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鶴立鴨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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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沖蔣襄要鑰匙。 “爸,你把老樓的鑰匙給我吧,我朋友給我介紹了一個家教的活兒,正好在那邊,我放假就去那邊住了。” 蔣襄擔憂道:“這怎么能行啊,你自己?。磕嵌嗖话踩??!?/br> “沒事的,實在不行就叫我室友陪我?!?/br> 蔣襄拿不準主意,詢問蔣鶴聲。 蔣鶴聲微微皺著眉頭,語氣不明:“她要就給她吧,反正老樓離得也不遠?!?/br> “行,我給你找去?!笔Y襄在包里翻了一陣,找到個光禿禿的鑰匙遞給我,“就一把,別丟了?!?/br> “好的?!?/br> 我剛要接,被蔣鶴聲搶了先,他說:“我先去收拾下,你再去住?!?/br> “不用了吧,說不定下禮拜我就去,來得及嗎,你那么忙?!?/br> “等下周你回來正好給你?!?/br> 蔣襄說:“是啊,下周寒寒過生日了。” 舒安開心地說:“生日,可以吃蛋糕了,meimei?!?/br> 我為難道:“我下周不回來了,和朋友說好在外面過。” “那也行,年輕人在外面總是熱鬧一些?!笔Y襄說,“那你想要什么禮物,跟爸爸說。” 我咬著筷子想了想:“沒什么想要的,你隨便買吧?!?/br> “行,那到時候我跟你媽去商場逛逛?!笔Y襄看了看沉默的蔣鶴聲,逗趣道:“你可不能便宜你哥啊,宰他個大的?!?/br> 蔣鶴聲沒搭茬,給我夾了口青菜,轉(zhuǎn)口問:“怎么想起來做家教了?錢不夠花?” “沒啊,就想鍛煉鍛煉。”我埋頭吃飯。 蔣鶴聲看著我意味不明地笑:“行,鍛煉吧,” 飯還沒吃完,蔣鶴聲給我微信里轉(zhuǎn)賬了兩萬塊錢。 我倆隔著兩雙筷子在手機上打字。 “今天限額了,明天去銀行給你劃?!?/br> “你有病?” “別累著自己?!?/br> “神經(jīng)病?!?/br> “嗯,愛你?!?/br> “滾啊?。?!” “剛才親疼了嗎?” “你再敢像狗一樣咬上來我就打死你?。?!” “打吧,你倒不如說跟我絕交我更害怕一點。” “絕交?。?!” “不要啊/大哭。” …… “我吃完了。”我憤憤地瞪了蔣鶴聲一眼,撂下碗筷回房間了。 我打開抽屜,那晚說要歸還給他的東西,還一絲不茍地放在那里。銀行卡、戒指、鐲子,一樣都沒少。 他留在我心里的東西,也沒有取走。 我萬分悔恨,幾個小時前在廚房里,他貼上來的那一瞬間我就應(yīng)該推開他的。 是我太矛盾了,我一邊想做回正常的兄妹關(guān)系,一邊又因為他的接近而暗自竊喜著。 所以我編了個理由,遠離他,不見面就會好一點吧,那個迷亂的戀人的面孔會消失的,取而代之的是兄長的溫柔面容。 我吃得太撐,一頭栽在床上迷糊著。 蔣鶴聲敲門,從門縫里探進半個身子:“別睡,給修空調(diào)的師傅打了電話,一會兒來修空調(diào)?!?/br> “嗯……知道了?!蔽曳藗€身,不舍得睜開眼睛。 過了一會兒,感覺有人把我抱起來,又輕輕放下。 我窩在蔣鶴聲的被窩里睡了個天昏地暗,醒來時是傍晚。天邊晚霞流淌,火燒云卷起千層浪,殘陽若隱若現(xiàn),有微風浮動楊柳樹,孩童嬉鬧逐蝶。 蔣鶴聲坐在床邊的書桌旁辦公,問我道:“醒了?從前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能睡?!?/br> 我氣急,拿枕頭掄他:“少給我提從前!” “好了,我錯了。”蔣鶴聲把枕頭擺好,“你那屋空調(diào)修好了,回去睡吧。” “還睡什么啊,又要吃飯了?!蔽掖蛄藗€哈欠,罵他:“少抽點煙吧,嗆死?!?/br> “寒寒,”蔣鶴聲叫住了要走的我,“你……下周和誰一起過生日?” “季瀅,還有幾個朋友吧,我不知道,她安排的?!蔽胰鐚嵒卮稹?/br> “我能不能問問,你們?nèi)ツ膬和??”他小心翼翼地說,“你最好還是…別喝酒?!?/br> “去什么會所,我也不知道具體在哪里,她也沒說。” “哦?!笔Y鶴聲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我想了下,對他說:“哎,給我買個平板吧,要銀色,256G的。” “嗯,好。”他答應(yīng)著,“還要別的嗎?” “不要,什么都不要,你千萬別……”我斟酌著用詞,“千萬別……做一些我不想要的事?!?/br> 他愣住,隨后自嘲地笑笑:“好?!?/br> 氛圍突然變得奇怪起來,我們沉默了片刻。我走到門口,又對他補充道:“那天,你千萬別來找我?!?/br> 他沒回頭看我,只是默然點頭。 半夜我起來喝水,看見蔣鶴聲一個人在陽臺抽煙。 他看起來那么孤獨,連黑暗都融入不進去。煙霧絲絲縷縷地飄在慘素的月光中,帶不走他的失落。 “還不睡?”他不用轉(zhuǎn)身就知道是我。 我奇怪:“怎么知道是我的?” 他把煙掐了,笑道:“就……有一種很熟悉的味道?!?/br> “有嗎?”我抬起胳膊嗅嗅,“沒有味道啊,沐浴露?” 他盯著我看:“笨,你那邊門開了,我還聽不到?” “切,我就說嘛,你還有特異功能?”我撇嘴道。 他越笑越淡,眼底的深意卻漸濃。 “你說,”他用氣聲問我:“你這么笨,是怎么想到用春藥勾引我的?” 我低下頭,不太舒服:“不是說了,不提從前嗎?” “不提從前,”他重復了一遍,“對于一個還沒解脫并且也不打算解脫的人來說,不提從前多么殘忍啊?!?/br> 他說:“你知道嗎,我這些天就靠從前活著。” 我聲音發(fā)顫:“別說了……” “不過想想有什么痛的呢,我們還能繼續(xù)坐在一起吃飯,想見你我就可以去找你?!彼酀匦πΓ翱墒呛?,我不甘心,你甘心嗎?” 我失控地泣不成聲:“我們、我們不能在一起了,你、你能明白嗎?” “我明白,我明白,”他輕拍我的背,“別哭,別哭寒寒,我明白?!?/br> 我伏在他肩頭小聲抽泣,全身發(fā)抖。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頭頂,我感受到他在微微顫抖。 他顫聲說:“可我不想那么做,我還想愛你?!?/br> 幾近凌晨我才睡著,睡了沒幾個小時又醒了。我聽見舒安和蔣襄出門買菜的動靜,可我不想起,不想做任何事,我只是盯著天花板上那盞暖色調(diào)的燈發(fā)呆。 眼睛大概腫了吧,睜開都很費力。我爬起來,去衛(wèi)生間上廁所,對著鏡子擺弄發(fā)腫的眼睛。我不想讓別人看見我這副樣子,尤其是蔣鶴聲。 躺到中午,眼睛還沒有完全消腫。舒安來敲門:“呀,meimei,你都醒了呀,快起來吃飯了?!?/br> 飯桌上只有三副碗筷,我旁邊的座位空空蕩蕩,蔣襄和舒安也沒有要等待的意思。蔣鶴聲的房間門關(guān)著,我試探著問:“就我們仨吃飯嗎?” “鶴聲一大早就回老樓了,他說上班了沒時間,趁早收拾出來?!笔Y襄說。 “啊,”我往嘴里送了兩粒米飯,“其實也不急?!?/br> “畢竟你姥姥在那里住了那么長時間,現(xiàn)在……有些東西用太久了,也該換換新的。你哥心里有數(shù),肯定能讓你滿意?!笔Y襄說。 下午我要回學校前,蔣鶴聲才回來。他還穿著昨天那身衣服,邋里邋遢的,眼睛里全是血絲。 “現(xiàn)在走?”他問。 “嗯,我叫車了,你休息吧。”我說。 他點點頭:“那我不送你了?!?/br> “好?!?/br> 他盯著我換鞋,叮囑道:“注意安全,到學校告訴我一聲?!?/br> “好?!?/br> “鑰匙給你,都收拾好了。我換了把新鎖,安全一點?!?/br> “好。” 我接過來時,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他往前一探,但是抓空了,手就怔在那里,半天才垂下去。 我關(guān)上門,始終不敢回頭。 這一周過得很快,沈文清課余時間一直找我練歌,我感覺我唱得還可以吧,但他雖然努力克制了,我還是能看出來他有點后悔。 季瀅有空就跑來捧臭腳,給沈文清哄得團團轉(zhuǎn)。其實我和季瀅的交情不深,一直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上初一的時候,她因為打架休學了一年,我倆才有機會做同學。后來初中和高中一直都是同班,雖然不在一個圈子里玩,但彼此看得上眼。平時不愛聯(lián)系,有事都會吆喝對方一聲。 她倒沒什么大事找我,每次想起我都是讓我做她的僚機,我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 沈文清算是她比較上心的一個了,提前一天就開始各種打電話,面面俱到地安排好。 “寒吶,你說我要不要我家的房車來接啊?” “接唄?!?/br> “我怕把沈文清給嚇跑了,你看他那個清高的樣子,嘖嘖,真是……太迷人了?!?/br> 周六下午我們出發(fā)時,蔣鶴聲還是來了。 “去哪兒玩啊?帶我一個?!笔Y鶴聲笑瞇瞇地對季瀅說。 季瀅難得害羞,躲在我身后:“嘿嘿,聲哥,我們要去……吃飯,你來可就得請客了啊?!?/br> 她說著掐了我后腰一下,明顯想讓我攔住蔣鶴聲。 蔣鶴聲笑道:“好啊?!?/br> “他不來,逗你呢?!蔽艺f。 “生日快樂,寒寒?!彼讯Y物遞給我。 我接過來,沒有打開看:“謝了。” “怎么又是平板啊,”季瀅調(diào)侃道:“聲哥,你這禮物可沒送到心坎里去啊,我看她寢室里好幾個平板呢?!?/br> 我催促道:“快走吧,不是說在校門口集合嗎,別遲到了?!?/br> “嗯,那快去吧,玩得開心點。”蔣鶴聲說。 “會的會的,你就放心吧,我最知道怎么開心了。拜拜啊聲哥?!奔緸]興沖沖地揮手告別,我倆往校門口走,她拍著胸脯對我說:“你哥絕了,穿件白t也這么帥,那大胸肌,我靠,你摸過沒有?肯定手感特別好,滑溜溜的?!?/br> 我瞪她一眼:“小點聲,沈文清來了?!?/br> “你看,同樣是白t,沈文清穿起來就干干巴巴的,沒意思。”季瀅突然興奮,壓低聲音對我說:“今晚上我要是拿不下沈文清,我就點個你哥那樣的,過過饞癮?!?/br> 我無言以對,只能沖她豎起大拇指。 “哎呀,嘖嘖嘖,”季瀅感慨道,“你哥要是跟我同歲,我傾家蕩產(chǎn)也要追他。不過差七歲就算了,我見著他吧,總感覺他有種長輩的威嚴,我害怕?!?/br> “威嚴?”我想起蔣鶴聲可憐巴巴地喊我jiejie,頓時有種虛幻的錯覺,“嗯,是挺嚇人的,我有時也害怕他?!?/br> “是吧?哎,沈部長,我們在這兒呢?!?/br> 這會所在城南風景區(qū)附近,牌匾上的紅布還沒揭。季瀅在車上時給我們介紹,這是她朋友家開的,今天晚上隨便玩,算是捧場了。 “就我們?nèi)齻€人嗎?”沈文清問。 “大概還有幾個朋友過來打打招呼之類的,略坐坐也就走了,不用在意。或者你有別的朋友,也可以一起叫來啊,人多比較熱鬧嘛?!奔緸]說。 “好的?!鄙蛭那迥贸鍪謾C,猶豫了一下,問我說:“聽寒,你宿舍的倪織喜在嗎?” 我一愣:“啊,她好像昨天晚上就出去了,我出來的時候她也沒在?!?/br> “好吧,那就不打擾她了?!鄙蛭那迓燥@失落地說。 季瀅推推我,警惕道:“誰?。俊?/br> “我室友?!蔽乙布{悶,沈文清原來和倪織喜認識。 季瀅不太高興了,拉著我在前面走得很快。 會所的包間要比學校里一個普通教室還要大,我們?nèi)齻€人走進去顯得十分空曠。剛坐下就有服務(wù)生推來酒水和一些吃食,季瀅打電話叫人來熱場子。 沈文清有些心不在焉的,也看出來了季瀅的情緒,似乎有點尷尬。我開了三瓶雞尾酒,塞到他們手里,說:“你們倆,還沒祝我生日快樂呢?!?/br> 沈文清和我碰杯:“生日快樂,聽寒?!?/br> “謝謝。”我喝了一口,拍了季瀅一下,“哎,到你了?!?/br> 季瀅板著臉瞥了我一眼,我碰碰她,她就笑了,抓起麥克風大喊:”哎,門口有人沒有?姐訂的蛋糕呢?還不上來!打算明年再上嗎?” 服務(wù)生很快推進來一個三層的大蛋糕,我驚訝地說:“這么大,能吃完嗎?” “誰家蛋糕是用來吃的啊,用不比吃的香?”季瀅意味深長地瞥了沈文清一眼,沈文清沒聽懂:“用?怎么用?” 季瀅“噗呲”一笑,抬腕看了眼表:“兩個小時吧,兩個小時之后你就知道怎么用了?!?/br> 我吹完蠟燭,沈文清的生日快樂歌還沒唱完,門口涌進來一群人,進來就嘰嘰喳喳地跟季瀅打招呼。 季瀅給我介紹了幾個,我也沒聽清叫啥,就跟著說你好。她重點給我介紹了一個留著狼尾的酷jiejie:“這我表姐,季清。你今晚就跟她混,我對付沈文清去了?!?/br> 又對她說:“姐你照顧點她,她第一次來。” “季清姐,我叫蔣聽寒?!?/br> “你好,你叫我名字就行,祝你生日快樂。” 季清挺會聊天的,我們邊喝邊聊,不知不覺中一瓶紅酒見了底。她見我不勝酒力,笑道:“沒想到季瀅那個瘋丫頭,還有你這樣單純的朋友呢。” 我酒勁上來,亢奮得手舞足蹈:“單純?我才不單純呢!我早就、我早就……嘿嘿,不告訴你……” 我蹬掉鞋子,站在沙發(fā)上亂跳:“季清姐,你給我點一首,我現(xiàn)在就要唱!” 季清抬抬手,點歌臺馬上就有人點播了這首歌曲,她把麥克風遞給我,說:“沒想到你還喜歡老歌。” “歌詞寫得好?。 蔽矣止嗔艘槐?,扯著嗓子唱:“越過道德的邊境,我們走過愛的禁區(qū)……” 季清說:“唱錯了,第一句不是這個?!?/br> “……那是什么?” “你早就該拒絕我,不該放任我的追求?!?/br> “對,對,你說得對?!蔽业谏嘲l(fā)上,嗚嗚地哭起來,“他早就該拒絕我,這個混蛋?!?/br> “怎么了這是?”季清哭笑不得,扯出好多紙巾給我。 “謝謝你季清姐,你真是好人?!蔽疫┲翘?,眼淚卻越流越多,終于忍不住嚎啕大哭,邊哭邊撕心裂肺地唱:“愛過你愛過你愛過你……” “這……季瀅?”季清向季瀅尋求幫助。 季瀅那邊正熱鬧著呢,她叫來那一堆人分明就是沖著沈文清來的,不多時,沈文清就被灌得東倒西歪,男人本性也顯露出來,躺在季瀅大腿上色瞇瞇地摸來摸去。 “又輸了,輸了的干什么來著?沈文清?” “親、親嘴……” “嗯,”季瀅在沙發(fā)背上靠好,“來吧。” 沈文清著了魔一般,跪在沙發(fā)上,狠狠吻季瀅的嘴。 “我cao?!蔽铱创袅?,忘記哭泣,抓起季清的手腕看表,“還沒到兩個小時呢,這傻逼男的?!?/br> 那邊圍了一圈人看他倆親嘴,有人起哄,有人拿手機拍視頻,玩得不亦樂乎。 我呆呆地看著他倆親熱,覺得自己的嘴唇也好干,忍不住舔了舔。 季瀅被親得喘不上氣,用力才推開沈文清,沈文清又啃她脖頸。 “哎呀,等一會兒?!?/br> 季瀅整理好凌亂的衣服起身,沈文清靠在她身上腳步不穩(wěn)。 “我去樓上了啊,姐你給她找找樂子,別就知道喝酒?!?/br> “你走吧,春宵一刻值千金?!薄∥覍λf。 包間里的人都散了,季清揮揮手,門外走進來一排身著小西裝的年輕男孩,面朝我們站定。 “挑吧。” 我迷茫地看著季清:“挑?挑什么?” 季清笑了笑:“換一批。” 我心里郁悶,不停喝酒,按開手機看了又看,就是沒有蔣鶴聲的消息。 “煩死了,說不叫人家喝酒,也不知道來看著我點,哇啊……” 我喝得暈暈乎乎,止不住地淌眼淚。季清新叫來的一批男孩子又走了進來,其中有一個鶴立雞群的,身材不錯,徑直朝我走過來。 我茫然地看著他,眼神始終不聚焦,看不清他的臉,模模糊糊地覺得他很像蔣鶴聲。 “就你吧,莞莞類卿?!?/br> 我勾住他的脖子,眼淚大顆涌出來。 為什么不能是真的蔣鶴聲呢?為什么呢? 我忽然惱怒,兇巴巴地推開他:“滾啊,我要蔣鶴聲,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