” 白嶼輕嘆了一聲,低頭望著下身仍未消退依然挺立的帳篷,緩慢將手撫了上去。 …… 沈墨出了白嶼的院落時,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不遠處的墻頭似乎蹲著什么東西,在夜色之中分辨不清形狀,待走近些仔細察看時,卻是一只趴在墻頭處舔舐爪子的貓。 他微松口氣暗嘆自己真是多想,去尋了人問靈兒二人去向,得知同去的也有許多門派師兄弟想來也不會發(fā)生何事便稍稍安下心來,只發(fā)了張傳音符給嚴靈兒稱自己與白嶼臨時有事無法赴約便回了自己院中歇著。 又過幾日,沈墨正于房中歇息,嚴靈兒一邊喊著師兄一邊跑進了院子,直跑到沈墨跟前才止住身子,俯下身子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喘著粗氣,一頭梳好的發(fā)髻也微微松散了些許,顯出幾分慌張與凌亂。 “發(fā)生何事了,這般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tǒng)?” 沈墨側(cè)臥在長椅上,一手支著頭顱,另一手握住書卷,直到嚴靈兒跑到跟前方抬眸瞥了一眼,淡聲開口訓斥。 他垂眸望著書卷,如瀑一般的長發(fā)散在身側(cè),清風拂過,發(fā)梢輕輕掠過臉側(cè),美得如詩如畫。 “師,師兄……聽說,聽說咱們門派里頭出現(xiàn)了一只可怕的妖獸……” 靈兒緩過勁來,一邊輕喘著氣一邊說著。 “妖獸?”沈墨的動作頓了頓,眼瞼微垂,“此話當真?” “是真的!”嚴靈兒見沈墨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有些著急地跺了跺腳,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漲得通紅,“是青衣師兄告訴我的!他不會騙我的!而且門派里好多師兄師姐們都說他們親眼看到了!” 聞言,沈墨雙眉緊擰,冷聲道:“別人說什么你便信什么?” 又是這個青衣。看來自己得找個機會好生會會他。 嚴靈兒許久未見過沈墨這般嚴肅冷峻的樣子,一下子被唬住,眼眶都紅了。 只是這妮子也倔強得很,硬是強睜著眼,眼眸瞪得老大,不讓淚珠滾落下來。 沈墨抬頭見她的樣子,輕嘆一聲,緩和了臉色,而后放下書卷便站起身來,輕抬起手撫了撫靈兒的腦袋,正欲開口說些什么,一道閃著金光的符箓浮現(xiàn)在了眼前,而后在空中一點一點燃成灰燼。 同時,一道中年男性的聲音響起:“墨兒,為師已出關(guān),請至殿前一敘。” “師尊出關(guān)了?”靈兒驚奇地張大了嘴,連剛剛被沈墨兇了的事情都拋至腦后。 沈墨頷首,又輕輕撫了撫靈兒的長發(fā),溫聲開口道:“方才你同師兄說的事關(guān)重大,未有定論之前,不得外傳。師尊喚我,我還得去一趟。你且回府好生待著,切莫亂跑。” 嚴靈兒聽話地點點頭,道一句“師妹告退”便回了自己的院落。 待靈兒走后沈墨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御劍前往門派主峰,蒼山。 沈墨幾人所在的名為凌云,以凌云劍尊的道號命名。凌云喜靜,挑的地兒便也遠些,饒是沈墨御劍速度奇快,到了主峰蒼山也花了不少時間。 主峰蒼山設有蒼穹殿,向來是眾位門派長老共同商議門派大事所用,同時,別的門派使者前來拜訪也在此處。 從外看去,蒼穹殿自是極為宏偉壯觀,內(nèi)里布置雖然簡潔卻并不簡陋,光是牌匾題字以及內(nèi)壁掛畫便是出自大家之筆,若是有緣,光看一眼便能使修為有所精進。 沈墨入得殿中,方知有不少人在場。 首座坐的蒼山掌門,左邊是凌云劍尊,右側(cè)則是御虛門派的一位長老,再往右坐的是一位容貌絕色的妙齡少女。 少女看著年紀比靈兒稍大一些,膚白勝雪,眉目如畫。她身著一襲水藍長裙,裙邊繡著飄逸的流云圖案,領(lǐng)口與袖子皆是金線滾邊,貴氣而華麗。 她穿的是御虛的門派服飾,卻像是為其量身定做,不僅將她的容貌襯得越發(fā)傾國傾城,同時也將姣好的身段勾勒得恰到好處,令見者不由眼前一亮。 沈墨微微俯身向掌門及師尊行禮,眼瞼微垂,神情端正而莊重。 “墨兒,這位是御虛的常逸長老,這位是御虛掌門的女兒,名喚嵐煙,你們以前是見過面的。” 凌云微笑著捻須向沈墨介紹著另外二人的身份,沈墨一一向他們行禮,無意間抬眸時正對上玉嵐煙探究的目光。 少女眨了眨眼,而后朝他微微勾唇露出了一個善意的笑容,沈墨也禮貌性地回了一個。 注意到了兩個小輩之間的互動,在場幾位掌門長老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常逸長老捻著長須,哈哈笑了起來,道:“早聽聞貴派的沈師侄天賦異稟,才貌雙全,如今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我們煙兒來時還念叨呢?!?/br> 他說著轉(zhuǎn)頭打趣般地看了眼玉嵐煙,后者卻也沒有反駁,只凝視著沈墨,面頰與耳根卻是慢慢地紅了。 與御虛門派服飾相比,蒼山的門派服飾則分有黑白兩色,花紋與底色相反,衣袍末端繡著水墨青山,弟子擇一即可。 沈墨穿著蒼山的門派服飾站在殿中,身姿頎長,白衣勝雪,俊秀如竹。觀其面容更是驚為天人,見之難忘,俊朗如仙。 “晚輩不才,師叔過譽了?!鄙蚰Y貌性地又回一禮,察覺到少女的目光更是不愿抬頭,只盯著自己的腳尖。 凌云笑了笑,招呼著沈墨在他身邊坐下,又小聲問他白嶼去向。沈墨搖頭說不知。他便不再問詢。 “開陽盛會還有半月,難為你們路途遙遠,一路艱辛?!闭崎T道。 “哈哈,一路緊趕慢趕,這回可算是沒有遲到了?!背R莨笮Γ质諗苛松袂?,正色道,“話到此處,貧道不得不提起一件事兒。貧道在來的路上聽聞,貴派之中藏有妖獸,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沈墨聞言,不動聲色地抬眸瞥了常逸一眼,又垂下眼瞼。 “這……”掌門聞言面露驚詫之色,與凌云面面相覷,再回頭時,已面色如常,正要開口解釋,卻被人打斷—— “蒼山掌門與各位長老向來治理有序,自是太平無憂,豈會藏有妖獸。” 蒼穹殿的門口出現(xiàn)一人,身披霞光緩步走來。其身姿挺拔俊秀,銀發(fā)碧眸,一襲玄衣更是襯得其面容俊朗如天神下凡,而唇角勾起的瞬間又如妖魅一般足以蠱惑眾生。 他的步伐從容不迫,眼神堅定而自信。只一出場,仿若世間所有的光輝都集中在了這一人身上。 “弟子白嶼來遲,請掌門與師尊責罰。”白嶼正要下跪卻被一道氣勁止住。 “說得不錯,正是如此?!闭崎T擺了擺手示意白嶼落座,捻著須笑道,“常逸道友莫要聽信讒言,眼見為實?!?/br> “掌門說得極是,貧道受教了?!背R菝嫔绯5匦π?,又道,“其實今日前來貧道還有一事相商。如諸位所見,煙兒已到適齡婚配年紀,貧道受御虛掌門之托,特意前來替煙兒尋個好親事。不知……” “煙兒心悅沈墨師兄?!?/br> 玉嵐煙站了起來,一語打斷常逸,直白而大膽地向眾人表示心意。聲音清脆而婉轉(zhuǎn),一如枝上黃鶯。 掌門與凌云挑了挑眉,面面相覷。 沈墨驚訝得瞪了眼,與玉嵐煙對上目光,便忙低下頭去,假意盯著手中的茶杯,狀似鎮(zhèn)定自若,內(nèi)心卻慌的一批,不知該如何回應,同時他不知緣由地有些害怕轉(zhuǎn)頭對上白嶼的目光。 白嶼則是在玉嵐煙說完之后一時沒忍住捏碎了手中的杯子,一雙眼眸暗沉得照不進一絲光明。 他輕勾起唇角,將手中的茶杯碎末放置桌案,無意處理鮮血直流的傷口,只便過頭輕聲調(diào)侃道:“看來師兄也是心悅于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