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的身體壓上去,下面粗大的roubang頂在凌曉的大腿上。 凌曉
「中城區(qū),六街,十三號……」 程中把那塊木牌看了又看,終于確信自己沒有找錯地方。 中城區(qū)是整座城市的核心,九條地鐵線從八個方向匯入這里,帶來每天數(shù)以 百萬計的人流量,高樓大廈接二連三拔地而起,一個個巨大的商業(yè)廣場、娛樂中 心、酒店餐廳像輸液管一樣,將一個個賬戶里的數(shù)額聚集在一起,吸入聯(lián)合企業(yè) 的囊中。 人們喜于將本已所剩不多的生活費揮霍在這里,換取片刻歡愉。因此中城區(qū) 無論早晚,都從里到外敲響著著喧鬧與瘋狂的聲音。 而這里和中城區(qū)的氣氛總顯得有點格格不入。六街是位于中城區(qū)與北城區(qū)之 間,常被稱為「經(jīng)濟與政治的分界線」。南邊的商業(yè)區(qū)燈火通明、喧嘩不止,北 邊的市政廳與安保部隊總部燈光黯淡、莊嚴肅穆。 在街道末端聳立著一棟別墅。這別墅分兩層,從外觀上看,比上次樊慶所在 的那一間更大。 程中走到門前,按響門鈴,等了一陣不見有人開門,又按了一次,仍是沒有 回應(yīng),估計里面沒有別人在了,便自行拿鑰匙開了門。 他走進屋內(nèi),掃視一圈,這與樊慶的那間倉庫似的別墅迥然不同,客廳十分 寬敞,從一邊走到另一邊大約要走上三十步,其中各式家具雖不算高檔,但外觀 與擺設(shè)方式頗為賞心悅目,每一樣?xùn)|西的位置都安排得恰如其分,程中想象了一 下,如果將任何一件家具改變位置,都會使這偌大的客廳失去協(xié)調(diào)。 地板和家具全都擦得一塵不染,甚至亮得反光。程中本覺得自己平日還算愛 干凈,可走進這間屋子后,卻覺得自己就像剛從狗rou巷里出來似的,在這個地方 多站一秒鐘都會玷污這難得的潔凈之地。 「陸叔叔把這里的鑰匙給我,應(yīng)該是要我來這找什么。但他也沒給我更多信 息了,這里好像也沒有別人,陸亞德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會不會是盒子里原來 還有別的東西,但陸芷柔偷偷藏起來了?」他后悔自己當時急匆匆就走了,沒有 再多追問幾句。 穿過客廳,一樓的另一邊有五六間臥室,每間都足夠?qū)挸ㄇ也贾妹烙^,但都 是空空蕩蕩的。程中轉(zhuǎn)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便來到旋梯處打算上二樓看看。 他剛踏上樓梯,卻忽然感覺似乎有一個人影在二樓飄過去。他立刻警覺起來, 摸向腰間的十字弩,抬起準星,慢一步步慢往上走。 剛到二樓,將過轉(zhuǎn)角處時,程中剛探過身,一根黑色的長棍從半空中打下來, 砸在他手腕上,震得他手臂發(fā)麻,十字弩不慎脫手。他正要退后,長棍卻壓在了 他的脖子上,逼迫他低下頭來。「別動。」程中聽出是個女聲?!改闶钦l?」 「這句話應(yīng)該我來問?!埂肝医谐讨校阏J識這個名字嗎?」他心知對方并沒有 殺自己的意思,否則早就直接動手了。「你是程中?」那人問道。「有什么問題 嗎?」「你來得有點晚了。我本以為你在路上遇見了什么不測?!钩讨懈杏X壓在 脖子上的長棍撤去了,松了一口氣,抬起頭來,打量起這個襲擊自己的人。的確 沒錯,站在他面前的是個女人,而且是個長相不俗的女人——豈止是不俗?當她 的臉映入程中眼中的時候,他幾乎覺得她并不屬于人間。并不是因為容貌,而是 那種氣質(zhì),那種仿佛目空一切、超脫一切的淡漠神情,仿佛對世上一切都毫不在 乎。她的眉目、嘴唇不帶一點笑意,甚至好像從來不曾笑過。程中很難想象這樣 一張清麗冰冷的臉如果出現(xiàn)了笑容會是什么模樣。她穿著一套女式的西裝,剪裁 合體,顯然是量身定做的,下身的長褲襯出她修長的雙腿,黑色高跟鞋之上只露 出一小片腳背的肌膚。而至于她的上半身,程中不知為何竟有些不敢去看。不過 另一方面他更好奇的是這女人的手,她只在右手上戴著一只黑色手套,單獨將左 手露在外面似乎比全身赤裸更顯得奇怪。那只黑色手套也像是按照她的手去定制 的,即使在手套的遮掩下,她的右手也絲毫不比她的左手顯得遜色。此刻那黑手 套包裹的頎長五指正緊握著那根黑色長棍,看得出她的手十分有力,手指的關(guān)節(jié) 也十分靈活,甚至勾起了程中某些下流的聯(lián)想。「聽你這么說,你似乎知道我要 來?」「是?!埂改呛?,我們也就不用打啞謎了,」程中說,「陸柏把這間大房 子的鑰匙交給我,要我來這里,是為了找你嗎?你是有什么話需要找我說嗎?」 「不,」那女人回答,「我只不過是在這里幫忙打掃衛(wèi)生?!埂高@房子不是你的 嗎?」「當然不是。」「那是誰的?」女人直視著程中的眼睛,說道:「從現(xiàn)在 起,這房子是你的了?!埂赴??」這一回答大大超乎他的預(yù)料。他愣在原地,疑 惑地看著對方,那張臉上依然冰冷淡漠,絕不可能有開玩笑的意味?!改芙忉屢?/br> 下嗎?」「我不知道這有什么值得解釋的?!埂高@么大的一棟房子,就這樣莫名 其妙的成了我的。這么好的事情我就算在夢里都沒見過。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理 由,我是不敢住在這里的?!埂咐碛桑俊古顺烈髁艘粫高@是陸長官的命令 ——這理由夠了嗎?」「雖然我覺得不夠,但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想我也沒有 再追問的權(quán)利了?!埂改呛芎?,」女人向他鞠了個躬,「歡迎入住?!顾f完, 手中的黑色長棍忽然化作一堆灰塵,飄向樓下,程中追著這堆灰塵看去,見它們 自己飄進了一樓的垃圾桶里。 「這是她的能力嗎?那怪不得外面的家具都那么干凈?!钩讨行南?。 「讓其他人也進來吧,這里很安全?!顾f。 「其他人?我是一個人來的?!?/br> 「那么,就快點把其他人接過來?,F(xiàn)在只有這個地方最安全?!?/br> 「我知道,現(xiàn)在一定還有人藏在暗處想隨時找我的麻煩,可是我直到現(xiàn)在還 不知道他們是誰,陸長官有沒有打算讓你向我再透露點什么消息?到底是誰引爆 的那顆炸彈?」 「抱歉,我什么都不知道。即使知道,我也不能回答你?!?/br> 「果然如此,」程中嘆了口氣,「那我就不問了,不過,你總該告訴我你的 名字?!?/br> 「賀琦?!?/br> 「那么今后你也還會住在這里嗎?」 「對,我奉命要保護你,以及你家人的安全?!?/br> 「保護?我覺得應(yīng)該是監(jiān)視吧?陸長官對我似乎不放心?!?/br> 「如果你一定要這么認為,我也不否認。我會根據(jù)實際需要,把你的一些情 況匯報給長官?!?/br> 「這么說,就算我不愿意住進來也不行了?」 「我會把你的想法原話轉(zhuǎn)告給長官的。」 「那就不必了,」程中忙打斷她,「隨你吧,反正有免費的大房子,干嘛不 住呢?況且我身上也沒什么值得隱瞞的隱私。不過,我記得陸長官今早已經(jīng)辭職 了,可你這時候還在聽命于他,你到底是什么人?看你剛才cao縱灰塵的能力,單 純單純做一個清潔工可太屈才了?!?/br> 「這和你無關(guān),不該問的,就不要問。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br> 「是啊,聰明人大多是天生的啞巴,」程中走上前去伸出手,「多的我也不 打聽了。今后合作愉快……」 賀琦卻退后了一步,仿佛很嫌棄似的,并沒有和對方握手的打算。 「我有那么讓人討厭嗎?」 「不,我只是不喜歡和人接觸而已?!?/br> 「這樣???那好吧。我去把人接過來。晚上見。」 程中出了門,打算回胡小黎家。剛上車,電話卻響了。他看了一眼號碼,罵 了一聲,接通了。 「喂,是我,對,就是你最缺德的朋友。我剛一直聯(lián)系你,你都不接電話, 還以為你出事了。東西拿到了嗎?」 「拿到了,托你好meimei的福,害我費了好大的勁?!?/br> 「聽起來她也沒少給你添麻煩——你教訓(xùn)過她了嗎?」 「啊……算是吧。」 「兄弟,記住我的話,對付她可千萬不要留情,否則你娶了她之后可有你罪 受的……」 「你等等,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娶她了?我可沒對她做什么。」 「沒關(guān)系,感情可以慢慢培養(yǎng)的?!?/br> 程中感覺有些哭笑不得。 「你好像很急著把你meimei嫁出去啊。像你這么風(fēng)流的人,以前我們每次出去 找女人你都是搶得最急的一個,這次我還以為你一回來就急著對親meimei下手了, 可你竟然還想把她推給我?」 「你說的倒也沒錯,」陸亞德笑道,「可是我對小柔是真不可能有那種想法, 我現(xiàn)在事辦完了都還不敢回家,就怕一進門就要被她整一頓。她長到現(xiàn)在就從來 沒人好好管過她,連我爸都不愿意管他,要是再沒個男人治一下她,用不了多久 瘋掉的就是我了?!?/br> 「那我只能為你默哀了。不過先不說你meimei的事了,我問問你,你知不知道 你爸爸有什么很信任的女人?」 「女人?開玩笑嗎?我爸爸可不會信任女人,他寧可把事務(wù)交給母豬去辦都 不會交給女人——當然了,今天接替他位置的閔雁好像是個例外?!?/br> 「除了她就沒別人了嗎?」 「沒有了,據(jù)我所知沒有了,更何況這幾年我人在西半球,爸爸這幾年認識 了什么女人我哪里會清楚?我現(xiàn)在連我的后媽都還沒見過呢——話說你問這個干 什么?該不會是我爸送了個女人給你吧?」 「何止是女人呢,他還附贈了一棟大房子給我呢?!?/br> 「哦?」 「反正我是不知道我有什么功勞值得了這種禮物,就算是作為我哥的撫恤金, 這也太多了一點?!?/br> 「你覺得多嗎?我覺得不多?!?/br> 「不多嗎?至少按我的經(jīng)驗,安保部隊可不會花大價錢去供養(yǎng)一個D級的士 兵的家屬。」程中反問。 「我今天幫忙整理檔案的時候,大致統(tǒng)計了一下,爸爸在他的一大堆報告里 面提得最多的名字就是你哥程堅,給執(zhí)政官的信件草稿里面,還推舉你哥來接替 他的位置。要不是因為他現(xiàn)在失蹤了,閔雁是絕不可能有機會接班的?!?/br> 「是嗎?」 「除此之外,」陸亞德接著說道,「你爸當年在部隊服役的時候,和我爸就 是老戰(zhàn)友。我記得,當年他犧牲之后,兇手就是我爸親手槍斃的。」 「好像是這么回事。但我覺得,突然給我這么重的一份大禮,可不像是為了 補償我,畢竟我可是家里最沒用的一個,陸叔叔沒嫌我給家里丟臉就不錯了—— 他肯定還有別的用意?!?/br> 「就算有,也只能靠你自己去品了,沒人猜得到他在想什么。不過話說回來, 你說我爸送你的那個女人,長得好看嗎?」 「很好看,只是……很奇怪。」 「這沒什么。女人床下千姿百態(tài),到了床上都半斤八兩——你可要努把力了?!?/br> 「你把我當什么人了?」 「行了吧,我倆一塊玩過多少女人了?就別裝正人君子了,你上面撒得了謊, 下面可撒不了?!?/br> 程中掛斷了電話,陸亞德站在家門口,哈哈大笑。 「唉,真懷念過去的日子啊。當然了,如果沒有小柔給我搗亂的記憶就更完 美了。話說回來,爸新娶的是個什么樣的女人?什么樣的女人才會愿意嫁給我爸 這樣的人?我還真是好奇,也不知現(xiàn)在她在不在家?!?/br> 他開門進屋,隨口道了聲「我回來了」,接著蹲下身子就要換鞋,卻發(fā)現(xiàn)門 口沒有給自己準備的新拖鞋。他無奈地搖搖頭,心想只能先赤腳進屋了。 「是誰?」一個柔和的女聲從屋內(nèi)傳來,接著是一陣輕緩的腳步。陸亞德心 中一動,他聽得出這不是meimei的腳步——她是一定會把地板踏得震天響的。 當腳步聲停在了自己跟前時,陸亞德微微抬起頭,首先看到的是一雙腳。很 明顯,這是一雙女人的腳,也是陸亞德迄今見過的最美的一雙腳,外型精致、皮 膚光滑、十趾玲瓏,趾甲上沒有涂抹裝飾,只是透著自然粉嫩的肌膚顏色,但什 么樣的趾甲油可以配得上這樣的美足?而這雙在陸亞德看來堪稱完美的小腳,正 套在一雙廉價的塑料拖鞋中,其美感卻絲毫不減,正如一顆夜明珠放在舊木匣里, 珍珠本身的美足以掩蓋載體的不足。 陸亞德很想知道,這美足之上的腿又會是怎樣的美物,然而腳踝以上的部分, 卻掩蓋在了淺綠色的長裙之下,像烏云半掩著的月亮。可這種遮掩反而激發(fā)了陸 亞德的想象,他在腦中幻想了許多見過與未見過的美腿,卻沒有一雙能配得上這 雙腳。他幾乎忍不住要伸手掀開裙擺,一睹其下的風(fēng)光。 「請問……你是……?」溫柔的女聲從頭頂傳來,可陸亞德正顧自欣賞著對 方的腳,雙手掐著鞋帶卻不解開,對于這聲音更是聽若不聞。 直到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才終于回過神來,忙抬頭看,目光正對著對方的 眼睛。那雙眼睛就像是湖水,在與陸亞德的目光相會時,宛如被風(fēng)吹過而掀起漣 漪,夾雜著疑惑與驚慌。 陸亞德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的目光有多么熱烈。 他凝視著面前這張臉,幾乎停住了呼吸,那顰蹙的眉頭、閃躲的眼神、抿起 的櫻唇、微紅的臉頰,無不顯示著少女般的羞澀,然而那鵝蛋臉上卻又帶著少婦 的成熟氣息,兩種不同的美在此刻相互交融,形成一種異樣的美。 此刻她正半彎著腰,膝蓋微屈,胸前兩團豐碩的乳rou微微垂下,抬起的大腿 撩起裙子的布料,勾勒出腿部的柔滑線條。一條淺藍色絲帶緊纏在她的腰上。 「你好?!龟憗喌禄貞?yīng)說。 「你是……陸亞德……嗎?」 「是我。請問你是……?」 「我……我……我叫凌曉,我是……你的……」她顯得很窘迫,說話的聲音 也越來越小。 「mama?!龟憗喌潞敛贿t疑地叫出了這個稱呼。 凌曉羞得側(cè)過頭去。 「我喊得不對嗎?」 「不……沒什么……」 陸亞德笑了,他覺得這個女人害羞的樣子實在可愛??吹贸鏊齼?nèi)心還并不太 能接受這個稱呼,畢竟她看起來最多不過比自己大十歲,歲月甚至還沒來得及剝 奪她的魅力,便迫使她嫁給了一個年近半百、不解風(fēng)情的人。 陸亞德半跪在地上,凝視著凌曉的臉,后者企圖逃避他的注視,偶爾又轉(zhuǎn)過 頭去瞥他一眼,見他仍在看著自己,便又嚇得移開目光。一時間兩人僵在原地, 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對了,這里好像沒給我準備換的拖鞋,mama能幫我從屋里拿一雙來嗎?」 陸亞德站起身來說道。 凌曉聽了這話,像是松了一口氣,回了一聲「好」便轉(zhuǎn)頭走了。當她轉(zhuǎn)過身 時,陸亞德看見她背后的臀部線條從裙子中隱約襯出來,隨著她的腳步輕輕晃動。 她的頭發(fā)在腦海束成一條長長的單馬尾,擺來擺去。陸亞德覺得自己的心也像是 在跟著一起擺動。 過了一會,凌曉拿來一雙灰色拖鞋,走上前來,慢慢彎下腰擺在陸亞德腳邊。 陸亞德從上面看見她衣領(lǐng)中的乳溝末梢,覺得喉嚨有些發(fā)干,下意識吞了一口口 水。 「要是沒別的事了,我就去準備晚飯了,你先……等一等?!?/br> 「好,一會見。」 「一會見?!沽钑韵乱庾R回應(yīng)道,可話剛出口卻覺得好似不妥,忙轉(zhuǎn)身掩飾 失態(tài),徑直朝廚房走去了。 陸亞德?lián)Q了鞋,做了個深呼吸,望著凌曉的背影,半晌才終于挪動腳步。 他走進客廳,發(fā)現(xiàn)meimei并不在,去敲了敲她的房門,也沒有動靜,心中便安 了一些。 他來到自己的房門前,擰了下把手,發(fā)現(xiàn)還是鎖著的,便知道沒有人進去過。 「這都多長時間了?雖說這房子住得一點都不舒服,但離開了這么久,還是 挺想念的。」他從口袋里摸出鑰匙開門,同時掩住口鼻。如果不出意外,這房子 多年沒人進去過,一定已經(jīng)積了不少灰。 「我爸就是這種人啊,寧可讓里面積灰也不愿意讓其他人進去?!?/br> 然而當他推開門時,里面卻并沒有如他想象的那樣滿是灰塵,相反卻干凈得 一塵不染,桌面地板床沿都像剛剛打掃過一般。可是陸亞德記得很清楚,各處物 品的擺放和他離家時毫無二致,完全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沒有人能在不移動任何東西的情況下將房間打掃得這么干凈。 陸亞德對此也無法解釋,只能認為這是父親創(chuàng)造的奇跡了。 他坐在床上,把房間四周掃視一圈,又走到門邊往外看了一眼,凌曉正在廚 房洗菜,便蹲在地板上,將一塊木地板挪開,只見下面是疊得整整齊齊地幾十本 書,封面上是各式各樣美女的裸體照。 「太好了,這次可不能被她發(fā)現(xiàn)了——這個搗蛋鬼,當年藏了一百多本被她 發(fā)現(xiàn)了,結(jié)果都扔掉了。明明這些都是母子luanlun題材的,沒有一本是講兄妹的, 也不知她發(fā)哪門子脾氣……啊,也說不定她就是因為這才生氣的……可我又能怎 么辦?我對自己的親meimei又不會有那種想法。」 陸亞德把「寶貝」藏好,走出房間并把門反鎖上。他見凌曉正在廚房彎腰洗 菜,便走上前去,從后面輕輕摟住她的腰。 「啊!」凌曉驚叫了一聲。 「怎么了?」陸亞德故作疑惑地問道。 「你……這是做什么?」 「你已經(jīng)是我的mama了,做兒子的,和mama親近一點,有什么問題嗎?」 「這……」 「對了,」陸亞德沒讓她說下去,「今天早上我就回來了一趟,怎么沒有看 見你?要不然我們就可以早一點認識了?!?/br> 「哦……我早上出門去買菜了?!?/br> 「這樣啊?!?/br> 陸亞德把身體和凌曉貼得更近了些,輕壓在她的臀部上,擠壓住溫軟的rou體。 他聽見凌曉輕哼了一聲,但并沒有斥責(zé)的意思,不由得暗暗偷笑。 「媽,你為什么要選擇和我爸結(jié)婚呢?你們是怎么認識的?還是說……是政 治聯(lián)姻?」 「你問這個做什么?」 「沒什么,只是好奇,如果mama不愿意說,就算了?!?/br> 他注意到凌曉的耳朵有點發(fā)紅。 「你說得對,」凌曉嘆息一聲,「這是政治聯(lián)姻。我是三號企業(yè)現(xiàn)任總裁的 表姐,家里為我安排這門婚事,那時我的前夫才剛?cè)ナ酪粋€月……」 陸亞德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兩手環(huán)過她的腰間,安慰道:「那實在是難為 你了,你接受這個決定一定很不容易吧?」 凌曉沉浸在回憶中,像是沒注意到陸亞德的舉動。 「其實,并沒有那么嚴重,那時我甚至還挺高興的?!?/br> 「哦?」這回答顯然出乎他的意料。 「在我十二歲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認識陸柏了。那時他才剛加入安保部隊,第 一次出勤任務(wù),就把我從劫匪手里奪過來,救了我一命……」 「還有這樣的事?我從來沒聽爸爸說過?!?/br> 「畢竟已經(jīng)這么多年了,這件小事對他來說早已將無足輕重了,但是我一直 記得。從那時起,我就一直幻想能夠嫁給他……可是之后,家里給我安排的第一 次婚姻,是嫁給一個政府議員。而陸柏也早已結(jié)婚了……」 她說到這里,忽然意識到要提到陸亞德死去的生母,忙停住了話頭。 「抱歉,我不該說這么多的。平時我沒有機會和人說話,你能聽我說這些, 我已經(jīng)很高興了?!?/br> 「你沒有和小柔聊過嗎?」陸亞德把身子貼得更緊了一些,嘴唇幾乎湊到了 凌曉的耳邊。他聽見凌曉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但很快又緩和了下來。 「小柔她……」凌曉慢慢說道,「似乎很討厭我?!?/br> 「她就是這樣的性子,不過沒關(guān)系,我還是很喜歡mama的。」 「你……你這是在說什么???」凌曉的語氣忽然急躁起來。 「有什么問題嗎?」陸亞德依然很平靜。 「沒什么。」凌曉意識到自己反應(yīng)過激了,可是她又察覺到背后的陸亞德抱 得越來越緊了,便對陸亞德說:「你給你爸爸打個電話吧,問問他晚上回不回來 吃飯?!?/br> 陸亞德說了聲「好」,卻只放開了一只手去拿手機,另一只手仍然環(huán)在凌曉 的腰上,接著撥通了陸柏的號碼,嘴唇輕輕抿住了凌曉的耳垂。 「喂,爸,我現(xiàn)在到家了,你晚上要回來吃飯嗎?對,你的文件我都整理好 了?!顾贿呎f著,一邊繼續(xù)用嘴唇逗弄凌曉的耳朵。 凌曉被這一舉動刺激得渾身一顫,差一點就要叫出聲來,可是與陸柏通話的 手機就在耳畔不遠處。她并沒有,或是不敢將陸亞德的舉動與某些輕薄的含義聯(lián) 系在一起,可是直覺卻讓她盡可能保持沉默。 陸亞德仍用著平靜的語氣和父親交流著工作上的雜事,同時在凌曉的勃頸和 臉頰上刮蹭著。 「她的皮膚好滑,就像牛奶泡過的綢緞一樣?!顾南?。 「不,不要,快停下……」凌曉試圖躲避陸亞德的動作,可此時兩人貼得這 么近,她連一點躲避的空間都沒有,更不敢大聲說話。 「嗯,那就這樣,我先掛了。」陸亞德說完最后一句話,另一只手沿著凌曉 的身體一路向上,幾乎就要觸及胸部。 忽然只聽背后一聲沉重的咳嗽聲,凌曉一驚,忙一把將陸亞德推開,捂著臉 一路小跑沖進廁所,猛地將門關(guān)上。 陸亞德回頭看去,陸芷柔正站在臥室門前,冷笑著盯著他。 「原來你在家啊?!?/br> 「是啊,讓你失望了?!顾哌^來,沖著陸亞德的臉正正反反抽了四個耳光, 陸亞德卻根本不打算躲。 「你回來做什么?你今早就到了,都不愿意進家門看我一眼,現(xiàn)在回了家也 根本不想理我,你回來做什么?」她一邊喊,一邊猛捶在陸亞德胸口上。 「唉,我還能怎么辦呢?」他暗自嘆氣道。 凌曉將自己反鎖在廁所中,臉頰泛紅,呼吸急促。她望著鏡子里凌亂的自己, 心跳越發(fā)加快。 她并不是懵懂無知的小姑娘。她很清楚剛才陸亞德的動作意味著什么。從他 進門起,就一直在用一種熱烈的眼光看著自己,那種眼神中包含的沖動與欲望簡 直是不加掩飾的。 可是自己為什么沒有阻攔他呢?明明在他從背后抱住自己時,就應(yīng)該一把推 開他,或者更保險一些,在他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就該直言斥責(zé)他。 「可是我什么都沒有做。如果不是小柔突然跑出來,我甚至就會站在那里任 憑他……」凌曉撩了一下耳發(fā),看見自己的耳朵早已經(jīng)漲紅。她接了些冷水敷在 耳朵上,好不容易才冷靜了些,接著卻感到兩腿之間涼颼颼的。 她撩起裙子,發(fā)現(xiàn)內(nèi)褲早已濕透,驚覺自己竟產(chǎn)生了那種沖動。 自從前夫去世之后,她已多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呢?凌曉根本不愿去回想。 她嫁給陸柏的那天起,便認定自己已經(jīng)斷絕了那種欲求。 的確,那是她從小崇拜的男人,一位英雄,一位喜怒不形于色的軍人,可是 同樣也冷酷無情。當凌曉在簡單的婚禮上見到陸柏時,他早已經(jīng)老去,也早已不 記得自己。 夫妻二人甚至不睡在同一個被子里。 「陸亞德……他和他父親當年的樣子多么相像啊……」她想到這里,又一次 漲紅了臉,忙連連搖頭,抽了些衛(wèi)生紙簡單清理了一下腿上的水漬。她很清楚陸 亞德想要什么,但絕不敢再想下去。 她低著頭出門,繞過正在爭吵的兄妹二人,回到了原處繼續(xù)準備晚飯。 晚飯時,陸柏正好回來,一言不發(fā)地坐到餐桌的主位上。陸亞德、陸芷柔坐 他左手邊,凌曉坐在他右手邊。 菜是兩素一葷一湯,和往常一樣簡樸。 「這個家還真是一點沒變?!?/br> 陸柏從不喜歡在吃飯時講話。他無論何時都作出一副在沉思的模樣,誰也不 知道他腦子里在想著什么。因此餐桌上的氛圍總是靜得可怕。 陸亞德的眼睛卻總是集中在對面的凌曉身上,毫不在意一旁meimei鄙夷的神情。 凌曉也感覺到了他的注視,不時抬起頭回看過去,但當兩人目光相接的瞬間,又 忙低下頭繼續(xù)吃飯了。 忽然,陸亞德手一松,筷子掉在地上,只聽一陣噼啪聲響,打破了桌上的沉 默,氣氛卻顯得更令人戰(zhàn)栗了。 「哦,對不起,」陸亞德說,「我太久沒有用過筷子了,有點不習(xí)慣?!?/br> 陸柏停箸盯著他,目光冷得像冰。 「那你最好趕緊習(xí)慣回來,手上的東西記得握緊一點——女人無所謂粗心大 意,但男人不行。」 「是?!龟憗喌聭?yīng)道,俯下身去撿筷子。陸芷柔夾著rou絲的手懸在半空中, 死盯著父親的臉,半晌才把rou送進嘴里,大聲咀嚼起來。 「mama……」陸亞德在桌下叫道。 凌曉沒有回應(yīng)。 「mama?」 「???怎么了?」她一個激靈,意識到陸亞德在叫自己。 「我的筷子在你腳下,可以把右腳——抬一下嗎?」 這實在是個再正常不過的要求,可凌曉卻緊張得攥緊手上的碗,耳朵又一次 熱了起來。 「mama?」陸亞德第三次叫她。 「哦,好,好……」她緩緩將右腳抬起,樣子顯得像是很吃力。 陸亞德一手拾起筷子,另一只手卻伸向凌曉抬起的右腳,迅速抽走了上面的 拖鞋。凌曉心中一驚,手中的碗砸在桌面上,發(fā)出一聲悶響。她惶恐地看向陸柏, 后者卻連眼皮也沒抬一下,只是扒著飯。 陸亞德卻沒有收手的意思。他將拖鞋輕放在地上,捧起那只裸足,用大拇指 在腳背上刮蹭起來。 「好滑、好嫩的腳,還很香……」他的拇指與手心夾住五根趾頭,輕柔地按 壓起來。 凌曉半掩著面,輕咳起來,右腳微微擺動,示意陸亞德快放手??申憗喌聟s 捏得更起勁了。 「喂,這么半天了還沒完嗎?」陸芷柔催促道。 「啊,找到了,在這?!龟憗喌碌拖骂^,在腳背上親吻了一下。接觸的瞬間 他能感覺到凌曉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他拾起筷子站起來,微笑著看著凌曉,后者低頭看著碗里的飯,手指在碗邊 擦來擦去。 「mama,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嗯……沒……沒關(guān)系……」凌曉覺得自己的聲音像蚊子一樣。 陸亞德往廚房走去,打算換雙筷子。陸芷柔沖著他的背影喊道:「記得把手 也洗一下,摸了臟東西,可別把肚子吃壞了……」 凌曉偷偷抬眼看她,見陸芷柔正斜睨著自己,便羞得不敢再看。 有驚無險地吃完了這頓晚飯,陸芷柔偷偷走到哥哥臥室前,擰了一下把手后 發(fā)現(xiàn)又鎖了,只得作罷,悶悶不樂地回了房間。 陸柏要凌曉幫他拿一套正裝,凌曉知道他晚上又要出門,也并不問他要去哪, 只單幫他拿衣服。她從不問陸柏的事。 「一個好女人應(yīng)該知道謹言慎行?!顾洸黄疬@句話是陸柏還是前夫說的了, 但這句話的意思她卻從來沒有忘記過。 「爸,以及這么晚了,還有什么事要辦嗎?」陸亞德問道。 「我去拜訪一下執(zhí)政官,只是商量些小事。對了,我可能會在那多呆幾天, 這段時間不回來了?!?/br> 「嗯,我明白了?!?/br> 陸柏背過身去時,他沖一旁的凌曉笑了一下,后者轉(zhuǎn)過身去,不敢看他。 送走了陸柏,凌曉繃緊的身體一瞬間松了下來,整個人癱倒在沙發(fā)上,捂著 胸口喘息著。 「怎么了?」陸亞德坐到她身邊,將腦袋湊上去詢問道。 凌曉看見他的臉湊到跟前,感受到他的身體緊貼著自己的右腿,驚慌之下閉 上眼睛,連聲說道「沒事」。 她什么也看不見,只感覺到陸亞德的呼吸沖擊在自己的嘴唇上,便能推測出 與他的距離有多么近。 「他或許隨時都會撲上來,對我……」 可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凌曉睜開眼,見陸亞德已不在眼前,嘆息一聲,打算回房休息,卻見陸亞德 已脫了上衣站在浴室前,之前掩藏在衣服下的健壯肌rou此時全展現(xiàn)在她眼前。 那一刻,她忽想起二十年多前,那個年輕的士兵在她眼前脫下衣服包扎傷口 時也是這幅模樣,而自己的臉也和當年那時的自己一樣發(fā)著燙。 她遮著自己的眼睛,卻忍不住從指縫里偷窺陸亞德的身體。陸亞德沒有察覺 到窺視者,至少看起來應(yīng)該沒有,頭也不回,徑直進了浴室。 凌曉低著頭,手指絞著衣裙,額頭上滿是汗珠。某種不可言說的東西像是要 破殼而出。那種東西在她的心中已經(jīng)封鎖了好久,凌曉本打算將它永遠封存下去, 并將它徹底遺忘。 然而那種東西只是受到了一點微小的引力,便難以抑制地涌動起來,在身體 中奔騰不息。她緊緊并攏著雙腿,害怕自己被腦中的那個聲音驅(qū)使著走到浴室門 前。她閉上眼睛想冷靜下來,可陸亞德的身體又一次出現(xiàn)在眼前。 她不自覺地站了起來。 「我還是回房間,把門反鎖起來好……」她這么想著,可腳步朝向的卻是浴 室。一步一步,越來越近。 「不是這個方向,我應(yīng)該回臥室……」但她的走向沒有改變。 「mama?」陸亞德在里面喊了一聲,凌曉驚在原地,渾身不住地顫抖。 「怎……怎么了?」 「我忘了拿新毛巾進來了,可以幫我找一條嗎?」 「哦……是嗎……這……好,好……」 凌曉拿來一條新毛巾,站在門前,手按在把手上許久。忽然門從里面開了一 條縫,陸亞德頭從門縫探出來,凌曉趕緊轉(zhuǎn)過頭,把毛巾遞上去。 陸亞德笑了笑,竟把門完全打開,接著將凌曉一把拉進去。凌曉正要驚呼, 卻被他捂住了嘴,輕按在墻上。 陸亞德的赤裸的身體壓上去,下面粗大的roubang頂在凌曉的大腿上。 凌曉連連搖頭,拼命想拉開陸亞德的手,陸亞德見狀,便自行把手放開。 「你這是做什么,你不能……」 她話音未落,陸亞德便俯下身吻了上去。凌曉雙手按在陸亞德的胸口往外推, 后者卻紋絲不動,凌曉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小,渾身的力量像是隨著唾液的交換 而被奪走,最終一點力也使不上了。 起初,她還緊鎖著牙關(guān),抿住雙唇,把守著最后一道脆弱的關(guān)卡。而陸亞德 的舌頭卻熟練地愛撫她的唇,逐步推進的攻勢迫使她的唇瓣分開,使舌尖得意探 入其中。在貝齒上掃動。 他胯下的roubang早已漲至最大,此刻已經(jīng)順著她的衣裙滑入了股間,感受裙下 兩條大腿的溫?zé)岚?。這一接觸誘使凌曉逐漸松懈了上方的防線。陸亞德的舌頭 抓緊她松口的瞬間探入她的口腔,輕易捕捉到了那條笨拙的小香舌,與之糾纏起 來。 如果此刻凌曉想要阻止繼子進一步的行動,只需再度閉合牙關(guān)咬傷去便是了。 可是她沒有這么做——她什么都沒有再做。 許久,二人口舌分開,一道銀絲從兩人口中拉開。 「mama?」陸亞德叫她。 「不要這么叫我……」她低下頭去,卻看見對方的roubang正插在自己的腿間。 「你生氣了?」 「我……」她不知如何作答。 陸亞德輕輕一笑,伸手就要去拉連衣裙的吊帶。凌曉無力地推阻幾下,自然 是徒勞無功。 眼看她的衣裙就要滑下,陸亞德放在洗手臺邊的手機忽然響了,曖昧的氛圍 一下被打破。 陸亞德拿起手機,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惱火,但看見來電號碼后,卻立馬一掃 陰沉。 「喂,突然這時候打來,有什么事嗎?」他仍舊把凌曉按在墻上,并湊上去 蹭她的臉頰。 「怎么了?火氣這么大?誰欺負你了?」陸亞德把左手食指按在凌曉的嘴唇 上,挑逗起來,凌曉閉上眼睛,任他動作。 「哦?好,等著,我馬上去。」 他掛斷電話,在凌曉唇上啄吻了一下,后者輕吟一聲,沒說什么。 「mama,對不起了,我現(xiàn)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今晚不能陪你了?!顾?/br> 「今晚」這兩個字咬得很重。 他見凌曉紅著臉不回應(yīng),繼續(xù)說道:「不過不用擔心,明天我會好好補償媽 媽的?!顾职选秆a償」兩個字咬得更重。 「別胡說八道……」凌曉不痛不癢地斥責(zé)道。 陸亞德穿好衣服,走到門口,見凌曉還愣在原處,笑著問道:「mama你就不 想問問是誰給我打的電話嗎?」 「我……與我無關(guān)……」 「是嗎……」陸亞德顯得有些懊惱,拉開門就要走。 「等等!」凌曉忽然叫住他。 「怎么了?」 「給你打電話的……是女人嗎?」 陸亞德笑了。 「我倒希望是。」他如是想著,卻并不回答凌曉的話,只留下一個模棱兩可 的手勢,便走了。 「嘖嘖嘖……」陸芷柔看著愣神的凌曉,不住地嘆氣。她低頭看向自己的身 下,發(fā)現(xiàn)大腿內(nèi)側(cè)已經(jīng)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