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沒墊底
簡行舟在浴室里想著顧易解決了兩次,雖然不是靠顧易的手,但心里還是美滋滋。 他這一晚上用盡看家本事,雖然顧易嘴上不說好,但生理反應(yīng)騙不了人,沙發(fā)都被她浸透了,想必一定很滿意。 加上他最后的真情告白,顧易多少還是有點感動的吧? 情場上無往不利的簡行舟,就沒有在床上拿不下來的女人。他反復(fù)回想愈發(fā)篤定,自信十足的出了洗手間。 萬萬沒想到,床上早已沒了人。甚至顧易走時還“貼心”地把被子給他鋪展了,一切了無痕跡,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這算什么,拔吊無情嗎? 簡行舟懵了兩秒,一氣之下沖上樓,門果然關(guān)著。他攥起拳頭要砸門,卻在最后碰到門的瞬間遲疑了。 敲開門,然后呢?質(zhì)疑她為什么要跑,為什么不給他一點好臉? 那一絲理智忽然在他心口扎了一下,簡行舟的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他莫名想起去年冬至,他也是如此,與顧易溫存過后洗完澡出來??照{(diào)呼呼的吹著熱風(fēng),他喝了一瓶冷水,然后對顧易說了比水更冷的話。 那時候她是什么心情呢? 時光仿佛倒轉(zhuǎn),簡行舟作為旁觀者,站在了彼時顧易的身旁。剛剛還埋在她身體里享受快慰的男人,忽然告訴她,他要去追她最好的朋友了,并且讓她牽線搭橋。 簡行舟的手攥緊又松下,茫然地摸了摸后頸,發(fā)現(xiàn)那里生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夏末秋初,暑氣明明未散,他卻覺得周身發(fā)冷。 不必顧易回答,是他活該啊。 傲慢又自私的做了決定,不顧她的感受,只給了她一個必須接受的結(jié)果,卻還想要單方面的繼續(xù)被她喜歡。 簡行舟看著緊閉的門,忽然感到一陣暈眩。這已經(jīng)是他最后的招式了,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其他的優(yōu)點了。 如果這都無法讓她留戀,讓她回頭,那他…… 簡行舟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他不敲了,他不問了,他不想知道。 他逃也似的下了樓,從冰箱里拿了一瓶水瘋狂灌下。一口氣沒能喝完,索性將剩下的都澆在了頭上。 好像清醒了一些,簡行舟像是被雨淋濕的狗,胡亂甩了甩頭。 就像顧易說的那樣,他女人多的是啊,何必把自己搞得這般狼狽? 他也只是有些喜歡顧易罷了,對,只是有些。 簡行舟努力說服自己,試圖找出一個與顧易旗鼓相當(dāng)?shù)那芭选?/br> 知道他惡劣的癖好,見過他落魄的模樣,曾陪他度過谷底,也曾在輝煌的陰暗處惺惺相惜。 他閉上眼努力回想,想到腦仁發(fā)疼卻還是一無所獲。 他媽的,連一張清晰的臉,一個完整的名字都想不起來。 簡行舟將水瓶狠狠砸在地上,輕薄的塑料瓶卻沒能在地板上砸出什么動靜,無力的像是此刻的他。 他抱頭蹲在地上,不知道怎么辦,忽然特別想哭。 顧易這一夜睡的非常安穩(wěn),確實不乏有簡行舟的功勞。第二天她一早下樓,發(fā)現(xiàn)簡行舟竟然穿著睡袍趴在沙發(fā)上。 臉朝下,就埋在她昨天弄濕的沙發(fā)墊上。 顧易還以為他死了,走近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茶幾上放著幾個空了的紅酒瓶。 大概是聽到了響動,簡行舟抬起沉重的頭。他紅腫著眼睛,臉上還有沙發(fā)壓出的紋路。 他還以為在做夢,抽了抽鼻子,啞著嗓子軟軟地喊了一聲:“顧易……” 可憐巴巴的,還帶了點哭腔。 顧易卻全然不為所動,見他醒了就指著茶幾上的酒瓶子說道:“垃圾都扔出去,沙發(fā)墊子叫阿姨拿去送洗?!?/br> 她說完就轉(zhuǎn)身走了,簡行舟呆愣了兩秒,又把臉埋了回去。 嗚嗚,這一定是一場夢,夢里的顧易才這么冷淡無情。 簡行舟睡到中午才清醒,按照顧易說的收拾了空酒瓶,又讓保潔阿姨將沙發(fā)套和墊子拿去送洗。 他剛搞完一切時還為自己的“乖巧聽話”沾沾自喜,但等了一下午見顧易都沒有回來,心瞬間涼了。 她根本就不在乎,她就當(dāng)他是一個ATM,按摩棒以及……掃地機。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顧易回來了,抱著幾本書還有一疊打印資料。進門的時候還在打電話,沒手開門,就在外面給簡行舟使了個眼色。 簡行舟有點不情不愿,但還是過去給她開了——他坐客廳里本來就是在等顧易回來。 顧易進門,簡行舟順手要幫她接手上的東西,但她沒給。 簡行舟覺得古怪,探頭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最上面是顧易手寫的一些筆記。很雜亂,像是隨手畫的思維導(dǎo)圖,隱約可以看到幾個關(guān)鍵詞:生理反應(yīng),心理障礙,性需求…… 簡行舟又瞄了兩眼書脊上的名字,也是關(guān)于心理學(xué)的。他還以為顧易是在為這次畫展做準備,也沒多想,故作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一聲:“吃了嗎?” 顧易頭也沒抬,說道:“吃了。”說罷就上了樓。 簡行舟的請飯計劃瞬間落了空,肚子咕咕直叫,心里盡是酸水。 不過他愁悶的心情,第二天一早得到了好轉(zhuǎn)。倒不是顧易給了他好臉色,而是有個冤大頭比他更慘。 早晨八點,顧易就站在大海螺門口掐著分秒。吳聿恒下了車一路狂奔,才堪堪趕上約定的時間。 他滿頭熱汗,扶著門框狂喘,顧易卻站在一邊冷若冰霜。 “遲到三十七秒,按一分鐘算,扣一百塊?!?/br> 吳聿恒也不敢有怨言,他知道顧易心里對他有氣。 簡行舟上午十點才來,吳聿恒已經(jīng)在顧易的安排下,把整個展廳打掃了三遍,地板擦得發(fā)光。 看著吳聿恒累得像狗一樣躺在地上,簡行舟忽然獲得了安慰,至少在顧易的幾個男人中,他不是最后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