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比常人更親密/在你眼里我那麼好/僅存的唯一珍惜/第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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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禾滿足地啃起香噴噴的鴨腿,為了這口美味,被溫母念叨整個假日都值得了,人為了吃,當(dāng)真可以拋棄尊嚴(yán)呀。 “傻樣?!蔽缚跊]多少份量的蘇逸哲撐著頭,飯桌上有了這麼個小倉鼠似的人,他也不禁多吃了些,此時過飽得懶洋洋的,看見溫禾嘴角的醬汁,伸手用指腹抹去,也沒多想地勾起舌頭把殘汁舔凈。 “不吃了?”溫禾被撫的部位有些發(fā)麻,舔舔嘴角分散止癢。 “你吃吧,我去掃地?!碧K逸哲起身收好碗筷,經(jīng)過溫禾時動作無比自然地彎下背脊,往溫禾的耳朵親了一下,“今天換你洗碗,記得不要堆太久,嗯?” “……知道了?!北挥H得腰軟,小學(xué)長眼神迷蒙的乖巧應(yīng)答。 自突襲學(xué)弟的那天後,兩人的相處開始黏糊糊的,有如橡皮糖又甜膩又惹溫禾喜愛,小學(xué)弟不經(jīng)意的親昵觸碰,都能使他心花怒放,下半身濕潤不堪,可惜小學(xué)弟看不到,否則他就能知道自己有多快樂。 他好喜歡呀,和蘇逸哲在一起,比和白景在一起還高興。 有時小學(xué)弟會和他們在午休時間一同吃飯,也許是因為蘇逸哲會單手?jǐn)堊∷难?,又或是親手喂食,白景私下問過他,會不會他們倆相處方式太過親密了些。 的確是比常人更親密,溫禾點頭,但他喜歡呀,感覺蘇逸哲也挺喜歡的,這世界形形色色的人眾多,他們只是學(xué)長學(xué)弟處的比別人好,沒什麼不可以吧? 白景有口難言,一頓飯吃的如坐針氈,那小學(xué)弟也就在溫禾面前收起利爪,對著他可是眼神犀利呢。 他只好說,“你們喜歡就好。” 大概是當(dāng)年溫禾想多碰碰白景卻被拒絕,身體有些難受的奇怪,他上網(wǎng)查了資料才察覺自己有輕微的肌膚饑渴癥,也許是小時候雙性體質(zhì)讓他交朋友有絲絲畏縮,不敢與朋友勾肩搭背,長大才特別渴望碰觸喜愛的人,這件事讓他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上學(xué)前都有正當(dāng)理由纏著家人抱一下才出門。 而現(xiàn)在他有蘇逸哲,學(xué)弟的愛撫總是參進(jìn)了不可言說的溫柔與包容,是與家人相異的奇妙感覺,讓他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而蘇逸哲也很慷慨寵他,想抱就抱,滿足與日俱增的需求。 見他笑的又傻又軟,小學(xué)弟輕笑,“吃飽了?碗筷待會收,我想起來要先帶你去趟醫(yī)院?!?/br> 一提醫(yī)院溫禾就驚恐戒備起來,“怎麼突然說要去醫(yī)院?我不要!” “不準(zhǔn)不去,我?guī)闳タ纯聪旅?,你才幾歲就會漏尿,這不正常?!碧峒敖】祮栴}蘇逸哲也是毫不讓步,在床上的sao話讓人興奮愉悅,但在床下可不能輕易帶過,見溫禾驚恐抬腿想往臥室逃跑,三兩步就從人背後抱住舉高,任對方雙腿在空中踢來踢去。 “這是家族遺傳!”身體構(gòu)造也是家族遺傳吧!“我這次沒有騙你,你打電話給我爸問問就知道了,這個不是病不用去看醫(yī)生,你相信我?!?/br> 蘇逸哲的重點顯然放在前半段話,“‘這次’沒有騙我,那之前哪次騙我了?” “不是不是,你聽錯了,我是說‘這個’沒有騙你。”溫禾又急又慌,為了守住秘密也是竭盡所能了,拿出十八年的逼真演技,胡扯一通。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精明的學(xué)弟瞇起眼,一點兒也不買帳。 “啊啊電話來了──是我爸,你去問他!”溫禾簡直從來沒有這麼感激溫父常與他通電話培養(yǎng)感情。 蘇逸哲狐疑萬分,但也想不到溫禾可以騙他什麼,將人放開後也沒腦袋壞掉聽從溫禾的指令去問溫父家族疾病的事,用一種“這次就放過你”的威脅眼神上上下下掃蕩溫禾一番,繼續(xù)清理環(huán)境了。 溫禾吐出一口劫後余生的氣,今天的自己,還是完美的瞞天過海了呢! ── 提著一身被試題海淹沒的沉重心情,放學(xué)後溫禾又一次拖著被考卷摧殘的空洞身軀回家,進(jìn)家門并不意外是一片漆黑,小學(xué)弟偶爾會去健身房鍛鏈,又或在附近跑個步,他習(xí)以為常的將食材處理乾凈,正要開火為晚歸的孩子煮一頓香噴噴的飯菜,電鈴聲突兀地響起。 溫禾心下奇怪,家里從沒來過客人,電鈴基本就是裝飾,蘇逸哲也不會迷糊到?jīng)]帶鑰匙。他放下青蔥走到門前,提高警覺地透過貓眼看向門外,意外的,外頭正站著一位唇角微勾,五官與蘇逸哲七成相似的漂亮女子。 他趕緊拉開門,“是蘇逸哲的jiejie嗎?你好,他現(xiàn)在不在家,你要不要先進(jìn)來坐一下?” 女子看見陌生的男孩愣了一瞬,馬上換上得體的笑容,當(dāng)聽到這可愛孩子的招呼更是眉開眼笑,“我是小哲的mama,初次見面,同學(xué)怎麼稱呼?” “我叫溫禾,是蘇逸哲的學(xué)長,這陣子借住在他家,受了他很多照顧?!睂ΥL輩,溫禾很有一套技巧,拿出最乖乖巧巧的應(yīng)對招式,將乾凈的室內(nèi)拖鞋細(xì)心整齊地擺放在蘇mama腳前,“阿姨您保養(yǎng)的好厲害呀,真的看不出來是蘇逸哲的mama,你們出門是不是都被認(rèn)為是姊弟?” “你這孩子,長的漂亮嘴也甜。”坐上沙發(fā)的蘇mama笑道,“第一眼看你還以為你是女孩子呢,眼睛水靈靈的皮膚也白,一看就是善良又心腸好的小孩,說是小哲照顧你,多數(shù)還是你在照顧他的脾氣吧?!?/br> “沒有這回事,他對我很好,還常常教我功課?!睖睾逃行┬邼@種見家長的微妙氣氛是怎麼回事,蘇逸哲到底是跑哪了,他mama要來探望怎麼不先跟他說,給他一點心理準(zhǔn)備呀。 蘇母苦笑搖頭,“我是他mama,知道他性子倔,不怎麼喜歡親近人,也很少對人好,你不必安慰我說他的好話?!?/br> 這話聽著怎麼有些奇怪呢,溫禾困惑的捏起手指,這是他思考的小習(xí)慣,“蘇mama,我沒有騙你,蘇逸哲對我很好,我在學(xué)校??此煌瑢W(xué)包圍,他雖然嘴很壞,但是他心腸很軟?!?/br> “他功課好,打球也厲害,半年前他們班拿的運動會第一名很大的功勞是他,我們班的同學(xué)還幫他創(chuàng)了粉絲後援會,男生女生都喜歡他,如果有人跟他告白,他不會給別人希望,卻也不會主動疏遠(yuǎn)別人或傷害別人。” “雖然我是房客,但是在家里他幫忙的更多,我就是做個飯偶爾洗洗碗,有時候我內(nèi)褲忘記洗了他還會偷幫我洗,我衣服多,他騰出了一半以上的衣柜空間給我放,我現(xiàn)在的床還是他替我挑選的?!?/br> “和他在一起,每天過得比前一天還開心,他的優(yōu)點我數(shù)都數(shù)不完,為什麼阿姨你會認(rèn)為我說他的好話,只是在安慰你呢?” “……真是沒想到在你眼里我這麼好?!睖睾剔D(zhuǎn)頭,蘇逸哲拎著背包在他身後不知道聽了多久,臉色平靜看不出波瀾,“我沒接你電話,你就自己跑來了是嗎?!?/br> “小哲,後天就是你齊叔叔生日,難得小洋也回來了,一起回家慶生吧?!碧K母站起身,仍舊是得體的微笑,溫禾卻忽然覺得她比剛才陌生了,一點都興不起親近的欲望。 “我也說過,那不是我的家?!碧K逸哲嘆了一口氣,“你在那兒好好的做自己的齊太太不好嗎,我快成年了,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老蘇給的生活費也很夠用,你別再打錢來了?!?/br> “可是你是我的孩子?!?/br> “齊豫洋現(xiàn)在也是你的孩子。” “你們都是我的孩子,這并不沖突。” “兩個不同家庭同時進(jìn)行就是沖突?!?/br> 蘇母抿著唇,一時說不上話來,氣氛有些僵持又有些無奈,蘇逸哲又嘆了氣,對上溫禾擔(dān)憂的目光,用眼神示意他沒事。 很神奇,以往的他這時候就冷臉趕人走了,可這次也許是有溫禾在身旁,他并沒有多煩躁,好像有溫禾在,再不耐煩的事都能學(xué)著體諒。 “如果你是單純?yōu)榱诉@事而來的,我還是我的態(tài)度,不會和齊家有多余的牽扯,就算我戶口本的長輩剩你也一樣?!碧K逸哲扯著嘴角,“當(dāng)年你唯一的要求就是留我,老蘇他成全你了,現(xiàn)在孤家寡人一個在國外倒也自由自在,但我不像老蘇好講話,你想要的我給不起,也不想去爭?!?/br> 蘇逸哲第一次把想法赤裸裸地攤開告訴蘇母,蘇母很注重體面,一件事打三通電話沒接就不會厚著臉皮再打,來蘇逸哲這里只要裝不在家她也不會太過糾纏,這次因緣際會讓溫禾開了門,是她第一次踏過玄關(guān),也難得母子相聚沒有尖酸刻薄的煙硝戰(zhàn)火。 “……我沒有要你去爭。”蘇母的笑容僵硬,聽了自己兒子的一席話,臉色更加難看。 “沒有就好。天色晚了,我也不留你吃飯,既然來過,就替我捎一句生日祝賀給齊先生吧。”蘇逸哲面容平靜地送客。 溫禾低著頭沒敢和臉色不虞的蘇母打招呼送人,待關(guān)門聲響起,他才小心翼翼地湊到蘇逸哲身邊,“我不知道你們關(guān)系那麼尷尬,要是知道我就不放她進(jìn)來了?!?/br> “這又沒什麼?!碧K逸哲扯扯嘴角,仰倒在沙發(fā)上,向局促的人兒勾手,“過來,讓我抱抱就原諒你?!?/br> 溫禾乖乖巧巧地趴伏在對方身上,像是一張人體棉被,暖和起蘇逸哲的身心。 “你想跟我說心事嗎?!甭曇魫瀽灥?,還留有愧疚,“我怕你心情不好憋壞自己,但不想說就不要說沒關(guān)系?!?/br> 蘇逸哲淺笑,將擁抱收緊了些,“沒什麼不能說的,我媽跟個姓齊的有婦之夫搞婚外情,齊家女主人氣的離婚,那位置空了下來,我媽就順勢和我爸離了,離的條件只要我跟著她?!?/br> “她感覺沒有很愛你,為什麼要你跟她走?!?/br> “簡而言之,齊家主家的小輩只有一個男的叫齊豫洋,原女主人生的,風(fēng)評不太好,我媽想把我?guī)ギ?dāng)籌碼,畢竟我如此優(yōu)秀。” “……你快要比我還不要臉了?!睖睾桃荒槻松?,內(nèi)心隱隱生疼,小學(xué)弟三言兩句就將跌宕起伏的故事一筆帶過,用開玩笑的方式?jīng)_淡他的心疼,但怎麼可能不心疼呢,“你是不是很難過。”他聽的都悲傷起來了。 “倒也沒有,畢竟她沒得逞。”蘇逸哲笑笑。 “你別騙我,我聽到你的心跳了,它在跟我說你很傷心?!睖睾虒⒍滟N在底下看似精瘦實則厚實的胸膛,厚重鼓動的心跳聲每每都是夜晚獨屬他的搖籃曲,此刻稍稍急促,不如以往的安定人心。 覆在溫禾後腦勺把玩發(fā)絲的動作停下,只見蘇逸哲緩緩歛下上揚的淡薄唇角,眼里盡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那雙平靜的眼眸下,藏著暗潮洶涌的情感。 他連自己都騙過了,卻沒能騙過溫禾。 “我承認(rèn)是有些悲哀,但好的差不多了,再過一陣子面對她大概也不會有什麼感覺,對我來說她已經(jīng)不是我的母親?!碧K逸哲想起了什麼,忽地壞笑起來,“也挺感謝她的,要不是因為她不請自來,我還聽不到你真心實意的告白呢。” “誰跟你告白。”溫禾還是難受,一個人要多疼痛,才能把自己的親人當(dāng)作陌生人來對待呢,“ 我會對你好的,我家人也挺喜歡你,之後節(jié)慶你和我回家吧,他們很歡迎你的?!?/br> 其實蘇逸哲也不是想從溫禾身上獲得安慰,他在很早就理解是人總會分道揚鑣的事實,母親在另個家庭過上嶄新人生,父親遠(yuǎn)離傷心地在外安穩(wěn)定居,而他學(xué)會如何一個人生活。 他只是平平靜靜將這些事實告知溫禾,但溫禾笨笨拙拙地說著往後愿景的模樣,不可思議地,他竟感受到一絲救贖,眼前的這個人,正將他的存在劃歸進(jìn)未來的藍(lán)圖。 陪伴這兩個字的意義對他而言早已消失殆盡,對於蘇逸哲,是不能觸碰的貪婪,但是當(dāng)初脫口而出邀請溫禾同住,竟意外收獲從前不敢想像的奢望,像是終於找到個包容自己任性脾氣的家伙,能夠敞開心扉再再展現(xiàn)深埋於底的惡劣基因,變得如溫禾口中說的充滿“人氣”,成為他眼里優(yōu)點數(shù)不清的美好之人。 溫禾還在細(xì)細(xì)分享節(jié)慶日間溫家的好客,蘇逸哲側(cè)頭,情不自禁將嘴唇落在離他嘴角一小寸的位置,只要再偏離一些,就能夠親吻到那抹淡紅的張闔唇色。 幾乎是一觸即分的淺嚐輒止,他斂下眼眸,沒有去看溫禾的表情,也沒有退開身子,而是稍稍拉開距離,低眸看著眼前的唇瓣輕輕呼吸,彷佛還在感受嘴唇殘留的暖和觸感。 下一秒,那抹動人的唇色覆了上來,結(jié)結(jié)實實地與他的唇瓣相貼。在那瞬間,蘇逸哲感受不到周遭的動靜,窗外散步人群的交談,微風(fēng)吹拂窗簾掀起的涼意,銀白月光灑落的點點星辰,全都銷聲匿跡,而他只能注視著懷里顫抖眼瞼的,他的小學(xué)長。 “我看你好像很想親……”溫禾喃喃,低語的聲線動人心弦。 萬籟俱寂的夜晚,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吻。 溫禾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柔軟了他的心房,分明毫無刻意,卻像被命運拉扯著彼此止不住地靠近,他一一瓦解他的深壁固壘,用純粹包容執(zhí)拗,將褪色的保護(hù)殼分崩離析,一如以往的蠻橫霸道,卻也帶給他近似信仰的力量。 望著他的眼睛還是如此美麗,像璀璨星辰發(fā)著光,允許蘇逸哲許下一個愿望。 無論胸口那顆心臟帶來的感受是什麼,對溫禾的感情如何,在這一刻溫柔無比的對視中,揉合的感動與酸澀成為更加深沉的份量,無關(guān)乎愛,只是對於眼前這個人,他愿意付出他在世間僅存的唯一珍惜。 平靜許久的心,輕輕地咚了一聲,在寂靜無聲的枷鎖里,溫柔回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