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王爺
忽然方才凜冽的眼神又從背后射了過來! 在這皇家校場如果有刺殺,想必就算萬般艱辛后成功貼近目標,要殺死被大內(nèi)高手層層圍繞的皇子真的是難上加難,這還是沒有考慮皇子們的武藝。自己萬萬不用作難,省的眼神的主人加害于自己。 裝作一無所知的白文博離開太子一些距離,太子仿佛也感覺到了,正在望向身后。 “芮兒?你怎么在這兒?” 聽見呼喊的白文博也回頭看去,只見秋妤從一旁的人群中探出頭來。 她穿著太醫(yī)院任職者特有的深綠色衣服,腰上掛著侍官的腰牌,眼中含笑徐徐走來。白文博懷疑的看著她神情坦誠的樣子,仿佛真沒有什么隱瞞的樣子。 “啊,是太子殿下。下官對太子失禮了?!?/br> 仿佛方才看見太子一般,她深深的向太子敬了個禮。 太子讓她平身后,秋妤與自己沒說兩句,便又與太子談?wù)撈鹱约和耆幻靼椎牟菟幒筒铑惖氖虑?,白文博也沒有出聲,站在一旁看了他們說了一會兒。 情形像極了那日小亭內(nèi)的樣子,不過秋妤的語氣神態(tài)沒那日自然,甚至還時不時瞟向秋芮。 發(fā)現(xiàn)被話題排擠在外的秋芮一直瞅著遠處發(fā)呆,本就對此時談?wù)摯耸赂械讲⒉煌桩數(shù)睦钽尻栍行┎荒汀?/br> 皆言庶民有機會醫(yī)治皇家人,乃是無上的榮耀。他無此想法,甚至很欣賞這個冒著砍頭危險用從未聽說過的招式醫(yī)治自己的奇女子??蛇@終究是自己承的恩情,并不是她妄想牽制自己的理由。 秋妤有些僭越了。 尤其是她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追隨自己之后。。 太子看著她滔滔不絕的樣子,心情卻很是復(fù)雜。 而此時白文博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身邊兩人的尷尬境況,視線早被一旁馬場上馴馬的五皇子精彩的動作吸引了。由于馴馬的動作過猛,他在這入冬微涼的天氣仍然出了一身薄汗,握著套馬索,最終在馬的的裸背上穩(wěn)穩(wěn)的坐住,身邊的護衛(wèi)和伴讀們紛紛大聲鼓掌叫好。 兩片場地的距離很遠,白文博不能很清楚的看見他的臉,看了看被簇擁的李沐臨下馬就扭回了頭。 回頭過來后兩人的對話還沒有結(jié)束。 “皇兄!你怎么在這兒!” 在白文博聽得將要瞌睡的時候突然聽到一旁五皇子張揚的聲音。 李沐臨披著先前下人捧著的那件披風(fēng),身體仍然帶著熱氣似的走了過來。 他看見了秋妤秋芮兩姐妹,笑說:“還挺熱鬧,皇兄你找我的小侍讀做甚?咦?還有這個?!彼傻目粗镦ァ?/br> 雖然看不全,不過這女子的眉眼生的與秋芮有幾分相像,只是看起來沒有那么的艷麗。 “怎么?”他壞笑,像只耍壞的狐貍?!疤拥钕率遣皇菒勰轿业男”砻茫艑さ倪@人做替補?” 白文博習(xí)慣了他這么不要臉的說辭方法,又不敢瞪他。只好將視線投到其他兩人身上。 “五弟,孤看你是越來越能胡言亂語了?!碧右桓睙o奈又拿他沒辦法的樣子。 白文博看著縱使太子聰慧如斯,也拿李沐臨沒法的神情笑了笑。 四人中就唯獨從未見過五皇子的秋妤仍是忿忿的看著他。雖說方才的話中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身份,卻還是因為他話中打趣太子和秋芮的話而惱怒。 比起秋芮太子明明跟自己更親近??! 瞄著她神色的五皇子霎那間走近了些,目光掃著她的眉眼笑著說:“這一生氣就能看出不同了,小秋芮可從未動過這般大的怒。” 他回頭又看了看秋芮,說:“這么一說孤才反應(yīng)過來,還從未見你與誰置氣過?!?/br> 白文博:我不跟小孩計較。 五皇子看秋芮溫順含笑的眉眼,突然又看向了二哥,他怎的覺得... 這兩人似乎有些相像之處。 眉眼間的氣質(zhì)。 “五弟?” 太子見他愣神,打斷后說:“這位是父皇御賜的女侍醫(yī)秋妤姑娘,此次是作為當值隨行一同前來。” “哦?”李沐臨心不在焉的挑眉:“孤倒是沒聽說這女侍醫(yī)一職,原來還真是小秋芮的姊妹。” 太子與五皇子又寒暄了幾句,道了幾句家常。秋妤不知在想什么,一直來回看著他們?nèi)膊徊逶?。白文博將目光投向地面,思索著秋妤投來的目光?/br> 目前太子對她好像沒有什么別樣的好感,是由于自己的到來影響的劇情。而看秋妤的樣子,恐怕已經(jīng)對太子情根深種了,怪不得對自己有些敵意。 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是男性,跟太子的相處也沒看出太子對自己產(chǎn)生男女方面的興趣,更多是像對meimei一般的關(guān)愛。 霞色微落,幾人散后返程。從隔壁的馬場中走出一人,視線一直盯著他們方才遠去的方向。 他年齡約摸三十有余,身材偏瘦高,臉型細長面色煞白,看起來有點像體弱多病的樣子。披著一身華麗的紫裘,頭戴金簪,手持一支金頭拐杖,大拇指上套著個金鑲玉的大扳指。 他身后不遠處跟著個未蒙面的素衣女子,露出來的臉上十分美貌。她穿的很少,在風(fēng)中抱著肩膀的身體畏縮著。 “臣妾...臣妾錯了,王爺...” 男人:“孤叫你出聲了嗎?” 女子突的跪地上前,抱住男人的腿,帶著哭腔說:“饒了臣妾吧,臣妾求求王爺!” 王爺回身用俯視的角度看著她。他伸出拇指指到女子唇前,女子會意似的將它含進嘴里來回舔起來。她凍的瑟瑟發(fā)抖,面上卻裝作一副迷醉的樣子。 剎的王爺突然手指使力,四指抓住她的下頜,只聽“咯嘣”一聲將她的下巴卸了下來。幾乎不到幾秒,順勢將她甩倒在地,將靴子輕踩到她的脖子上。 “孤沒叫你說話?!?/br> 看見女子不能控制下頜口中嗚嗚的聲音,他又嘴角輕翹將金頭杖柱地那頭插到她的嘴中。 “你也敢自稱臣妾?你還不如本王的一條狗?!彼昧⒄韧锿绷送??!爱吘惯B本王的狗都不會偷偷逃跑。” 女子氣若游絲的樣子讓他表情有些暴虐,喊人將她拖下去帶回府上去處理。 王爺站在場中央拿絲帕擦著手,想著的卻是剛剛那與太子一同射箭的女子。 沒想到太子那弱雞似的性格,竟然會喜歡女子那樣活潑好動的類型。 手臂緊實,腰身婀娜發(fā)力。拉弓時的動作雖比不上男子有力,卻全無矯作之意。著實與尋常養(yǎng)在閨內(nèi)的姑娘不同。 倒是讓自己好奇起來了。 不知道自己被變態(tài)盯上的白文博正與五皇子一個馬車咣當著。 來時李沐臨是自己在外面騎馬,回來卻把跟自己一個馬車卻不太會騎馬的伴讀扔到了馬上,非要與自己擠一個馬車。 在快被他看毛了的時候,五皇子說:“孤騎馬腿疼,才坐的馬車?!?/br> 信你才怪。 白文博看向他,點點頭。 就這樣兩人視線錯開氣氛尷尬的回到了別院。 白文博繼續(xù)與五皇子一道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在終于能對書籍上的文字做到瞬間認讀的時候,書院的頂部鋪滿了雪,已經(jīng)完全到了冬季。 而不知為何,自那日從校場回來后。李沐臨痛改前非,沒有再對他做出言不遜的舉動,只是經(jīng)常靜靜的在遠處瞅著他。 白文博被他這種有些探究的眼神瞧得實在不爽,又不能按著他的頭不讓看。 有天下課收拾的久了些,又看到五皇子鬼鬼祟祟的側(cè)臉隱藏在屋的轉(zhuǎn)角后。白文博不像之前的裝沒看見,而是徑直的走向了他。 李沐臨轉(zhuǎn)身,卻被他叫住了。 “五皇子?” 看著李沐臨聽見呼喊后有些僵硬的身軀,白文博望著他腦后盤起的發(fā)髻無奈的笑了笑。 果真是個小孩,還挺可愛。 相處時間久后,比起心思縝密的太子來說,五皇子的確是個表面滑頭實際幼稚的性格。 “秋...秋芮姑娘?喊我何事?”他轉(zhuǎn)身支支吾吾的說。 白文博看他這強裝鎮(zhèn)定的樣子倒是沒敢再刺激他,乖巧低頭說:“見過五皇子,芮兒想問五皇子是否還未確定參加皇宴的人選?!?/br> 往年皇宴中皇子可隨身帶一名伴讀,作為應(yīng)對皇宴中的復(fù)雜問題的智囊跟隨在皇子身邊。家宴說是由于除夕夜的皇家慶祝宴會,實際上除了宴席的飯菜以外還是有許許多多特殊活動的。比如歌舞競賽、斗獅舞、賞花燈等等。 他昨日午時從院中其他幾位伴讀的閑聊中得知,今年的皇宴中會有祁漛的使臣前來。 近些年祁漛國新王呼延耀做事殺伐決斷,不留后患,占領(lǐng)了多個周邊的小部落。繼位后屢戰(zhàn)屢勝,已有兩年未曾與已有衰敗之勢的夔國交往,不知此次突然前往是何種用意。 照以往的經(jīng)驗來說,答應(yīng)將自己帶走的呼延耀極有可能化身使臣隱藏其中。 五皇子愣了一下,問他:“你就問這個?。俊?/br> 眼神中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的樣子。 “是的,芮兒斗膽想自薦參加皇宴?!?/br> 李沐臨覺她年幼學(xué)識尚淺本想拒絕,又思及往年自己都是隨意找來位年長的伴讀前往,最終也未獲得父皇的額外賞賜。 這次若是答應(yīng)這秋芮一同前往,是否可以再... 他想確認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