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尾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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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學的手續(xù)很快辦好了,離開之前,我們請季家姐弟還有程醫(yī)生一起吃飯。 飯剛吃到一半,程醫(yī)生就被叫回去做手術了。 “程醫(yī)生真忙啊。”我意味深長地看季瀅一眼,“怪不得還沒有女朋友?!?/br> 季瀅撇嘴:“他著什么急?倒追他的有得是?!?/br> 我笑著勸她:“程醫(yī)生人挺好的,又穩(wěn)重,正好治治你?!?/br> “我呸?!奔緸]好笑道:“他敢治我?我錘死他?!?/br> “喲,這么說你倆是……”我曖昧地撞她的肩膀。 她知失言,難見地忸怩道:“哎呀,小小地睡了一覺罷了?!?/br> “我去,夠快的啊?!蔽腋袊@道,“那你們這就是在一起了?” “我跟你說實話吧,我們倆差太多了?!奔緸]正經(jīng)道,“他這個歲數(shù)該成家立業(yè)了,我還在學校里沒出去呢,他想有個家,可我還沒玩夠呢?!?/br> 我理解地點頭。就像蔣鶴聲在外面工作那么累,我也是束手無策,一點忙也幫不上。 “嗐,走一步看一步吧?!奔緸]笑道,“反正感情這些事,難免不虧欠?!?/br> “感情難免不虧欠。”我回味她這句話,笑道:“這話說得好?!?/br> 蔣鶴聲和季澄在抽煙閑聊,季瀅看著他們給我個眼神:“真要走???家里知道了嗎?” 一提起來我便有些郁郁寡歡:“還沒跟家里說要走的事?!?/br> “沒事兒?!奔緸]安慰地拍拍我的手,“走了也好,離開這個破地方,反正我早就呆夠了,想走還走不了呢?!?/br> “誰也不知道這以后的日子是好是壞,反正就這么走下去唄?!蔽业Φ?。 “是唄,就是這么個理兒?!奔緸]表示贊同。 “對了,沈文清你怎么辦了?”我問。 “把他扔進精神病院里掃廁所了?!奔緸]就像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放心吧,那間醫(yī)院是我家做股東,他跑不了了。” “不是說他還有個奶奶嗎?” “給了一筆錢,夠養(yǎng)老了。”季瀅嘆氣道?!罢l讓她有這么個不爭氣的孫子,誰也沒辦法,就當是命吧?!?/br> 告別了季家姐弟,我和蔣鶴聲驅(qū)車趕往墓園。 我跪在地上,虔誠地將姥姥的墓碑仔細清理,放了一束鮮花。 “姥姥,對不起,我和哥哥……要離開家里了?!?/br> 我們一起給姥姥磕頭。 蔣鶴聲牽著我的手,堅定地說:“姥姥你放心,寒寒就交給我吧?!?/br> 他給我擦拭眼淚。 午后的墓園安靜肅穆,黑白照片上姥姥的笑容安詳慈愛。 我失控地伏在蔣鶴聲懷中痛哭。 姥姥離開這么久,我還是第一次鼓足勇氣來看她。 遠處響起了一聲悶雷,然后烏云散盡,溫暖的陽光灑在我倆身上。 踏著這束陽光,我們又走去看了徐逸山。 他的墓碑染上了許多灰塵,像是許久沒有人來打掃過了。 在他的旁邊,佇立著一座新墳。 我深吸一口氣:“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br> 蔣鶴聲順手打掃了徐湛湛的墓。 墓碑上的兩張照片似乎在望向?qū)Ψ降姆较颍σ怆鼥V。 我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的憋悶。 晚風習習,回去的路上,我打開車窗,靠在一旁發(fā)呆。 蔣鶴聲忽然打著雙閃停了下來,遞給我一樣東西。 “什么?” 我打開袋子,是一個首飾盒,里面有條項鏈,看起來很貴重。 “你給我買的?” 蔣鶴聲不答反問:“喜歡嗎?” 貴重是貴重,可我戴這種寶石的項鏈總覺得不合氣質(zhì),像是偷戴了mama的首飾。 “喜歡?!笔Y鶴聲送的我都喜歡。 他卻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嘴角壓了壓,一把將東西奪了回去。 我詫異道:“干嘛?” 他啟動車子,路過江邊,一把將盒子扔了出去。 我一頭霧水:“……你在干嘛?” 蔣鶴聲面色不悅,一路沒搭理我。 我還覺得他莫名其妙呢,也把臉扭到一邊去。 進了小區(qū),蔣鶴聲把車停到車庫最里邊的位置,解開安全帶過來親我。 我不高興地推開他:“走開,你現(xiàn)在都敢給我甩臉了?!?/br> 蔣鶴聲倔強地嘟嘴:“親我!” “誰要親你啊,給我走開?!?/br> 我弄不過他,被他輕松制服,座椅落下去,蔣鶴聲壓上來。 他柔軟的舌頭入侵我的口腔,輕易地撩撥出火熱,手指不安分地鉆進我內(nèi)褲里。 蔣鶴聲貼著我的耳朵,一邊舔舐耳垂一邊不停摳弄。 “以后有些日子不能回來了,寒寒會不會想念我在這里干你的時候?” “啊、就是那兒……快點兒、要去了嗯啊……” 他強勢地壓著我的頭頂吮吸我的舌頭,我嗚嗚地呻吟,小腹沉積著一股快感。 他的手指愈動愈快,亟待爆發(fā)之時,他突然含著我的耳垂說了句:“季澄說他喜歡你?!?/br> “??!嗯啊啊啊……” 我戰(zhàn)栗地高潮了,遲鈍了半天才反應他的話。 “……什么?” 蔣鶴聲早已臉色難看得不行,發(fā)狠地咬我耳垂。 “?。『猛窗?!” 他氣喘如牛,幾下解開褲扣,粗大的yinjing猙獰地塞進來。 “嗯哼……不要那么深……” 他一上來就干得又深又用力,車子有規(guī)律地晃動著,我咬唇忍著呻吟。 “別這樣……不行啊……”我?guī)е耷话螅案?、哥輕點兒……” 蔣鶴聲咬牙切齒地鉗著我的下巴:“再叫哥我就、我就……” 我猜他大概想說“干死你”,但忌諱著那個“死”字。 他埋頭在我肩窩上,兇狠地暴動:“乖寶寶,叫老公?!?/br> “嗯嗯、老公……啊啊我、我不行……” 他小心眼又犯了,非要在性事上收拾我,做一場愛弄得車里到處都濕,我一滴水也噴不出來,一點力氣也沒有,他才罷休。 “歇一會兒再上樓吧,蔣襄看見我們這個樣子,又要氣暈了?!?/br> 我這樣六神無主,一看就剛被干過。說不定走路時裙擺飛揚,還能散發(fā)出蔣鶴聲jingye的味道。 我那副駕駛坐不了了,他抱著我半躺著。 我雖有些好奇季澄,但也不敢隨便開口,免得他又醋意大發(fā),連駕駛座都用不了了。 “喜歡那條項鏈的話,老公給買,不許你要別人的?!?/br> “我又不知道是季澄給的。”我懶懶地靠著他,“你怎么那么壞,給我下套。” “人家說了,我想轉(zhuǎn)交就轉(zhuǎn)交,不想就扔掉?!笔Y鶴聲冷笑道:“這么一說我還不得不給你了,要不顯得我沒氣度?!?/br> “你有氣度你還……” 我說了一半,不想惹他,住了嘴。 “我干我老婆還不行?” 我第一次從他嘴里聽到他叫我“老婆”,不禁怦然心動,抬臉去看他。 我忽然懂了他為什么聽我叫老公就能射。 因為我下身也流出一股暖流。 是他先招惹我,必須承擔后果。 我騎在他身上搖,試圖把他也榨干。 完事后我昏睡了半晌,被蔣鶴聲叫醒。 “別感冒了。”蔣鶴聲壞心眼地捏住我的鼻子,叫我沒法呼吸,“快起來,咱們上去說兩句話就走?!?/br> 我迷迷糊糊跟著他上樓,卻發(fā)現(xiàn)我倆的鑰匙都打不開家里的門了。 “好吧,看來蔣襄真不想認我們了?!蔽衣柤绲?。 敲了門,是舒安來開的。 她倒是高興:“快進來,我做了好幾個菜,先吃飯?!?/br> 蔣襄背手站在陽臺那邊,呵道:“吃個屁!” 幾天沒見,蔣襄的頭發(fā)完全白了。 蔣鶴聲說:“爸媽,我們要走了?!?/br> 舒安訝異地問:“走哪兒去?。俊?/br> “工作安排,我要去n城了?!笔Y鶴聲溫柔地看了我一眼,“我?guī)Ш黄鹑??!?/br> 蔣襄憤怒地背過身:“去吧,去了就別回來了,混賬東西!” 舒安眼底翻涌起淚花:“去不去的,先吃飯吧?!?/br> “媽,我們就不吃了,明天就走,還得早點回去收拾東西?!笔Y鶴聲說。 我們一起跪在地上,給父母磕了個頭。 舒安一邊抹眼淚一邊往廚房走:“那、那媽給你們打包回去吃。哎呀,這n城離那么遠,到時候想吃媽做的菜就難了。” “你、你們……” 蔣襄哆嗦地指著我倆,最終也只是無奈地嘆氣。 “這世界上的男男女女那么多,怎么就非要你們倆搞到一起!滾吧,趕緊滾,這個家不要你們了,后悔了別回來哭!” 舒安給我們拎了兩個保溫盒,送我們到電梯口。 “你爸都是說氣話,別往心里去?!笔姘膊亮瞬裂蹨I,塞給我一把鑰匙,“孩子,好好的,什么時候想媽做的排骨了,你們就回來。” 我緊緊地抱住舒安:“媽……” “快走吧快走吧。”舒安拍拍我,淚如雨下,“再不走媽的心就疼死了……” 車子駛出小區(qū)的時候,我留戀地回頭看。 “蔣鶴聲,你會舍不得嗎?” “總要開始新的人生的?!彼业氖郑骸昂臀以谝黄?,你不要怕。” “我才沒有怕。” 出門的前一晚我總是會睡不好,早早就醒了,站在陽臺往外望,卻也不知道自己在望些什么。 心里就是空。 我們只拿了些要緊的東西,還有幾件換洗衣物,蔣鶴聲說剩下的東西不重要,都不要了。 沒想到我們離開從小長大的故土,竟只帶走了一個箱子。 飛機緩緩升空,城市慢慢變成難以看清的小點,我飛在云層里,被陽光晃出眼淚。 這個時候,我才發(fā)覺,離開是需要勇氣的。 蔣鶴聲把我擁進懷里,還是那句話。 “和我在一起,你不要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