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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庸長這么大,去過最遠的距離也就孟城縣隔壁的響城縣。這還是他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坐火車離開自己的家鄉(xiāng),離開省城,去往遙遠的首都。 他背著很沉很大的雙肩包,左手提倆中等大小的蛇皮袋,右手提了個較大的,在人潮擁擠的車廂里困難前行。 車廂里的環(huán)境談不上有多臟亂差,但空氣不流通的車廂內(nèi),彌漫著難聞的腳臭跟汗臭味兒。 ? 張庸能感覺到周圍有些乘客不禮貌的打量與注視,還有些乘客被動靜吵醒后,不耐煩地瞪著他。他抱歉地點點頭,繼續(xù)順著過道緩慢前行。 放眼望去,乘客大多都是辛勞疲憊、滿臉倦容的底層人民。 ? 張庸摸索了半天還問了人才找到屬于自己的硬臥,走進硬臥包廂卻發(fā)現(xiàn)里面不是睡了人就是坐滿了還在打盹的人,連放行李的地方都沒有。 他找到車票上的那個下鋪,沖還在睡覺的一個略微黑瘦的民工輕輕叫了幾聲,直到人有反應了才笑著招呼道:“不好意思,大哥,這是我的位置?!?/br> 被吵醒的民工立刻坐起身,“是我不好意思,見沒人就睡了一會兒,我這就起來。” 幸虧是個好說話的,張庸松了口氣。他知道農(nóng)民工不容易,可這趟得坐28個小時,他自己都吃不消,沒辦法再方便別人。 等占位置的民工走了后,張庸把行李放在窄床上,坐到靠窗戶的那兒。 他盯著窗外靜靜出神,不知道百萬是不是也經(jīng)歷了這些? ? 去往北京的綠皮火車壓過鐵軌緩緩啟動,載著張庸走向不可預知的未來。 ? ? …… ? 28個小時的車程,前幾個小時里,張庸一個人干坐著看看電子書也就熬過去了。 中午的午飯是他在縣城里特地買的大餅和饅頭,還有一瓶老干媽。 ? 簡單吃過后,張庸又繼續(xù)看,看了還不到五分鐘就把手機放下了。下午的車廂內(nèi)比上午還要吵,尤其趕上飯點。他上鋪是個一直睡著就沒起的中年男人,對面上鋪躺著一個大媽,下鋪擠了四個人,可能是沒位置,找到空位就占的。 ? 對面坐著的其中一個人主動跟張庸搭訕,正好他也無聊,就跟人聊了起來。一來二去,另外三個男人也加入了聊天。 原來他們都是要去北京的,其中一個已經(jīng)在北京呆了兩年了,這次老家有事才回來的。 張庸從沒去過北京,就問那大哥去了北京該注意什么。 大哥是個好心人,跟他說剛去北京找工作的年輕人容易被騙子公司給忽悠,還有什么讓交服裝費的,總之要你掏錢的都是騙子。 張庸感激地直道謝。 別看他在樂康鎮(zhèn)跟個二流子似的,第一次去首都還是挺緊張的,畢竟沒見過世面。 ? 到了晚上,才是痛苦的開始。 呼嚕聲此起彼伏的車廂內(nèi),吵得張庸根本睡不好。床也窄得要死,他行李沒地方放,都疊羅漢地堆在角落里,所以只能蜷縮著睡覺。 ? 隔天大清早,張庸紅著眼睛坐起身,上廁所堪比西天取經(jīng),他突破重重困難,還得屏住呼吸忍著刺鼻的sao臭味兒,真是受罪! 白天他又跟對面大哥請教了很多關于北京的問題,貼心的大哥連怎么坐公交坐地鐵都跟他說得特別仔細。 ? “你是不是覺得北京是首都所以消費特高???我跟你說,北京那個地鐵呀,真是便宜!兩塊錢隨便倒,別出站就行,比有些二三線城市的地鐵便宜多了??傊艿罔F到的地方,別去受公交車那罪了!”大哥熱情地說道。 “這么劃算啊!那大哥您給我瞧瞧這個地址地鐵方便到嗎?”張庸從手機里翻出記錄的地址遞過去給對面的大哥看。 男人湊過去看了一眼,“嗬,你這距離夠遠的??!都靠近燕郊了,能到是能到,就是得倒不少趟?!?/br> “哥,燕郊是哪兒?。俊睆堄鼓睦锒疾徽J識,這地址還是李魁給的,他出發(fā)前給李魁去了個電話,那頭說可能沒時間來接他,讓他自己坐地鐵過去。 ? “燕郊就是河北啊,不過離北京比較近。好些人買不起北京的房子就買燕郊的,白天坐地鐵去上班。” “哦哦,這樣啊還,那他們不會遲到嗎?” “趕早啊!有的六點就出門?!?/br> ? 張庸從沒經(jīng)歷過這種生活,他在樂康鎮(zhèn)安逸了好幾年,有點無法想象。也不知道李鐸是不是正在經(jīng)歷著這樣的生活,他都好久沒見著他了,怪想他的。 ? ? 熬了28個小時,列車緩慢地駛進北京西站。 火車開了多久,張庸就幾乎多久沒睡過覺,他很累很暈,可隨之而來的是興奮與激動。 終于可以見到百萬了。 他要親自問問那個兔崽子,為啥一聲不吭就丟下自己跑了。 還想問問這一年里從來沒問過的問題,問他到底喜不喜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