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可不是個階下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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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塵一睜開眼睛就看見黑衣劍侍冷著一張臉站在自己面前,身上的氣息涼的能凍死人。 他打了個哈欠,緩緩翻了個身,把差不多快癱在冰床上扭成結(jié)的身體稍微正了那么一正,銀鱗摩擦著反射出一道道黯淡的華光。劍侍看不出來什么,他倒是知道自己的睡相不好到跟五體投地似乎也差不了太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千年前一場大戰(zhàn)后,銀塵就成了他們一族的獨苗苗,連自己爹媽都沒見過的他根本沒地方學怎么把自己的身體舒服的盤在一根柱子上,就連不在睡夢中打成一個結(jié)都是銀塵練了好久之后才弄明白的技能。 “殿下,劍君大人有請?!?/br> 劍侍見他起了床,根本不給銀塵太多的清醒時間,直接冷漠的開了口。 “喔?!便y塵甩了下尾巴,銀光一閃,冰床上那銀光閃閃,瑰麗無比的一大片頓時變成了一個衣衫半裸,挺拔瘦削的青年。青年一頭銀發(fā),一身本應緊束在身上的劍服松松垮垮的耷拉著幾條衣帶,最寬的那條系腰長帶更是直接拖在地上,像是一條長長的尾巴。 “劍君喚我何事?”他懶洋洋的問。 劍侍眉眼一垂,終于面無表情的透出了一點兒恭敬味道:“采血?!?/br> 銀塵冷笑一聲,心想果然。 他那義父無事不來看他一眼,一到有事就恨不得把他剝皮拆骨,只恨不能一次將銀塵全身上下的血都采個干凈。 這事兒還要從千年前說起——眾所周知,千年前仙魔一場大戰(zhàn)的導火索就是龍族。又或者說,龍族內(nèi)戰(zhàn)才是導致所謂仙魔大戰(zhàn)的關(guān)鍵。 作為三界最強大的一族,龍族自數(shù)萬年前就鎮(zhèn)守四海,族地皆是位于三界邊緣,日日夜夜經(jīng)受著三界邊緣的罡風和冰寒,練就一身愈發(fā)強大的筋骨血rou,和對待好東西時一代比一代貪婪的性情。數(shù)千年前,在“仙魔二界都比我族富饒,他們能吃吃喝喝玩玩樂樂憑什么我們不能”和“龍族責任如此,若想侵入二界先跨過我等的尸體”兩派之間,龍族爆發(fā)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全族性內(nèi)戰(zhàn),幾乎除了還在蛋里的幼崽,這個三界公認的最強一族,就這么在三界所有人眼皮子底下,自己人和自己人打了個尸橫遍海,龍血幾乎染紅了正片海域。 龍族的一身從頭到尾全是寶,三界人初時還不敢動,只能眼巴巴看著,等到這群毀天滅地移山填海的玩意兒自己打的差不多了,才忍不住露出貪婪本色,一擁而上,直接將剩下那幾條傷痕累累的,鎮(zhèn)守四海上萬年的王族打了個滅族。 至于仙魔大戰(zhàn)又是怎么爆發(fā)的?自然是為了瓜分這些作為戰(zhàn)利品的一地龍尸。 那場戰(zhàn)斗一直持續(xù)了數(shù)千年,打的仙魔二界都稱得上強弩之末,人界窺伺已久,終于在此時坐收漁翁之利——卻不是為了早就被搶的七零八碎,渣都不剩的龍尸,而是為了拿回自己作為三界一份子的權(quán)利。于是千年前,驚才艷絕的劍君寒居池出世,劍氣縱橫八萬里,帶著人族直接將仙界魔界打到被迫關(guān)閉界門。 這場戰(zhàn)斗直接確立了劍君坐鎮(zhèn)昆侖巔的地位,也讓寒居池的身體留下了眾多傷勢和隱患,其中最陰狠的一道情毒更是差點把堂堂劍君逼到自戮。 好在寒居池有那么幾位忠心耿耿的下屬,一直在拼了命的幫他找各種療傷方法,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這群人找到了被不知道哪條龍族藏在一個犄角旮旯石縫里的,天下最后一顆龍蛋。 龍蛋堅固無比,除非用上古神器無法破開,但是龍族的血液幾乎能緩解世間的一切傷毒之癥。 銀塵就是這么被孵出來的,他的出生可謂是凝聚了昆侖巔上所有人的期待,從龍蛋被頂出一道裂紋到小銀龍努力頂開蛋殼露出一角腦袋,其飽受期待的程度就算是昔年的龍族大皇子出世也沒那種場面。 然后他就差點被榨干全身上下的血。 龍族八百年成年,成年后便可呼風喚雨,移山填海。銀塵被寒居池認作義子,龍血兩月一取三年一榨,愣生生拖到千年才堪堪成年,成年后也是一副慵慵懶懶病懨懨的樣子,完全沒有傳說中龍族龍角鋒若利刃,龍鱗堅似隕鐵的樣子,至于實力……劍耍的看上去還沒有一個劍侍好。 不過這也不能怪銀塵,畢竟沒人教他。 寒居池沒有妻子兒女,整個昆侖巔就他一位能被稱為殿下的人,但那些人在行禮叫殿下的時候,聲音中有幾分尊敬,就是另一番事情了。 銀塵把快滑到腰間的劍服往上拽了拽,朝劍侍打了個響指,“帶路?!?/br> 劍侍對他行了一禮,走在前面開始帶著銀塵九轉(zhuǎn)八彎了起來。 龍族生而好動,當年的昆侖巔為了防止銀塵亂跑,在劍君需要的時候找不到龍,給他打造了一個跟迷宮也不逞多讓的滄海明月殿,少年時的銀塵跑不出去,長大了的銀塵雖然能輕而易舉出去了,可看著這宮殿總是帶了點兒諷刺,索性每次都喚人前來帶路。 總說堂堂殿下活的跟階下囚似的,但他可不是個階下囚么! 昆侖巔大得很,靈禽異獸無數(shù),煙霧淡淡,此時正是初夏,靈荷的香氣順著清風徐徐的掃過來,淡淡的打在來往弟子衣角上。 銀塵不管是這幅漂亮到過頭的相貌還是一身松松垮垮的劍服都有些過于顯眼,往來弟子總會忍不住多瞧瞧這位昆侖巔唯一的一位殿下,然后在眼中的嘲弄和輕蔑溢出來之前匆匆移開視線。 昆侖巔當然不會將劍君要飲龍血才能活的事廣而告之,因此千年之后,知道銀塵真實身份和作用的人反而不出一手之數(shù),更多人所知的版本都是劍君有一個天賦平平,不學無術(shù)的義子,靠著昆侖巔的靈氣和這么多年連續(xù)不斷的天材地寶才堆出了個不短的壽元。 ‘不學無術(shù)的義子’懶得搭理那些視線,青年跟著劍侍走過大半個昆侖巔,繞過好幾座氣派的建筑,在通過一處毫不起眼的竹林后,眼前柳暗花明,驀的出現(xiàn)了一潭小池和一座茅草頂?shù)哪疚荨?/br> “見過劍君?!眲κ屉p手行禮,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 銀塵倒是不需要跪,準確說,寒居池從沒有要求任何人跪過,昆侖巔所有人不管是跪是行禮還是低頭,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對這位劍君的尊敬。 除了銀塵。 青年慢悠悠的跟著劍侍跪下去,拖著長調(diào)子慢悠悠的陰陽怪氣道:“見過劍君?!?/br>