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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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好被欺負(fù)得太狠了,以至于祁盛離開的時候,她還蜷縮著身子在哽咽地哭泣,顫著小小一團的身子,如同小動物般在舔舐自己的創(chuàng)傷。淚淌過全臉,留下黏糊糊的濕痕,枕頭都被打濕的透徹,柔和的布料上沾著深色的水團。 她眼睛沒有焦距的望著純白色天花板上的某一點,回想起來今天所受到的折磨,頓時心里恨透了祁盛。 颯颯的暮秋時節(jié),她被迫雙腿跪在冰涼的地上,被他用力扣住頭,含住他那粗碩又丑陋的roubang。即使她淚眼朦朧、凄楚悲切地哀求,他也始終無動于衷,挺著腰將自己的東西往她嘴里更深處頂去,最后灌jingye給她吃。 從余好那個角度看,他下顎鋒利,面色緊繃,頭顱微仰,于她而言,祁盛這一副爽得面目猙獰的模樣,好似兇狠可怖的野獸。 余好閉上了酸澀的眼,側(cè)頭將臉全部埋進濕潤的枕頭里,瘦削的雙肩劇烈抖動著,喉間溢出的聲音破碎又嘶啞。 他就是一頭野獸,猩紅眼在慢慢地吞噬著她,直到她被咀嚼得血rou模糊全部進入自己肚子里,他才會開心滿足。 他以后會更變態(tài)的,他不會滿足于此的。 晚上十點,華陽縣。 今夜無星無月,寧和寂靜的巷子漆黑一片,唯有狹小的巷口處立著兩盞破舊的路燈,始終不停歇的在散發(fā)著微弱暖黃的光。 余好調(diào)出手機手電筒,借著這柔和的燈光,小步小步地走在這條,走了好多年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 再往前走幾百米,就是她的家了。 她是今天下午祁盛走后,突然萌生出要回來的想法,然后買了最近一趟的高鐵票,又從高鐵站打車,一直到現(xiàn)在才到達。 這么晚坐車她其實挺害怕的,中途即使困意來襲,她也只是緊握著手機,眼睛睜得大大的,從車內(nèi)后視鏡里看著司機,不敢閉眼松懈下來。 這條小路難走,路面凹凸不平,一個不慎就會崴腳。余好思緒恍惚,她突然憶起曾經(jīng)她上晚自習(xí)上到八九點,專門接送她回家的司機將她送到這兒,然后她就會看到爸爸站在那盞路燈下等她。 他怕女兒天黑不敢走夜路,于是他在這兒等著,接她回家。 無論暖春、酷夏、涼秋、寒冬,從未有一日缺席過。 他們父女倆,一個背著手,一個背著包,并排走在這條小路上。 他身軀不再高大挺拔,脊背略微拱起,和他那一代的同齡人與之相比頭發(fā)也白了很多。他會安靜地聽著身側(cè)女兒講自己在學(xué)校里發(fā)生的事情,然后溫和笑著告訴她,家里煮了夜宵呢。 路燈緘默地、筆直地、永遠(yuǎn)地立在那兒,可路燈下的那個人今年已不在,今后也將不在。 余好望著眼前烏漆墨黑的前方,忽然淚如泉涌。 ………… 余好睡得渾渾噩噩,有拍門的聲音以及說話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傳進耳朵,她迷迷糊糊地起床打開門去看。 隔壁鄰居阿姨牽著著孩子對著她驚喜地笑:“好好!真的是你??!昨天半夜聽見聲響,你叔還在猜想是你回來了,沒想到真是啊?!?/br> 隔壁住的王叔一家,平日對她格外的好,假期余爸爸上班她沒飯吃的時候,王姨總是喊她去吃飯。 余好對她抿唇淺笑,喊了一聲“王姨”。小男孩胖胖的身體撲入她懷里,用糯軟的嗓音“好好jiejie、好好jiejie”的叫著。 余好抱著小孩進房,翻出自己的背包,拿出當(dāng)時在高鐵站買的小零食,笑盈盈地捏捏他柔軟的臉蛋:“jiejie買的零食,都給小寶吃?!?/br> 三四歲的孩子有了零食就開心,咧著嘴露出小牙齒笑著。 王姨指著他嗔笑道:“就你最貪吃!有了吃的就撒著歡兒樂?!?/br> 她偏過頭看余好,似好奇似疑惑,問:“怎么突然就回來了?” 少女亭亭玉立,穿一件呢子大衣,頭發(fā)長了很多,散散地披在背后,皮膚白皙,五官姣好,身材清瘦,溫溫柔柔地低垂著眉眼站在那兒。 聽到王姨的話,嘴巴抿得筆直,過了幾秒淺淺笑著回應(yīng)她:“不適應(yīng)那兒,我又想家了,想你們了,就回來住幾天?!?/br> 王姨調(diào)侃:“你這孩子,這兒有什么好想的,在大城市住還不好嗎!” 嘉和市繁華富庶,高樓大廈拔地而起,對于余好而言,只覺得壓抑至極。她被那座城市,那里的人給逼得快要透不過氣來了,再不逃離,只怕最后要窒息而亡。 王姨看少女沉默不語,想,余好她媽早就有了自己的家庭,有媽跟沒媽有何區(qū)別。她在那兒寄人籬下想必也是過得不好,這次肯定受了什么委屈,不然也不會半夜跑回來。 心里嘆息著,她抱起小男孩,呵呵一笑,朝余好招呼道:“還沒吃飯吧,快快快,去我家吃,你這孩子又不怎么會做飯,這幾天飯姨就包了?!?/br> 外面轟隆隆的摩托車聲響傳來,是王叔。 “回來的正好,洗手吃飯?!蓖跻探兴?,指著余好對他說,“你看,好好回來了,我叫她來咱們這兒吃飯?!?/br> 中年男人留著極短的寸頭,身材高大,膚色黝黑,眉目兇悍,在深秋的季節(jié)仍舊只穿一件單薄的長袖。 余好知道,他只是長得兇而已,待人卻是極度溫和的,和她爸爸一樣。 他比她爸爸小幾歲,以前他們兩個男人,時常在炎熱的盛夏,坐在大槐樹下,扇動著蒲扇,躲在蔭蔽里下著象棋。 余好對著眼前的男人乖巧笑道:“王叔,剛下班嗎?” 王叔粗粗“嗯”了一聲,去洗了把手,用毛巾隨意擦了兩下,露出一口牙齒笑哈哈:“還真是許久不見,小姑娘越長越標(biāo)志了!怎么樣,在新家過得還好嗎?” 中國人就是這樣,對著很久未見的熟人,不管懷著什么心思,往往都會寒暄一兩句,然后問出這個不可或缺的問題來。 余好短暫間回想起來,幾個月前她只身一人拉著小小的行李箱,從華陽縣坐了好幾個小時的車去嘉和市,姜秀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她一句: “過得還好嗎?” 冗長的安靜間,余好輕輕呼出一口氣,還未來得及回答,王姨端著碗筷從廚房走出來催促他們,她微乎其微的點點頭,腳步一動趕忙迎上前去幫忙。 身后是中年男人逗弄小男孩的粗獷聲音,身前是鍋碗瓢盆碰撞的哐啷響聲,今日陽光正好,溫暖又柔和的光線穿過四四方方的窗戶飄灑進來,余好在這閑淡又濃重的煙火氣息中笑開了眼。 小縣城的生活安逸又舒適,余好在這兒舒服地待了兩天了,煩悶繁亂的情緒逐漸變平和。 白天和王姨去菜園子里摘菜,偶爾拿著小板凳和小寶并排坐在窄窄的田沿上,和勞作的女人嘮著嗑。吃完晚飯后牽著小寶沿著小巷慢慢地散步,趁著天邊黃昏正盛時,又悠悠然地原路返回。 悠閑愜意。 可這樣的日子如同美夢破碎一樣,很快就要消失不見了。 嘉和一中運動會舉辦三天,祁盛在第二天的時候為余好請了假,運動會過后恰好就是周末。今天已經(jīng)是星球六了,明天她就要走了,回到那個壓抑的牢籠里。 濃墨的晚霞像火焰般燃燒著,席卷了半邊天。 余好帶著小寶不急不慢地往回走著,小孩手緊緊牽著她的衣擺,嘴里嗦著一根棒棒糖,化了的粘膩糖水和著口水濕噠噠的順著嘴角留下來。她俯下身為他擦干凈,幾秒后又恢復(fù)原狀,臟著一張臉笑嘻嘻的。 小孩子就是快樂,有人陪伴著玩耍就開心,有好吃的就笑咧了嘴。 余好好笑又羨慕的這般想著。 怕天色暗沉下來,再沒到家王姨就該擔(dān)心了,她一個女孩子帶著一個小孩兒走夜路也害怕,于是干脆彎腰抱起小寶來,步伐逐漸加快。 沒一會兒,余好就想問,王姨每天給小寶吃了什么,把他喂得這么重。如蓮藕般的雙手掛在她脖子上,全部重量放在她兩條胳膊上,小胖腿還悠悠然地蕩著,嘴巴流著哈喇子。 他倒是舒服極了,余好卻在這個蕭瑟的深秋出了熱汗,薄薄一層細(xì)細(xì)小小的汗珠點在她額頭上。 她臂膀隱隱酸痛著,最后在臨近拐角處將小寶放了下來,他嘟著一張水潤潤的嘴不滿地哼哼唧唧著,余好彎身細(xì)聲細(xì)語哄著:“小寶乖,小寶最聽話了,和jiejie一起走回去,待會買兩根棒棒糖給你吃。” 小寶撲入她懷里,嘴里嘟囔著什么她聽不太清,她以為小寶不愿意走路在鬧著小脾氣,沒辦法只好蹲著身子準(zhǔn)備去抱他。忽然感到有一道長長的影子籠罩著他們,前方視線暗淡了起來—— 少年穿著黑色棒球服,身姿閑散隨意的抱臂倚在拐角邊的那堵墻上,目光沉沉不知看了多久。 余好在那一瞬間大腦空白了片刻,恢復(fù)過來之后只覺得眼前的人怎么這么陰魂不散。她胳膊環(huán)抱著小寶仍舊蹲在地上,此次此刻不僅額頭生汗,手心處也粘膩異常。懷里毛茸茸的腦袋還在使勁往她懷里鉆著,她只能嘴唇哆嗦著更加抱緊他。 她在怕祁盛。 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認(rèn),身體已經(jīng)先一步形成了條件反射,和他同處一個空間,就會渾身發(fā)抖,名為“害怕”的情緒如同癌細(xì)胞一樣,在血液里不斷擴散著。 祁盛一步一步向她走來,他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下顎輪廓分明利落,黑色棒球服顯得他更冷更漠。 余好都以為他又要對她使壞了,可他沒有。 他伸出手勾著她肩膀?qū)⑺似饋?,臉上神色莫辨,嗓音不冷不熱:“多久了,不知道回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