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溫軟的衛(wèi)凝秋(2)
【“那位大人”,沒把阿凝怎么樣吧?】 【哪能啊,宿主你應該問,“溫軟”的衛(wèi)凝秋有沒有把“那位大人”怎么樣才對?!?/br> 林旭:“……” 大麻煩啊。 魔尊就算了,也就比他魔君的修為高那么一點點(系統(tǒng):?),可是,能毀天滅地,連世界意識都要忌憚的存在…… 【你早說,我就不再招惹他了?!?/br> 唉,怎么管不住自己,沒忍住又艸了這位魔尊陛下呢!難道去了一趟異界,他也變成了只靠欲望支配腦子,用下半身思考的人了? 他突然不自信起來,現(xiàn)在的他,沒有什么能給衛(wèi)凝秋的,權勢、財富、修為……通通沒有,就是一個普通人罷了。如果沒有被系統(tǒng)錯綁,可能會和多數(shù)人一樣,讀書、工作、成家,然后平平淡淡過完一生。 他的理想,也就是平平淡淡,安安穩(wěn)穩(wěn)過完一生。 從前時常也會幻想,他的妻子,他的孩子是什么樣子。他想過上班回家后會和妻子一起做家務,在周末和家人一起去公園玩耍……他會努力做一個好丈夫,好爸爸。 而不是誰誰誰的“主人”。 也不知道衛(wèi)凝秋看上他哪一點了,舍了魔尊之位跨了位面也要跟著他,就為了做一個奴隸。 這一點也不值,林旭心想。 【宿主,在你十年前救衛(wèi)凝秋時我就提醒過了,像他這種棄奴,那個世界遍地都是,救不完的,還是盡早適應得好,要是聽我的,不就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了嗎?!?/br> 【我……】 林旭沉默了。 系統(tǒng)的話,讓他想起了剛見到衛(wèi)凝秋的樣子,明明已經過去十年之久,腦子里的畫面還是清晰如昨。 那是深秋的一個上午,天空灰蒙蒙的,夜里才下過一場雨,秋風颯颯,已經裹挾了幾分寒意。地上到處是積水,腳下古舊的灰色地磚凹凸不平,印著斑駁的棕紅色污跡,不知上面殘留了多少奴隸的血。 這里,是衛(wèi)國最大的奴隸市場,是奴隸的地獄。 剛“表演”完的魔君林旭,吩咐仆從將丹田重傷昏迷不醒的云景抬進馬車里,自己則靜立在方才買下云景的店前,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空氣中散發(fā)著鐵銹的味道,混雜著血腥味,讓人惡心。 【宿主……宿主?】 見宿主沒反應,系統(tǒng)9425又輕輕叫了幾次,林旭回過神來:【我知道,剛才……差點出錯了對吧?!?/br> 雖然系統(tǒng)給他腦子里塞了不知多少個G的“學習資料”,真正走劇情的時候,腦子卻突然短路了,手指打著顫,一時無法探入主角受的xiaoxue中。 【沒事沒事,下次注意就好。】系統(tǒng)9425的語調堪稱溫和。 林旭苦笑,是啊,還有下次,下下次,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四下環(huán)顧,奴隸們被繩索套住脖頸,如牲畜一般栓在一根離地四尺高的橫木上,腳踝戴著鐐銬,排列整齊跪在地上。他們眼睛混沌無光,木然沒有一絲生氣。若是跪姿不端,便有人拿了鞭子過來,將人拖出去狠狠打上幾鞭。 奴隸市場上到處充斥著鞭打怒罵聲,哭泣哀嚎聲。 林旭感到心被某種東西堵著,很壓抑,很窒息。 【這些奴隸不造反嗎?】林旭問系統(tǒng)。 系統(tǒng)9425被這個問題驚住了:【怎么會?宿主,你說笑了?!?/br> 【我沒開玩笑?!?/br> 要是他穿成奴隸,不喊一兩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簡直對不起他從小到大接受的思想熏陶。 系統(tǒng):“……”真是出彩華國人。 系統(tǒng)無奈道:【這個小世界目前的規(guī)則就是這樣,yin亂糜爛,沒有邏輯可言,只有最原始的性和欲。對于這些奴隸來說,他們憂心的只是能否遇到一個好主人罷了。世界運轉不成功,這里面的生靈全部玩完,也許,等劇情走完了,才能慢慢向正常的世界靠攏。】 【我明白了?!苛中翊瓜骂^,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切實際,長嘆了一口氣。 他正想轉身逃離,余光忽然瞥到,一個不起眼的黑暗角落里,放著個鐵籠,里面赫然關著一個人。 那人在空間狹小的鐵籠子里蜷成一團,手上拿了個黑糊糊的東西往嘴里塞,四肢皆戴著沉重的鐐銬。他的頭發(fā)蓬亂,遠沒有如今看起來光滑潤澤,凌亂的額發(fā)下,是一大片層層疊疊的奴印。 身上只披了幾根破爛布條,裸露的皮膚爬滿了鞭痕烙印,下體被玩得腫爛,泥濘不堪,血rou模糊,只有幾塊還好著的皮膚能看出原本白皙的膚色。 一陣冷風呼嘯吹過,打在瘦小的身軀上,使那人猛烈咳嗽起來,身體激烈抖動,皮膚被風刮得越發(fā)通紅,過了一會兒,像是認命了一般,不再顫抖了,半闔雙目,側靠在鐵桿上,等待死亡的降臨。 林旭不禁朝那人方向走了幾步。 感受到有人靠近,鐵籠子里的人第一反應是用雙臂擋住臉,干柴棒似的小手還打著哆嗦,似乎不想讓人看到他的面容。 林旭似乎還聽到了牙齒打顫的聲音,憐憫之情涌上心頭。 “去拿些糕點和衣物給他?!绷中癯砗蟮氖唐头愿赖馈?/br> 精明的奴隸販子剛做成一單大生意,喜笑顏開,見到方才重金出手的貴人似乎對鐵籠子里的這個奴隸有了興趣,他皺起了眉: “貴人,這‘賤畜’是個被玩爛的破爛貨,臟得不得了,這幾日還得了病,就要死了。您身份貴重,小人這里還有好些調教好的奴隸……” 林旭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著奴隸販子。 奴隸販子被看得心慌,加之對這位貴人的手段有些發(fā)憷,背后竟然出了一身冷汗:“您要是喜歡,小人便做個人情,這個賤奴就贈予貴人了?!?/br> 反正,這個奴隸不值幾個錢,幾日后說不定也要病死的,省得處理的功夫了,奴隸販子想。 【宿主……】系統(tǒng)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全是勸他不要崩人設要適應的話語,林旭放空腦袋,懶得聽它瞎逼逼,但是實在太煩了,他找了個借口堵上系統(tǒng)的嘴: 【我就是順手想拿個奴隸提前練練手,熟悉一下那些調教手法。】 能救一個算一個吧,林旭看向那個小奴隸,瞇起眼睛。 以后再找個機會把他放了。 系統(tǒng)9425:“……”別以為它不知道宿主想干什么,但盡管如此,它也沒有再次吭聲了。 被放出鐵籠后,小奴隸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直愣愣跪在原地。奴隸販子瞧見了,朝他肩頭狠踹一腳:“沒規(guī)矩的賤狗,還不去拜見新主人?!?/br> 小奴隸被踹到了污濁的積水中,一身狼狽。 林旭當即面色陰沉下去,奴隸販子見狀不妙,訕訕笑了笑,找個借口離開了。 地上的小奴隸似乎嚇怕了,在積水里掙扎著跪好,匍匐在地,身體抖個不停。 抬手一揮,林旭給四周布下屏障,外人看不到里面發(fā)生的任何事,他走到小奴隸身前,小奴隸身體下意識往后躲,反應過來后便對著林旭磕頭磕個不停。 林旭蹙眉,讓小奴隸停下來,他像是沒聽到一般,還是在不住地磕頭,骯臟的濁水不斷滲入傷口。林旭只好俯身湊近,伸出手按住了小奴隸的肩頭,也不管小奴隸身上的臟污和難聞的氣味。 “別怕。”林旭柔聲道。 小奴隸愣了愣,像做賊似的,偷偷抬頭朝著聲音的來向瞄了一眼。 看清楚新主人的相貌后,小奴隸忽然呆滯住了,如靜止的雕塑一般,眼睛直愣愣地盯著林旭看。 那雙眼睛閃著亮光,像是黑夜里兩盞明亮的燈,這副模樣實在可愛,林旭不禁輕輕笑出了聲。 掌心凝聚起靈力,施了一個治療術。對凡人來說要修養(yǎng)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的傷,幾息之間,已然痊愈。小奴隸身上的傷痕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結痂脫落,長出新rou,額頭奴印顏色漸淡,最后變得白皙光潔,竟看不出來曾被打過烙印似的。 瞥到小奴隸四肢上的鐐銬,礙眼極了,林旭順手又使用靈力,鐐銬瞬間“咔嚓”裂成幾塊。 小奴隸似乎不敢置信,眼睛睜大了些,這禁錮了自己多時的東西,就這么輕輕松松裂開了? 又施了一個去塵決,將地上的污水和小奴隸身上的臟污清理干凈,林旭被小奴隸白嫩光滑的裸體晃花了眼,頓時想到了“膚如凝脂”這個詞。 正巧這時候侍仆取了衣服和食物過來,林旭頭別過一邊,臉有些發(fā)燙,匆匆拿起一件黑色外袍蓋在小奴隸身上,給他喂了幾塊桂花糕和一些溫水。 “有名字嗎?” 小奴隸還是呆愣愣的,聽后使勁搖了搖頭。 “就叫……衛(wèi)凝秋,怎么樣?” 衛(wèi)、凝、秋。 小奴隸的眼睛里涌出熱淚,跪在地上仰起頭,注視他的主人,隨后行了大禮,緩緩匍匐在地: “賤奴永生永世誓死效忠主人?!?/br> …… 從久遠的回憶中醒過神來,林旭長嘆道:【他那時候都快死了,我能不救嗎?看著人死在我前面,我做不到?!?/br> 系統(tǒng)9425是知道的,自家宿主為了“我做不到”這四個字,額外付出了多少心血。它方才的話,也只是打打嘴炮而已。 要殺了那只狐貍時,宿主說,我做不到。 要滅了雪狼一族時,宿主說,我做不到。 要讓主角血洗魔宮,宿主說,我做不到。 …… 即使身陷污濁之地,被迫沉淪,宿主心里,還是有一條不可逾越的底線。 系統(tǒng)9425無奈,恨恨地把識海里的畫面切掉,轉到別處。 林旭滿臉問號:【怎么換臺了?還不知道封老狗有沒有被扎死呢,還有阿凝我還沒看夠?!薄?/br> 【有世界意識在,主角死不了?!?/br> 【這樣啊?!苛中袷?。 【想看阿凝啊?!肯到y(tǒng)9425不懷好意,嘿嘿一笑,【我給你看呀。】 林旭:“……” 直覺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畫面一轉,來到了一個莊嚴肅穆的宮殿。一個黑衣男子坐在高高的王座上,俯視地上跪著的一大片人,頗有些睥睨天下的氣勢。殿內氣氛嚴肅壓抑,所有人神經繃緊,大氣不敢喘一口。 王座上的黑衣人忽地站起身來,穿著長拖尾的華貴黑袍,緩緩步下階梯,一舉一動,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霸氣。 黑色襯得他的皮膚更加白皙,雙手纖弱,卻仿佛蘊含著巨大的力量,輕易便能摧毀了世間萬物。 畫面拉進,黑袍男子朝大殿中央跪著的三人走去,那三人被縛仙索五花大綁,正用憤恨的目光死死 盯著黑袍男子,嘴里念念有詞,林旭沒能聽清。 但林旭認得,那三人身上穿的正是所謂仙門正派的衣飾。 他看清了那個黑袍男子的正面,盡管半邊面具遮擋住了上半張臉,林旭還是通過熟悉的唇形和完美的下頜線認出了,這是……他的阿凝。 粗略掃了一眼旁邊跪著的其他人,林旭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還有幾個熟面孔,酒rou朋友宴池就不必說了,宴池本來就是魔君,效忠新魔尊也合理,但是,他做魔君時的幾個侍奴居然也位列其中。 老熟人還挺多。 衛(wèi)凝秋立在三人前,冷眼看著他們的癲狂辱罵狀,突然,像是聽到了什么令人不快的話語,他瞇起了危險的眸子,纖長的手撫上最左邊那人的脖頸,然后,輕輕一擰,“咔嚓”一聲,那人立刻沒了呼吸,眼睛瞪得圓圓的,死不瞑目。 猶嫌不解氣,衛(wèi)凝秋朝著這顆腦袋揮下一掌,血淋淋的腦漿飛濺四處,他如法炮制,又殺死了一人,手上沾滿了腦漿血跡。只留了最中間那人的活口。 一個身著青衣的男子走近,對衛(wèi)凝秋行了個禮,隨后將那人拖了下去,看樣子,還有更殘酷的刑罰等著那人。 林旭:“……” 【怕了吧,嘻嘻嘻嘻嘻嘻?!?/br> 【謝謝,早飯省了。】 大早上看這個,可真是提神醒腦。 忽然,衛(wèi)凝秋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眼睛朝鏡頭的方向望了一眼,林旭正巧和那雙眼睛對上,心中一驚 。 林旭說不出來那個感受,這雙眼睛生得很美,卻仿佛死水一般,暗淡無光。世界倒映在其中,一絲色彩也無,只有冷冽的寒意與無盡的滄桑。 看著讓人想將他狠狠弄哭,讓他眼圈發(fā)紅,失了分寸,讓那萬年不化的冰湖融成溫暖的流水。 讓他的眼里,只有我一個人。 …… 林旭被血淋淋的腦漿惡心醒了,在床上扶著額頭,想將腦子里重復播放的腦漿迸飛片段甩出去。 乙、丙、丁守在床側,服侍林旭洗漱。 林旭已經習慣了奴仆的伺候,倒也沒覺得有什么。洗漱完后,他習慣性戴上眼鏡,感覺眼睛有些暈乎乎的, “怎么是你們,衛(wèi)凝秋呢?” 傀儡乙道:“回稟君上,凝公子說要行xue奴的規(guī)矩,甲拿不定主意,守在旁側,待君上醒來定奪?!?/br> 林旭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趕緊把他帶過來!” 在乙要退出房門的那一刻,林旭嘆了口氣,把他叫住:“算了算了,本君親自去?!?/br> …… 刑室陰冷,昏黃的燈光打在一排排的刑具上,反射出滲人的光芒。 一人垂首跪著,腳踝被鐵拷死死固定于地,膝下放了釘板,尖銳的釘刺沒入rou中,稍微動彈一下,便是鉆心的疼痛。 手腕也戴上了鐐銬,雙臂平直伸展開來。金屬鐐銬的表面粗糙,摩擦得皮膚生疼。幾根粗黑鐵鏈懸在空中,一端系在手腕和腳踝處的鐐銬,另一端則延伸到兩側的柱子上。 長長墨發(fā)披散在裸露的身體上,堪堪遮住了那人歡好后的痕跡,仔細看向后臀處,xiaoxue中似乎還插著什么東西,數(shù)股散鞭落在兩腿中間,像一條黑色的長尾巴。 “甲大人,行xue奴的規(guī)矩罷?!?/br> 衛(wèi)凝秋低著頭,眼眸微斂,兩邊長發(fā)垂落,擋住了大半張臉,讓人看不清烏發(fā)下的神色。 甲立在一旁,垂首盯著腳下地板,沒有立刻回答衛(wèi)凝秋。 良久,他才微微抬起頭,目光仍是注視著地面。 “您犯了何罪,君上要懲治您?” 衛(wèi)凝秋聞言,身體不自覺微抖幾下,幾根鐵鏈搖晃起來,發(fā)出嘩啦的聲音。 他聲音發(fā)顫,將過錯全盤托出。 聽完衛(wèi)凝秋自陳罪名,傀儡面容冷硬如常,看不出多大變化,再開口時,聲音嚴厲了許多。 “尊上,別的不論,只奴隸欺主這一條,便是死罪?!?/br> “賤奴知錯?!毙l(wèi)凝秋的頭垂得更低了,“此處并無尊上,只有一個低賤的xue奴罷了,請甲大人勿復如此稱呼賤奴?!?/br> “若是早先知道您犯了這些罪,甲必然不會求情,望君上留您一命?!?/br> 甲余光掃了一眼衛(wèi)凝秋臀背上的刑傷,已經好了大半,他迅速收回視線,嘆道,“君上仁慈?!?/br> “原來……主人的那句話是這個意思?!?/br> 衛(wèi)凝秋抬首看向甲,誠懇道謝,“多謝?!?/br> “不必,若是早先知您的罪過,甲非但不會求情,只可能會求君上嚴厲懲戒?!?/br> 傀儡甲是魔宮的刑官長,有主人賦予的懲訓奴隸的權力,最是鐵面無情。聽了甲這句話,衛(wèi)凝秋不禁苦笑。只怕,今日的規(guī)矩要更難捱了。 “如此,便請甲大人對賤奴行規(guī)矩吧?!?/br> xue奴的規(guī)矩,每日鞭板重責,不拘數(shù)目,各式刑罰皆可加身,臀部須得時刻保持紅腫的樣子。主人只免了賤稱,他還是一個最卑賤的低等xue奴,沒有資格近身侍奉主人。只盼主人垂憐,看到他滿身刑傷后,能消氣幾分也好。 甲還是沒有任何動作,目光緊盯著地上的尖銳碎石,沉默許久,冷不丁說了一句話: “君上現(xiàn)在的身體,沒有一絲一毫的靈力。” “甲大人,會因此背棄主人嗎?” 衛(wèi)凝秋語氣驟然冷下,眼睛瞇起,眸光森冷。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再謹小慎微。 魔界強者為尊,主人如今沒有了力量,傀儡雖由主人親手煉制而成,可萬一有了不忠的心思,便不能繼續(xù)留在主人身邊了。 甲抬起頭,直視衛(wèi)凝秋的眼睛,斬釘截鐵道:“自然不會,吾等誓死效忠君上?!?/br> “凝亦然?!?/br> 衛(wèi)凝秋目光轉為堅毅,周身散發(fā)出一種堅定的氣勢,“我以心魔起誓,待主人無礙,便請求主人讓我自廢修為,任憑主人發(fā)落?!?/br> 修真者對誓言極其看重,衛(wèi)凝秋以心魔起誓,甲放下了心。 凝公子對君上的忠誠,果然絲毫不改。 沒有像衛(wèi)凝秋所想的那般去拿起鞭子開始行刑,傀儡甲的頭復又垂下,緊閉雙眼,像是在思考著什么。幾番思索過后,睜開了眼,終于忍不住道: “無君上之令,甲不會對您用刑。您不知道,您受繩刑昏過去后,君上親吻了您。您現(xiàn)在這般動作,君上只怕會……非常不快?!?/br> 君上寵幸過無數(shù)的侍奴,甲卻從未見過君上對誰露出了那副溫柔的神色,唯獨對衛(wèi)凝秋…… 君上心里,大概是在意凝公子的。 “你說什么?主人……主人吻、吻了我?” 衛(wèi)凝秋愣住了,呆滯在原地,隨后內心被鋪天蓋地的喜悅淹沒,膝下跪著釘板,仿佛也不再感覺刺痛了。 他能聽到自己胸腔里的心,正在激烈地“怦怦”跳動著。 林旭走進刑室,就看見了這幅衛(wèi)凝秋和甲“相談甚歡”的場景。 甲當即跪伏于地,道:“君上萬安?!?/br> 林旭沒理會他,步履匆匆,朝衛(wèi)凝秋的所在大步邁去。 見著衛(wèi)凝秋這個樣子,林旭腦子“嗡”地一聲,胸腔瞬間被怒火填滿,只想找根鞭子再次狠狠揍小奴隸一頓。 是誰允許他這樣折騰自己的。 一只手大力捏起衛(wèi)凝秋的下巴,衛(wèi)凝秋被迫牽動了身體,數(shù)根鐵鏈“嘩啦嘩啦”地響,另一只手揚起,手掌裹挾著風揮下,離臉頰只有一點距離時,卻停住了。 林旭看著那雙水汪汪望向自己的大眼睛,沒忍下心。 他轉而托起衛(wèi)凝秋的手,讓手臂酸痛得以緩解幾分。 “這個,怎么解開?”林旭看向衛(wèi)凝秋手踝上沒有鎖孔的鐐銬,問。 “不敢勞煩主人?!毙l(wèi)凝秋恭敬回道,鐐銬瞬間化成了齏粉,消失在空氣中。 林旭看在眼里,不知怎么的,心中有些惆悵。 他的小奴隸啊,終于有了自己擺脫鐐銬的能力。 被傀儡了架起來,雙膝剛離開釘板,衛(wèi)凝秋全然不顧膝上的疼痛,迫不及待地跪爬到林旭腳邊行禮。 后xue里還插著昨日賞賜的鞭柄,屁股后邊垂著一條黑色的“尾巴”,活脫脫就是一條忠誠的大狗。 ??奴隸市場里瘦小臟污、奄奄一息的奴隸,王座上睥睨天下、殘忍狠辣的魔尊,無邊荒原上的英姿颯爽、功力深厚的武者……都和跪伏在自己面前的那個卑微身影重疊在了一起。 實在是……賞心悅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