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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經(jīng)歷過的事情逐漸有了偏差,比如她聽說陸文鸞稱病沒能進宮面圣,比如揀選伴讀的事提早了一整年,但太傅教授的課程永遠是那些,先是,然后是……因為已經(jīng)學(xué)過一遍,她也無意和太傅在這些舊知識上糾纏,得早早學(xué)些新的東西,不能將重生后的時間荒廢在這些已經(jīng)知道的內(nèi)容上。學(xué)的內(nèi)容越多,她越能輔佐父親處理朝廷的事,也能盡快的提起和王將軍結(jié)婚的事情。 這一輩子,如果重生前的那一生能被叫做上輩子的話,那這一輩子她絕不要等著再被陸文鸞毒死,必須盡早成婚,然后登上皇位輔佐丈夫做攝政王。只有這樣國家才有救,才不會毀在她的手里。然后她會生下兒子來繼承大統(tǒng),確保江山永固。這是父親的目標(biāo),也是先皇的寄托。 盡管眼睛看著書,手里還拿著針在刺繡。她女紅一直不好,上輩子總是不如陸文鸞能及時送出貼心的荷包,香囊,扇墜,手絹,就算她只送王將軍一枚新奇的玉佩,玉佩底下也會打上漂亮的絡(luò)子。而自己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送衣服也只是送制衣局做好的大衣。所以這輩子她必須要學(xué)會這些才能和陸文鸞競爭的時候有更大的勝算。 母親讓貼身的宮女吉姑姑給她送一碗龍井蓮子羹喝。巧的是小時候吉姑姑和乳母一同照顧她。 “吉姑姑,吉姑姑,我有事要問你?!彼吹郊霉醚矍耙涣粒⒖倘鰦伤频淖诩霉脩牙?,摟著她的脖子聞她身上總是帶著的淡淡薔薇香。吉姑姑拍了拍她的后背說:“怎么?在為什么事情發(fā)愁呢?”“你知道我娘和我爹到底選了誰做我的伴讀嗎?”她知道吉姑姑一直在宮中和張姑姑伺候母親起居,所以問事情問最寵愛自己的吉姑姑準(zhǔn)沒錯。吉姑姑給她理了理發(fā)鬢說:“你在發(fā)愁這件事?”“是啊,我在宮里自小沒有玩伴,又怕爹娘給我找我不喜歡的人進來?!薄澳悄沌娨庹l呢?”“當(dāng)然是陸家的小姐了,我早就聽別人說陸文鸞才學(xué)好,而且陸大人又是當(dāng)朝宰相,父親的左膀右臂,那陸文鸞肯定也是厲害的人物。所以我想讓她進宮陪我,可是聽說她病了沒能進宮面圣,吉姑姑,你說是不是陸宰相不想讓女兒進宮陪我?” 吉姑姑捏了捏她的臉蛋說:“你這小家伙,真是了不得。既然你已經(jīng)有意中人了,那娘娘和陛下選誰都不會合你的意了?!薄霸捯膊荒苓@么說,如果陸宰相不肯放人,那我就算中意她有什么用呢?!彼室庀裥r候那樣愁眉苦臉的窩在吉姑姑懷里,用手托著臉頰。吉姑姑最心疼她這副模樣,趕緊安撫說:“別擔(dān)心,姑姑一直怎么和你說的?”“車到山前必有路。”她微笑著回答,心里明白姑姑會幫自己和母親說的,整個人立刻煥發(fā)出歡樂的光彩抱著姑姑親了好幾口,逗得吉姑姑也顧不得規(guī)矩嘴上說:“你這個小毛頭?!?/br> 她送走吉姑姑,重新拿起刺繡心不在焉的繡著。其實陸文鸞不來宮中面圣自己就不應(yīng)該再去糾纏,她不能面圣,就不能遇見王將軍,遇不見也就無所謂兩女爭一夫的戲碼。自己應(yīng)該裝聾作啞的等這件事過去才是,可是心里卻懷恨著不甘,不甘心被她上輩子殺掉,不甘心她比自己更能奪得王將軍的目光。不甘,是不甘,就算自己最后得到了王將軍的婚約,可是心里還是不甘心。 “呵。”她自嘲的發(fā)出輕笑。怎么也算死過一回了,回想起上一輩子的事情也能冷靜的去分析,最終發(fā)現(xiàn)自己是不甘心還沒贏過她就死掉。不過想起王將軍,整個人又露出了小女兒家的情態(tài),趕緊拍拍臉頰想讓自己振奮精神別在意那個目光,可是心卻不聽話,連看書都想著那天書房里的驚鴻一瞥。 真想就此不報仇,放過陸文鸞,自己好好和景明過日子。她和景明可是一直被稱作郎才女貌,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佳偶,如果不是陸文鸞總想著討景明歡心,自己也不會露出針鋒相對尖牙利齒的一面。景明上次那一瞥,肯定是對自己有所心動,不然為何他會有些臉紅?為何會飛快的扭過頭不敢四目相對?這就是上天的感應(yīng),無論是前生還是今世,該相遇的人一定會遇到。自己要不要私下派人去游說他說談婚論嫁的事情?她愿意讓王將軍做攝政王,自己做垂簾女王,最好第一胎就生下男孩立為太子。她和王將軍的兒子一定出類拔萃,舉世無雙。光是想到未來的兒子有著王將軍的眼睛,她心都柔軟的不得了。 報仇?何必呢。她這一世只管和王將軍做一對鴛鴦眷侶,管什么陸文鸞不陸文鸞的。 可是不報仇,始終心有不甘,她死的那么痛,死的那么早,陸文鸞什么時候害死自己不好,偏偏要在自己快要結(jié)婚的時候,實現(xiàn)夢想的時候殺死自己。她不甘心!不!甘!心!是不是所有血海深仇最終都歸結(jié)于人的不甘?她必須要殺死陸文鸞之后才能甘心,哪怕!哪怕她最后不和王將軍結(jié)婚,也要殺死她。這是刻苦銘心的仇恨,無論怎樣都不會甘心!陸文鸞必須死。 奶奶的話語在耳邊響起,她得冷靜,她得從長計議。陸文鸞必定是得到了父親的授意才敢殺掉自己,陸宰相早就對自己以后登基有所不滿,想要取而代之的想法說不定在父親決心立自己為女太子的時候就有了。不是陸文鸞不讓自己幸福,是他們一家都不想讓自己幸福。她不會只報復(fù)陸文鸞一個人,她要報復(fù)陸家一家!不過報仇第一步,就是要陸文鸞到自己身邊來。 哼,伴讀?她可不需要什么伴讀。 從報仇的想法中脫離,她必須要繼續(xù)看書,明天太傅要教她,她今天在翻閱第一卷開頭的。 初命晉大夫魏斯、趙籍、韓虔為諸侯。 臣光曰:臣聞天子之職莫大于禮,禮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何謂禮?紀(jì)綱是也。何謂分?君臣是也。何謂名?公、侯、卿、大夫是也。 夫以四海之廣…… 作為皇帝并不是隨心所欲就能做成事情的,必須要遵循儀軌制度,承擔(dān)自己的職責(zé)。君臣父子,是框架,也是繩索。并不是身為皇帝就能肆意指責(zé)臣子的過失,而身為臣子也不能以直言進諫為名強迫皇帝聽從自己的勸說。所謂的人倫綱常就是搭建起來這樣上下關(guān)系的框架,然后給每個人一條能牽制對方的繩索。意志可以從上至下,同樣也可以從下至上。國家包含著框架,框架構(gòu)成國家。 她氣餒的將繡繃放在桌上,看著繡的針腳凌亂,線條粗糙的鴛鴦戲水,再也沒有心情看書或者繡花了。 “掌珠,掌珠,你讓人把蓮子羹的碗送回去,我要出去走走?!贝粼谖葜杏X得無聊又氣悶,好像從決定報仇開始就再也不能心如止水的完成目標(biāo),浮躁,她想。 可是要如何報仇呢?總不能幼稚的給人家推水里逗樂,也不能強迫對方抄寫什么經(jīng)書,她還沒無聊到這種地步。她的目標(biāo)要更遠大,要從上至下的瓦解陸宰相的勢力,培養(yǎng)自己的親信。有時候她真羨慕尋常人家的姑娘,只要坐在家里跟著西席念念書,平日里和母親學(xué)學(xué)刺繡,等著父親找到一個好人家把自己嫁出去,然后夫妻舉案齊眉,不用cao心這些有的沒的,平平靜靜度過一生。有時候她也想母親或者哪位嬪妃的肚子爭點氣,生出一個男孩,自己就不用承擔(dān)這么沉重的責(zé)任,只管吃吃睡睡,做個富貴閑人。不過她沒這種命運,只好在命運強加的重擔(dān)上勉力承擔(dān)。 記憶中的陸文鸞是位柔弱無害的姑娘。雖然說她飽讀詩書,不過在宮中一起學(xué)習(xí)的時候也不覺得她念過太多書,寫字還算好看,總是長吁短嘆太傅又留堂了,背書背的磕磕絆絆。愛上王將軍之后心里眼里就沒有學(xué)習(xí)了,整天問什么時候王將軍來呀,王將軍去哪兒了啊,還帶著她一起傻乎乎的跑到父親書房院子外頭等著假裝偶遇,這樣就能給將軍送扇墜啊,手絹啊。沈少君送不出什么東西,只好空著手干巴巴聊兩句,王將軍的注意力很快被更能撒嬌柔弱的陸文鸞奪走了。 她也并非送不出什么東西,只是送不出有心意的東西。 所以要如何報仇呢? 陸宰相在朝中是位有口皆碑的重臣,滿朝文武有一半都是他提攜上來的學(xué)生。想要株連九族,必然也要承受株連他之后造成的陣痛,這種陣痛如何能挨過去?就算她陷害陸文鸞得到死罪,父親一向?qū)捄瘢丛陉懺紫嗟拿孀由弦矔囟恍?,將這件事遮掩過去。 難道真就無法報仇? 沈少君仰天長嘆,恨自己還是太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