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血與淚(重要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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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謝謝?!鳖櫜簧隙嗾f,孟安沅的神經(jīng)一下子緊張起來。護士離開病房后,她迅速調(diào)到程越專屬的通訊頻道,接通后張口就問:“喂,部長?部長,能聽得到嗎?” “聽得到——安沅,你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程越的聲音顯得如釋重負。除了人聲,耳機里還傳來了雨聲和腳步聲。 “我很好,部長,你知道葉晗在哪里嗎?”孟安沅內(nèi)心急切,顧不上多談?wù)撟约旱膫麆?。她緊緊抓著被角,聽到程越嘆了口氣:“他和我在一起,身體好得很,連一點傷都沒有?!?/br> “那他……”她的心頓時放下了一半,很想問問他的身份有沒有暴露,卻又慢半拍地意識到不好直接問程越。剛醒過來,她的大腦機能似乎還沒有完全恢復。 “我讓他跟你說。”程越倒是善解人意得出奇,一陣雜音后,另一個聲音就傳了過來:“孟小姐,你還好嗎?告訴我你好不好……你還好嗎?” 男人的語氣難得有些慌亂,而且不是偽裝出來的慌亂,聽得出是真心亂了方寸。孟安沅緊緊按著耳機,想開口說話,眼淚卻先流了下來。 “你在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 孟安沅一邊抽噎一邊忍不住笑了。葉晗這人一直顯得很淡定,不管他心里怎么想,至少表面上總是很淡定。見他現(xiàn)在為她這么著急慌亂,她除了覺得新鮮,心里還忍不住不合時宜地竊喜了一下。 “我沒事?!彼恋粞蹨I,“手術(shù)昨天就結(jié)束了。你給我輸血了對不對?” “嗯。”男人低低應了一聲,隨即就沉默下去,好像是在等她繼續(xù)說。孟安沅卻同樣陷入了沉默,有些不知所措。 “部長是不是知道你的事?”最后她問。 “知道。我們兩個的事,他都知道?!?/br> “……你說什么?” 孟安沅一時懷疑自己的耳朵。葉晗那邊的雨聲更大了,只聽他又說:“我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你的身份。” “…………” 孟安沅慢慢捂住自己的嘴,眼神直愣愣的。幾秒鐘后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沒什么底氣地追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該不會在騙我吧?” “不會,我發(fā)誓絕對不會再騙你。我還要為我之前所有的隱瞞向你道歉……”男人的語調(diào)輕緩而認真,“孟小姐,對不起?!?/br> “算了……我也有事瞞著你,扯平了?!彼÷曕洁?,“部長他……你們現(xiàn)在在哪里?” “邊境23號區(qū)域。今晚之后,我要做的所有事情就結(jié)束了?!?/br> “23號……那里,那里不是——”孟安沅頓時坐了起來,卻因為腹部疼痛而齜牙咧嘴,“……你到底要做什么?” “殺死我的父親?!蹦腥说穆曇艋謴土艘回灥钠届o,“從進入壁內(nèi)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要殺死他?!?/br> “殺你父親?”孟安沅驚訝地重復他的話,“你的意思是,要在今天晚上殺死他?” “是。除了他之外,沒被邊防軍消滅的其他觸手系異形也會死在這里?!?/br> “噓——”程越忽然插話進來,“好像來了。你們待會再說,安沅,待會如果他們說話,告訴我他們說了什么?!?/br> “……部長??”說完兩個字,孟安沅就迅速捂上了自己的嘴,屏氣凝息。程越顯然是知情者,他說“來了”,難道是指今晚的目標出現(xiàn)了? 一時間再沒人說話,耳機里只剩下雨聲和呼吸聲。孟安沅雖然不在現(xiàn)場,卻也緊張得手心直出汗。 一陣雜音響起,葉晗好像往什么地方走了幾步。孟安沅聽到他喊道:“沒關(guān)系,過來就可以!” 她頓時用力攥緊了被角。這句話,他是用格爾庫語說的。 程越把自己縮在墻角,盡量不發(fā)出一點動靜。23號區(qū)域住房不多,但有好幾條路交叉,基本上作為軍隊和一些研究人員進出防護壁的專用通路。雨一直在下,路燈的燈光照不到更遠的地方,望遠鏡也基本上沒用,但他能聽到什么東西踩著水漸漸靠近。 葉晗站在離防護壁近在咫尺的地方,面朝壁外。程越和藏在其他地方的幾十個人都全副武裝,緊盯著他的背影。 終于,十幾個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防護壁外,從外形來看就是觸手系異形無疑。程越粗略數(shù)了一下他們的人數(shù),懸著的心稍微放了下來。 葉晗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凝視著被圍繞在中間的雄性異形的臉。“好久不見,莫德。”他揚聲說。 孟安沅隨即小聲用通用語把這句話翻譯給程越。 “別廢話,人殺了嗎?”雄性異形不耐煩地吼,眼中帶著警惕。他是葉晗的親生父親,也是修斯科爾部落的首領(lǐng),在格爾庫語中被稱為“領(lǐng)者”。 “殺了?!比~晗不急不躁地回答,“我母親呢?告訴我她在哪里?!?/br> 殺人?要殺誰?葉晗的母親是被當做人質(zhì)了嗎? 孟安沅一邊翻譯一邊飛速思考。 “%……&!急什么,等老子進去了就告訴你?!蹦陋熜?,“既然那丫頭死了,現(xiàn)在我們能穿過這該死的墻了吧?” 丫頭? 孟安沅忽然明白了什么,眼睛慢慢睜大。程越悄聲催了她一句,她才回過神繼續(xù)翻譯,手心卻逐漸有些發(fā)涼。 “可以,你們都可以通過了?!比~晗回答。 孟安沅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他在說什么?不會真的以為純種異形能穿過防護壁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槍聲,驚得孟安沅心臟重重一跳。她還沒來得及出聲問葉晗和程越有沒有事,耳機里就傳來一陣踩著水的腳步聲,隨即是一陣更密集的槍聲。她還聽到了野獸般的咆哮、悲鳴,還有格爾庫語的咒罵聲,場面十分混亂。 “葉晗?葉晗!”孟安沅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跳起來跑到現(xiàn)場去。她連叫了幾聲,葉晗都沒有回應,程越也顧不上搭理她,只有一聲接一聲的槍響撞擊著她的耳膜。 葉晗面無表情地望著防護壁外的慘狀。程越和埋伏好的士兵們有足夠的的武器和彈藥,而修斯科爾根本無法用皮膚抵御子彈。不到兩分鐘,世界上僅剩的十幾只觸手系異形就被掃射了好幾輪,尸體歪七扭八地躺了一地,血水四處流淌。 “我沒事?!彼匝宰哉Z一樣輕聲說。這話是說給孟安沅聽的。她不知道這邊的情況,已經(jīng)叫了他好多遍。 程越和他并肩站著,呼吸有些急促:“怎么樣?” “差不多了?!比~晗語氣冰冷,“程部長,借給我一把槍。” 程越,還有無線電另一頭的孟安沅都吃了一驚?!澳阋鍪裁矗俊背淘桨櫭?,眼睛望著不遠處那堆血淋淋的尸體。 “他還沒死?!蹦腥死湫?,看向程越,“讓其他人先離開一下,我有事情要做?!?/br> 程越?jīng)]再說什么,命令其他士兵暫時撤退。孟安沅卻不安起來,她什么時候教葉晗用過槍? 看來他隱瞞的事情還真不少。 莫德躺在幾名同伴的尸體之間,身下不斷涌出鮮血。但他還沒有斷氣,面目猙獰地瞪著那個繼承了自己一半血統(tǒng)的親生兒子。 “¥%……&*??!你居然敢騙我!……&*你就……咳……”他嘔出一口血,眼神陰毒,“你就不怕永遠找不到她?¥%!” 葉晗舉槍走近,站在離防護壁一步之遙的地方,臉上露出譏笑。 “我mama說得很對,你們真夠蠢的。你為什么覺得,我和她之間沒有感應?明明在我穿過防護壁的時候就殺了她,還想讓我替你賣命?你是不是活在夢里?” 孟安沅怔怔地聽著男人的話,似乎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波濤洶涌。葉悠的證件照從她眼前閃過,那張臉即使隔著時光也依舊明媚。 原來她已經(jīng)不在了嗎? “你說什么?!區(qū)區(qū)¥%*的人類!!”異形的臉驚愕地抽搐起來,用盡最后的力氣嘶吼,“不可能……不可能??!” “閉嘴?!蹦腥瞬辉賯窝b,語氣中透著強烈的憎惡和憤恨。“下地獄去吧……父親?!?/br> 雖然嘴上說著“父親”,孟安沅卻從那個詞中聽出了無盡的惡意,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zhàn)。槍聲再次響起,仿佛穿透靈魂的尖嘯聲震得她渾身發(fā)麻。他開了一槍、兩槍、三槍…… “葉晗……你還好嗎?”等槍聲停歇,孟安沅驚魂未定地小聲叫他的名字。程越好像已經(jīng)拿回了那支槍,開始聯(lián)系其他士兵準備收尾,而他遲遲沒有應答。 “葉晗!你回答我!”孟安沅心焦不已,聲音也拔高了好幾度。 “不好?!?/br> 她一愣。男人的聲音飄忽不定,低低地對她說:“孟小姐,我覺得不太好?!?/br> “你受傷了?!” “沒有。但是……不太好。” “……” 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孟安沅心里敲了一下,深埋在記憶中的一個畫面突兀地涌現(xiàn)出來。 剛把葉晗撿回家時,他因為穿越防護壁的傷勢,曾經(jīng)神志不清地把她壓倒在沙發(fā)上。他的臉埋在她胸前,一滴水珠從他睫毛上落下,滴在她的皮膚上。 剛才他說,“明明在我穿過防護壁的時候就殺了她”。 孟安沅心里漸漸泛起痛楚。男人在另一邊輕輕呼出一口氣,說:“孟小姐……我好想你。非常想。” “……嗯。我知道。你快點回來,好不好?” 她想,原來那是他的眼淚啊。因為失去母親而痛苦的、guntang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