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時間,王賀赭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媽的,老子的人都敢動。 他倒不是多在乎許嘉,只是對這種在他眼皮子底下妄圖敲他墻腳、給他戴綠帽的卑劣行為無法容忍,事關男性尊嚴,沒一個男人忍受得了這種血壓飆高的挑釁。 快速收拾東西下樓,王賀赭眉毛擰得可以夾死蒼蠅,別他下樓的幾分鐘,土包子就給人家拐了。 而此時。 經(jīng)歷了“什么?老子被人吃豆腐了!”到“快他媽讓讓,帥哥跟人跑了!”這一漫長心路歷程的許嘉,心情如同在坐過山車,從吃驚過渡到焦急,從焦急在看到帥哥跟人摟摟抱抱時過渡到了絕望。 尤其看清擋他的人長得著實一般時,他的絕望化作無窮無盡、做鬼也不放會過的麻木。 當那只賊颼颼的爪子從他褲腰帶上試圖往里探時,許嘉一個反掏,力道重得幾乎卸了那只瘦弱小鳳爪。 竹竿男“嗷嗷”吃痛,許嘉這才露出屬于有夫之夫得體、矜持的笑,“朋友,你不是我的菜?!?/br> 說完,他猛一撤手,比他高半個頭的竹竿男一退三倒,前腳踩后腳,眾目睽睽之下摔了一個華麗麗的屁股墩。 奇恥大辱不報不行,此刻竹竿男還沒意識到事情嚴重性,他惱羞成怒罵了句臟話,那頭許嘉淡定搭好弓步,逗狗一樣招招手,“來吧,我知道你不服,就在這里,我免費教教你如何做人?!?/br> 去你的學做人,是可忍孰不可忍!竹竿男怒而暴沖上去,還沒碰到人,忽見剛剛還囂張欠揍的土包子突然小學生見老師一樣收了架勢站得筆直,如同變臉,臉上全然只剩兔子般的無措與乖巧。 還沒搞明白這人是不是有病,竹竿男只覺有風掃到臉上,緊接著腹上一陣巨痛,驚聲尖叫中,他重重摔落在地。 今天實在不是出行的黃道吉日,他捂著摔懵的腦袋,迷迷糊糊撐身想要坐起來,又被人兇悍地一腳貫到地板上去。 “媽的?!?/br> 竹竿男抬眼,在天旋地轉中,目光對上一雙黢黑似鬼的眼眸,酒瞬間醒了大半,是王少,王賀赭! 把許嘉拽出會所,王賀赭遲來的醉意上頭,他不耐地叩叩太陽xue,摸兜掏出一支煙,“那小子沒把你怎么樣吧?” 許嘉猶猶豫豫地搖頭,嗓子眼里半晌擠出小聲的“沒有?!?/br> “行吧。” 只要沒給他戴綠帽,其他一切好說。 王賀赭也沒打算在這事上多糾結,抽口煙過夠嘴癮,用鞋底碾碎煙頭,他才想到,“你眼鏡度數(shù)多少?” “啊?”許嘉不明所以,還是乖乖答了,“一個五百八,一個六百二?!?/br> “哦——”王賀赭嘟囔,“也不怪你看錯人?!?/br> 許嘉近視,那光看背影把那個人群里跳舞的一米八男錯認成自己好像也有那么點情有可原,王賀赭打量好幾眼白撿的便宜老婆,忽然問,“你怎么過來的?” 光顧著對王賀赭側臉流口水的許嘉下意識回,“開車過來的。” 笨蛋一個,吹了半天冷風的王賀赭無語,“那車呢?” “噢噢!”許嘉趕緊摸屁兜,“我去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