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你他媽離我遠點!
第二天段天邊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她瞇著眼睛摸了把冰涼的床鋪,隨口道:“走的真夠早的?!?/br> 打了個哈欠,段天邊渾身酸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昨晚裸著睡的,新的內衣內褲都被人整齊地疊放在床頭,上面附帶著一張紙條——“meimei,罩杯好像買小了。” 靠,走了還不忘耍流氓! 段天邊低罵了一句,盯著字看了幾眼,又忍不住嘟囔,“這流氓字還挺好看。” 她一邊穿衣服一邊看了眼墻上的鐘,正好九點,估計再過一會兒就該退房了。 想到這段天邊嘆了口氣。 和程澤這個渣渣鬧翻了,結果現在有家都不能回,昨晚雖然折騰得半死,但好歹也有個地方免費睡覺,那今晚又該怎么辦…… 她這個月的工資早打給醫(yī)院了,錢包里的現金都不夠住兩晚滿月酒店的。 “水逆啊水逆,老娘這些天也是夠倒霉的了——” 段天邊扯著嗓子干嚎了兩聲,隨手將字條塞進包里,又在床底下找到了手機。 昨晚十七輸的手機號還在上頭沒保存,是C市本地的號碼,段天邊直接將號碼復制到微信,發(fā)給了老劉。 【老劉,去查查這個號碼?!?/br> 對方秒回了個“okk”,段天邊頓時一陣惡寒,還沒來得及罵他“要點逼臉,別老學萌妹子說話”,老劉就又發(fā)了兩條消息過來。 【段隊,那啥,你老公昨晚打電話來警局問你在哪來著……你倆是不是吵架了??】 【emmmmm,要不要兄弟們幫你出出氣?】 段天邊笑了下,語氣輕松地回復了一句。 【哦呼,你們怎么幫我出氣?揍他?他可是律師,小心眼得很,和他動手非告死你們不可?!?/br> 老劉估計不愿打字,直接發(fā)了段粗獷的語音過來。 “段隊,咱們兄弟可都是文化人,直接動手多掉面兒??!嘿嘿嘿嘿,咱明天就去他們律師所掃黃,說有人舉報他們律師所里有人偷偷當鴨,砸了他們的招牌你說咋樣?” “噗呲——” 腦補到程澤到時候吃了屎的表情,段天邊一秒笑噴出了,越想越覺得好笑,到最后直接癱坐在地上捂著肚子狂笑起來。 于是也發(fā)了個語音過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妙啊,老劉你他媽真是個人才!” 她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心情好了不少,順手就將十七的手機號存在了通訊錄里,想了想,給了個備注——“活兒特好的”。 …… 出了滿月酒店,段天邊直接去了警察局。 可能是平時她上班幾乎沒遲到過,以至于她唯一一次踩點出現,門口的大爺拿著老花鏡一臉驚奇地盯著她看,就跟段天邊臉上長了花似的。 “喲,段隊來了啊!” 老劉拿著疊資料笑嘻嘻打了個招呼,指了指門里頭,掩嘴小聲道:“你老公又來了?!?/br> 干。 段天邊心里媽賣批,面上卻微笑著點點頭,先去更衣室換上警服后,再走進辦公室。 一進門才發(fā)現辦公室里除了程澤之外,蘇源竟然也在。 ? 什么情況?? 段天邊極快地掃了眼蘇源臉上的表情,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他方才似乎在和程澤說些什么,見她進來就頓住,斂去眼底的神色,朝她微微一笑,“段隊,早。” “嗯吶,早呀?!?/br> 段天邊笑瞇瞇地點點頭,目光落在靠在她電腦邊的程澤時,表情明顯冷淡不少,“有事?” 什么鬼態(tài)度? 程澤皺眉盯著段天邊,想開口說些什么,卻又想起旁邊還有人,只能陰沉著臉看了蘇源一眼,“蘇警官,我有些私事想和你們段隊聊聊,方便回避下嗎?” 蘇源沒說話,目光看向段天邊,“段隊?” 段天邊點點頭,露出一個挺好看的笑,“先出去吧,等會兒我再找你。” “好。”蘇源頓了頓,清亮的眸子里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段隊,我和劉哥就在外頭,有事就叫我們?!?/br> “呵?!?/br> 一道冷笑從某個礙眼人的口中響起,段天邊懶得搭理他,沖蘇源點點頭笑道:“嗯,知道了?!?/br> 等蘇源關上門,程澤才半直起身子,壓著一肚子火氣嘲諷道:“你們警局的掃黃警察,不但長得人模狗樣,還都挺護著你啊?!?/br> 段天邊掀了掀眼皮子,語氣懶散,“昂,看不慣?” 程澤許是沒適應她帶刺兒的口氣,表情一下更難看了,“昨晚和你過夜的男人就是他?你們真睡了?” 段天邊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干你屁事?我問了昨天和你上床的女人是誰了么?” 她打量著程澤難看的臉色,又皺著眉問,“你剛才和蘇源說了些什么?” 總不會直接開口問蘇源是不是她的情夫吧?? 聞言,程澤的表情越發(fā)陰沉,忽然走近兩步攥住她的手腕,“你先回答我的問題?!?/br> 那手寬大溫熱,手指指節(jié)卻修長冰涼,攥得很緊。 段天邊反應極大,幾乎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猛地甩開他的手,語氣嫌惡地喝道:“你他媽離我遠點!” 她現在真覺得程澤有病。 明明也沒有多喜歡她,甚至還有點討厭她,可只要一察覺有人想要追求她、靠近她,就會擺著一張撲克臭臉,不惜撇開生理性厭惡主動回應她,撩撥她。 十年來,這種戲碼都不知道上演了多少遍。 可自己一旦心軟乖乖回到他身邊,程澤又恢復到那種愛答不理的狀態(tài),就好像她只是個戰(zhàn)利品,拿到了又隨手丟棄。 她盯著眼前眉頭緊鎖的男人,認真地去思考自己為什么會無數次地對他妥協(xié)。 最后只能怪程澤的外表太具欺騙性了。 這人長了一雙很多情的桃花眼,凝神看你的時候總會讓人誤以為是深情。 后來段天邊才知道,程澤是中度近視,但只有平時處理公務的時候才會戴上眼鏡,眼鏡一摘,十米開外他連你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剛開始在一起的那幾天,他甚至好幾次牽錯了別的女生。 他大多數時候沒什么表情,有時也會笑,但都不是因為她。 程家不缺錢,當初他們倆結婚沒有辦婚禮,就隨便找了個日子,穿著便衣直接去民政局領了證。 那天在民政局門口,段天邊忐忑不安地等了他一個多小時。 這些都是她以前不會想,也不愿意去想的細節(jié)。 她一直過得知足、活的知足,任由自己沉溺在編織出來的美夢里。 直到昨天回家,那對狗男女當頭一棒敲在她腦門上后,段天邊才終于清醒過來。 這個狗男人根本不愛她。 不對,他壓根就沒用正眼瞧過她。 * vpn又出問題啦,這幾天都在存稿碼字,所以明天還會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