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蔣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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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寒,我難受?!?/br> 蔣鶴聲下身被我扒個精光,襯衫暴力扯開,顯出誘人犯罪的旖旎春光。我找出上次那條丁字褲,也沒太講究,胡亂勒在他身上。他的陽具脹得嚇人,貼著小腹昂揚地翹起,快要從布料里沖出來。 “難受啊,難受也要忍著,聽話?!?/br> 我在衣柜里隨便找了兩條領帶,把他的雙手分別綁在床頭。打結的時候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像只隨時發(fā)狂的野獸。 我半躺在床尾,撐著頭,欣賞蔣鶴聲瀕臨崩潰的欲相。 “好聽話呀,不叫動就不動,”我輕輕撫摸他的腳背,“跟祝白上床的時候也這么聽話吧?” “祝白是誰?”蔣鶴聲雙眼迷離,“我不認識,我只知道寒寒,寒寒是我的寶貝。” “哦,寒寒是你的寶貝。”我重復他的話,用腳趾蹭弄他的腿根,蔣鶴聲的jiba顫了兩下,又脹大了幾分。 “你一定很討她歡心吧?嗯?”我醋意大發(fā),又無可奈何,心中這口氣發(fā)泄不出去,“看看,看你自己這個樣子多浪?”我的小腳爬上他隆起的欲望,他的喘息越來越急促,低頭看著自己的下體被我如何玩弄。 “她這么玩過你嗎?我們試過的姿勢,你們早就用爛了吧?” 我越說越氣,但仍能極力克制住。蔣鶴聲卻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似的,目光死死釘在我的腳上。他實在忍不住了,聳動屁股cao了兩下。 我火冒三丈,竄起來騎在他精干的腰上,順手扯過床頭插座上的數(shù)據(jù)線,對折一次,在手掌上繞了兩圈,照著他的乳尖狠狠抽打。 “呃……”蔣鶴聲胸膛戰(zhàn)栗,先是蹙眉隱忍,似乎很痛苦,回味了一下又覺得余味無窮,睜眼時眼底全是貪婪的索求。 “這樣也覺得爽?你還真是賤?!蔽矣X得不可思議,又氣急敗壞,手勁愈發(fā)重,“叫你爽,公狗,公狗,cao誰都爽!” “呃、呃……寒寒……唔……” 蔣鶴聲粉粉的乳尖被數(shù)據(jù)線抽得又硬又腫,比另一邊的大了一圈兒。我不肯罷休,又捏又捻,蔣鶴聲難耐地低吟著。 “舔舔,寒寒,舔舔吧……” 他臉上那種既痛楚又享受的表情讓我深受刺激,我只要想到他也曾對別的女人露出這樣私密的神態(tài),也會被別的女人騎在身上玩到忘乎所以,我心里就又酸又澀,說不出來的滋味。 徐逸山說得對,有了一次,就次次都想占有,包括那些不屬于我的時光里。 我好恨,恨我們之間那八年的時間差,這段空白就算我有穿越回過去的能力都無法拯救。蔣鶴聲破處的時候,我可能還沒來月經(jīng),連男人的生殖器都沒見過,他卻已經(jīng)和女人在床上巫云楚雨、銷魂蝕骨了。 我咬牙給了他一個耳光,捏住他的雙頰,惡聲惡氣地說:“用不著你來教我,我自己的狗,我想舔就舔,你說了算嗎?” 他露出滿足的笑容:“寶貝寒寒,還愿意讓我當你的狗嗎……” 我啞口無言,不想承認自己的占有欲,只得惡狠狠地甩開了他的臉。蔣鶴聲把沒被扇耳光的那半邊臉沖著我,哀求道:“這邊也打吧,寒寒別生氣……” “我沒生氣,我有什么好生氣的,”我坐直上身,攥緊數(shù)據(jù)線,一下一下用力鞭打他的傷痕累累的胸膛,“我一點兒都不——生——氣——” 最后三下太用力了,我一上頭沒有收住,蔣鶴聲的胸肌上皮開rou綻,印上三道血痕。 我心知玩過了,追悔莫及地收了手,想翻身下去找些藥給他擦,哪知蔣鶴聲抬起臉一口叼住數(shù)據(jù)線,眼睛水汪汪地望著我:“寒寒,還要……” 他那雙眼楚楚可憐,我于心不忍,慢慢俯身朝他的唇探去。 蔣鶴聲松了口,薄唇微漲向前迎我。我給他沒挨打的一側臉一個耳光,掐著他的脖子按住他親。 兩條舌頭互相試探,不肯相讓,你來我往,在口腔里撒歡嬉鬧。親到氣喘吁吁,我從他嘴里退出來,迷戀地沿著下頜線吻到耳朵。我嚴詞警告他:“我不允許的話,就算是對我,也不可以搖尾巴,知道嗎?” “嗯,我記住了。寒寒,我還想要,給我吧……” 他急迫地盯著我濕潤的紅唇。我不慌不忙地坐起身,手指輕撫那些傷痕,掠過的地方會引起蔣鶴聲一陣輕顫。 我從他身上下來,推起他的腿彎,用數(shù)據(jù)線緩緩掃過粗熱的硬物。 “啊,就是這根大jiba,讓多少女人朝思暮想?。俊?/br> “寒寒也朝思暮想,對不對?” 我抬眼睨他,猝不及防揮手,白線“啪”地落在蔣鶴聲強壯的腿根。 “呃……寒寒,還要……” “啪——啪——啪——” 我毫不留情,蔣鶴聲的腿根很快紅腫一片,我又換另一邊打,抽得他額頭密汗連連,呻吟聲又浪又欲。 我搓了搓他的痛處:“shuangma?叫得真sao。” “爽?!?/br> 我用指甲搔刮他的roubang,引誘道:“想要嗎?” 他忙不迭應道:“想,寒寒,可以嗎?” “那你想著吧?!?/br> 我抱著膝蓋坐在床腳,看著蔣鶴聲難受地粗喘。 我攥了攥手,剛才凌虐蔣鶴聲的感覺還在手心里沒有消弭殆盡。 我跪坐在床上,揪扯蔣鶴聲陰阜上的茂密毛叢,命令道:“翻過去,跪著。” 他乖乖聽話,撅起緊實的屁股。我忍不住摸了一把,又滑又有韌勁。 打起來肯定特別帶勁。 我直起身來試了試,用下身撞他,蔣鶴聲跪得穩(wěn)穩(wěn)的,只輕晃了一下。 “你以前就是這么cao我的,記得嗎?” 蔣鶴聲臉埋在枕頭里艱難呼吸,兩條領帶繃緊,交纏在一起,他的襯衫也皺縮上去,露出光潔的腰腹。 他哼哼了兩聲,我沒聽清,以為他喘不上氣。 “蔣鶴聲?” 他不聲不吭。我急了,連滾帶爬地上前查看,蔣鶴聲閉著眼睛像是睡著的樣子。 我摸他的臉:“誒,蔣鶴聲?” 他一言不發(fā)。 我趕緊給他解開束縛,把他翻成平躺,捧著他的臉晃。 “蔣鶴聲蔣鶴聲?” 蔣鶴聲嘆息一聲,沉沉地吐氣,慢慢睜開眼睛,目光清明一點也不像喝醉酒的人。 “寒寒,我說我想?!?/br> 我還沒反應過來,蔣鶴聲反客為主,一把將我按在身下。我的雙腿奮力亂蹬,反被他擒住,一通亂摸。 我氣死了,胳膊擋著他的胸膛,阻攔他的靠近,對他破口大罵:“混蛋,大騙子!蔣鶴聲,烏龜王八蛋!” 蔣鶴聲忍俊不禁,抓住我的手腕放在我的頭頂,輕而易舉將我制服。我怒氣沖沖瞪著他,憤憤地罵:“你裝醉!你騙我你騙我!” “沒騙你,好寶,你把我打醒了?!笔Y鶴聲倒抽一口氣,“嘶,還挺疼的,但因為是寶打的,又很爽,怎么回事?” “因為你賤!還怎么回事,能怎么回事!” “好好,別氣了,”蔣鶴聲蹭蹭我的臉,“好寶,給我吧,你也很想要我,對不對?” “對個屁,放開,我要回自己的房間?!蔽覓暝鋭?,絲毫辦法都沒有,蔣鶴聲把我壓得死死的,硬物像桿槍一樣頂著我蓄勢待發(fā)。他用一只手鉗住我的兩只手腕,另一只手往我睡裙下面摸。 “可是,寒寒濕掉了啊?!?/br> “不要你管,你這個混蛋,放開我?!?/br> 他望著我的眼睛:“真的不想?” “不、想!” “好吧?!彼y掩失落,松開了我,翻到一邊平躺。 我臉紅耳赤地踹他:“狗東西,剛才就應該打死你?!?/br> 蔣鶴聲輕笑一聲:“剛才那樣真挺爽的,改天寒寒也試試?!?/br> “試試就試試,”我下床穿鞋,賭氣地說:“我找別人試,氣死你個大王八。” 蔣鶴聲一骨碌跳起來,捉住逃走的我,冷聲說:“刺激我是吧?我現(xiàn)在喝多了,我要干點畜生干的事,把屁股撅起來?!?/br> “你滾開啊!” 蔣鶴聲一手限制我,一手托著我的屁股,想把我擺成好cao的姿勢,我左扭右晃,就是不配合他。不止是身體不想配合,我心里也不能完全接受再跟他做親密的事。 “不撅也沒事,像青蛙那樣趴著,我也能插進去干?!笔Y鶴聲把我的手用領帶纏住,壓著我的腿作勢就要干進來,我已經(jīng)感覺到他的器物抵在我的私處。 “你媽的蔣鶴聲,不許做!” 蔣鶴聲只是嚇唬嚇唬我,他連我的內(nèi)褲都沒脫,jiba隔著布料在我臀瓣上蹭,喘息著說:“不插,好寶,我不插,就這樣蹭射,好不好?我忍得不行了?!?/br> 我氣勢漸弱:“不行……” 蔣鶴聲從內(nèi)褲腿里把jiba伸進去,在我臀縫里頂磨,我心里抗拒,屁股躲閃著:“不行,滾出去?!?/br> “好,好?!笔Y鶴聲退出去,把我放成舒服的躺姿,手在我后面從上到下地摸,摸著摸著越發(fā)不滿足,不安分地朝著rufang去。 “不許摸前面!” 他泄氣地嘆氣:“好,都聽寶的?!?/br> 我背對他,只聽得他做了許久,喘息越來越重,幾聲低吼過后,插在我腿縫里射了。 “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笔Y鶴聲躺在我身后,慢慢給我解開領帶,“知道嗎,這幾個月里,我都是看著你的照片和視頻發(fā)泄的,能像今天這樣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寒寒?!?/br> 我枕著他的胳膊,望著天花板:“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矯情,允許我們想著對方自慰,卻不允許插進來?!?/br> “我知道你在煩惱什么?!笔Y鶴聲側躺,面對我說:“說句不孝的話,姥姥那時候身體狀況已經(jīng)很差了,其實就是早晚的事……” 我打斷他:“你在為自己開脫嗎?” “開脫與否,都不會減輕我內(nèi)心的重壓?!彼p輕撫摸我的臉頰,“我只是希望我們還能在一起,像以前一樣?!?/br> 我的目光緩緩在他臉上移動:“你覺得,我們因為什么才在一起的?” “因為愛對方。” “愛?”我頓了頓,“這個世界上很多哥哥愛meimei,但他們都不上床。” “你到現(xiàn)在還覺得我只是因為喜歡你的身體,才縱容我們之間這樣的關系?” 我張了張嘴,一聲不響。 或許我自己也沒有答案。 蔣鶴聲逼問我:“那我對你說的愛,我說想做你男朋友而不是哥哥,你都沒信過,對嗎?” 我猛地坐起來,覺得喉嚨里堵了一團棉絮。 “可是說不清楚啊,”我微微搖頭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愛哥哥,還是愛蔣鶴聲。如果你不是我哥哥,只是蔣鶴聲,我又會愛你嗎?說不清楚,說不清楚?!?/br> 我自顧自往外面走,蔣鶴聲在我身后大喊。 “一顆春藥而已,又他媽不是一把槍頂在我頭上,我說把持不住就把持不住了?” 我關上門,把他的聲音丟在門里。 這一夜又沒睡好。 睡覺真的是很重要的事,和吃飯不相上下。我早上醒來時覺得精氣神都飄走了,整個人像個風化的空殼,講不出來的難受。 我玩了會兒手機,可是注意力始終集中不了,看著看著短視頻就走神了,蔣鶴聲的臉在我眼前晃啊晃,BGM也變成了蔣鶴聲的怒吼:你信不信你信不信你信不信…… 你不信你不信你不信…… 對嗎對嗎對嗎…… 我索性關上手機,蒙在被子里逼自己睡覺。 蔣鶴聲來敲門。 鐺鐺。 “寒寒,醒了嗎?起來吃飯吧,我早上去買了些海鮮?!?/br> 良久的沉默。 鐺鐺。 “寒寒?還在睡嗎?” 我不想說話。 蔣鶴聲開門進來,在門口看了看,關上門走了。 我肚子餓得直叫,但是沒有食欲,也不知道出去怎么面對蔣鶴聲。我昨天對他的話猶猶豫豫的態(tài)度,應該讓他也很難過吧。 我心亂如麻地在床上滾來滾去,還是決定做個逃兵,先暫時分開一段時間。蔣襄和舒安不知道在外面玩多久,我和蔣鶴聲天天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搞不好昨晚那種局面不止一次,下一次失控到什么地步我也預料不了。 我爬起來,簡單收拾了下行李箱,然后洗了個澡,在床邊靜坐。 我一次次拒絕蔣鶴聲,紋身也洗掉了,可又和他藕斷絲連。既不能忘卻前塵往事,不計前嫌地重新來過,又無法狠心斬斷情愫。安心經(jīng)營單純的兄妹關系。 我都想給自己兩個耳光。 早知道和親哥哥談戀愛這么難,就應該只和他上床,扯什么愛不愛的。 但是不愛,真的甘心嗎? 大門響了一聲,我猜想是蔣鶴聲出去了,我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溜走,不然看見他也不知道說什么。他肯定不許我走,到時候又要糾纏起來。 我特意等了幾分鐘,想著蔣鶴聲應該到了樓下,我便推著行李箱開門出去,結果蔣鶴聲沒走,正在客廳脫上衣。 我倆都愣住了,他掃了眼我的箱子,淡聲問:“出去?” “啊,”我隨口胡說,“說好的家教要開始了,我今天就搬過去吧?!?/br> “哦?!笔Y鶴聲淡淡應了聲,裸著上身在沙發(fā)上坐下來,給傷口上藥。 剛才是他叫的送藥的外賣。 我咬了咬嘴唇,問他道:“沒事吧?” 想問“疼不疼”沒說出口。 他瞅我一眼:“你指哪方面?” 我瞪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傷?!?/br> 他又問:“哪里的傷?” 好他媽咄咄逼人的對話。 我不管他,直接往外走。蔣鶴聲叫住我:“吃完飯再走吧?!?/br> 我不理睬他,在玄關換鞋。他又說:“吃完了我送你?!?/br> 我沒停,摸上門把手。 蔣鶴聲突然發(fā)火,把手里的瓶子摔出去,怒罵:“cao,留你吃頓飯也那么難?” 我嚇得縮了一下,怔了半天,有些畏懼地回頭看他。他走過來,把我的箱子搶走了。 這頓飯吃得挺沉默,蔣鶴聲一口沒動,一直在給我剝殼。我也沒什么胃口,又心事重重的,吃得還趕不上他剝得快。 從下了電梯蔣鶴聲就開始不斷抽煙,抽了一路,兩側車窗都開著,風從他那邊吹過來濃郁的煙味。我垂頭坐著,總覺得這樣的時刻該說點什么,卻又說不出來。 緘默了一路,蔣鶴聲掐掉了最后一根煙,對我說:“徐逸山不是什么好人,我指的是感情上,他還有個不清不楚的孽種呢,你最好離他遠點?!?/br> 我也不知自己為何要解釋:“我和他沒什么……” “我知道,”蔣鶴聲擠出個笑容,“不然也不會苦兮兮地抱著我的照片自慰了?!?/br> “哦對了,”他補充道,“那個祝白,我倆之前在一起過幾年,都跟你交代了。這一年多確實斷得干干凈凈,以后也不會死灰復燃。她要出國了,我要上任的總監(jiān)的位置就是她騰出來的?!?/br> “這你不用跟我解釋?!?/br> “你不想聽就當沒聽到唄,”蔣鶴聲笑笑,“反正我說的話你總是左耳進右耳出。” 他在儲物盒里拿出來一盒藥遞給我:“這是這個月的避孕藥,你先吃著。長效避孕藥不能隨便停,得用別的藥過渡,我沒去開,先挺過這個月再說吧?!?/br> 他忽然緊張地盯住我:“前幾個月的都吃了吧?” “嗯?!?/br> “那就行。” 車子到了單元門口,我們都坐著沒動。蔣鶴聲用手背蹭了蹭我的臉,玩笑道:“后悔了?不用抹不開面子,說一聲,我拉你回去?!?/br> 我瞪他一眼,解開安全帶。他忽然大手按住我的頭,湊上來吻我。 我捏緊雙手,任由他給我一個綿長的濕吻。 他呼吸紊亂,溫柔注視我:“好乖,居然沒有反抗。” 我怕再不走就走不掉了,一把推開他,慌張道:“我走了,你注意安全?!?/br> 蔣鶴聲也緊隨我后,從后備箱里給我提出行李箱。 “八樓呢,拎得動嗎?” 我沒有讓他進門,就在門口告別。 “嗯,晚上睡覺鎖好門。”他叮囑我,摸了摸空空的口袋,似乎還想找煙。 我微微點頭,關上了門。 老樓和以前天差地別。 煥然一新的家具和裝飾,沒有半絲從前的痕跡。 我在客廳里徘徊,就是不敢進房間。 那扇門換了,我透過門仿佛能看見那晚交歡的我們,門外是仔細分辨動靜的姥姥。 門里門外,兩種絕望。 我沒來由地產(chǎn)生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迫使我坐下來,又迫使我蜷縮起來。 倏忽之間我似乎走進了一場夢境,又或許,真的飄去了什么地方。 霧,起了很濃的霧。 到處霧靄彌漫,白茫??床磺宄?。我在迷惘中聽見了長長的汽笛聲。 我循著聲音跑,眼前迷霧漸漸消散。我看見了姥姥,她挎著一個破爛包袱,在男女老少一行人中間排隊上船。我驚喜萬分,揮舞手臂大喊,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我只好拼了命地向她跑,越急越慌,摔了好幾個跟頭,沙石把我的掌心磨破,我顧不上拍去塵土,只是不管不顧地奔跑。 姥姥上了船,而我也終于能發(fā)出聲音,我聲嘶力竭地哭喊。 “姥姥,帶我走吧,別丟下我?!?/br> 姥姥急得直跺腳:“哎喲,好孩子,快離開這里,別往船上跑!” 我不聽,只差一步就能登船,姥姥忽然把包袱丟到沙地上。 “好孩子,快幫姥姥撿起來?!?/br> 包袱丟出好遠,里面的金銀財寶散落一地,我慌里慌張地把它們都收進包袱,抱在懷里,再抬頭,船已經(jīng)開動了。 姥姥向我揮手:“好孩子,回家去,好好生活,姥姥走了?!?/br> 我低頭再看,懷里的金銀財寶變成了冥幣和紙疊的元寶,化成一股煙,慢慢升上天空。 …… 我猛然驚醒,呼吸困難,大口大口喘氣。屋子里一片漆黑,我不知夢魘了多久。 恐懼無邊無際地裹挾我,我渾身冷汗直流,爬起來按開了燈。 蔣鶴聲把燈換成了很高亮度的那種,燈火通明讓我的恐懼削弱了不少。 我靠在墻邊,久久緩不過神,不由自主地盯著那扇緊關的門。 那扇門里似乎關著什么怪物,既讓我膽寒,又讓我好奇。 我一步步挪過去。 按住門把手。 深呼吸。 開! 黑暗。空無一物。 我按開燈,屋子里有些嶄新的陳設,很安靜,什么都沒發(fā)生。 我松了口氣,然后房子里所有的門都打開,并且按亮了所有的燈。 陽臺外面黑乎乎的,蔣鶴聲貼心地安了個窗簾。我把窗簾拉好,卻仍然坐立不安,總覺得窗簾后面會突然冒出來一個人。 太安靜了。 我隨便點開個電視劇,屋子里有點動靜會好一些。但老樓隔音不太好,突然不知道哪里來的響聲會把我嚇一跳。 我把門和燈開了又關,總是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算了,要不然今天就住酒店。 我背上包包,不敢面對關燈的恐怖瞬間,決定讓這些燈開一夜。 我惶然地打開大門,蔣鶴聲正站在臺階下抽煙。 我把著半開的門,不知所措。 聲控燈滅了,樓道里一片昏暗。我背光站著,蔣鶴聲一半臉隱在黑暗里,嘴邊有個小小的火花時明時暗。 他沉沉吐出一口白霧,輕聲問我:“害怕了?” “你、你沒走?” 蔣鶴聲把煙摁滅,淡然地說:“嗯,本來在車里,看你怎么天黑了也不開燈,上來看看。” 我泫然淚下,跑下去撲進他懷里。 蔣鶴聲摸了摸我的頭發(fā),安慰道:“好寶,別怕,我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