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偷窺
吳聿恒給顧易打了個電話,響了十幾聲卻沒人接。 他看了眼時間,剛剛四點下課,猜想顧易大概是沒來得及看手機。 他原本想讓顧易來的路上幫忙帶瓶松節(jié)油,但想了想還是算了,這種耗材用光了都沒發(fā)現(xiàn),直接暴露他之前都沒畫的事實,絕對會被顧易罵的狗血淋頭。 吳聿恒決定還是回家去拿他爸的囤貨,剛好避開美院那條路,以防跟顧易撞個正著。 美院小區(qū)距離他家也就十分鐘路程,吳聿恒一路小跑,五分鐘就到了。 王阿姨不在,他直接拿鑰匙開了門。為了節(jié)省時間,門都沒關(guān)就往里沖,不想剛好踩到放在玄關(guān)的鞋上。 吳聿恒低頭一看,是一雙陌生的高跟鞋。顯然不是王阿姨的,難道他媽來了? 他這才聽到屋子里好像有女聲,很細碎,伴隨著喘息聲,好像在哭。 吳聿恒往里走了幾步,朝里側(cè)的房間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爸臥室門口丟著一塊藍白色的“布料”。 他覺得有些眼熟,走近撿起來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條旗袍裙。 吳聿恒的腦子懵了一下。 他明知道自己該扔下裙子就跑,可還是忍不住好奇心,探頭朝半掩著的門縫看了過去。 臥室里只拉著一層白色紗簾,光線很足,兩具白花花的rou體站在窗前。沈笑緣一絲不掛,散著長發(fā),遮著緋紅的臉。一手撐著窗框,被身前的男人抬起一條腿,仰靠在陽臺邊緣。 吳聿恒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清她的臉,她的乳,以及被cao弄的私處。 烏黑濃密的毛發(fā)中,rou柱帶著yin水進出xue口,將那里撐開,露出粉紅色的嫩rou。 沈笑緣被cao得呻吟連連,眼睛翻白,曖昧地叫著“老師”。 即便背對著他的男人始終沒有露臉,吳聿恒也知道那是誰。 如果這兩個人與他無關(guān),他或許還能像個惡劣的男人那樣,從窺探中獲得一絲刺激和香艷的快感。 可那個男人是他父親,而作為他的父親,卻cao著跟他年紀(jì)差不多大的學(xué)生。 吳聿恒只感覺渾身發(fā)冷,胃部一陣陣痙攣。 他攥著手中的裙子,強忍著闖入咒罵的沖動,慢慢挪著沉重的步子退后。直到他退到客廳時,才將裙子丟回了原處。 吳聿恒發(fā)現(xiàn)自己手心出了一層汗,關(guān)門時無法自控地顫抖。他咬緊牙關(guān),將門輕輕合上,仿佛從沒有來過。 他一路往學(xué)校的方向橫沖直撞,一邊瘋狂地給顧易打電話。他感覺自己如果不找個人說出這件事,一定會馬上爆炸。 沈笑緣是他爸學(xué)生啊,跟他和顧易的年紀(jì)差不多大,怎么能做出這種事?還有那個女人,明明不久前還跟他告白,結(jié)果轉(zhuǎn)頭就爬上了他爸的床? 如果他爸真喜歡沈笑緣,那他媽怎么辦?即便這么多年了,他還是自欺欺人地抱著幻想,只要他父母沒有再婚,就還有復(fù)合的可能。 現(xiàn)在他的幻想瞬間被擊碎了,他敬仰的父親也破碎了,他只要一回想起剛剛的一幕就覺得惡心。 他只有顧易了,只有顧易能救他。 電話被接通的瞬間,吳聿恒總算微微松了一口氣。 “顧易,你在哪兒?我剛才回家,竟然看到我爸和……”他看著從酒店走出的男女赫然住聲,僵在原地。 顧易握著手機看了過來,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吳聿恒。 她身后跟著周涼,知道瞞不過去,索性也不再辯解,反正吳聿恒也不是第一次撞見這種狀況。 顧易見他臉色慘白,上前關(guān)心道:“你剛才說你爸怎么了?” 她靠近,吳聿恒卻向后退了一步。 顧易愣了一下,緊接著就見他俯身朝向一邊干嘔起來。 “怎么了?” 她伸出手,還沒碰到吳聿恒,就被他一把推開。 “不用你管!” 都是騙子!都是叛徒! 吳聿恒捂著嘴,強忍著上涌的嘔意轉(zhuǎn)頭就跑。 顧易感覺不太對勁,忙跟周涼說了一聲就追了過去。 兩人跑了沒多久,吳聿恒就停下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處可去。 家不能回,美院小區(qū)又是顧易的地方,他也絕不可能去找那個拋棄他的媽。 吳聿恒忽然覺得自己好可笑,說喜歡他的為他好的,最后其實全都是為了別人。所有的人都在騙他,背叛他,拋棄他,根本沒有人值得他信任。 他苦笑著蹲下身,抱著頭,任由顧易如何問他,他都一句話也不說。 顧易沒有辦法,只能就這么陪他坐在路邊的臺階上。吳聿恒的狀態(tài)太反常了,她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待著。 一瞬間好像回到了五年前,她也是這樣,從小混混中找出掛彩的吳聿恒,就這么拿著藥箱默默跟著他,直到他肯回頭。 可是隱約又有些不一樣了,過去的等待總有結(jié)果,這一次的吳聿恒卻只給了她沉默。 他沒哭沒鬧,甚至沒有沖她發(fā)脾氣,從黃昏坐到了天黑,像是自己消化好了一切,只告訴了她結(jié)論。 “我不想在你那兒畫了,明天我會去租個畫室。” 吳聿恒自顧自的說完起身就走。顧易以為他要回家,卻見他直接進了一家酒店。 “如果不打算跟我睡,你就不要再跟了。” 他冷淡地說完,直接將身份證交給前臺。 “一個大床房?!?/br> 顧易這才總算松了一口氣。如果只是因為不跟他睡鬧脾氣,她至少還有回旋的余地。 她將自己的身份證也給了前臺:“跟他一起的?!?/br> 吳聿恒沒說話,服務(wù)員就當(dāng)他默許,將兩人一起登記了。 顧易跟著他進了房間,關(guān)上門就直奔主題去扯吳聿恒的衣服。 吳聿恒僵冷地站著,只是漠然地看著她:“剛剛那個瞎子沒把你cao夠?” 顧易頓了一下,抬眼看他:“吳聿恒,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這是我想不想的問題嗎?”吳聿恒苦笑了一下,“你說是來陪我,其實不過是把我當(dāng)做幌子去睡那個瞎子。哪一次不是你想要其他的東西,才用這種方式哄我騙我?” 顧易不否認,但也很清楚,吳聿恒想要的那種感情她給不了。 “所以你現(xiàn)在是做還是不做?” 吳聿恒咬了咬牙:“你都送上門了,我為什么不cao?” 他氣憤到連解扣子的耐心都沒有,直接拽著顧易的下擺向上扯。 明明是早就期待的一刻,可當(dāng)白皙的身體暴露在他眼前的瞬間,吳聿恒又莫名想起下午窺探到的那一幕。 于是他心心念念的軀體,忽然與沈笑緣的裸體重合在一起,越是yin靡越是惡心。 吳聿恒猛然感到一陣嘔意,他一把推開顧易,沖進洗手間狂吐。 顧易忙跟了過去,以為吳聿恒吃壞了東西,然而靠近卻發(fā)現(xiàn)他什么也沒吐出來,只是單純在吐胃液。 “你到底怎么了?” 吳聿恒劇烈的喘息,一把拽下架子上的浴巾丟給顧易,擋住了她裸露在外的身體,那股嘔意才漸漸平息。 “沒怎么?!彼椭^不看她,“就是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沒那么喜歡你了?!?/br> 顧易覺得有些可笑,這么久了,他從未承認過喜歡,可說“不喜歡”時竟然如此輕易。 她沉默了一陣,說了句“也好”,然后重新將自己的衣服穿上。 年少的感情本就是有限度的,就像燭火一樣,蠟燃盡的瞬間,就會忽然陷入黑暗,毫無預(yù)兆。 她只是被無條件照亮了太久,一時間沒能反應(yīng)過來,還以為這是他偶然的任性。 這一天總會來的,顧易努力說服自己,只是比預(yù)想的早了一些罷了。 “你是個成年人了,我相信你會對自己的身體負責(zé)?!?/br> 她不可能像個保姆一樣永遠看著吳聿恒,而他一再被她哄騙,也權(quán)選擇收回對她的信任。 “如果需要我?guī)兔?,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br> 顧易說完就打開門走了,吳聿恒始終沒有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