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與倒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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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太后娘娘為何來到臣府?。俊必┫鄦柕?,剛剛登上太后的寶座的女子,或坐在寢宮中悲痛地思念亡夫,或一敞心中妒恨折磨皇帝舊人,或悵然若失追憶往事,再或者,最不能于外人言,也該滿腔喜悅隱而不露…… 阿允帶著淮南王從夜尋到丞相家中,姿態(tài)輕松嫻雅,卻不像有什么朝政要匆忙議論。 農(nóng)問筠思慮中又不乏輕松,今日和他商議事情的是齊王辰,倒不必多慮,否則……女子的笑容溫和,看起來很是靜美,丞相卻一直記得,數(shù)年前的某一日,身著宮裝,忽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和他達成協(xié)議又驟然離去的女子,他們曾經(jīng)見面密談過多次,那些夜間的思慮詭計也導(dǎo)致朝政大變,王鶴言死亡,王氏女被貶為庶人,前任丞相下獄身死,數(shù)千人的流放或死去,才換來位置的暫時穩(wěn)固,而那些只是開始,到現(xiàn)在先帝駕崩,也沒有結(jié)束的跡象。 女人的心思詭譎無比,看似眉眼彎彎笑意溫潤卻殘酷果斷,對待政敵毫不留情,和她比起來,齊王或許在封地呆久了,手腕和態(tài)度有些青澀。 最起碼……丞相撫須,齊王對皇位的渴望過于明顯。須知世界所有爭權(quán)奪利者都要做出一番姿態(tài),即一個人想要得到皇位,別人知道他想要得到皇位,他知道別人知道他想要得到皇位卻當作不知道,每個人對“房間里的大象”視若無睹,以從未發(fā)現(xiàn)的假象認知去表演。 “本有一件事想與問筠詢問?!卑⒃市χ卮鹚安贿^也算不了什么,如今偶見於菟,我的疑惑可謂被解除了大半?!?/br> 齊王與丞相聽聞此話,面面相覷,四目惑然。 半響,齊王問,“不知母后所指何事?” 阿允先是避而不答,“株葉?!?/br> “奴婢在?!?/br> 株葉離得很近,腰身下垂行禮,姿態(tài)優(yōu)美,仿佛一副古老珍貴的宮廷仕女圖,也確切是一位宮廷仕女,阿允溫和道,“丞相為國cao勞,身體勞累,你明日同寒英一起,撿些名貴有用的藥材與丞相送去?!痹捯魟偮?,不等丞相推拒,又輕喚齊王,“於菟,離我近一些?!?/br> “是,母后?!饼R王不明就已,然而比阿允高了許多,她抬頭看,不免有些辛苦,齊王彎腰,使她的手能輕易碰觸他的臉頰。阿允看起來像對待某種心愛的小動物,仔細端詳他的面孔,英武而不失秀氣的眉間,深黑的瞳孔,高挺的鼻和薄唇,是一副無可挑剔的美青年模樣,與她和先帝都不相似,倒是有些像……有些像…… 年輕的齊王與端莊的丞相,一同踏步而來的那一刻仿佛星光移轉(zhuǎn),昨日重現(xiàn),十數(shù)年的時間伴隨著月的清輝映入眼底,刺目的光暈化作細細密密的針同時扎向心臟,胸口充滿了酸酸麻麻沉悶的悲傷,眼睛仿佛要泛起水霧,阿允突然將齊王推開,用寬大的長袍掩住面孔,壓下沸騰的情緒。 她為何從沒有注意到?若不是和銜蟬偶然說起,恐怕會永遠無法察覺,真是過分啊,連那個人最后的存在都在不知不覺中從記憶里剝奪消散。 “母后?!?/br> 李辰李從同聲叫她,齊王攙扶著她的手臂,年輕又好勝的男子對此也……於菟眼底泛起細小風暴的浪潮,“您是想起父皇了嗎?” 認下或許是最好的方法,阿允卻淡淡道,“哪里是因為先帝呢。”她很不愿意在這時都聽見先帝的聲名,讓骨頭泛起一陣陣虛冷。厭惡、咒恨,或是長久時間里不值一提又令人生厭的記憶? 她凝視著齊王的臉,長久到他睫毛扇動,微微遮住瞳孔,卻不躲不避,平靜地令她打量。阿允輕輕一笑,想起先帝生前對齊王的態(tài)度,忽地冷待,忽地想要補償般賜下諸多寶物,給他的封地也是諸王間最好的……對李勝倒最為純粹,唯獨縱容溺愛嬌慣而已。阿允是將留侯的樣子忘了個干凈,只以為疼愛幼子是人之常情,可他倒是未必,這份懷疑之心,在矛盾滋生、關(guān)系冷淡的夫妻間,讓她也遲鈍或不以為然起來,竟久到這種時候才有所發(fā)覺。 “太后娘娘。”眼見空氣凝固,丞相也不得不插入其中,阿允的目光順著聲音移到他身上,少了審視和打量,“陛下年紀尚輕,初登大寶,日后還要多多有勞丞相,現(xiàn)在天色已晚,我和銜蟬也不再打擾,丞相還是早些休息吧?!蔽唇?jīng)思索,仿佛被刻入頭腦中的話不假思索地流出,關(guān)心之語若不是出自她口中,恐怕也不會讓人仔細琢磨。不過,阿允既乘興而來,得到答案后颯然離去,也是應(yīng)有之意。至于別人因她夜訪丞相,不明就已生起的疑惑,阿允卻沒有解釋的必要和心思。 “皇兄要和我們一起嗎?”另一邊,李從輕松許多,他與齊王年齡相近,從小到大得兄長不少照拂,即使二人分別前往各自的封地,也是在懂事后的年齡,兄弟之情要遠高于他與陛下。 齊王對他也一向親近,“你與母后回宮中,還是先在淮南王府住一晚,等到清晨再回?”雖是長時間呆在封地,但長安自然也有被賜下的府宅,以年為單位的放置著,平時只留幾個忠仆看守打掃,回到長安也不需再置辦。 “一切都依母后的意思?!崩顝囊琅f是恭順的模樣,未等齊王開口,卻聽見阿允的話,“再過幾個時辰就要上朝,銜蟬自然是要與我一起回宮中,等朝議后再放出來,讓你們兄弟好好聚一聚?!彼σ饕?,好似把剛才憂慮忘得一干二凈,可是落到齊王臉上的目光,復(fù)雜到難以描繪,顯示主人的心情絕非表面平靜。 齊王下意識握緊拳頭,在女子的眼神里心跳如雷震,她……依舊如過去,拿捏著別人的心情,或喜或憂,讓所有人心甘情愿或是被迫只跟隨她一個人的喜怒。齊王曾經(jīng)不覺得有什么,對她仰慕的心思重過被隨意拿捏的苦痛,前往封國也諒解她的無能為力,或有書信往來時更是欣喜若狂,將身邊種種無一不細致寫上,只覺不夠。 直到…… 他見李從親密地挽住她,和她說話,使她重露笑顏,心中更是憂憤交加,久久無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