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新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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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天空突然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背靠著蘇鈺家墻壁失眠的宋祁揚依舊沒有起身,任由雨水淋濕自己。 他小心翼翼嘆了口氣,唯恐嗓子眼里憋著的哽咽聲傳出。 這種不知何物的聲音他自己聽著都覺得惡心。 宋祁揚漫無目的想著,眼前突然亮起一道刺眼的燈光。 是一輛有些眼熟的黑車。 車上的喇叭嘟嘟響了兩聲,讓宋祁揚蹙起眉,面色不善地盯著車窗搖下來后駕駛座上的人。 他終于從地上站起來,兩步走到車邊。 “你tm要干什么?” 多時未進水的嗓音不免有些沙啞,但這卻被車上的人惡意理解。 “怎么?哭了?” “宋大少爺脾氣這么燥,誰這么能耐把您惹哭了?” 來人嗓音清朗,但散漫的腔調卻無不顯露出一副惡劣性子。 說著,這人才將腦袋從亮著的手機屏幕上抬起頭來,給宋祁揚遞過一縷目光。 不得不說,這是個漂亮而英俊的男人。 與宋祁揚這種充斥著鋒利侵略性極強的相貌相比,他有三分謙遜的味道。 略略下垂的眼瞼可能正是其中最主要的原因。 宋祁揚狠狠蹙眉,不耐煩張嘴。 他壓低音量,眉眼兇狠。 “沈雀——” 頓時,車上的人投降似的擺擺手,眼神無辜。 “我只是想知道陸禾欽在哪?” “他不肯說,我又不敢擅自查…” 沈雀話沒完,一張俊臉在手機屏幕散發(fā)的幽光下顯得陰鷙幾分。 “只能問你。” 他說的不情愿,面上也沒幾分好顏色,顯然對這一境遇感到極為不滿。 宋祁揚在街上淋著雨,被打濕的頭發(fā)垂在臉上,不耐煩嘖了一聲。 “他剛回國,住在鑫園……” 說話間,宋祁揚明顯不懷好意的停頓片刻,慢悠悠接著道。 “找他要挑時間,他晚上很忙?!?/br> 陸禾欽是宋祁揚發(fā)小,也是前幾天壓死蘇鈺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天晚上同宋祁揚合照的漂亮男人。 沈雀聽了這話,一雙節(jié)骨分明的手緊捏方向盤,隱約泛紫的筋骨暴起。 宋祁揚斜了沈雀一眼,頗為嘲諷地垂下眸子。 誰能知道,幾年后,他也成了沈雀這幅模樣。 但是,他還是得澄清一下。 雖然他也是帶有玩笑目的性接近蘇鈺,但沈雀可就真正地耍了陸禾欽。 當年,沈雀一個豪門少爺偏要辦成流連在各個酒吧當歌手,流離失所的失敗人物。 屆時,陸禾欽正與他的一個男朋友分手,看著臺上蠱惑人心的沈雀,愛情就來了。 為了追求沈雀,陸禾欽不知給了他多少資源。 作為一個真實身份地位是比陸禾欽要高太多的沈家少爺沈雀自然看不上那些,但他卻還是表現(xiàn)得像是看上了陸禾欽這個人一樣。 后來,陸禾欽為了沈雀與家族斷絕關系。 富家小少爺?shù)谝淮螄L試沒放鹽的雞蛋面,第一次將手伸向油漬滿滿的碗碟。 而陸禾欽絲毫不覺得自己陷入困境,為了沈雀,一切都是甜滋滋的。 他們兩個處了三年,陸禾欽就在那樣的情況下,加倍省吃儉用三年,攢下萬數(shù)塊錢—— 買了一枚戒指。 就在他辛苦一天,懷里小心翼翼揣著戒指,將自行車存好后。 陸禾欽親眼看見沈雀上了一輛在他還未與家族斷絕關系前,他心心念念的車。 尤其還是在那個司機諂媚地開車門彎腰叫少爺?shù)那闆r下,陸禾欽還見到車里坐著一位面色紅潤,身著幾百萬高定的年輕姑娘。 幾乎是瞬間,陸禾欽炸了。 他將懷里的戒指掏出,剛還視若珍寶的東西下一秒就連盒擲向沈雀。 可惜被那人一片頭躲了過去,在沈雀瞇起眼看向他時。 陸禾欽對著沈雀比了個中指。 后轉身就走,再沒回過頭。 陸禾欽和蘇鈺很像,尤其是在不回頭這點上一模一樣。 宋祁揚眼神茫然地摩挲著蘇鈺家的門,不知在想什么。 那邊的沈雀還沒走,坐在車里抽了根煙。 他偏頭斜睨了失魂落魄的宋祁揚一眼,狹長的眸子里閃過絲寒光。 臨走前,沈雀給宋祁揚留下一顆炸彈。 剪錯一根線就會死無葬身之地,而若對了…… 那便會起死回生。 這回汽車的喇叭聲音很大,足以吵醒里面的蘇鈺。 宋祁揚流連在門上的手驀然一僵,不可置信朝沈雀那邊看去。 而那地方早已空無一物,連汽車尾氣都毫無蹤跡。 宋祁揚心跳加速,感覺心臟都快蹦到嗓子眼處。 理智告訴他,應該立刻離開。 但他的腳卻不知為何,像是在地上扎了根,無法動彈。 門里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宋祁揚兩手垂下,緊張到不知該作何姿勢。 蘇鈺家門前有個臺階,不算高。 在門朝外打開時,宋祁揚下意識外后退了半步。 而這一退,使得他恰好站到臺階沿外,一個不穩(wěn)直接跌坐到地上。 泥水甚至濺到了宋祁揚臉邊,讓那張囂張凌厲的俊美面容染上一層狼狽。 這時,屋內的暖光照過來。 蘇鈺就站在門后。 那張清俊的面孔上帶著絲少見的怠倦,露在外面的皮膚瑩瑩如玉。 與此時此刻的宋祁揚相比,簡直像是天堂來的使者。 宋祁揚垂頭,根本不敢與蘇鈺對視,他顯然不想讓蘇鈺見到他此時的狼狽模樣。 “宋——” 蘇鈺瞇了瞇眼,艱難的從黑暗中辨認出那人。 剛念出個姓,宋祁揚便迅速起身。 轉身之際,蘇鈺一把將他的胳膊抓住。 宋祁揚剎那間如被定住了一般,蘇鈺看見被他捉住的胳膊以及那只垂下的滿是泥水的手正細細顫抖著。 不知在外面淋了多久雨,宋祁揚的頭發(fā)已經(jīng)濕透,身上的西服外套也不知被扔在哪里。 白襯衣解開兩顆扣子,也已經(jīng)完全潤濕。 “先來我這住一晚吧。” 三更半夜大雨瓢潑的,蘇鈺實在是沒把握就這樣讓宋祁揚走后,不會發(fā)生任何意外。 宋祁揚另一只沒被握著的手,張合幾下,緩緩揪住一側的褲邊。 “…你…不會介意?” 他吶吶開口,嗓音沒由來的泛著濕意。 蘇鈺放開捉著宋祁揚的手,側身示意他進來。 宋祁揚小心翼翼將滿是泥濘的鞋子脫下,漆黑潮濕的頭發(fā)搭在臉上。 半蹲下身擺鞋,邊抬眸瞥向蘇鈺的樣子,像只泥里滾了一天后回家被主人訓斥的狗。 眼神里滿是驚慌與無措。 以及那一絲不易令人察覺的滿足。 他現(xiàn)在進了蘇鈺家,背對的也不是冰涼的墻壁。 假如他是一具尸體,此時也會擁有三十七攝氏度的體溫。 浴室水聲嘩嘩作響,惹得玻璃都沾上霧氣。 蘇鈺此時已經(jīng)徹底清醒,他坐在沙發(fā)上忽然想到宋祁揚怎么會在這時出現(xiàn)。 隨即,他突然又想起幾個小時前才發(fā)生的奇遇。 雖然那時覺得和宋祁揚有關,但沒想到他竟然會跟來這里。 蘇鈺認為宋祁揚已經(jīng)不想再看見他以及這所簡陋的屋子了。 可剛剛的那種眼神,以及握住他胳膊時傳來的顫抖又是怎么回事呢。 這種矯情的情感再一次浮現(xiàn)在蘇鈺腦中,蘇鈺微微垂下眸子,有些懊惱自己看了那種后變得情緒化起來。 他甚至都開始懷疑起讓宋祁揚進屋這件事是不是正確的。 現(xiàn)在他對宋祁揚依舊留有情感這不是假的,但出軌是萬萬不能原諒的。 而且最開始接近他的理由簡直是幼稚得離譜。 這樣細數(shù)下來,蘇鈺心中多余的情感頓時消散的七七八八。 看著從浴室里擦著頭發(fā)出來俊美逼人的宋祁揚猶如看一條牲畜,眼里再純潔不過。 說實話,可能蘇鈺自己不清楚,但宋祁揚心里像有個明鏡一樣。 他清楚知道蘇鈺這人其實是有些顏控的。 以前每每看向自己時,都或多或少會有幾秒停留。 但現(xiàn)在—— 跟看他家里養(yǎng)的狗一樣。 一掃而過。 這視線像一盆涼水一樣,把宋祁揚才稍稍暖和的身體澆了個透心涼。 “你睡床……” 蘇鈺的話沒說完,宋祁揚便急忙道:“我睡這里就好?!?/br> 這里指的是沙發(fā)。 蘇鈺看了看宋祁揚那一米八七的身高,再看看自家頂多一米七的沙發(fā)。 怎么說都是他睡比較合適些…… 不過,勉強一下,大概也可以。 蘇鈺點點頭,拿過來一條毯子。 夏天,就算外面下雨也還是悶熱。 一條薄毯子夠用了。 “記得關燈。” 蘇鈺囑咐完,便回了臥室。 隨著門關上,宋祁揚癱坐在了沙發(fā)上。 這個家里的一切都有蘇鈺的味道。 宋祁揚拿起那條黑色的薄毯,緊緊擁在懷里。 仿佛,抱著蘇鈺。 夜愈深了。 宋祁揚還醒著。 他忍不住到蘇鈺臥室門前徘徊,卻始終沒進去。 明明距離不過十米,心臟間好像隔了十萬里。 他剛剛真的在和蘇鈺說話嗎。 會不會只是做夢呢? 即使是夢里,也要有一扇門來阻隔嗎。 心臟的抽痛感由指甲蓋大小逐漸擴大。 宋祁揚有些受不了回到沙發(fā)上。 明明是那么高大的男人。 明明是那么兇狠的個性。 明明是那么傲慢的態(tài)度。 現(xiàn)在皆化為泡影。 他因為一股無形的疼痛而全身顫抖。 嗓子眼里發(fā)出一聲極沙啞的低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