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席然側躺在地上,他雙手雙腳用粗繩捆著,掙脫不開,眼睛被黑布蒙得緊,眼前黑漆漆的一片,視力受阻讓他的心一直懸在空中,不安的情緒持續(xù)了很久,身上流的汗就像淋了一場雨,棉質的T恤和休閑褲隨著汗水粘在皮膚上,很不舒服。他的口里塞著一團布,口腔被撐開,不停分泌的唾液早已打濕了布條,此時此刻,他口干舌燥,精疲力竭。 他待在這個地方,待了不知多久,好像是十幾分鐘?還是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一直很安靜,安靜到除了他自己似乎感覺不到別的活物存在,未知的恐懼猶如一張巨大的黑網,將他牢牢的困在其中,而他在不停耗費體力的掙扎中,汗流不止,處境卻沒有得到分毫改善,漸漸意識到這是徒勞的,他開始感到絕望。 為什么會到這個地步? 人在感官受阻時,大腦會非常瘋狂的活躍起來,席然回想事發(fā)前的種種,只有后悔。他是一個原本在二三線城市生活的男生,喜歡畫畫,背著父母偷偷參加了???,被一線城市的藝術院校錄取。席父母對兒子的擇校決定勃然大怒,認為畫畫是不務正業(yè),家人大吵了一架,席父母放狠話說席然要是敢去上藝術院校就斷絕親子關系,別想再從家里拿一分錢。 席然孤身一人背著畫具和行囊,連夜從家鄉(xiāng)坐火車來到離家數千里的美院,開始了自食其力的生活。他在畫室當助教,平時接單、幫人做作業(yè)、賺獎學金,再加上省吃儉用,總算是抵上了藝術院校昂貴的學費,在這里生活了下來。 一個雨夜,席然從兼職的畫室趕回學校,畫室在城市偏僻地帶的工業(yè)區(qū),面積大地價低,從廠樓里出來,要走一條沒有路燈的路近十分鐘,才有搭公交的站。夜里空氣悶熱無風,雨腥味愈來愈濃,席然用手機手電筒照明,正走著,遠處的天空閃了一道紫光,只一瞬把黑夜劈成白晝,緊接著有轟隆的雷聲傳來,好似什么壓抑的猛獸,即將沖破昏黑的云層。 “不會要下雨吧?”席然話音剛落,便感覺到有雨點落到臉上,短短幾秒雨勢從小變大,不一會兒便傾盆,席然心道我cao,一邊用手遮在頭上,一邊抱緊背包跑起來。 不過多時一輛私家車按著喇叭從他身后駛來,席然想著給車讓道,跑到路邊,怎料這車停在他身邊,車窗搖下,車主是個中年男人,沖席然喊道“順風車!去哪,送你一程?” 席然身上被雨水打得濕透,“就前面公交車站,不遠!” 車主說“上來吧,我送你一段路。” 席然并未多想,說著謝謝大哥,拉開車門,關上車門一氣呵成,這才發(fā)現(xiàn)后座還有人,莫約四十歲左右,體態(tài)偏胖。車內沒有開燈,冷 氣開得很足,剛被雨水洗刷過的席然被這冷氣一浸,凍得發(fā)抖,忍不住把自己抱的更緊了些。 席然剛想開口跟車主聊下天,一只手猛然從他后座伸出來,用一塊布捂住了他的口鼻!席然一驚,還未反抗,一股奇異的香甜味入鼻,只覺大腦一陣天旋地轉,瞬間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原本作為‘好心人’的司機此時卻伸手摸了一把席然的胸,是一馬平川,司機大驚道“媽的!男的!楊哥,怎么辦?” 后座上被稱為楊哥的男人冷聲道“還能怎么辦?那邊催人要催得緊,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yī)吧!” 司機鄙夷地瞥了一眼昏死過去的席然“男人還留個長頭發(fā),呸!娘娘腔!” 一輛黑色小車滅了車燈,帶著一場即將生根發(fā)芽的罪惡,緩緩消失在滂沱大雨的夜中。 .. 席然想大學,想自己還沒做完的結課作業(yè),想包里的平板電腦,然后抑制不住的開始想家人,想他離家前大鬧的那一場,席澤才剛上高中。離開家的那天凌晨,他偷偷摸摸的拖著行李開門,席澤卻從房間里聞聲跑出來,站在玄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問“哥,你要去哪?” ‘咔噠——’開門的聲響把席然從胡思亂想中拉回現(xiàn)實。 誰?! 席然想說話,卻因為嘴里塞了東西,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聽著像條受傷的小狗。 很奇怪。開門后明顯是有人的,卻沒有人講話,也沒有前進的腳步聲,只有一種類似于在地面上滑動的摩挲聲,很輕。席然只能聽見自己稍許緊促的呼吸,他繃著神經,提起耳朵,細細的分辨聲音傳來的方向,可四周靜的仿佛剛才是聲幻聽。 靜寂中,一只修長的手附上席然的臉頰,幾乎是悄無聲息的,那人瞬間就來到了席然的面前!席然呼吸一滯,心頭大震,這是人是鬼? 這只手略有熱度,掌大,基本蓋住了席然的半張臉,似乎在打量他。席然微微顫栗,一口大氣都不敢出,只覺得冷汗又開始冒。 幸好,這只手在席然臉上只停留了幾秒便挪開了,就在席然稍微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心又因為對方的下一步動作而懸緊,他他他!他在扒拉我的褲子! 席然宛如觸了電,不停地扭動身體以躲開對方不太安分的手,用捆作一團的手拼命摁住自己的褲腰,卻無濟于事,只覺大腿一涼,休閑褲連同內褲一并被強制褪下。 席然發(fā)出很急的一聲嗚嚎,第一瞬間是夾緊自己的雙腿,弓起腰身,呈防御狀態(tài)縮倦身體。 他的防御在對方看來就像一個笑話。 席然在心底尖叫,他的腳踝被人用手提起,以拖動的形式走了幾米,對方近乎輕松的,瞬間解開了腿上困擾席然許久的繩子。束縛雙腳的粗繩剛被解開,就陷入了更深一層的禁錮,席然的雙腿被雙手抓住,力度大的讓席然有一種是被機器抓住的錯覺,因為在某些情況下人的力氣不可能大于重量級的機器。 掌舵者接下來甚至讓席然做不出反抗就將雙腿大喇喇的分開了,姿勢好像舞者做拉伸,席然急促地嗚了一聲,被迫拉筋的痛楚一下子沖上來,但更多的是對于私密處暴露的羞恥,席然立馬用手去遮,下一秒,整個人卻被倒提起來,對方僅是伸出手,就可以將一百多斤的成年男人拎起,這時候席然腦海里沖出一個念頭:不管拎起自己的這個是人是鬼,他的力量堪稱恐怖,從那雙好似鐵鉗般的雙手中感受到,自己好像大人給小孩們買的那種塑料人形玩具,對方只要愿意,或許能徒手捏斷自己的腿。 死亡那么近,席然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嚇到了,如入冰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但他還是用手將下身擋住,盡管做了沒什么用。 在前面那段煎熬的寂靜中,席然設想過無數會發(fā)生的狀況。 被索要錢財,被取走器官,被人販販賣去異國他鄉(xiāng)或者深山老林。 沒有被脫褲子這一項。 他有個秘密,藏了二十年,除去席父席母,就連席澤都不知道的秘密。 對方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像是被干擾,或者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 席然的腿很白,是常年穿長褲不怎么嗮太陽導致的,順著腳踝往上看去,肌rou均勻,體毛很少,大腿根間恥毛很少,有一根可以說得上是發(fā)育不良的yinjing,形狀很好卻不大,莖柱呈rou色,莖頭是一種淡粉的圓,而在這下面,卻是一張外瓣微微偏褐,內里粉紅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