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與向丞少年相識,言之詞的身世,雄競開始(多來幾個,讓他人見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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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宵在醫(yī)院門口等了很久,依然不見言家小少爺?shù)纳碛俺霈F(xiàn)。 兩個小時前,言之詞失魂落魄地拉著箱子走到這,進(jìn)去之后就再沒出來,杜宵知道今天不管是李家還是向家都鬧了個天翻地覆,也是李總叮囑他要繼續(xù)跟好言之詞,不要讓他出意外。 可這小少爺全身沒傷,只是腳步有些虛浮而已,他為什么要來醫(yī)院? 杜宵想起上次他也是提出要來這里,報的還是婦科,心中難免有些不安。正在他準(zhǔn)備直接進(jìn)去找人時,言之詞終于出現(xiàn)了,杜宵的懸著的心微微放下,可當(dāng)看清那人的臉時,呼吸都瞬間窒住。 言之詞的臉色白的嚇人,他單手捂著腹部蹣跚而行,走了幾步就不得不喘息著靠在一邊墻上,明眼人一看就能發(fā)現(xiàn)他雙腿都在抖,冷汗早就將他的黑發(fā)浸到濕漉漉,狼狽地貼著他的額頭。 杜宵猛地打開了車門,朝著那個纖細(xì)瘦弱的身影飛奔而去,而他的沖動也驚到了對方。 那人吃力抬頭看過來,杜宵便與那雙空洞到讓人驚愕的眸子對視,“言少爺,你怎么……” 言之詞的視野已經(jīng)一時清晰一時模糊,努力看清對方的臉后,他張了張唇,吐出的字眼低弱到恍若無聲,“是你?!?/br> 堅毅高大的男人沒有再猶豫,直接上前扶住了他。 握住他的手,杜宵才發(fā)現(xiàn)對方的體溫好低,冷得像冰一樣,就連這墻壁的瓷磚都要比他熱上幾分。 說不清楚內(nèi)心的感覺,杜宵覺得心臟都被什么一陣一陣刺痛著,他情不自禁抱緊了懷里的人,“言少爺,發(fā)生了什么?” “我沒事?!毖灾~想從對方的懷抱里掙脫出來,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哪里都很痛,一陣陣虛冷侵襲著身體和神智,肢體末端都僵冷到快要沒有了知覺。 “我要找一個便宜的旅館,住一夜。”言之詞的手指抽動了一下,虛弱地道,“能麻煩你送我一程嗎?” 杜宵沉默了一秒,握著他手掌的力道重了一分,“放心,都交給我吧?!?/br> 或許是對方的回答給了他太多的安全感,言之詞強(qiáng)撐的精神在這句話之后頃刻化為齏粉,他疲憊虛弱地磕上眼睛,頓時就昏睡了過去。 他做了一個很久很久都沒有出現(xiàn)的夢。 夢里的他回到了少年時代,在剛被言家從福利院接回去的時間點,一切于他而言宛若新生。 然而即便如此,他還是對所有人保持著警惕,一邊小心翼翼討好著父親和哥哥,一邊又在學(xué)校里當(dāng)一個努力上進(jìn)的乖寶寶。 “如果不好好做乖孩子,可是會被送回福利院的?!弊咧案@豪蠋煂λf的話時時都在耳邊回響。 他信以為真,因為事實都明明白白擺在眼前,這個他以為能夠給他丟失多年父愛的男人,視他為無物,從把他接回來的第一天,就將他扔在了院子里,只留給他一個不能追逐的背影。 那一刻他就明白,言征給不了他想要的親情。 然而另外一個人給了他…… 那個人,笑起來就就像盛夏陽光下綻放的向日葵般明亮純凈,明媚的眼底仿佛存不下任何黑暗,他叫自己“小詞”,他說,他是自己的哥哥。 “做你自己就好了,哥哥會保護(hù)你的?!?/br> 原來有了依靠,是這樣的感覺。 只是那時候言之詞不明白,言征不喜歡自己,為什么要將他從福利院找回去?他已經(jīng)有了言攸之這個堪稱完美的兒子,何必再半路撿回去一個,又表現(xiàn)出“眼不見為凈”的視若無睹呢。 直到他名義上的母親在學(xué)校找到他,用激動的情緒告訴他一切。 “你這個孽種!!我當(dāng)時就該掐死你!我就該掐死你??!” 言之詞被那個瘋狂的女人堵在角落里,才十一二歲的他驚恐地睜著眼睛,看著面前這個聲稱是生他的母親的女人。 “我當(dāng)初就知道你是個禍害!我怎么會和你這樣的毒種扯上關(guān)系!” 穿得那么漂亮高貴的女人一巴掌一巴掌地甩過來,言之詞躲也躲不了,臉上被她抓了好幾道口子,直到對方罵累了出氣出完了,他捂著流血的臉茫然地看過去,只問了一句,"為什么?” 即使內(nèi)心有個聲音在歇斯底里地吼叫,即使胸口撕心裂肺地痛,可他竟然還是這么平靜地,只問了一句。 女人的發(fā)髪亂了,就算被精致的妝容遮掩,卻也在此刻露出了疲憊和蒼涼。 “因為你是我的私生子啊,當(dāng)年我和言征只不過玩玩,搞出來一個你……呵呵,我們說好了會把你送福利院,再也不管?,F(xiàn)在他用你威脅我,很好……很好!現(xiàn)在我的未婚夫都知道我生過一個孩子,生意也毀了,言征真狠啊,你是他的兒子,只會比他更狠毒吧,啊?!” “我當(dāng)初懷著你的時候就想把你打掉,偷偷用過各種方法,你竟然還都好好活下來了……我該掐死你的,那天晚上生下你,我就該掐死你?!?/br> “你會繼承言征的惡毒吧,對……哈哈哈哈還有我的,你這一輩子都會像我一樣,像言征一樣,做最壞的那個,最惡毒的那個,然后把周圍愛的人都搞得烏煙瘴氣!” 言之詞那時候太小,不懂對方的話夾雜了多少來自生活的怨氣和怒意,但他聽清了那種恨,甚至為那可怖到要吞噬掉一切的恨意而渾身發(fā)抖。 那是他的母親…… 那是他在福利院,想象過無數(shù)次,夢寐以求多年的見面場景啊。 她和自己夢想中的一樣漂亮,卻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一字一句,無數(shù)把尖刀將言之詞幼小脆弱的心靈刺得千瘡百孔。 恍恍惚惚,在這個已經(jīng)放學(xué)的時間點,他一個人爬到了學(xué)校的天臺。 那里的風(fēng)很大,料峭春風(fēng)刮得他臉頰都生疼,昏沉的神智帶著刺痛牽扯神經(jīng),他抬手抹著淚,整個人就站在那天臺邊緣,墊著腳一個勁往下看。 很高,很可怕的距離,摔下去肯定面目全非,會有人認(rèn)出他嗎? 言征和那個女人,會不會帶著冰冰冷冷事不關(guān)己的神情來給自己收尸? 可言之詞太絕望了,在三觀都還沒有形成的幼小年紀(jì),被等了多年終于撿他回去的父親視若無睹,被期盼了這么多年的母親惡語相向,逃避對他來說甚至稱得上是救贖。 咬了咬牙,他抬了一條腿就跨上去。 可還沒等他站好,身后就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喂,你站那么高,想死?。俊?/br> 言之詞傻愣愣地回過頭,只見一個黑發(fā)黑眸神情冷酷的男孩站在他身后,惡狠狠地盯著他。 “你別管我,”言之詞帶著哭腔,“我就是想死!” 那男孩皺了皺眉,似乎有些厭惡他滿臉淚水的懦弱模樣,“被人欺負(fù)了?被欺負(fù)就罵回去,再不濟(jì)就打回去,你死了有什么用?想跳下去?我可告訴你啊,搞不好就摔成殘廢,到時候人人都笑你是個扁鼻子的丑八怪?!?/br> 男孩說得一板一眼,言之詞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眼里的淚水都停了,他吸了吸鼻子,“你騙人,這么高,下去肯定掛了!” “你這樣跳下去,死了也是自殺,下輩子可是會變成蚊子的,人人討厭的那種,你愿意?” “我、我…………”言之詞結(jié)結(jié)巴巴,想到未來還會變成蚊子,眼淚有啪嗒啪嗒掉下來。 而這個男孩似乎很不喜歡他哭,一對俊眉糾結(jié)在了一起,下一秒…… 他朝言之詞伸出了手,惡狠狠地大聲喊,“下來啊你這個小混蛋!” 風(fēng)聲那么大,少年的怒吼都被吹成溫柔的呢喃。 言之詞哆哆嗦嗦地站了幾秒,他盯著少年那比他大不了多少的手掌,猶豫間又聽到那人喊,“再不下來,我可走了?!?/br> 要走?走去哪? 言之詞心中一急,顫顫巍巍伸手過去,下一秒就被對方用力握住,往回一拉。 他重重倒在那人的懷抱里。 溫暖的體溫穿透了衣料,一點點侵入過來,暖住了在冷風(fēng)中吹太久的心。 “你好重啊小混蛋?!弊隽怂鹯ou墊子的男孩吃痛的叫了一聲,“你是哪家的小混蛋,吃得這么胖?!?/br> 有些嫌棄地推開他,那男孩看著言之詞呆呆的模樣,接著縮了縮手,將衣袖扯出來,粗暴地往他臉上擦,硬是用這種暴躁的手段將言之詞那張臉上的淚都弄掉。 言之詞原本一張漂亮的臉蛋,被他擦得紅紅的,臟兮兮地像是一只小花貓。 他湊過去盯了幾秒,接著噗嗤一笑,“你不哭的時候多好看,好了,快回家吧,我還要去踢球呢?!?/br> 言之詞聽到“回家”兩個字,扁了扁嘴又要哭,“我……沒人想要我,我沒有家……” 少年冷眉一豎,伸手就在言之詞的腦袋上重重敲了一下!言之詞被他打得眼角都沁出淚花,捂著腦袋嗚咽一聲。 “這世界上很多人都沒有家,但是不能自暴自棄懂嗎?!” 言之詞呆呆看著他,一副不能理解的傻樣。 “我走了!別讓我再在天臺看到你,否則……”舞了舞拳頭,他哼哼道,“我就揍你!” “等等……!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向丞,連我都不認(rèn)識,你別在學(xué)?;炝??!焙诎l(fā)少年得意地笑了笑,離開的動作瀟灑又爽快,毫不拖泥帶水。 向丞……向丞? 言之詞慌了,“你要去哪?” 那人身后的影子慢慢拉長,從少年的背影,漸漸幻化成冷酷成熟的男人的身影。 “丞哥, 別走!” 言之詞失魂落魄,抬腳就要去追,可這一次他一腳踩空,整個人如同從高處墜下,四肢百骸都被浸入冰冷的黑水里,細(xì)胞被黑暗溶解,一點點吞噬……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眼中的景象從模糊到清晰,記憶鋪天蓋地涌上來,疼痛也如藤蔓般一絲一縷纏上來。 陌生的一切,這是哪里? 他扭過頭,立刻看到了杜宵那張有著冷硬線條的面龐,“言少爺,你醒了。” 他手里拿著一個袋子,那是言之詞走出醫(yī)院是手里提著的。 “你做了流產(chǎn)手術(shù)?還刻意要求不做無痛的,”杜宵平靜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言少爺,為什么要這樣折磨自己?” 言之詞連嘴唇都是慘白的,一張臉毫無血色,他與杜宵對視幾秒,卻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只是輕輕問,“這是……哪里?” “我的家,”小山般高大的男人站起身,本該冷峻的臉上帶著一絲無奈,“你必須好好休養(yǎng),否則會落下病根,跟隨你一輩子?!?/br> “嗯,”言之詞沒有多少猶豫,他想點點頭,卻發(fā)現(xiàn)一絲力氣都沒有,“抱歉,打擾了你的生活?!?/br> 杜宵訝異地看過去,只見言之詞神色平靜,死水般黯淡的眸子里古井無波,什么情緒都沒有。 內(nèi)心一緊,不知為何杜宵竟覺得難受得連呼吸都有些艱難。 那個言家曾經(jīng)矯矜囂張,無所顧忌的小少爺,已經(jīng)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