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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那蛇尾像一道繩索,在這聲慘叫中從欄桿上沖了出來,卷起半空中的席然。 宋安把他扔下樓,又在半空中接住了他。 席然驚魂未定的大口喘氣,面色慘白如紙。 他被蛇尾吊在空中帶回三樓,宋安將他輕放在走廊上,席然的心跳像一顆皮球,被摔在地上高高彈起,又重重落地,再彈起。他跌坐在地上,出了一身的虛汗,一只手攥著胸口,因為呼吸太過劇烈感到胸口刺刺地疼,干嘔,眼淚控制不住地滑出眼眶,嗚嗚地哭。 宋安蹙緊眉頭,神色晦暗,他捂住自己半邊臉,像是不想讓席然看到目前的丑態(tài),大聲說“回房間去!這幾天不要出房門!” 席然哪敢再看他,雙腿發(fā)軟,扶著墻哭著走了。 席然回到房間,把門鎖上,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脫力地順著房門口滑倒在地。 宋安要殺他!差點就殺了他! 宋安這個瘋子! “嗚嗚嗚......”席然跟宋安相處的這段時間,宋安種種跡象都像個正常人,不知不覺讓席然放松了警惕,兩人一起吃飯、去海邊、看電影......席然甚至天真的以為,只要自己能討宋安的歡心,宋安心情好,就能放他回去。現(xiàn)在看來真是癡心妄想,宋安的本質(zhì)就是一個野獸!披著人皮的怪物!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席然受了太大的驚嚇,難受地睡了過去,醒來已是晚上,夜深人靜,他睡得頭昏,肚子餓的咕嚕響,因為宋安連午飯都沒吃。 他又記起剛來別墅那些天,去冷藏室偷食物的日子。宋安讓他別出房門,當(dāng)然可以,要是給他足夠分量的儲食,他絕不踏出房門半步??涩F(xiàn)在是饑腸轆轆,席然悄悄打開房門,卻聽見一陣奇怪的動靜,像是有人在竊竊私語,不止一個,還有一種類似于掙扎的女性哀嚎,都不是宋安的聲音。席然順著門縫疑惑的往走廊看去,兩道空空,聲音是從大廳傳來的。 他神使鬼差的推開房門,輕輕走向欄桿邊,往樓下看去。 這一眼,席然瞳孔驟縮,幾欲失聲叫起來。 他瞬間蹲下,縮到欄桿間的墻角,確保樓下人不會看見他。 他看到......他看到了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女人,眼睛和嘴均是被封的嚴嚴實實,正有兩個男人運著那女人,一瘦一胖,他們的模樣席然死也不會忘記,正是那晚黑車上的兩個男人!那個司機! 席然側(cè)著身在欄桿縫里偷看,那個被捆住的女人似有意識,好像累了,只能一段時間掙扎一下,有氣無力的樣子。隔著一團黑布,仍能聽見她發(fā)出悲哀地號哭,聽著極為絕望凄涼。而那個司機和胖男人一人抬著女人的腿,一人抬著女人的上半身。女人下身穿著一條粉紅色的波浪裙,裙角已被掀起,露出潔白的大腿和rou色的內(nèi)褲。 女人好像攢了一會力氣,突然劇烈的扭動起身體,她的奮力一搏,使兩個男人招架不住,前進一個踉蹌,胖男人摔在地上。他們將她惡狠狠地丟在地上,那個司機上前用手奮力擊打她的頭,胖男人在后面不停地踹她的腹部,架勢之兇狠,席然看著膽戰(zhàn)心驚,只覺自己的頭部和腹部也開始疼。女人的哀號徒然尖銳了起來,隔了幾秒就沒了聲,頭一歪,像是暈了過去。 女人沒了動靜,這下兩人才繼續(xù)搬起她,他們的行動快了許多,往一個房間走去。那個房間,便是席然之前在搜查別墅的時候,一直上鎖沒進去的一間,席然曾詫異過這鎖住的房間是做什么的,現(xiàn)在看來,就是宋安強jian他那一晚的犯罪現(xiàn)場。 席然深吸一口氣,只覺得血好冷,好像血液里面灌了冰渣,在循環(huán)的時候凍壞了所有細胞,呼出來的氣體帶著冰凌,單是呼吸就能劃破他的身體。 過了一會,司機和胖男人從黑房間出來,十分謹慎又急急忙忙的從大廳出去了。 席然閉上眼,經(jīng)歷過一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那個房間里會發(fā)生什么。黑房間、強jian、人販子、宋安......或許自己并不是唯一一個來到這里的不幸兒,或許在他之前就已經(jīng)有可憐人經(jīng)歷過這只怪物的侵犯,那他們最后的結(jié)局是什么樣的?被宋安殺死?被從三樓丟下?再由木毅笑和清潔公司接手,把這里變成沒有兇案發(fā)生的樣子? 這是什么令人作嘔的犯罪鏈?每個月源源不斷的送人來,給這個怪物折磨? 席然睜開眼,從欄桿邊站起來,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決定,下樓。他在廚房里,抽出了一把鋒利無比的鋼刀,刀身在黑暗中閃過一道白亮的光,映射著席然通紅的雙眼,他的神情沉重而堅毅,推開黑房間的門,往里走去。 席然摩挲了墻壁半天才找到燈的開關(guān),燈開后,老舊的鎢絲燈泡滋滋作響,發(fā)出微弱的光,堪堪照明,席然發(fā)現(xiàn)這間房子空空蕩蕩,僅有一扇安裝得特別高特別窄的鐵欄小窗,只能看到室外一片黑茫茫,除了進來的門,四面都是墻壁,黑壓壓的墻仿佛會朝人移動,將人壓碎,令人窒息。這是這座別墅里裝修得最簡陋的一間居室,而他進來的這扇門,好像割開了兩個世界,從光鮮亮麗、富麗堂皇的大別墅,到被上鎖的、滋生痛苦的陰暗密室里去。女人被放在地上,像條死魚般一動不動。 席然靠近她,將手放在她被捆住的雙手上,沒想到一碰她就掙扎了起來,看來剛才是裝暈,眼下還清醒著。席然噓了一聲,低聲道“別說話,我是來救你的。” 女人愣了愣,安靜下來。 席然取下她口里塞著的粗布,為她解開頭上的束縛,女人露出一雙哭得慘兮兮的花眼,眼妝暈成胡亂的一團,眼角的眼線被淚水點開,臉上黑一塊紅一塊,席然不覺得丑,只看她可憐。女人莫約二三十歲的年紀,皮膚保養(yǎng)得不怎么好,頭發(fā)長而枯黃,妝很濃,臉上泛著油光。她看到席然手里的刀,表情大變,往后猛縮,正要叫出聲,席然趕忙捂住她的嘴,沉下臉,“別說話,外面有人。” 女人眼角含淚,點點頭,席然見她鎮(zhèn)定下來了,松開她的嘴,開始用刀割她手腳上的粗繩。女人話音里地方味很濃,呆呆的看著席然,小聲問“真的嗎?你真的是來救我的嗎?” 粗繩太結(jié)實,席然又怕刀傷到人,割的滿頭是汗“嗯。” 女人又問“那、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之前上了黑車,也被帶到了這個地方。” 女人想到自己的經(jīng)歷,又要流淚,抽噎著斷斷續(xù)續(xù)道“他們跟我說、說能賺錢,帶我去個賺大錢的地方,我才跟他們走的,我哪知道......我哪知道會是人販子!嗚嗚,我家里哥哥要治病,我沒辦法,才出來找工作,他們說大城市給的多,我才、我才......” 席然伸出手揉了一下女人像枯草一樣的頭發(fā),像是給她力量,柔聲問“你叫什么名字?” “陳、陳芳。” “好,芳姐。你聽我說,待會無論看到什么,你都不要大聲......”席然見陳芳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她的視線越過席然的頭頂,往他身后看去,眼睛以一種夸張的幅度放大,瞳孔里布滿了恐懼,席然心里一涼,隨后,陳芳幾乎是瘋了地扯著嗓子尖叫。 “鬼!鬼!鬼!有鬼!救命!救命?。?!”她渾身震顫,跌跌撞撞的往后退,聲音就如尖銳的指甲用力劃向玻璃,席然離她近,被這聲撕心裂肺震得耳膜欲裂,趕忙捂住雙耳,可太陽xue還是突突地痛起來。 陳芳聲嘶力竭,一開始富有穿透力的尖厲刺耳逐漸變成嘶啞,燒的干涸的井,最后一滴水也消逝了,她失聲了,大喘一口氣,兩眼一閉,暈倒在地上。 席然的冷汗已然打濕脊背,他往身后看,宋安的蛇身站立起來,有兩米高。他的雙眼如兩顆名貴的金色水晶,表情里找不到一絲一毫關(guān)于人性的東西,看著他們的目光,猶如叢林里一只吐著信子的毒蛇盯上了一只迷路的小動物。 他向席然緩步移來,席然一口大氣都不敢出,直到兩根手指卡住席然的下顎,將席然的臉蛋提起來。宋安英俊得像畫,聲音比往常更冷,一股寒氣從席然腳底直竄天靈蓋,宋安問“你要放了她?那你代替她么?” “不......”席然哆嗦了一下,下意識的搖頭。 宋安輕飄飄地看他一眼,席然卻覺得像有一把刀把他整個人從上往下剮,直至皮rou分離。 宋安經(jīng)過席然,上前抓住了陳芳的頭發(fā)。陳芳仍在昏迷中,被宋安擺弄著,毫無知覺。 席然驀地回過神來,轉(zhuǎn)頭看著宋安去分開陳芳的雙腿,被這一幕深深地刺到了,一簇怒火從他心底燒起來!他拾起了鋼刀,大喝一聲往前沖,使盡全身的力氣往宋安背上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