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他去做了流產(chǎn)手術(shù),把一切都還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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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的話音如同驚雷落在耳邊,向丞更是如遭雷殛,從未體會過的恐懼狂壓過來!他僵了一秒立刻抖著手撥通言之詞的手機,可彼端傳來的,只有仿佛永遠不會接通的“嘟嘟”聲。 不會的……他今天會上班,怎么可能跑去什么林子里,又怎么可能遇到泥石流…… 一定是在忙,所以沒有接我的電話,或者!或者一定是看到我的名字,所以不愿意接! 他就是這樣的,喜歡玩點小把戲,對、對……他不會有事的!! 心里這么想,可向丞卻完全冷靜不下來,在打了五六個還不通的時候,他再不敢等,直接撥給了林洛初! 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立刻接通了! 向丞心中涌起喜悅,可沒想到林洛初反而急急問他,“他在你那里嗎!” 猶如冰水瞬間淋了全身,向丞張了張嘴,在聽到林洛初在電話那頭的狂吼之后徹底懵了,“他不在你身邊?” 林洛初暴躁又急切的聲音繼續(xù)傳來,卻似乎離得極遠,每個字眼在向丞的耳中都變得斷斷續(xù)續(xù),接著在他的腦海里拼湊成一張可怖的圖案。 言之詞失蹤了。 和他一起出事的,還有幾個員工,其他人都找到了,只有言之詞沒有…… 向丞趕到那個城市時,天都已經(jīng)黑了。 搜救隊還在進行搜救,森林和山溝那都禁止通行,而大雨還在下,沒完沒了像是永遠都不會停一樣。 林洛初和另外一個男人站在雨中,向丞看到那個人身影時還以為是言之詞,可等那張臉轉(zhuǎn)過來時卻讓他失落到了極致。 林洛初眼眶都是紅的,在看到他的時候毫不客氣地上來給了他一拳! “向丞我告訴你!他要是出了意外我不會放過你!” 含著悲切的怒吼被雨聲都沖刷得幾乎都要散開,向丞挨了一拳也不還手,他濕漉漉地站在雨里,一雙眸子死死盯著林洛初身后那一片漆黑如深淵的暗處。 他們的動靜讓一旁的消防軍官注意到,走過來提醒他們盡快離開,大雨未停,這個地方也不一定安全。 可他們沒人表示出要離開的樣子,這讓軍官露出了焦急的神情,可下一秒,他的設(shè)備通訊機里卻傳來了戰(zhàn)友的聲音,“李隊,找到一個,但是已經(jīng)沒了呼吸心跳,準備確認身份吧?!?/br> 巨大的轟鳴聲從遠處傳來,紫光在天穹上凌厲閃過,三個男人的臉色都是死灰般慘淡。 李隊臉色也是極差,立刻向當?shù)卣埱螅雠扇耸终归_更全面的搜救行動。 隔了好久,搜救隊員用擔(dān)架抬著一個人從里面走出來。 見到有人等著不遠處,一個消防軍官走過來朝他們道,“你們……先來看看是不是親屬,死者身上沒有任何證件。” 向丞沖了過去,在看到那人身形的瞬間懸著的心頓時一松。 死者高大魁梧,不小心露出的手臂更是粗壯有力,這絕不可能是言之詞。 可是……連這樣強壯的男人都死在這場天災(zāi)里,那言之詞呢……他在哪?他被泥石流逼到了什么地方…… 杜宵站在一旁,冷冷看著向丞渾身顫抖的模樣,他上前一步,聲音冷酷又強硬地問,“你害怕言之詞死掉嗎?” “杜宵,你別說死這個字!”林洛初原本低著頭努力抑制自己崩潰的情緒,此刻終于繃不住了,沒了平日的穩(wěn)重和冷淡,他吼道,“你他媽有病嗎!言之詞不會有事的!你他媽給我閉嘴!” 杜宵沒理會林洛初,只是死死盯著向丞慘白的臉,“你不必在這里惺惺作態(tài),我和林洛初都不會對你的演技有任何的評價。你要是對他有心,怎么會等到現(xiàn)在才來?” 向丞青白的唇顫了顫,卻一個字都沒擠出來,他搖搖頭,茫然的視線投向一旁的黑暗,“不可能的……他不會死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會死?”杜宵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內(nèi)心這樣壓制不住的憤怒了,他看著面前這個始作俑者,看著他那副心如死灰沒了言之詞就活不下去的虛偽模樣,他終于扯出一道殘酷的冷笑,“他早就死過一次了!在一個多月前,你把他從向家趕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死過了??!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嗎?他去了醫(yī)院??!他去做了流產(chǎn)手術(shù)!” 杜宵的心都在滴血,他滿腦子里都只有言之詞當初虛弱又平靜的那張臉,想著他獨自一個人收撿起所有的心碎和絕望,從那個城市走到這里,再走向死亡…… 搜救已經(jīng)進行了七個小時,每一秒的流失都代表著言之詞存活的幾率在變小…… 杜宵知道那個人有多脆弱,他是那么一個害怕痛,害怕黑的人。他當初一個人面臨著流產(chǎn)手術(shù),難道今天還要一個人在這樣寒冷的雨夜里等待著死亡? 而這一切,都是向丞害的……!都是這個男人…… “他把你給的一切都還給了你,他心灰意冷離開了那個城市,如果他死了,你也是罪魁禍首!是你把他逼到這個地方來的!當初他孤零零躺在手術(shù)室里,現(xiàn)在也是你讓他孤零零死在外面,都是你?。?!” 杜宵像只獵豹般撲倒了向丞,將他壓在冰冷的泥水地上掄起拳頭就是狠狠的一拳! 林洛初被他那席話說得渾身麻木,他沒想過言之詞竟然一個人承受過這些!他心如刀絞,眼見著杜宵將向丞打得滿臉是血,不得不忍著心里所有的痛過去拉住杜宵,可這個男人太強悍,到后來是旁邊的兩名消防軍官見出了事跑過來制止了杜宵的行為。 向丞被人扶著站起來,他身形搖晃,一雙黑眸失去了所有的凌厲,里面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了。 杜宵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子一刀刀割在他的心上,只在短短幾秒,他就體會到了千瘡百孔的痛楚!他什么話都說不出來,瀕臨絕望的情緒如同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扼住他的喉嚨,他發(fā)不出聲音,就連哭喊都無法做到…… 杜宵氣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沾了血的拳頭松了,這個彪悍魁梧的男人雙眸發(fā)紅,似乎都有淚水從他的眼眶里流出來,“他死了,我也不會讓你好過?!?/br> 可這樣威脅的話語,卻沒讓向丞有太多的感覺。 雷聲滾滾,雨還在不斷地下,向丞只覺得這些雨滴都變成了利劍,冷厲刀鋒切割著他的靈魂,四肢百骸都傳來難以言喻的痛苦。 他腦海里突然想起一個月前在這個城市第一次和言之詞相見的那一天。 他們擠在車廂里,他故意壓著喜悅,裝出冷冰冰的樣子,問他是不是懷孕了。 言之詞在他身邊僵住了身體,整個人失神又落寞,他說,【我沒有懷孕。】 后來他跑到言之詞的公寓里發(fā)脾氣,那個人又問他為什么突然來,是不是準備帶他去墮胎。而在自己因為太驚訝而沉默的時候,他紅著眼睛說,沒事,不用擔(dān)心…… 他說,我們之間,不會再有關(guān)系了。 因為他已經(jīng)切斷了那條緊密的連線,所以他說,【我們之間不會再有關(guān)系了。】 刻入骨髓的悔恨在這一刻讓向丞徹徹底底陷入了絕望,淚水洶涌地流下來,他轉(zhuǎn)頭望向那如同深淵的森林,抬腳就要往里走。 “你瘋了!”林洛初一把拉住他,“你進去就是送死!你也想被埋在里面嗎!” “不,我不會去送死,”向丞抹了一把臉,刻骨銘心的痛讓他雙眸都赤紅,“我還要請求他的原諒,我怎么可以死……”他露出慘淡的一笑,“他也不會死的,他是個狡猾的小混蛋,他只是想嚇我,讓我清楚地知道失去他有多么可怕?!?/br> 林洛初從未見過向丞這個模樣,他心中一驚,隨后便恍然大悟地明白過來。 或許是他錯了,或許言之詞也錯了…… 向丞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在乎言之詞……可生死這種事,又豈是人力所能改? 在18個小時之后,搜救隊終于找到了一件東西。 而那件東西,是屬于言之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